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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334 字 3個月前

這種事,怎麼可能不辯解?

皇上稍稍冷靜下來,卻沒有相信昭貴妃的話:“你不知道?那是你身邊的人塞過來的?還是你想說,這東西長了翅膀會飛?”

“皇上,單憑這樣一首詩定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臣妾行的端坐得正。如果皇上冤枉了臣妾,那豈非%e4%ba%b2者痛仇者快?臣妾懇請皇上一定要查清楚是誰要害臣妾,誰要惹怒皇上,還臣妾一個清白!”昭貴妃淚水漣漣,雙眸卻直視皇上,毫無懼色愧色。

皇上看著那樣的眼神,有些動搖。

但是身為一個皇帝一個男人,尊嚴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今天出宮了?”皇上漫不經心問。

“是,臣妾今日和皇後娘娘去了昱王府……莫非,是在昱王府被人動了手腳?”昭貴妃這才開始細想。

“朕會派人查清楚,查清楚之前,你先禁足吧。”皇上言罷,拂袖而去。

昭貴妃跪在地上,指甲在地板上生生折斷。

宮闈秘辛,難能傳的眾所周知?阿醜也是通過夏翌辰的消息網,知道了這件事的後續發展。

昭貴妃發現,那張香料的方子不見了。

查到昱王府去,當時那麼多誥命在場,都是看著靜宬長公主寫下方子,交給了昭貴妃,昭貴妃還仔細看了。

如果有不妥,當時就會發現,怎麼會到了宮中,那方子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豔詞?

還有,昭貴妃回宮以後,還吩咐下麵的太監宮女去找香料。也就是說,剛回宮的時候,方子還在。

可是豔詞是什麼時候到了昭貴妃身上,不得而知。

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有利於昭貴妃的。

唯一欣慰的是,昭貴妃是和皇後同進同出的,倒沒了私會他人的嫌疑。

皇上決定,暫時先禁足著昭貴妃。

還在福建的慕天卓,得了消息之後,有些亂了陣腳。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隻有好好做完父皇交代的事情,他才能用功勞赦免母妃。

母妃這次,是栽了。但不代表不能卷土重來。還好瀾兒在建業打點著,母妃的日子不會難過。

阿醜此刻已經理清楚思路,前去東宮覲見慕天弘。

當日阿醜的話,原封不動地遞到了慕天弘麵前。

慕天弘十分慶幸當初容清瀾把阿醜得罪了,否則被慕天卓拉過去,他到時候有的苦頭吃!

不過阿醜不是來談論梯隊這個話題的,她來說思路和格局的問題。

這幾日回去想了很久,她才弄明白,到底哪裡有問題。

“世子那日呈現給我的布局,我回去想過了,怕是達不到世子的目的。”阿醜近日漸漸放手生意,淮南有何思峻,他做得風生水起,永和堂在淮南已經不見蹤影了。至於京城,她有所控製,沒想一開始就做那麼大,因而並不用全力。所以有念心看著,加上錢之璋,也就夠了。

每每和徐奶奶說到錢之璋,阿醜總唏噓不已。徐奶奶也是見過錢之璋的,也明白阿醜歎息他被錢府教壞了,如今從頭曆練,雖然近來很有進益,可到底耽誤了這許多年。眼見著弟弟都中了進士,他還在從夥計做起。

欲速則不達,隻能一步步來。

所以她現在看起來很是悠閒,但實則整顆心都撲在朝政上。前世沒碰過政治,這輩子也沒人教她,她不得不自己琢磨。

夏翌辰牡丹宴露出的兩條線,有兩個目的,實際上都是一個目的。

打擊昭貴妃,和阻攔慕天卓,不是一樣的嗎?

可是他真的能達到目的嗎?

“世子,您這樣追查線索,是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做法,不是搞政治鬥爭的做法。”阿醜坦然直言。

夏翌辰倒是沒心沒肺沒什麼反應,桃花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驚訝的人,是太子慕天弘。

“阿醜姑娘能否詳說?”慕天弘態度誠懇。

“識人、辦事、查案、鬥爭,這些林林總總合起來才叫治國。”這也算阿醜最近的心得體會,讀了幾本起居錄,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但也不免惋惜,有人教太子讀書,有人教太子習武,卻沒有人教太子治國,雖然現在的皇上估計自己也沒弄明白。

ps:

二更

153 救治

阿醜繼續解釋:“治大國如烹小鮮,煎炒蒸煮炸,不是每種食材都用一種烹飪方式,想要酥脆用炸,想要細嫩用清蒸。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先要看想達到什麼效果。”

“福建幾府鬨事的案子,太子殿下隻要做好兩個目的,就可以功德圓滿了,”阿醜幫慕天弘分析,“第一,趁機抓到四王爺的把柄,把四王爺鬥下去;第二,安撫民眾,務必使福建一帶民心歸一。”

俞則軒虛搖折扇,忍不住對阿醜高看一眼。

她永遠會審時度勢。

阿醜轉頭看著夏翌辰:“世子,你有兩個致命的問題。”

“願聞其詳。”夏翌辰不緊不慢道。

慕天弘看著他慢條斯理毫不在意的態度,不禁有些擔心——他要是和阿醜姑娘杠上怎麼辦?人家畢竟是姑娘家,就算說話不怎麼留情麵,也……

未等他想完,阿醜對夏翌辰說:“我要是吏部的人,我肯定推薦世子去大理寺。世子的查案手段,我雖不算了如指掌,但我知道你十分厲害。可惜,現在是政治鬥爭,不是查案。你母%e4%ba%b2靜宬長公主殿下設計昭貴妃那一手就很漂亮。鬥,靠的不隻是真憑實據。有時候,在皇上麵前留個疑影,揮之不去,整天想著,才最令人頭疼!”

夏翌辰明白她在說什麼,不過還是有幾分意外,他怎麼知道昭貴妃那件事,是母%e4%ba%b2的主意?

而阿醜深深知道,靜宬長公主利用的根本就是昭貴妃沒有戒心,還有皇上的疑心。

這件事之後,昭貴妃會防著她嗎?肯定會。但是也不敢肯定是靜宬長公主。因此她還是安全的。

“有時候借刀殺人也很重要。是,我們知道四王爺的人參與了鬨事,那又如何,糾出來多困難?我隨便說個主意——何必查證據,直接在這些鬨事的人裡散播四王爺的謠言,讓他們群起而攻之。那四王爺是抵抗,還是不抵抗呢?抵抗。傷了百姓,怎麼交代?不抵抗,引頸自戮?”

夏翌辰拍手叫好:“我就喜歡這樣叫人兩難,進退維穀。”

阿醜麵紗下嗔了夏翌辰一眼:這人就是胡鬨!

慕天弘是個沉得住氣的,也沒說什麼,依舊是虛心認真的表情:“那麼格局,又從何而來?”

“容清瀾有個致命弱點。”阿醜微笑,卻沒有說下去。

幾人麵麵相覷,隻有太子慕天弘回答了:“是情。若有情。便不能心無旁騖,做不到公正不阿。”

隻是在阿醜看來,心無旁騖很重要,公正不阿……在權力鬥爭中沒有公正,但慕天弘能保持赤子之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所以。她便不勸了。

但關於格局,還要繼續說下去。

“一宅一院,不足為懼。天下格局,才是逐鹿之地。”阿醜說得謙恭,因此並不給人跋扈高傲的感覺,“控製朝廷,控製民心,最重要。”

東宮陷入一片靜默,幾度夏風吹來,溫暖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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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家大業大,生意遍布大乾,甚至有些店還開在了西域。但規模都不大。這些年北方誅邪和大乾一直關係緊張,西域諸國處在雙方中間,也成了不太安穩的地方。

因此墨家也算得上“狡兔三窟”。為方便墨家人照料生意,許多大地方都有墨家的彆院。

京城建業自當如是。

阿醜收回診脈的手,有些擔憂地看著一旁來回走動的墨玄:“他外傷太重,我沒有把握,就算治好了,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我也不好說。”

墨玄平靜如古井,毫無波瀾的麵孔也不由染上幾分憂色:“姑娘儘力就好,且看他造化如何吧!”

阿醜一麵寫了方子讓丫鬟下去煎藥,一麵又要了草藥%e4%ba%b2自搗碎幫床上的男子覆上。

那人,正是當初在譙郡,她和墨玄一同救下的,那個要伸冤的人。

而此時,她也沒來得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被墨玄急衝衝找來,就趕忙下手醫治了。

阿醜用手背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重重歎息:“這天太熱,他身上那麼重的傷,很容易發炎的。拿些烈酒來!”

手上工具有限,隻能儘人事以聽天命。

大半日過去了,將近黃昏,阿醜才從屋子裡走出來。

墨玄迎上去問:“怎麼樣?”

“我能做的都做了,墨公子,就看他造化了。”阿醜微微低頭,愧疚不已。

“既然都做了,便沒什麼遺憾了。”墨玄安慰道,但語氣其實有些生硬。

阿醜尋思著:大約他不經常安慰人,所以才如此不自然。

但是,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究竟發生了什麼?

“墨公子,當初此人被你收留後,又發生了什麼?”阿醜問道。

墨玄搖頭:“後來他養好了身子,執意要去衙門。我問他究竟何事,大約出於不夠信任,或者又是怕把我牽連在內,不肯說。我勸過他三思後行,可是終究沒有聽。”

“那後來去了衙門呢?”阿醜急急追問。

“後來我差人去看他是否安然無恙,可是卻沒找到他的蹤跡。”墨玄有些歎息。

阿醜默然:大約是被人盯上了,或者其他什麼,總之不是好事。

墨玄繼續解釋:“後來在滁州,他身負重傷,逃到開安客棧,我的人才再一次救了他。”

阿醜深吸一口氣:“來龍去脈,或許也隻有等他醒了才能清楚。”

“你辛苦大半日,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墨玄淡淡關切。

阿醜點了頭,什麼也沒說,由墨玄送往彆院大門。

差不多到門口時,就聽見鞭炮聲歡呼聲不斷,十分熱鬨。

建業的墨家彆院地理位置還不錯,是以有喜事從門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