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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227 字 3個月前

帶回來的丸藥,你每日吃一粒。”

我接過瓷瓶子,把心裡長久的疑惑忐忑著問出來:“師父平日裡,怎麼區分這些藥?”我從袖子裡掏出另外兩個一模一樣的瓷瓶子放在桌上。

蘇君塵看了半天,道:“憑感覺?”

我:“……”

時光荏苒轉瞬即逝,眼看著我在榣山上生活了近三萬年,我起初隻是想在這山上避一避風頭另外學一學不勞而獲的本事,人活的越久就越貪戀塵世,我想便是因為這樣才這麼多人追求仙身,再後來我慢慢的也長了些心智,幾個人便時常在一起論修為的事情。

我除了平時修煉最愛喜歡做的事情就隻有和二師兄一塊兒捉弄三師兄,他不愛說話卻句句都能戳人心窩子疼,隻有二師兄能捉弄到這個冷著一張臉心腸卻極好的三師兄,他雖修為沒有大師兄和二師兄高,劍術卻是極高的,他卻從未拿那把寒光凜凜的長劍出鞘對著我們。

師父隱世多年,但是這些徒弟都是各個部族裡重要的公子,少不得要曆練,天君派了二師兄到凡間一處去瞧瞧旱情,我因長久未曾下山便求了師父讓我和二師兄一道下山,到了凡界大旱那處遍地橫亙乾枯的溝渠,大地裂出一條條縫。全然不見半點星綠,蘇君塵一邊揮著扇子一邊歎道“熱死人了,這是遭了什麼劫才能凶殘成這樣。”

我伸手擋在眉頭處擋住些刺眼的日頭 “二師兄你說會不會是昴日星官?”

蘇君塵將扇子擋在頭頂遮了個庇蔭的沿子,語氣十分肯定“不會是昴日星官,他每日晨起報曉,日頭灑的皆是等同,怎麼會叫哪一處大旱,還是往前走瞧瞧是否有妖邪作祟。”我點點頭表示讚同。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遠遠看見前麵有幾間茅草房,住的幾乎全是垂暮老人,看見我們過來十分熱情倒了幾碗水請我們解解暑, “老人家,怎麼這裡就你們這幾家?”

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坐回椅子上歎了口氣,:“我們這裡,已經很多年沒有下過雨了,能搬走的人,也都離了村子,隻留下我們這些活了一輩子不願走的老骨頭。”

蘇君塵扇子一轉對著乾涸裂口的地麵一扇下去,砰地一聲平地似炸了一聲悶雷,一陣輕煙隱去冒出兩個身長隻至常人腰處的老頭兒,蘇君塵收了扇子厲聲道“牆角可聽的夠了?”

兩個老頭兒拄著高他們一頭的奇形拐杖顫巍巍到我們麵前一邊行禮一邊道“上仙容秉,我倆本是本地的土地和山神,實在不是故意打擾上仙,還請上仙不要怪罪。”

本以為隻住著幾戶風燭老人定沒什麼可查看的,不曾想到還有山神土地,我接過話茬道“既然二位是此處土地山神,那麼想必很清楚此地大旱原由了吧”

土地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原來這是段仙緣也是段孽緣,這裡曾經經曆過天界的一場大戰,天君打了勝仗的同時也失去了幾位大將和隨自己打江山的發妻,那時候也還未稱帝算不得天後。

硯方便是天君失去的最心愛的大將之一,故事的女主角叫做青衣,是妖族的公主,有一回逛三花佛會時掀了掀神輦的珠簾,這一掀就掀出了一段故事。”

土地頓了頓小聲問道“上仙我這算不算背後說是非?”

蘇君塵握著杯子低垂著眉眼輕聲道“若是再不快些說到重點我便送你下去和閻王爺說說人間的是非。”

我眼睛不曉得十分好使還是十分不好使,看見土地握著拐杖的右手抖了抖連忙道“硯方因為重傷時被打下凡塵人世,青衣跟著硯方被打下去的身影從雲頭一跟頭栽下去,硬生生抱住了硯方下墜的身體,硯方身上神力儘失,再回不了天上,青衣救了他,硯方自然感激,再加上病中的人心總是十分柔軟脆弱的,很容易就動了情,況且對象還是個水靈靈軟嫩嬌媚的少女,自然情動的就很合理順暢,兩人互許了姻緣,在這三千塵世拜了堂做了夫妻。

因硯方是天族大將,那時候打的雖不是妖族,但天族和妖族也曆來戰爭不斷,青衣不敢告訴硯方她是妖族的公主,隻說自己是個凡人,兩人在這華玉山也生活的十分快樂,男耕女織的日子也過了幾年,後來青衣逐漸發現硯方時常瞧著天上,眉宇間也攢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鬱,這抹整日攢著的憂愁也讓青衣十分憂愁,青衣決定與其兩人憂愁不如成全他,便自己身上的靈力全數轉移至硯方身上。為此,青衣卻也付出了代價。

這個代價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要想發展一段曠古絕今的虐戀那麼事件必須得背道而馳,事情也果真就往背麵越發走的一發不可收拾,因為一旦轉移靈力,就必須不斷轉移,直到吸儘她身上的靈力,眼見事情已經逐漸不能在青衣掌握之中,若是硯方知曉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定然不願回天去,所幸最後還有一點點的靈力,青衣便使了妖族秘術“禁斷”禁斷是可以禁止斷絕一切情感的秘術,能忘卻最深刻的感情,可由施術人隨意抹去任何一段記憶。

硯方獲得青衣所有的靈力回到天界,天君見愛將回到天界當時就當著眾神的麵封了個戰神的稱號,在七重天辟了處宅邸給這位重返天庭的戰神住,戰神在宴上頭轉頭看見一名仙女,是大戰時救過他的那個女仙,如今%e8%84%b1了寒光凜凜的戰甲穿上仙織長裙更添柔美,不光姑娘有這種英雄救美的心情,英雄也有美人救的心情頓時將愛意轉至那名女仙身上。

滿腔的愛意驅使下戰神常尋了理由去這名女仙的仙宮裡串門子,女仙也很是爭氣,琴棋書畫長袖善舞就連講笑話都是一把好手,常逗的戰神開懷大笑,久而久之便對這名女仙更疼愛有加。

這麼琴棋詩書並笑話的也講了幾年,戰神正式上了諫請天君賜婚,打算將這位文武全才嬌柔美貌的女仙娶回自己七重天,天君也允了婚,可就在婚期的前一月天君的案頭堆滿人間的怨怪、諸神的勸柬,天君下旨要硯方前往討伐青衣。

兩人相戰於往生冥海之上。原來當初青衣靈力用儘之時想找個山洞去終老,卻見山洞裡有個即死的一頭應龍,青衣陪著他度過了最後的一段時光,他將所有靈力灌入青衣體內續了青衣性命,卻不想青衣極度虛弱的身體一下子承受應龍幾萬年的靈力,導致身體和容貌都發生了變化,再不複當初的美貌,甚至時常控製不住靈力使得靈力四散大水淹了人間幾處村莊,所到之處無一生還。

青衣看著是他無心再戰,起初她覺得隻要他好,她就好了,後來她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有一日她興起照了照鏡子,這真是她此生最可怕的一次興起,她看見了一張極其醜陋的臉,疤痕生生爬過了半張臉,青衣閉了閉眼慢慢收了力,這一世兩人有緣無分,隻盼著死後喝了那碗孟婆湯就不用再這麼深切的愛他,他再也不會知道自己曾經救了他。

硯方十分訝異青衣突然收住招式,但還是握住手中的長劍,筆直的朝青衣的%e8%83%b8口刺過去。長劍刺穿了青衣的身體,青衣的臉慢慢恢複往日的容貌,“往後,我就會輕鬆許多了吧,再也不用……”青衣吃力的笑道,身體直直下墜。

硯方回天之後,每夜都會重複做著一個夢,他夢裡成過的那次%e4%ba%b2,娶的那個妻子,和那些溫和陳暖的歲月,都是源自眼前這個女子,自己的劍%e4%ba%b2手刺進的那個%e8%83%b8口……

但是緣分就是這樣弄人,知道的時候為時已晚,噴湧而出的血花染濕青衣的衣衫也噴上他的長劍,一滴一滴再滴到青衣的染紅的衣衫上,重疊成一色,身體直直的朝著海麵沉落。

作者有話要說:

☆、再醒已千年

硯方抱著臨死的青衣,眉頭深深皺著,青衣看著她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憂愁的臉龐,青衣不希望他有憂愁,從前是現在也是,往後……便顧不了吧。

青衣伸手撫著硯方的眉頭,大口大口的嘔出血來,一時間連一句話也難以說出來,硯方握住青衣的手:“青衣你撐著些,撐著些,我救你,你等我救你。”

硯方在掌上聚了靈力放至青衣%e8%83%b8口,青衣搖搖頭吃力道:“不,彆費力氣了…..還…..還能見….見著你,知……知足了。”

硯方抱著青衣的身體坐在黃泉海上頭呆坐了幾日,眾人覺得他快化作尊泥雕的時候他突然抱著青衣的身體從海上走了下來,走進從前青衣住的山洞,散儘全身神力將青衣的身體護住不散,自己卻耗儘神力永遠沉睡在青衣案頭。

雙雙陷入沉睡本是個最好的結局,可這個故事是個悲劇,就不能這麼發展,幾十年前青衣與硯方沉睡的那座山頭草木逐漸枯萎,再後來的幾十年裡就連幾十裡的所有山頭也都連半點草木也都生長不得,河水也都枯涸直到今日極目所見無半點綠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山神講完也是一副口乾%e8%88%8c燥的模樣,我伸手將麵前的一杯水遞給他,朝我連連行禮道謝。

蘇君塵下巴抵著扇子,“有線索就好辦,小黎子我們就去那座山頭瞧一瞧。”

臨走時蘇君塵神色嚴肅的吩咐山神,若稍後有任何異動要千萬小心護著此處所有人安全,心裡頓時覺得這位風流不搭調的二師兄形象高大起來。

那座山頭並不遠,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山下,一落了雲頭就覺得簡直要將我烤熟了的感覺,蘇君塵十分正經的拉過我問道“小黎子,卻塵犀帶毒麼?”

我見他十分正經我也十分正經的道“應該不帶吧。”

蘇君塵走在前頭顯得十分開心:“待會要是有什麼差池被困在山上下不來了,就把你烤了吃,嘗嘗味道。”

我嘴角抽了抽“禽獸。”

蘇君塵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本族屬性認知挺強烈。”

我可以允許他說烤了我,但絕對不能允許他說我是禽獸,這是涉及到種族的嚴肅話題,我很嚴肅的奪過他的扇子,“我是海獸,不是禽獸。”

他醒著就握著的扇子平時看著大約除了看上去顯得她斯文俊逸之外,關鍵時刻扇風真是個好幫手,我落在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感歎師父沒來,不然非要將他也烤熟了。隱約覺得腳下有些微震動,“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地在動。”

蘇君塵順勢拿過我手裡扇子,“嗯,想必此次大旱必定與它有關,你且小心。”

我見他神色嚴肅忍住了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緊張的時刻還記得搶過他的扇子,但我覺得我不能在這個師兄營造的緊張時刻犯這種二,我嚴肅的點點頭:“師兄若是有什麼危險時刻你一定要記住你是我的師兄,千萬不能忘。”

蘇君塵握扇子的手頓了頓,疑惑的問:“為什麼?”

我將他向前推了推“尊老愛幼。”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們隻是前去查探大旱緣由,你以為是上戰場還是妖族做客,遇到什麼危險一定將你祭出去,省的拖後%e8%85%b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