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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205 字 3個月前

口氣:“我不去了,你早些回來。”

風曲道:“難道你不想%e4%ba%b2眼見著她嫁人,往後自能安心再不回去?”

我看了看他,點點頭。我化了易容訣跟在風曲後頭做個小廝,門人見是榣山來的便請進了宴席最中央的部分,扶欒一身朱紅的喜服襯的一張臉更俊美,桌案上極粗的兩根盤著羽鳥的紅燭沉沉燒著,映著扶欒的臉隱隱有幾分血色。握著的紅綢子那頭是千碧,蓋著繡著細致黃蓮花的四角流蘇蓋頭,流蘇細細的垂在肩膀,嫁衣想必是花了極大心思的,連袖口都是細細的繡著大朵大朵的花,腰間鬆鬆纏了幾股墜了鈴鐺的五彩絲絡,肚子已明顯看得出有孕。

一係列繁瑣的禮節都在扶欒的細心照料下完成,千碧被送進洞房後就是扶欒一輪的敬酒答謝,幾桌下來蒼白的臉色隱隱透著些紅潤,走路也有些虛浮,走到我這桌時握著酒杯的手已有些不穩,風曲舉起酒杯道了聲恭喜,扶欒並未接話隻定定看著我皺了皺眉頭,我低下頭扯了扯風曲袖子,風曲道:“公子認識我這名小廝?”

扶欒飲儘杯裡的酒淡淡道:“不認得,煩請師兄跟上神問安。”

風曲道:“自然。”侍女一路跌跌撞撞從內室出來走到扶欒麵前靠著耳朵低低說了些話,扶欒臉色一變放下酒杯匆匆往內室去,我抓住跟在後頭侍女的手:“發生何事?”

侍女看了看我難為道:“夫人又咳血了。”

說完便急匆匆跟著進了內室,我跟在後頭見扶欒抱著千碧坐在床邊,腳邊雪白的帕子上刺目的一抹鮮紅,我開口叫了聲千碧,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拉著風曲轉身聽見千碧虛弱的道:“姐。”

我停住腳步,“姐,對不起。”

她道:“姐,我知道是你,是我做錯了這些年我也在找你,希望能求得你原諒。”

我轉過身道:“千碧,,婆婆走的時候讓我照顧你,我便拿你當%e4%ba%b2妹妹一樣對待,你喜歡扶欒,我也明確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爭他,你想求得我原諒,若是那日我死了,你又如何求我原諒?”

千碧看著我眼裡隱隱聚了一汪眼淚:“姐姐,我......”

我冷笑道:“如今你求仁得仁,有些話我也不多說,隻希望你們白首相攜子孫滿堂。”

千碧跪在我身前:“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是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看在將來他要叫你一聲姨的份兒上你救救他。”

再抬起頭時眼淚已濕了大半張臉,千碧拽著我裙角哭噎著:“姐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求你救救他.......”

我拉回裙角蹲在她身前伸手握住她下巴:“你當初想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千碧的眼淚順著尖瘦的下顎流到我手心,溼潤溫熱。我抬手細細擦掉她的眼淚,貼著她耳旁輕聲道:“這叫報應。你喜歡扶欒,我早與你說過不會與你爭搶,何必又要踩我屍體為階。”

千碧抬手握住我的手,那隻手如今已細嫩的如同初生的孩童一般,可見日子過得著實養尊處優,千碧閉著眼睛道:“對不起,對不起。”

千碧的身體隱隱發抖眼淚掉的越發凶,我握著她下巴的手猛然鬆開起身背對著千碧道:“我從來不曾怪過你,不管你做過什麼始終是我的妹妹,需要幫忙儘管來榣山找我。”

扶欒越過我身旁停了腳步,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情緒交織雜陳,蹲下`身扶起千碧反著袖子細細替她擦了眼淚才道:“起來吧。”千碧握著扶欒的袖子急道:“是我騙了你,但那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相信我。”千碧方才還是隱隱發抖的身子此刻卻明顯看得出肩頭抖動,握住扶欒袖子的手隱隱透著蒼白,扶欒反手握住千碧的手許久才低聲道了句:“先起來。”

我轉身拉著靠在門口一直未說話的風曲:“走吧。”

出了將軍府風曲才道:“你明明不恨千碧。”

我道:“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即使有再深的恨也早已不恨了,山中歲月悠長,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也早已讓我忘了曾有過的什麼傷。”

我歎了口氣:“算了,回去吧。”

風曲像是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口沒有說話隻恩了一聲,緩緩走在前頭,步履沉穩身長如玉,我方知當年那個被我哄得團團轉的少年如今早已長成了長身玉立足以讓那些長久寂寞的神女們以身相許的好青年。

在海子裡那些年我隻顧著怎麼保護婆婆和千碧以及不讓那些世子討不到便宜,從來沒有心思去考慮過男女之事,後來到了榣山以後沒有了這些從前支撐我活著的問題便得找另一個讓我活下去的理由,除了修煉外我看上了師父,端坐撫琴頭頂有細碎花葉落下來,弦音清遠,那時候我坐在他身邊,細細聽著他彈琴,他的手在琴弦上來回撥動發出好聽的聲音。

九黎這個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誰起的,好像是我自己又好像是有人告訴我的名字,遇到婆婆前的記憶破碎不全,加上牆角聽來的陰謀我有些懷疑我便是九黎的轉世,那個消失的大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知心好夥伴柘因

一回清江院便見著白墜等在門口前後張望一副做了壞事怕被發現生怕彆人發現不了的表情,我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白墜對著我笑了笑,一如往常溫婉可愛的笑容卻讓我覺得有些陰冷,我揉了揉額角:“白墜我去睡會,晚飯不用叫我。”白墜低聲答了聲是,在我身後吱呀一聲關上了門。

似乎是做了夢,頭像是被人劈開了一般,四周極目儘是黑暗籠罩無一絲光芒,深潭一般要將我吸進去,我皺了皺眉卻抬不起手,嗓子也發不出聲音,風曲的焦急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叫著我,夾雜著柘因和師父有一句沒一句的聲音,我慢慢睜開眼睛:“師父~”聲音沙啞的難以辨識,師父對著長澤打了個手勢,長澤點點頭退出去過會便端了碗藥回來,伸手遞到我麵前:“喝藥。”

我看了看藥碗又轉頭對著柘因看了看,柘因道:“沉淵,你徒弟是為了你受傷,你理應喂人家喝藥才是。”說完輕咳了咳轉過頭去,狠狠瞪了我一眼。

師父接過藥碗,:“風曲,把師妹扶起來。”

伸手握著藥匙舀了滿滿一勺遞到我嘴邊:“張嘴”

我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含住藥匙,師父順著抬手將藥汁都灌進我嘴裡,都說良藥苦口,這個藥著實太良了些,苦的我忍了三回才將藥咽下去,一抬頭師父又舀了一勺在我麵前,碗裡還有大半碗,我頓時覺得眼前黑了一黑。

我伸手拿過碗一仰頭,長苦不如短苦,師父遞過來一顆蜜餞塞到我嘴裡,蜜餞在嘴裡化開,鮮潤的清甜微微帶著些花葉的味道,我道:“師父你早說有這個我就不那麼快喝完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師父道:“你好生休息著,受了傷就安穩些彆亂跑。”說完便走出門順帶帶走了長澤風曲,柘因看著我欲言又止,許久搖了搖頭跟著出了門。

案頭的燭火啪的炸了一聲,我眯起眼看著白墜,白墜支吾著眼神四下瞟就是沒有與我眼神交接,分明就是躲著我,我將嘴裡的果核吐出來對白墜勾了勾指頭:“白墜過來。”

白墜退了幾步將我床幔迅速的拆了一半下來:“你好生休息我去洗紗幔。”

話音才落人便已到了門口順勢用腳勾上了門,動作可謂行雲流水絲毫不拖遝,拆床幔的手也十分熟練,我默默為白墜鼓了鼓掌,或昀若是見著她這麼靈活的動作定也會誇上一句。

我緩緩躺下將被角拉到下巴處蓋著,細細想著事情絕不是如師父說我是經脈走岔才至受傷,若是這樣,不光旁人柘因一定會將那一口白牙齊齊露給我看,就連白墜都閉口不言,可我是如何受傷這個事情卻沒有半點印象,最後的記憶是在千碧的婚宴回來便再沒有了。

我如今對千碧沒有任何威脅,她還要靠著我來救她的孩子,大概不會來加害我,千方百計想讓我死的就隻剩那個潛進來被我聽過一回牆角的蘿芙月。猛然記起來回來那日見著白墜有些不大對的模樣,估摸是她不會錯。

從前那個消失的大師姐是如何消失的我不知道,想來也是使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不然以師父的手段定不會如今又一次在榣山上害到我,正想著芫畫從門外左右看了看閃身進來,似乎是要避著人,我躺在床上看著她快來至床前閉上眼睛,芫畫拉下另一半床幔擋住身體,伸手探了探我鼻息,而後輕歎了口氣道:“九黎,我知道對不住你,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若是不這麼對你,她便要殺了我弟弟,我死不足惜可弟弟還那麼小。”

我道:“你弟弟的命就比我的要寶貝這許多嗎?”

芫畫驚叫出聲一手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另一隻手伸出一指指著我:“你,你不是。”

我冷笑道:“死了麼,就像從前一樣?”

芫畫猛地站起身:“你知道了?”

我看著芫畫一副嬌弱的纖細身子,可是心卻冷硬的石頭一般,即使是有苦衷去害彆人的性命也不能作為苦衷原諒,我不能說她可以為了我眼看著自己弟弟死有多麼偉大,也不能說為了弟弟害死我是多麼可怕,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害死彆人的性命都是罪過,我也不是什麼太大度的人,這個事情即使找不到芫畫的頭上也必須得問出主使,我伸手拍了拍床鋪:“請坐。”

芫畫後退了幾步坐到床尾,我笑了笑:“怕什麼,把你殺我時候的膽量拿出來。”

芫畫緊張的看向門口,雙手不安的繳在一起,指節處隱隱泛著白,我道:“那個妖族的長公主,你倒是聽她的話。”

芫畫猛地抬頭,眼眶血紅:“我是長公主的貼身侍女,從七萬多年前便是跟著她的,因為長得貌美,喜歡她的人能從山下排到宮門口,自然心氣高傲不將他們看在眼裡,她有一回見著了君上便念念不忘,一直喜歡君上,隻是君上卻未曾將她看在眼裡,每逢君上要去的宴會或者講道長公主都極費心思的打扮,但君上從未注意過,時間久了長公主心裡便有些怨恨,隻是也未有什麼過分的表現,直到有一天君上帶著那個女徒去講道,被大公主撞著了,長公主心裡的恨意便由君上轉到了那個女徒的身上,其實你也不用覺得恨她,她也是個可憐人,也快死了。”

芫畫頓了頓看了看我又道:“當年她以命魂為噬詛咒九黎於君上情求不得,但這是妖族禁咒使用者很有可能會形神俱滅,在受術者轉世之後若再憶起前生或者愛上同一個人之後那麼此咒便會再次生根,同時也相當於施咒者又施了一次咒,所以她也活不了多久,但因受術者若是受傷之時經受此咒便會神形俱滅,即使僥幸能入輪回井轉生,會再次相遇的機率也少之又少,所以公主並未放在心上,後來的事情你也知曉,九黎我知道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