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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295 字 3個月前

垂淚,央求著賈母留下她。賈母不滿邢氏言語苛責寶玉,責備的瞪一眼她,護著寶玉道:“好生生的團聚一回,彆一回來你就唬他。”

邢氏笑了笑,也不言語了。

賈赦看不過去,回道:“也不是六七歲不懂事兒的孩子,十幾歲的人了,彆淨說瞎話。”

寶玉被大伯訓斥,立時委屈的哭起來。

賈母護犢子,把寶玉護在身後,衝賈赦邢氏夫妻倆吼道:“你們夫妻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婆!”

邢氏瞥一眼賈赦,示意他彆說話了。賈赦衝自己媳婦滑稽的癟一下嘴角。

王夫人稍稍得意,揚起了下巴,冷眼瞧著一切。她怎麼沒早點看明白,隻要有寶玉這孩子賈母跟前擋著,大房寸步難行,根本撼動不了賈母。王夫人心中頓然起了個主意,深沉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寶玉身上。

賈政卻不滿兒子不愛讀書,拍桌教訓他。

賈母再吼,直接訓斥了賈政,打發他走。賈政被母%e4%ba%b2說的沒話,又要守孝道,無奈地歎口氣,走了。

邢氏眨眨眼,倒也沒介意什麼,笑著叫賈蘭過來:“好孩子,你在書院過得可好?”

賈蘭乖巧的點頭:“好著呢,先生學問大,教會我好多東西。同窗的學生們,也是溫文爾雅,才華橫溢,平日與他們呆久了,我也受益良多。”

“嗯,我瞧蘭哥兒在那兒呆了半年,可長高了不少,人也精神了。”邢氏笑著對李紈道。

賈赦也湊熱鬨,叫來賈蘭,考校他幾個學問;皆對答如流,條理分明。賈母聽得一愣一愣的,豎起大拇指笑著稱讚,誇獎賈蘭進步巨大。

既是同一遭兒在書院上學的,大幾歲的寶玉自不能落下。賈母心疼的給寶玉擦了擦眼淚,哄他也說兩句。

賈赦看眼邢氏。

邢氏笑道:“改日吧,這孩子才哭了那麼久,哪還記得清楚了。”

寶玉如臨大赦,連忙附和地對賈母點頭:“是啊,老祖宗,我都累了,改日再請大伯父考校我吧。”

賈赦笑:“也罷了。”

王夫人沒瞧出什麼異常,也嗬嗬笑起來。

李紈卻是感激地看著邢氏,眸子裡滿是濃濃的謝意。她還真怕大老爺當眾考校寶玉,若是寶玉學問不如蘭哥兒,丟了醜。回頭,她婆婆又好瞧她不順眼了,免不得罵她幾句不識趣兒,拉著兒子出風頭之類的話。其實李紈也不大理解,為什麼相較於孫子而言,她婆婆反更喜歡小兒子。都是至%e4%ba%b2血脈,為何要分個%e4%ba%b2疏之彆?

……

隔日,也便是年三十了。

李紈趕早兒來到邢氏房中請安。

邢氏忙讓她坐。

李紈目光溫柔地打量大太太的肚子,笑道:“瞧著似是個男胎,我懷蘭兒的時候,肚子也跟太太這樣似得,有個尖兒,那時候蘭哥兒的奶媽子就跟我說是個男胎。生下來,還真就是。”

邢氏眯眼笑:“借你吉言。”

“瞧太太這日子也快了。”李紈接著道。

邢氏點頭:“就年後的功夫,也不知道能不出正月。”

李紈以為邢氏話外的意思,暗指正月裡出生的孩子福氣薄。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勸道:“咱家大姑娘不就正月裡生的?也是個福氣的。前些日子我去給二太太請安,聽到些風聲,說是皇後娘娘器重她。如今被皇帝寵幸封妃,也是早晚的事兒。”

“哦?還有這樣的喜事兒!也不見你婆婆跟我們說道說道,也叫我們一起高興。”邢氏眯起眼睛,淡淡的笑道。

李紈眼珠子一動,笑著解釋道:“許是沒定準兒的事兒不敢說,將來若不是了,豈非叫人笑話吧。我估計二太太是想等有了準信兒再說。也是我嘴快了,和您說這些不打準的事兒。”

“無礙的,我也不過聽聽。這事兒就是沒成,咱都是一家人,能笑話哪兒去。”邢氏回了李紈,摸摸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倒不管她是男是女,何時生。總歸我生下他,就是我這個做娘欠著他的,必要護他一生周全。”

李紈聽這話有幾分感動。

“當然,教誨必然少不了的。”邢氏補充一句。

李紈笑著點頭。憑著大太太的性兒,肯定是要儘心儘力教導這孩子成材的。瞧她如何調/教二丫頭的就曉得了,若是有個孩子從小被大太太教導,那得多厲害?李紈幾乎可以想象,這孩子長大以後,能為榮府帶來多大多輝煌的榮耀。

李紈此來就是要感謝大太太的。以前蘭哥兒在賈家的學堂讀書,學業長進慢不說,那地方風氣也不好。可謂是往一塘汙泥裡倒了一杯清水。縱是她每日對蘭哥兒耳提麵命,隻怕有一天不留神,也會被染黑了。奈何李紈自己不過是個寡婦,人微言輕,做不得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倆眼眨都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苦了孩子,也苦了她。

得幸大太太好心把蘭哥兒送去那青山書院,那裡真真是一汪清泉水,對蘭哥兒的助益頗大,她自己也省心了。昨夜李紈回去考校兒子,竟發現她學得拿點東西擋不住賈蘭了。

想起蘭哥兒的進步,李紈打心眼裡對邢氏感激不儘。不禁眼角溼潤了,李紈自知失禮,忙笑著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淚花,感激的對邢氏道:“多虧您的拂照,才有他今日的出息。”

“隨手的事兒,你不必放在心上。”邢氏拍拍李紈的手背,安慰道。

李紈搖頭:“太太能想著我們蘭哥兒,已是大恩了。這份情兒,我和蘭哥兒都要刻在心裡。我昨兒個還跟他說,要記著人家的恩情,將來得了出息,必要好好回報。”

邢氏笑:“你們能領這份兒情,我就開心了。瞧瞧,那還有不領情的呢。”

李紈知道邢氏說的是寶玉,無奈地笑一聲,也不想去評論。對於那孩子來說,讀書就是個魔障,對他根本講不通道理的,所以她從來都置身事外,不摻和這種事。

邢氏也擺出一樣無奈的表情,跟李紈道:“為這事兒,我多管了多少閒事,老太太為此還生了我的氣。白出力,落埋怨,不討好。你瞧著,她們若是再說什麼留寶玉在家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攔。說句難聽的話,扶不上牆的爛泥,我碰了,還嫌臟手呢。”

李紈佩服的瞧邢氏,淡淡的笑著點頭。“太太說的極有道理。”

過了會兒,蘭哥兒也過來請安。

邢氏淺笑,她們母子本可以一起來的,卻是一前一後,顯然李紈是故意先來想和她說些私話。那麼先前提到元春那一嘴,看來並非是偶然,李紈是故意要提醒自己?

邢氏笑著招來蘭哥兒,給嬌紅打了個眼色。嬌紅立即會意,回頭包了一份重禮給蘭哥兒。

李紈忙客氣的拒絕。

邢氏笑道:“獎勵孩子的,和你沒關係。這一份要得,等過年了,等給你我拜年,再送你一份兒大的。”

李紈感激不儘,茫然蘭哥兒磕頭謝恩。

“一家人彆外道了,以後不管有沒有事兒,常來。”邢氏送走李紈是,笑著囑咐道。

李紈微愣,轉即笑了笑,心裡明白邢氏已然領了她的好意。她回去的腳步輕快了許多,路上她瞧著越來越出息的兒子賈蘭,心中另有了一番思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既然賈蘭她祖母、曾祖母都不疼他,何不找個真正在乎她們母子的。再說如今大老爺坐上了吏部侍郎,多大的出息,跟大房走近些,將來蘭哥兒讀書出仕,為官之路也便宜。

邢氏送走了李紈之後,回身去了寢房。賈赦還沒起,慵懶的側躺在榻上,眯著眼。

“老爺還不起?”

“好容易得空歇著,不想起。”賈赦鳳目微揚,懶懶地對邢氏笑道。

邢氏也笑,過來給賈赦掖被。“那就多睡會兒。”

賈赦留戀的拉住邢氏的手:“你陪我?”

“今兒個年三十,好多事兒要打點呢。”邢氏笑道。

“丟給下人去,養她們作何用的。”賈赦拽著邢氏的手不放,笑問,“才剛侄媳婦找你乾什麼?”

“也沒什麼事兒,算是謝恩來了吧。特意給我報了信,說是大丫頭眼看就要得聖寵了。”邢氏回道。

賈赦微微揚眉,他險些忘了二房裡還有個入宮的大女兒。後宮裡的風起雲湧,跟朝堂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賈赦來了精神,細問邢氏如何。

“聽說是得了皇後的賞識。”邢氏回道。

賈赦微微一笑,大悟:“原來如此。”

“怎麼說?”邢氏側頭看他。

“如今朝堂上,江太傅與周尚書鬨得不可開交。這倆人仗著各自勢力強大,整日針鋒相對,鬥得那叫一個歡實。江太傅是帝師,皇帝也要敬三分的人物,他女兒又是皇後,自該是狠壓工部尚書一頭。奈何後宮之中,唯有周尚書的姐姐婉貴妃最為受寵,五年之內,接連生了二女一子,皇帝對其仍舊是榮寵不斷,年前甚至破例升她為貴妃。這一下子,倆家勢力算是打平手了,誰也不甘心屈服,也就一直鬨到現在。”賈赦疲憊的揉揉額頭,跟邢氏道,“曉得我昨兒個為什麼回來的晚,還不是被這兩撥人鬨得,光在哪兒站著聽他們吵架就夠累的了。”

邢氏稍微琢磨了一下,笑道:“原來這皇後扶持咱府大姑娘,是為了分掉婉貴妃的聖寵。”

“不然呢,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跟你似得,還真心樂意給自家丈夫置辦小妾。”賈赦不滿的抬首,勾一下邢氏的下巴。

邢氏眸光流轉,冷冷的看著賈赦:“老爺的意見我記住了。從今以後就是你想納,我也不同意,一個都不許了。”以前邢氏跟他不熟,不在乎那些,現在不一樣了。對方已經紮根在他心裡,人是自私的,邢氏也不例外。特彆是在感情這塊她是個新手,比較敏[gǎn],尤為的自私,占有欲強。

“噗,”賈赦輕笑,揚眉看邢氏,“我現在是不是該露出一副後悔的樣子來?”

邢氏淺笑,伸手點了點賈赦的額頭:“總之,不管你怎麼答我,以後小妾的事兒,你就甭想了。”

“我還真好奇,我偏要納呢,你會如何?”賈赦挑釁的揚眉問。

邢氏眯眼陰測測地笑:“老爺不如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