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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269 字 3個月前

就能解,我是妖帝也不是萬能的。”頓了頓又抬頭看了看我:“千碧.....上回佛誕節那日的懷著孩子的?”

我道:“恩,你先看看,隨便解解,能解開自然是好,解不開也不用太麻煩了。”

蒼梧點了點頭:“想來,她得罪你得罪的還不淺。”

我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覺得按照我對你那些夫人來看,這麼得罪我我定是要扒了兩層皮的。”

蒼梧看著我:“你把他們都弄死了,你能保證不讓我們家絕後?”

我勾著椅子往後退了兩步,訕訕笑道:“我不能。”

幾日不見,千碧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些,隻是腦子卻沒有長,一見我還是那句話:“姐姐,我知道我搶了扶欒是我不對,謝謝你願意救我的孩子。”

我坐在椅子上撫了撫額頭,千碧喜歡扶欒便覺得我也得喜歡扶欒,我從前總想告訴她我不能原諒她並不是因為扶欒,是因為她為了扶欒三番四次來害我,卻還總覺得是我喜歡扶欒,覺得心有不甘想報仇。

我解釋了許多次卻總沒有成效,如今再懶得跟她說這件事情,我道:“扶欒,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你覺得他好並不是所有人都得覺得他好,扶欒也並不如你想象一般喜歡我,若如此他怎會與你有了孩兒,千碧我救你孩子隻是還婆婆恩情,若是再讓我聽見我若救你,便把扶欒還給我,定然是要扒了你兩層皮拆了你骨頭,我為扶欒險些死過兩回,他憑什麼值得我和你談條件得到他。”

千碧向來是個孱弱溫柔的姑娘,也十分慣用這樣的本事,一雙沉水一般的眼睛水汪汪朝我看著,真是我見猶憐,我道:“再說,是你三番四次害我,你憑什麼覺得是我在害你?你求我救你孩子,怎的沒有一絲求人的模樣?”

千碧膝蓋一軟直直跪在我身前:“是,我對不住你,都是我的錯,求你救我的孩子。”

我清了清嗓子,桑絡甚是貼心的遞來一杯茶,我接過茶握著茶盞浮了浮茶沫:“這樣才對,你的孩子有此劫難,是因你與蘿芙月的合作。”

千碧跪在地上抖了抖,沒有接話。

蒼梧敲門進來時便見著千碧直直跪在我身前的模樣,越過她坐到後頭的桌子後道:“起來吧。”

我對著桑絡擺了擺手,桑絡上前將她扶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蒼梧道:“你中的毒名叫蠶織,毒性算不上強,但你現在有孕在身若是想解隻能等你將孩子生下來。”

蒼梧頓了頓,又道:“你的身體承受不住解藥的藥性,同樣孩子若出世,他會將所有的毒轉移到他身上,所以你可以選擇現在你和孩子一塊死,或者是孩子出生你看著他死。”

桑絡拿過藥瓶遞到千碧手裡,千碧雙手握著藥瓶身體抖得厲害,生生將手中藥瓶捏成碎片,碎片紮在她白嫩細致的手上,鮮血順著手心一滴滴流到地上,她拿起手上碎片中的藥丸毅然吞進去:“我死,也不能看著我的孩子死。”

不出片刻便見千碧捂著肚子,手中的血染紅雪白的裙子,似漫天飛雪裡的一枝紅梅,煞是好看。

千碧蜷縮在椅子旁伸手朝向我:“姐姐,我出來前並未告訴扶欒,若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將我的屍體送回去?”

蒼梧道:“不用。”

我昨日說實在不能救便隨便救一救,但若是救死了屍體總得給人家人送回去吧,蒼梧這是打算殺人藏屍?

蒼梧道:“既是到了我妖族,生死又算得什麼。”

我覺得這一刻蒼梧十分像個妖帝該有的霸氣英勇,我很欣慰這個要作為我的夫君身份和我一起生活的閨蜜是個勇猛威武的人,我起身道:“快些救,救完了也好清淨。”

千碧蜷在椅子旁,瑩白的雙手緊緊握著椅子,鮮紅的指甲因大力掐著椅子顯得有些扭曲,白皙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額角流到側枕著的手臂上,嘴%e5%94%87隱隱泛著青白,細白的牙將下%e5%94%87深深咬出一道白痕,我道:“桑絡給她個帕子咬著。”

千碧抬頭看著我,隻這一個動作似乎都耗儘了她全身的氣力,重重靠向椅子大口大口的喘熄著,我道:“怪無聊的,桑絡咱們出去瞧瞧前些日子種的淩霄開了沒。”

蒼梧靠在書桌後頭抬頭看了我一眼,道:“那是你種的?”

我覺得必須要扭曲一下蒼梧這種不分場合分清你我的意識,我正經道:“咱們是一家人,你種的不就是我種的。”

蒼梧向後靠著椅背,左手支著下顎,嘴角似是銜著一抹清淺笑意。

我自認一直是個很能看透彆人的人,但卻一直看不大透蒼梧心裡頭的想法,除了那日將他的幾位夫人打了他有些氣怒以及那日在凡間我勸他娶觴玉的時候有些森森的怒氣之外對我算是極好的,當得起閨蜜這個詞,我想每個人都有些脾氣和旁人不能碰觸的底線,這大約就是他的底線吧,我能理解。

自凡間回來後我愈加的有些想師父,不知他會否有一刻會想起我,我認真學琴的模樣,喝酒闖禍的模樣,我更想讓他想的是我大義凜然的模樣,從前他總說我這麼胡鬨下去如何如何,現下我如此深明大義的做了這樣一件讓人敬佩的事情,想必他也會為我豎起一根指頭說一句驕傲。

如果可以我多想告訴他我其實多不想做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我想做的永遠是上房揭瓦再被罰抄五十遍釋典的不肖弟子,就這麼在他的身旁,即使他沒有喜歡我也沒有關係,他也沒有喜歡什麼旁的人,那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誆進險境

可這些事情都跟我沒什麼關係,表麵上看來我是天族和%e4%ba%b2的女仙,暗地裡看來是我選擇的這條路,跟旁人沒有任何關係。

鹹冉院是我出嫁來時,妖族為我和蒼梧準備的新居,後來一直沒有用上便想著做種花曬太陽的地方,但因背靠扶搖山,是極陰涼的一塊地,曬太陽的的時段極短,隻種了些我從前清江院裡的淩霄花,長得卻極好。

正往鹹冉院去時守山門的將軍差人前來通報說是有人要強闖山門,我截了弟子問道:“是何人?”

弟子恭敬道:“稟帝後,那人自稱仙君扶欒,來找他的夫人千碧。”

我道:“君上現下正忙,你且帶路我去看看。”

弟子道了聲是轉身帶路,桑絡道:“帝後,方才千碧夫人不是說她來時並未告知旁人,怎的現下卻找上門來?”

我冷笑道:“這夫妻倆如此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無妨。”

扶欒拎著一把隱隱泛著白光的長劍立在山門口,眼神肅殺。看到我時眼神倏地變得極其沉穆,我笑了笑:“好久不見。”

他那把寒光凜凜的長劍猛地就向我襲來,離我一寸時猛然停住,周遭一片拔尖著急喚帝後的聲音,桑絡猛然衝上來將我向前撞了半寸,那把長劍險些插進我的脖子裡,我轉頭將桑絡推到一邊:“站好,沒我的命令不許動。”

桑絡也發覺方才驚險的舉動驚魂未定的站在一旁木木點點頭,眼神緊緊看著我,大約是看著我就不會被扶欒殺一樣。

我笑了笑轉過頭,道:“你夫人不見了,殺我泄恨?”

幾萬年了,從海子走到現在大約有三萬年了,偶然見過幾次也未認真看過他,比之在海子裡頭,堅毅了不少,手中拎著的這把長劍終於不是掛在他家劍房裡的擺設,以手中之劍護自己心中之人,極好。

眉眼也比多年前深刻了不少,氣色也十分好,看來千碧將他照顧的十分好,也難怪扶欒對她的愛意石刻一般的堅韌。

眼裡極細的血絲幾乎要布滿整個眼眶,看向我的眼神裡生生有著幾分淒厲的模樣,手中握著的那把劍筆直的指著我的喉嚨,就隻有半寸的距離。

扶欒道:“她身種的毒是妖族的蘿芙月,我早知道。”

我冷笑道:“扶欒,你還是這樣.......你覺得我一定會殺她,趕著來來救人是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扶欒向我身後看了看,手中的劍更向上揚了幾分:“你從前如何對千碧,你我心知肚明,又何需多言。”

我看了看直指我鼻尖的劍尖,伸出手將劍往一旁撥了撥:“你打不過我的,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一被我打死跟千碧葬在一塊。二,用你的命換千碧的命。”

扶欒猛然瞪大眼,驚愕的看著我,眼裡的紅血絲更甚,雙眼緊緊的看著我,冷笑道:“我一直覺得你狠,卻不知你竟狠成這樣,千碧是你的妹妹,她還懷著孩子,你怎麼忍心。”

我接過話頭道:“在你們夫妻倆心裡我何止沒有狠成這樣,孩子是你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曾想試圖告訴扶欒,是千碧想害我才導致如今這種情況,我也知扶欒定不會相信我,想想便罷了,解釋與否與我並無甚關係。

我轉身道:“千碧在裡麵,至於死了還是未死,看看便知道了。”

扶欒的長劍猛然收回劍鞘,跟在我後頭,步履雜亂慌忙,我扯扯嘴角冷笑一聲被他聽在耳裡,握成拳的右手發出指節交錯的聲響。

我推開門向裡頭指了指:“你夫人在裡頭,”

扶欒腳步恍然險些被門檻絆倒,我靠在門邊瞧見千碧靠在椅子旁似乎是暈過去了,漆黑的長發已然汗濕,緊緊貼在兩頰,扶欒抬頭死死盯著蒼梧:“你殺了她。”

蒼梧從桌案後起身,越過他道:“聽聞須塵海扶欒公子才智過人,現下看來也不過如此。”頓了頓腳步從袖口裡掏出一隻細潤的白瓷藥瓶遞給桑絡:“每日一顆,直到孩子出生她都不能見人,包括你。”

扶欒接過藥瓶抱著千碧低低道了聲謝,我撇了撇嘴讓出一條道:“往後若是夫人再不見了,我可交不出來了。”

扶欒的臉色僵了僵又青了青,背對我站了許久,才輕道了一聲:“阿黎。”

自離開後便未聽他再這樣的嗓音低低的又%e4%ba%b2昵的喚我的名字,驀地有些懷念多年前作畫講笑話的時日,一襲水色長衫的青年負手而立,眉眼清淡氣質清平。

我總覺得要是喜歡一個人就得一直喜歡下去,不管你喜歡的人是否喜歡你,就好比我喜歡師父雖然一直沒什麼結果,但我還是喜歡他。

像扶欒這樣的先喜歡我要死要活的,被我拒絕後迅速轉而喜歡上了千碧要彆人死自己活的行為著實有些對不住喜歡這個詞,誠然扶欒轉而喜歡上了千碧這件事我覺得很好,但是這夫妻倆時時表現的是我對不住他們,有些太不公平。

我道:“往後好生對千碧。”

扶欒的背影直了直,半天乾澀道了聲:“恩”

蒼梧握著杯茶靠在門的另一邊,我道:“什麼毒治了還不能見人?”

蒼梧頓了頓:“我隨口說著玩兒。”

我:“......”

要按有仇必報這種事情來說蒼梧著實是個中翹楚,他說扶欒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有仇必報的,停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