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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265 字 3個月前

是打算拿著捐官錢來算的,你二叔和二嬸子忙這個事兒,托熟人走近路,錢不知道花的多少,他們也沒說。但理該這事兒她們該負責是不是?如今我替你們夫妻%e4%ba%b2自找了她說去,奈何我麵子薄,人家壓根就不想管。”邢氏解說道。

王熙鳳聞言皺眉,心思沉起來。

賈璉不知如何是好,慌張的看著媳婦,尋找答案。

“如今這樣就沒辦法了,他們不管,你父%e4%ba%b2的官位不能丟,便隻好委屈你們夫妻,辭了這個沒用的虛名。”邢氏道。

“什麼?這官可是好不容花大價錢換來的!”賈璉驚道。

“沒法子,你父%e4%ba%b2已經領了活計,那是聖意,不可違背。你們夫妻總不至於為了這麼個虛職,害得全家鋃鐺入獄。這事兒到那兒說都有理的,你們夫妻有意見就去找老祖宗試試,看她能否做主了。”邢氏說完這些,也沒耐心跟著兩口子在糾結。愛計較的,怎麼解釋也是去計較。

王熙鳳賭了一肚子氣,出門就罵賈璉沒出息。“你自己的事兒,你不一口回絕了她,叫她彆有念想!如今可怎麼辦,哪能事事都去求老祖宗。”

賈璉瞥一眼王熙鳳:“你叫我怎麼說?她把父%e4%ba%b2的前途和全家都架在我脖子上,我能怎麼說?還有,這捐官的事兒她沒說錯,當初說得清楚,是‘捐’。可錢都出了,最後怎麼弄成了‘買’。她們托人情走的,錢怎麼能跟捐官一個價,那何苦去麻煩?我看這事兒二房也不乾淨!”

“用你說,我心裡清楚。”王熙鳳自打邢氏說那話,心裡對王夫人就生了間隙。枉她平日念著王夫人是自己的娘家人,一心一意的向著她、伺候她,到頭來,她竟糊弄自己。

王熙鳳轉念又想到另一樣重要的事兒,打發了賈璉,派人狠狠地盯住王善保家的。老天保佑,千萬彆叫大太太發現她屋子著火的真相。

就是天王老子也有打盹兒的時候,更可況王熙鳳派去看人的隻是個笨拙的小丫鬟。

府裡哪個不知道王熙鳳的手段,哪裡敢在白天找王善保家的,皆是偷偷在夜裡,悄悄地去報信兒。大房再冷清,前後總有過人的時候,還真有人瞧見了當時著火前的可疑人。

原來放火的不是彆人,正是前些日子忤逆了大太太,受罰的錢姨娘。報信兒的人隻瞧見錢姨娘在太太二房的窗前走過,當時沒多想,可不久後,耳房的火苗子就從窗戶躥出來。

王善保家的得了消息,倆眼發亮,興奮地一宿沒睡,大早兒就太太房外等著。

邢氏聽說她來,心有靈犀,立馬叫了進來。邢氏早飯都沒吃,直接突審了錢姨娘。錢姨娘起先還不認,後來禁不住挨板子,認下了罪責,順便咬到了王熙鳳。

“前些日子,因奴婢幫襯璉二爺的事兒,二奶奶對我記恨。我為了討好二奶奶,沒少賠錯,她從來不領情,後來她說了這個主意,暗示我毀了她在太太手裡的把柄,她就跟我合夥。我一時鬼迷心竅,就……”

邢氏冷笑,叫錢姨娘畫押之後,立即叫王善保家的去叫人。“把他們夫妻都給我叫來,還有老太太、王夫人,都給我請來,今日就請她們作證,我必要璉哥兒休了她!”

正文 第21章2 鳳姐被休

賈母聽說事情經過之後,眼看著王熙鳳沉默不語。王夫人也不言語,冷眼看著事情的發展。

錢姨娘和那個報信兒的婆子各自陳情之後。王熙鳳有些慌了,卻死不承認,反咬錢姨娘陷害她。王熙鳳跪地大哭,表情那是一萬個委屈。“錢姨娘攛掇二爺納秋桐的事兒我認,也不怕告訴大家,我是和她鬨掰了。且不是因為我吃醋心裡嫉妒,我是覺著錢姨娘這樣在背後耍小手段、小心思不好,以後她遠點就是了。真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今她還真往我身上賴。”

王夫人歎口氣,皺眉對賈母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王熙鳳見王夫人求情的意思,瞬間燃起鬥誌,繼續巧言狡辯道:“府裡誰不曉得錢姨娘不服管,跟著太太對著來。她自己狗急跳牆,臨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她因往日恨我,我就成了倒黴蛋了。”

王熙鳳話說的有理有據,倒真叫人有幾分信服。

錢姨娘冷笑,指著王熙鳳大吼:“明明是你攛掇我去乾的,怎麼,當初有膽子說,現在沒膽子認?不愧是鳳辣子,真真的一張好嘴,把白的說成紅的。”

“死到臨頭,你還狡辯?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煩了!老祖宗,我願拿我娘家八輩祖宗發誓,我真沒乾過這種事!”王熙鳳作勢就要起誓給賈母表誠心。

“話說的彆太輕巧。”邢氏嗤笑一聲,堵了王熙鳳的嘴,看著在一邊傻站著的賈璉。“你什麼態度?”

“母%e4%ba%b2,這事兒咱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冤枉錯人就不好了。”賈璉恨恨的看眼媳婦,真是又怕她又舍不得她。

邢氏蹙眉,打量賈璉。好好一俊俏挺拔的爺們,硬生生的被養成了小家子氣。模樣流氣也就罷了,連骨子裡也是個不爭氣的。本指望將來他能曆練點出息,如今瞧,這最後的底線也是她邢氏高看了。

“這錢姨娘就算恨我,冒險燒我的耳房有何用,就為了解氣?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錢姨娘縱是再笨也長腦子了,更可況她根本不笨。為什麼燒那耳房,為什麼獨獨毀了你鳳丫頭的把柄,這裡頭什麼關係還用說,你以為你真相就憑你一張嘴就能掩蓋得了?”邢氏冷笑道。

王熙鳳大駭,看著邢氏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賈母忙問邢氏:“什麼把柄?鳳丫頭有把柄在你手上?”

“她原來的罪孽就夠休妻的,因我念及她性子玲瓏,討巧,惹老祖宗喜歡,就心軟暫饒過她一遭兒。可我心裡知道,這丫頭心思野,將來或許拿捏不住的,就留了證據沒燒。這些天,她心裡恐怕早癢癢的蠢蠢欲動了。”邢氏譏諷玩,淩厲的看著賈璉,命其將經過從實講來。

賈璉哆哆嗦嗦的看著媳婦,拿不定主意,但他懼於王熙鳳的眼神,也沒有王熙鳳的膽量和氣魄。殊不知他遲疑不說的狀態,已然袒露神態早已出賣了他的心。真相無需辯駁,已然呈現於眾人眼中。

“還不快說!難道你想陪著她一起滾出榮府不成!”邢氏破口大罵。

賈母被鎮著了,皺眉說邢氏不要太過分。

“老祖宗,過分的是她吧。那日所幸我臨時帶走了賈琮,一旦著起火來,那孩子有個什麼好歹,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我可從沒聽說,哪家的媳婦可以不孝敬公婆,還唆使人縱火的。今兒這事兒不管她認不認,她斷不能在這家呆了。”邢氏厲害道。

王夫人輕笑:“嫂子這話說的,若真是如此,她自是罪無可赦。可若她是受了冤枉,你也不能硬把罪賴她身上。”

王熙鳳著哭成了淚人兒,如今這光景,她算是看透了邢氏的道法,說什麼都沒用。倒不如在老祖宗跟前好生裝可憐,博同情。於是王熙鳳一邊哭,一邊跟賈母磕頭。

“鳳丫頭,彆玩掉眼淚這套,你自作聰明作弄世人的時候,怎不想自己會不會有報應?今兒個你給我個準話,這事兒你認還是不認?”邢氏追問。

王熙鳳哭了半天,方守住情緒,斟酌了一下情況。她抬首,紅腫的雙眼可憐兮兮的對邢氏的眸子,搖頭。“媳婦真沒做過,怎麼認?”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邢氏輕笑,似乎早料到這個答案。“也好,既是這樣,咱們不妨報官,就把這件醜事兒交給官家處置。到時候大家一字一句都說個明白清楚,千萬彆冤枉了誰!”

“這怎麼行!”王夫人大驚,站了起來,懇求的看向賈母。

王熙鳳嚇得瞪大眼說不出話來,也不跪了,直接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

賈母皺眉沉%e5%90%9f:“報官是萬萬不行的,不能現家醜。先叫她們下去吧,頭疼。”

邢氏料知賈母這是要做決定了,同王夫人一起留在屋子裡,聽賈母怎麼說。

“鳳丫頭私下放利的事兒已屬大過,因知錯能改,倒不至於休妻這樣嚴重。但這回放火的事兒著實巧妙,令人不得不多想。難為老大家的生氣,這事兒確實蹊蹺。”賈母不得已做出選擇,很是糾結。

王夫人輕咬了下%e5%94%87,猶豫的勸道:“可這休妻畢竟是大事兒,傳出去,咱們家也不好看,將來璉哥兒再娶,可就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弟妹這話我不讚同,本是她犯錯,咱們休得正大光明,有什麼見不得人?”邢氏道。

賈母見邢氏心意已決,臉揪成了一團,皺紋更深了。“孩子裡頭,我就這麼一個可心的,會哄我開心的。如今她又是這樣的光景,我老婆子命真苦啊。”賈母感慨完,特意用餘光打量邢氏,邢氏巋然不為所動。反倒是王夫人過來勸慰,說著說著哭了,邊跟老太太賠禮,邊表示她們王家教女無方,給榮府丟人了。

賈母歎口氣,拍了拍王夫人的手安慰。看來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畢竟鳳丫頭的婆婆是邢氏,鳳丫頭惹得也是邢氏,邢氏不鬆口,她也沒辦法。

“都去吧,我也累了。”賈母歎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由著鴛鴦扶自己回去。

王夫人快速收了眼淚,用錦帕擦了擦眼角,轉而冷靜的跟邢氏商量道:“嫂子務必低調處理,切不可弄到外頭去丟人。”王夫人頓了頓,又道,“嫂子若有要幫忙的地方,大可知會我。”

臨到末了,王夫人也隻為了自己的名聲,一句真正為王熙鳳說情的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句感傷憐憫的話都沒有。

邢夫人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用手指敲了敲桌。王善保家的從隔壁將賈璉和王熙鳳領了過來。

王熙鳳早哭乾了淚,低著頭,不作聲。賈璉更窩囊,此時此刻恨不得離王熙鳳再遠點。先前他以為王熙鳳不過就是個貪小利的,乾不出殺人放火的事兒。這會子腦子清楚了,他才想起來,王熙鳳本就是有這個本事的,秋桐不就是她害死的?放火又算什麼?

“一會兒璉哥兒會寫個休書,你們簽字畫押,就算兩清了。你乾了多少錯事,也不追究了,為了顧及你們王家的麵子,對外就說你暴斃而亡。你的嫁妝都給你,晚上收拾好東西,悄悄地去吧。記住,但凡賈家人在的地方,你都不能出現,否則陳年往事提起來,誰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