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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190 字 3個月前

你,你想殺我還是如何我沒有怨言,請你不要遷怒於我弟弟。”

說著雙膝一軟紮實的跪地對著我磕了一個實實在在的頭,許久才道:“我來向你坦白便沒想著君上可以饒過我,我隻是這些年一直覺得對不住你,你要殺我還是如何,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我接過話道:“那我這回的傷也是你?”

芫畫愣了愣:“不是,我偷偷來檢查過你的傷,是中了另一種毒,你這幾日可與什麼人%e4%ba%b2密接觸過?”我細細想了想除了白墜便是千碧一家子,我心裡咯噔一聲手有些暗暗發抖,千碧求我救救她的孩子,卻並不說要我如何救,若是真是她,當真讓人失望之極。

我道:“你走吧,從今往後我不想看見你。”我閉了閉眼,芫畫怎麼說也是個可憐人,我對她委實也下不了手。

芫畫看了看我,低聲道了句:“對不起。”腳步極輕身影卻尤其沉重,在門口遇上哈著手進來的白墜,白墜劈頭便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芫畫抬頭看了看天沒有接話便匆匆走了。

剛來榣山時我時常想,我是不是暗地裡做過什麼對不住千碧的事自己卻沒有發現,導致了她對我懷恨在心,想了許多年終未果,因她算是對不住我,我也生氣幾百年未去海子裡去看她一眼,想來日子也好得很,偶爾二師兄去海子裡頭串門的時候總也能給我帶些千碧的消息回來,我很安心。

但如今若真是千碧害我,這是否都得歸結於命,我方才故意說我是九黎的轉世,芫畫並未反駁,可見我八成便是那個倒黴的大師姐無誤,如果芫畫知道那麼師父也一定知道,師父知道柘因也不會蒙在鼓裡,柘因走的時候欲言又止怕是為的就是這事,我尋思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必須很嚴肅的問問師父或者柘因。

受了一回傷連續著躺了七日,七日裡師父每日來給我彈琴養傷安寢,我抱著被子側身看著師父彈琴時的模樣,低著頭漆墨一般的長發順著脖子散了一束在%e8%83%b8`前潔白的衣袍上,我喜歡這樣的時候旁人定也喜歡,蘿芙月的喜歡以害人為代價著實有些難以接受,師父的臉一直有些陰沉,我嚴肅的開口問道:“師父,我聽說我是你從前收的那個女徒弟,隻是被人害死了,是嗎?”

琴弦猛地發出一陣顫音,聲音尖銳的我有些不安,琴弦逐漸安靜,一時間屋子裡安靜的可怕,我咽咽口水試圖舒緩一下話題的嚴肅程度卻不知如何轉,隻僵著身子緊了緊%e8%83%b8`前的被子,許久才聽師父道了句:“不是。”

便見他起身喚了白墜進來,對著白墜吩咐道:“看好她,不許她下床。”

我道:“白墜你先出去。”

白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師父,他點了點頭,白墜依言出去甚是貼心的關上了門,連續躺了幾日也逐漸能下得了床,走到師父麵前嚴肅道:“若我不是她,你為何救我,還願意帶我來榣山,你若是這麼隨意便將人帶回來,那個蘿芙月還會三番幾次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原來很能打

我一步步逼近,師父麵無表情將我看著眉頭都未皺一下,我有些忐忑:“你是想說蘿芙月認錯了人還是錯殺一千罔錯一人?”

師父轉過身,雙手負在身後長身玉立仙風道骨,那樣高不可攀不容侵犯。

我握著桌角手心微微汗濕:“你走吧。”

師父並未轉身看我一眼,隻走至門口前頓了頓,交代了白墜幾句便再也沒有踏進過清江院。一直到我的傷好也未看見師父一眼,白墜看在門前禁閉一樣看著我,我偷偷化了隱身訣從後頭將她敲暈了拖回殿裡,從後門化了朵雲直奔著四重天柘因府上不曾想半路碰上了蘿芙月,果然冤家路窄得很,蘿芙月一個閃身至我身前,冷冷道:“你命倒是大得很,你師父沒告訴過你呆在榣山受他保護安全的很嗎?”

我冷笑道:“受師父保護的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麼機會打架,我手癢得很,我手上的兵器也癢得很。”

蘿芙月祭出雙劍,雙手握著劍向我襲來,招式淩厲看得出對得起她妖族長公主的身份,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麼機會打架我也手癢得很,我握著綠竹簫一招招擋住攻勢,蘿芙月的劍尖化出一縷縷青煙,隨風而上。

我腳尖踏雲而起將簫湊近%e5%94%87,這招踏雪是我跟師父學的最後一招,還未試過威力如何,拿這個大公主試招也算是對得起它的身份。第一個音符出來逢雲化雪,一時間漫天飛雪細細纏住蘿芙月,她雙劍交叉反彈開不斷包圍的雪,瞬間白雪沾染成紫黑色,傳言蘿芙月雙劍帶毒,不想卻是真的,不僅真的還絲毫未有誇大之嫌,我手指不斷變換著指法,采風一招是以風之力攻於無形防之無防,蘿芙月逐漸不支,雙劍攻擊的準確度明顯下降,原本淩厲的劍風如今也有些力不從心,蘿芙月倒下前一招淩厲的掌風向我襲來,我全心與蘿芙月交戰卻未曾想身後還有第三者存在,匆忙抵擋下不免也中了掌風掃過,我踏雲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怎麼?妖族都是帶幫手找情敵麻煩的不成,還是你......也喜歡我師父?”

那男子怒道:“你竟敢如此口出惡言,我怎能饒你。”

我笑道:“誰饒過誰還未知曉,話且彆先說的這麼滿,省的跟她一個下場。”

我指了指在他背後暗暗咳嗽的蘿芙月,將簫湊近嘴邊吹起采風,那男子掌中化出長槍招式遠遠比蘿芙月要狠戾的多,可見修為不淺,這個蘿芙月倒是很會找幫手,我不敢有絲毫懈怠,儘管招招儘全力抵擋我還是未有半分化開他攻擊的缺口,我不斷換著指法卻見蘿芙月握著雙劍繞到我身後,我想大約要命喪如此正想著如何能躲開這兩人夾擊,身後蘿芙月一聲痛極哀嚎,我不敢回頭去看隻仔細吹著踏雪抵擋眼前的攻擊,身後淩厲的劍風向我襲來將我頭發吹起來繞到手腕上,師父拎著劍站在我身前,陰沉將我看著,依舊是一身月華白的長衫,手中握著長劍的姿態和彈琴時並無甚區彆,我口中踏雪不由頓了幾拍,愣愣將他看著,他握著長劍入了那男子攻擊我時織出的防護網,隔著四散飛雪隻隱約看出師父劍風淩厲招式精深,劍氣似有了形態細細密密纏在那人四周,一時間九天上濃雲密布呼嘯的風聲鼓動的耳膜升疼,因在陣眼中我看不見師父的身影,隻見四周向炸出火光般,隻三五招的功夫那人便落了手中長槍,師父的劍尖指著他鼻尖,劍尖隱隱泛著清寒的光澤,陰沉道:“你殺我的徒弟,問過我了麼?”

那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隻聽說沉淵琴藝無人能敵,未見過劍術也這般頂尖。”

我從未見過師父執劍的模樣,月華白的長衫隨風翻飛,因我打不過這人所以全心在踏雪和采風的轉換上,顧不得風雪打在我臉上身上,現下覺得整個臉上刀割一般的疼,師父道:“我隻是幾萬年未拎著這把劍,你便以為我彈琴是用來打發時間的麼?”

我愣了愣,暗暗想了想,半天未果,師父平時彈琴不就為了打發時間的麼。

那男子道:“你作為天族上神隨意誅殺我妖族長公主,難道不管兩族睦鄰友善了麼?”

師父冷笑道:“穀廉,回去告訴現任的妖帝,關於我擊殺妖族長公主之事,自會差人將交代送過去。”穀廉轉身抱著蘿芙月的屍體背對著沉淵點了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師父背對著我,隻說了聲:“回去吧。”

我跟在後頭尋著話題,由衷道:“師父從來未見你使劍,不想卻是如此英明神武,徒兒真心敬佩之極,感謝師父救命之恩銘感五內。”

師父始終未接話,我覺得有些難過,雖說是我偷跑出來,即使死在蘿芙月手上也是我自找,師父的心思我始終難以猜透,他活了幾十萬年,多多少少也能遇到幾十幾百我這樣的姑娘,我沒有自信能讓師父喜歡我,我隻是希望能知道他的心意,這幾萬年來我隻看著他,隻愛著他,偶爾師父對著我笑一下,多說幾句話甚至是多罵幾句我也十分開心,隻是他對我似乎和其他弟子一樣,那日我問他我是否是九黎的轉世,我想若是他是因為我是轉世可能愛我,那也是愛我,我就是九黎,他說不是。

這一屆的天君是個和善怕打仗的住,絲毫沒有老天君威武善戰不怕流血的氣概,因沉淵殺了妖族長公主,現任的妖帝提出要麼將我嫁給他平息戰亂,要麼就開打,十分簡單粗暴的條件,天君思考良久決定將我嫁給妖帝以補償妖族的損失,說是損失不如說是賠個犧牲品罷了,天君思考良久大約思考的是如何讓我和沉淵同意並讓我心甘情願嫁去那個有去無回水深火熱的妖族,著實費了一番心力,第一日派了十三天出了名能說會道善言語的太白仙翁打頭陣來做說客,被我拿著掃把趕出榣山三裡外。

第二日派了有分量又嚴謹的呈文君,我禮遇的拿著掃把將他送出了五裡外,第三日天君十分機智的派了柘因來,柘因踏進清江院時我正抱著把掃把守在門口,柘因遠遠看著我喊道:“我聽說你要嫁人了?”

我正愁著沒地方撒火一聽柘因說這事心頭火更蹭蹭直冒,我放下掃把對著柘因招手:“你過來。”柘因走一步停散步,半盞茶的功夫走了十來步到我麵前我猛地撈起掃把對著他砸了幾下稍稍解了些火,柘因連連躲閃少不得挨了幾下,斯文的臉上浮現了些許氣怒,我覺得這幾日鬱結的火氣稍稍紓解了些,我放下掃把坐回方才曬太陽的藤椅:“神君請坐。”

柘因恨恨的看著我啪的一聲甩開折扇,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算了,我不是來勸你嫁給蒼梧隻是來看看你可還好,不想你卻給我個如此鄭重嚴肅的見麵禮。”

我趴在椅子邊緣有些憂愁:“柘因你說我該不該嫁給蒼梧。”柘因猛搖扇子的手猛地頓了一頓:“你.......”

我仰躺回椅子裡,日頭正好卻十分刺眼,這世上果然沒有什麼兩全的事情,就好比蘿芙月想整日看見師父,最後卻死在師父劍下,我整日想得到師父卻不得不麵臨要嫁給旁人的命運,我抬手遮住眼睛:“在這榣山久了脾氣心性也收斂的差不多了,幾位師兄也都走了,蒼梧算是我的舊識,若是嫁過去定也不會叫我受什麼委屈。”

柘因收了扇子正經道:“這是你認真想的,還是玩笑話。”我閉著眼睛將手墊在腦後:“我看著像開玩笑嗎,師父這樣好的人定得要有個比我更能討師父喜歡的人來得到他,我太累了想歇一歇。”

柘因看了我半天鄭重的給了我一個字:“嘁”

我翻了個身正巧看見一截白色的衣角出了院門,我忙起身追出去卻未見有人,回來時柘因已走了,我問白墜是否有人來過,白墜說是師父送藥過來並未進來隻在門口將藥交給了她。

我站在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