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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醫 蕭七七 4384 字 3個月前

“那她在你家附近待了多久?有其他人看到?”應付這個胡抓一氣的丁大娘,佟德全真有點吃力,好在這些年不那麼嚴重了,以往真是焦頭爛額呀!

“俺出門的時候一探頭,就看見她在俺家前邊那三畝地站著。等俺去村西小河提了水回來,她還在那。手上多了個大包袱,不是偷了俺家東西是啥?”丁大娘厲聲指責。

趙三嫂忽地掩%e5%94%87驚道:“丁家門前三畝地,不是俺們家的地嗎?”

阿醜一愣:這下子更複雜了,怎麼又扯上趙家?

“就是就是,”丁大娘對著趙家的人苦口婆心一番,“指不定還偷了趙家的東西!缺德的黃鼠狼,就會順手牽羊!”

江四嫂出言爭辯:“你也忒能扯了,你問問趙家可丟了啥子!你家裡丟%e9%b8%a1蛋,還不知是不是你編排出來誣陷俺的!”她雙眼有些發紅,卻沒有淚痕。纖腰挺得筆直。看上去很有幾分骨氣。

趙三嫂擺擺手:“今個一整下午。俺家二哥都在地裡,才回來的,少了東西他咋會不知道?俺們家應該沒丟東西。”

阿醜聞言尋思起來:既然趙家沒事,會不會是丁大娘發病犯糊塗編排出來的呢?要解釋這個問題。似乎隻能找丁舉文求助。想著阿醜便環顧四周,卻不見丁舉文。奇怪,他家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見他出來挑大梁,莫非還沒從譙郡城回來?

“怎麼不見丁大哥?%e4%ba%b2娘在這哭天喊地,兒子也不出來幫腔?”阿醜好奇。

趙三嫂接過話茬:“在你回來前他就來了,也剛從城裡頭回來,說是回家看看丟了啥子!”

阿醜應了一聲,遂不再多言。

然而佟德全卻發話了:“趙家老二今個下午一直在地裡?”

趙三嫂點頭:“可不是嗎?今個種最後一波油菜。”

“這般說來,江家四媳婦進沒進丁家。趙家老二看得一清二楚囉?”佟德全找出一個關鍵證人。

丁大娘跳著嚷嚷:“那還不把趙家老二找出來,定是這賤婦偷了俺家東西!”

趙二慶很快出來了。趙家老二趙二慶,人稱二慶子,因著有些拳腳,經常給人跑%e8%85%bf押貨。也就是跟著商販到處運貨,賺些辛苦錢,故而在村裡的時日也不算多。閒時就幫著家裡頭乾些農活。

趙二慶回話:“她如何俺也沒細看,但鐵定是沒進丁家屋子的。不然俺還不問幾聲?”

阿醜見趙二慶低著頭,一副唯諾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是個老實人,沒什麼問題,可是她直覺上就是不對勁。怎麼會不對勁呢?

佟德全點頭追問:“那包袱一事,是咋回事?江四媳婦手上的包袱哪來的?”

江四嫂一跺腳,指著丁大娘:“哎呀,先頭丁大娘懷疑俺的時候,俺就說拿包袱給她看,哪有啥子%e9%b8%a1蛋呀,%e9%b8%a1蛋放包袱裡,還不碎了才怪。她偏說俺已經拿回家了,要偷了東西早藏起來,哪會擱在包袱裡!”

“難道不是嗎?你一走,俺回家一看東西,就是丟了,不是你是誰?俺再找回去,你肯定早把東西給藏了。”丁大娘說完插腰冷哼一聲。

“江四媳婦,那你說清楚這包袱來曆。趙家老二,你也做個證,包袱是咋來的。”佟德全插話給出了方向。

趙二慶還在沉默不曾開口,江四嫂已經搶在前頭:“說到底不就是那麼個事,偏被遇上丁家丟了東西,怪到俺頭上。趙二哥常出去給人跑%e8%85%bf,這次去了淮南,俺有個%e4%ba%b2戚在那,就托他給俺帶了些東西,俺%e4%ba%b2戚寫的單子還在這呢!俺跑去丁家前邊的地,就是找趙二哥要東西來著!”說著掏出懷中的單子,遞給佟德全。

“是,江四嫂在淮南的%e4%ba%b2戚,托俺帶過來的。”趙二慶點頭稱是。

丁大娘似乎受了大驚,大退一步:“啥子包袱,還扯上%e4%ba%b2戚了,你們是一家人不是,真會鬨呀!彆是你們倆串通好了來偷俺家東西吧?扯了東邊扯西邊,俺也會扯,俺兒子還是狀元呢……”

“行了打住,”佟德全喝止,丁大娘的東拉西扯能力雖不是第一次見識,可還是讓人頭疼不已,“俺看看這單子再說。舉文不在,而且也要避嫌。阿醜,你過來看看,這上邊寫著啥子,筆跡如何。”

阿醜答應著過去,接過單子,念出聲來:“布兩匹,紅糖一斤,綠豆餅半斤。”

“那筆跡如何?”佟德全追問。

“我記得,趙二哥不識字的吧,”阿醜抬頭看了一眼趙二慶,又轉向江四嫂,“江四嫂是不是識字,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幾行字,筆力渾厚蒼勁,應非女子所為。”

佟德全點點頭,拿回單子:“這不像是兩人串通的。出個遠門不容易,托交個物件,也是常理。接下來隻消看看江家是否有這些物件就成,畢竟也不是尋常東西,想作假不容易。”的確,布匹、紅糖、綠豆餅,都不是尋常農家會有的東西,更何況是一貧如洗的江家。

阿醜看著依舊唯諾的趙二慶,似乎想起什麼:是了,第一次去集市回來,就在村口看見兩人在交談,許是經常帶東西的吧?不過江四嫂這個%e4%ba%b2戚也真好,江家都這模樣了,還能雪中送炭。

“那俺家的%e9%b8%a1蛋呢?%e9%b8%a1飛蛋打了?不行,就算有這單子,這包袱是真的,咋不許江四媳婦拿了包袱再去俺家偷東西?還有趙家老二,一整下午都在俺家門口。就他倆嫌疑最大!佟裡正,俺不服呀,你要為俺們家主持公道呀!蒼天開眼呀!看著呐!”丁大娘先是盛氣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跪在地上哭號,一副竇娥冤六月雪的架勢,看得阿醜在初春涼爽的黃昏捏一把汗。

趙三嫂看不過眼了,站出來指著丁大娘:“你這算啥子,自己東西丟了,先扯上江四嫂,再扯上俺家二哥,是不是再說兩通話,就要扯上全村了?”自家兄弟啥性子,她還不清楚?二哥就是個老實人,跑%e8%85%bf押貨都好幾年了,值錢的東西見得不多也見過些,哪會在乎幾個%e9%b8%a1蛋?

阿醜一手扶額:就是這個理!丁大娘發起並來果真不依不饒得很,上次她差點就被折騰瘋了,如今再一次見識了她的非凡功力。誰要是被她咬上,那才叫憋屈呢!咬回去是一嘴狗毛,不咬回去吧,你就被她一直追著,難受!

“凡事講求證據,如今無憑無據,難道要屈打成招嗎?”佟德全歎一口氣,雙手一攤。

正說著,隻見遠處丁舉文跑來,跑近了才有些氣喘地開口:“娘,你弄錯了!”

阿醜麵紗下白眼一翻:果然是搞錯了……

“娘,你啥時候放了兩個%e9%b8%a1蛋在柴堆裡,自己就找不著了?”丁舉文有些無奈。

“有這回事?俺回去瞧瞧!”丁大娘話音未落,便一溜煙跑了。

丁舉文抹一把額頭的汗,搖搖頭,跟了上去。

一場鬨劇就此落下帷幕,可阿醜總有怪怪的感覺:一切都在那個包袱,那為何趙二哥一開始出來作證的時候,隻說沒看見江四嫂進丁家,不澄清包袱的事情?還是說,隻是忽略了?不止趙二哥,江四嫂也是,佟德全最開始提到的關鍵點,就是包袱,可是江四嫂為何避而不談?還是說,隻因為被丁大娘誤導了?

搖搖頭,阿醜歎息:興許就是她想多了,不過是一場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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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毒殺(二更求粉紅!)

回到家的阿醜一行收拾東西,一行將關於墨玄的事告訴徐奶奶。

“原本墨公子想做好事,誰知被人利用,反倒陷入兩難的境地。還好他倒是看得開,也不像十分擔心的樣子,”阿醜拿出香椿葉,“奶奶,我們今天吃香椿炒%e9%b8%a1蛋!”

“墨公子需要你擔心什麼,家大業大,誰敢動他?倒是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墨公子見你,就是囑咐你要小心的意思。”徐奶奶拍拍心口,有些渾濁的雙眼帶著憂色。

阿醜吐吐%e8%88%8c頭:“我也沒其他辦法呀,說到底,還是咱們如今人小力微。不過,這麼陰損的招數,是誰想出來的?要是被我抓到把柄,我可不會放過。”

徐奶奶有些不悅:“就你如今這狀況,還想為彆人出頭。”

阿醜走過去拉拉徐奶奶的衣袖,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奶奶,我知道自己膽子太大,頭腦發熱,不計後果。我下次不會了!”她知道徐奶奶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有些生氣了。

“好在你拿著墨家的通商鐵券,明眼人不會輕舉妄動,動了你就是和墨家作對。”徐奶奶歎息。

阿醜將香椿葉洗淨切碎,心中千頭萬緒:“這麼說來,還是墨公子保護了我。”包括後來叫她去開悅酒樓,如果四王爺的人有心跟著打探,也會發現蛛絲馬跡,勢必更不敢動她。

因而,墨公子種種舉措,還是在保護她。

“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你日後自己要小心!”徐奶奶囑咐道。

阿醜答應著,卻也認識到,如今自己的首要任務,不是幫誰出頭,也不是保護誰。因為她尚且需要人保護,如何有能力幫助彆人?首要任務,是要自己好好立足。紮穩根基。

不過,還是先填飽肚子為妙。

切碎的香椿葉放入打散的%e9%b8%a1蛋,加少許鹽調勻。油鍋燒熱,放入一滑,蛋熟即出鍋,外焦內嫩,香氣四溢。

再炒了盤鮮嫩的紅苕尖,便開飯了。

“奶奶,初春時節,山裡邊也沒什麼藥材。我正想著最近做什麼呢。”阿醜邊吃邊說。

徐奶奶也躊躇了一會兒。夾了一筷子紅苕尖:“怎麼。那十一畝地,還不夠你忙活的?”

阿醜在心中糾正:隻有一畝地!其他十畝,都是藥材,用空間藥泉處理過。怎麼都會長的。不過隻是想想,也不能說出來。

於是她訕訕笑言:“不過是尋多幾個生計罷了。我們現在,手裡銀子不少,要說經商開店,雖然還差點火候,可也該準備起來了。”徐泰和錢大人各給了一百兩,過年的時候花了一些,加上春耕的菜種,也還剩一百五六十兩的樣子。接著是她被那個桃花眼誤傷的一百兩。以及今天百濟藥鋪的五百兩。另外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