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紅樓邢氏 七彩魚 4300 字 3個月前

來趙大娘,將碗裡的菜葉子丟到地上。趙大娘撅著%e5%b1%81%e8%82%a1瞧那菜葉子,當即明白,抖著身子磕頭。

“太太、二姑娘許還不知道,如今廚房立了新規則,為避免各房吃喝鋪張浪費,每月的吃食都是有銀錢限定的。若誰想私下擺宴席,吃的再好點的,便要自己從中填補。前兒個老太太為大老爺置辦酒席,也是自己拿的銀子。太太房裡多添了人,用度還是以前的數,到月末了夥食就難免會差些。可奴婢已經照著往日的管理,三餐魚肉皆配全了的。”

“就這點肉渣,還拿死魚糊弄我們,倒不如吃點好青菜葉子了。”迎春厲害道。

趙大娘心裡哆嗦了一下,伏地不言語,心裡忐忑感歎:這老實的二木頭什麼時候長刺兒了?

趙大娘話中搬出賈母做典範,迎春也再不好說什麼,轉頭氣呼呼的望向邢氏。

“既這樣,你下去吧。”邢氏打發道。

賈赦、賈琮和迎春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邢氏,眼中俱是驚訝。這可不像是邢夫人的作風!

……

王夫人打發走來報信兒的趙大娘,彎嘴笑了兩聲,拿著佛珠進屋預備抄經。%e5%b1%81%e8%82%a1才剛坐下,就聽人急急的喊“大太太來了”。

王夫人露出“果然”的神情,肚子裡早準備好了反駁的說辭,笑著起身,儀態端莊的迎接邢氏的到來。

邢氏果然黑著臉進屋,似乎受了很大的氣。

王夫人故作驚訝的詢問:“你怎麼了?”

“飯沒吃好,聽說是我房裡的用度沒了。”邢氏直白道。

王夫人略做驚訝的樣子,和善的笑道:“我當多大的事兒,回頭我叫那個不懂事兒的廚子來,好好罵她,回頭我替給嫂子填補上去。”

“嗬嗬,弟妹真純善!”邢氏冷笑譏諷一句。

王夫人愣了愣,暗暗咬牙,不滿邢氏的表情。

“打從弟妹管家之後,大房似乎沒吃著一頓好的,我倒沒什麼,老爺要上朝辦公,餓肚子可容易耽誤辦事兒,琮哥兒迎春正長身體,都耽誤不得的。剛聽弟妹話裡的意思,這是要月月走這樣的份例。那便沒什麼意思可言了。”邢氏冷笑道。

什麼叫沒什麼意思可言?王夫人不懂邢氏的暗語,卻也還是以端莊賢惠的口氣耐心解釋道:“這份例是全府定下的,老太太那兒點了頭的。規矩不能破,不過嫂子既然想每月多吃點好的,我大可以跟廚子特彆招呼一下。”

“那倒不必了,麻煩你了,還得麻煩我感謝你,我怕麻煩,也不愛欠本不該欠的人情。”邢氏道。

王夫人縱然再怎麼存著裝純善的心思,聽邢氏這般挑事兒說話,也破功了,冷著臉憎恨的問邢氏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弟妹管家,我們大房吃不好,還要自己個兒倒貼錢過日子。倒不如徹底點,咱們分家,自己過自己的。”邢氏抬眼,笑眯眯的跟王夫人道。

王夫人大驚,抖了抖%e5%94%87,極力平複自己激動地情緒,瞪大眼看著邢氏。她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王夫人心裡怕了,麵上卻不想輸陣。她隻是想耍點小手段,在明麵上克扣大房的用度,叫邢氏說不出彆的話來。萬萬沒想到,邢氏竟敢提出分家這種大話。

“老祖宗決計不會允許的!”

“我們大房都快吃不上飯了,她老人家憑什麼不同意。弟妹,走吧,咱這就去跟老太太跟前說明白,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邢氏說罷,拉住王夫人的手。

王夫人嚇得抖著手,掙開邢氏的鉗製,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

“要說你去說,瞧老祖宗怎麼罵你去!”

“由著我一人去說?弟妹也真放心,罷了,我這就去說去。”說罷,邢氏轉身就走。

王夫人大感不妙,鬨到賈母跟前,再怎麼有理,也是壞了原本的憨厚形象。王夫人一咬牙,忙叫住她:“瞧我這記性,竟忘了迎春搬回去住了,怪不得嫂子餐食差了呢,原是少了她的那份兒填進去,我這就去叫人補上!嫂子也彆見怪了,前幾日我也跟你說了,真真是這幾日病了,不精神所致。”

邢氏冷笑,懶得理她,起身走了。就知道她編了些瞎理由,賈母素來向著二房,去,其實也沒啥用。

邢氏走了幾步,小紅便氣喘籲籲地過來回話,說是二老爺回來了,正往這邊走。

邢氏冷笑,特意選擇了正確的路,‘偶遇’賈政。

“二弟你也該明白,折騰升官的事兒不是一朝一夕能辦下來的。原這幾日老爺打算替你活動活動,幫襯二弟,幫襯你們二房些。今兒鬨這出,不用我說什麼,老爺他自己吃飯就吃不順當了。管家的還正是弟妹,叫他怎麼想?”邢氏說完這些,無奈地歎口氣,走了。

賈政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愣了半晌。雖然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他知道必是自己媳婦惹了事兒得罪了大房。升遷之路眼看無望,賈政氣得臉色發赤,進院就抓個人問了今天的經過,更恨了。

賈政抬腳踹門進屋,王夫人被嚇了一跳,惶恐的起身迎接。

“啪”一下子,王夫人被賈政狠狠扇倒在地……

隔日,因賈政的“賣好”,王夫人的“主動”放棄,管家權落入了邢氏的手裡。

而此時剛搬到老院子裡,依舊打算跟王夫人做‘鄰居’的王熙鳳就成了尷尬的存在。

賈赦最近暗暗打聽了一圈之後,發現官場的同僚對賈政做事頗有微詞。為人過於迂腐古板,不通世故,卻還自私的愛得罪人。

賈赦覺得,按照他這個“乖”弟弟“好”性格,他如今能坐在工部員外郎的位置已經實屬不易了。幫襯其說情升官的事兒,賈赦決定暫且擱置。

回頭,賈赦便乖乖的將自己的想法稟告了自己的夫人邢氏。

邢氏聞言說道:“不但如此,你還要想法子給他調職。”

“這是為何?”賈赦疑惑。

“他這樣的留在工部,將來日子久了,難保還會惹什麼亂子。屆時你若身居要職,一旦被他拖累,不單單你倒黴,全家都要遭殃。”邢氏道。

賈赦恍然大悟,衝媳婦兒豎大拇指:“太有道理了,咱們該未雨綢繆,防著點。如今皇上剛派我個活計,命我嚴查京內買賣官職一事,這可是個得罪京官的活兒,更要小心為上。”

“買賣官職?說起這個,咱家老二的官可確定是捐來了的,不是買來的?”

賈赦聞言大駭,還是邢氏行事周密仔細,想得周全。這賈璉的官若是買而非捐,他可是本案的主審官,豈非以身試法?待那時,那些被他查案而難免得罪到的官員,憑此參告皇帝,一旦查出來什麼,為了以儆效尤,皇帝必會抄他家了。

正文 第20章 休章妻之亂

賈赦動用自己的官職之便,詳查了賈璉在吏部名下的官職檔案。雖然他如今頭頂上真真頂了個四品同知的官銜,但此官卻並不是捐來的,檔案上分明寫著是受了一個名叫戴楓的人引薦。這戴楓不是彆人,正是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的弟弟。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提起這戴家,京城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謂是“一人得道%e9%b8%a1犬升天”的典範。

戴楓此人%e8%83%b8中有點墨水,但並沒有做高官的才能,仗著哥哥在大明宮掌權受寵,他一路攀升至如今的右副都禦史,乃是堂堂三品大員,也算是權利滔天了。憑他一句話,再加上他哥哥戴權的餘威,給賈璉弄個虛名的四品同知綽綽有餘。

賈赦若是參與買賣官爵的案子,這就是個大把柄。不過此事查到此事也有個好處,賈赦知道買賣官爵一案從哪裡著手了。

賈赦想辦法怎麼能把賈璉的名分周正過來,檔案可不好改,除非再拿錢正經捐一次官。那可就要再花一份兒錢,為了個虛名,賈赦覺得這麼破費不大值得。

於是,賈赦回家,跟媳婦邢氏商量此事。

“他是大房的繼承者,當初捐官的時候,用的公家錢,聽說是二弟托人操辦的。本來就打算要捐的,最後怎麼成了引薦,這果子該是他們負責。”邢氏道。

賈赦覺得有理,招來賈政處理此事。賈政正有求於哥哥,巴不得為其跑%e8%85%bf辦事討好,老實的賠錯之後,便一口應承下來。賈政因埋怨王夫人先前的搗亂,便把拿錢捐官的活兒大發給王夫人處理。

王夫人一口推拒。“老爺忘了?我如今又不管家,也不管賬了,出錢也是從公家裡頭出,就算這樣,按理說我們還要計較三分呢。再說這官是捐來的,還是彆人推薦的,都一樣做,根本沒有什麼分彆。”

賈政覺得妻子說的也有道理,意欲轉身去找賈赦再商量。

王夫人攔住他,逞強攔下此活兒。正好她想找邢氏算賬,就借此事好好說道一番。

“當初是要捐官走的正路,弟妹和弟弟幫了倒忙,為了省兩個錢,走了歪道。這官來路不正,怎麼做?”邢氏反駁來找茬的王夫人。

“怎麼不是正路?我們可正經托了人情,賠錢又賠人的,早知道出力不討好,可不乾了。再說本就是虛職,哪需要他去“做”什麼。”王夫人笑道。

“那是以前,如今老爺在朝中做官,一朝得勢,多少眼睛盯著看著,稍有行差踏錯,就會被連累。璉哥兒是他的兒子,當然要謹慎。且不說這個,就說當初你們張羅捐官的事兒,沒做到‘捐’就是不對,不走官家程序就是來路不正。我們如今要這個‘捐’字兒,弟妹想法子吧。”邢氏道。

王夫人皺眉,沒想到邢氏這樣較真,神色萬分難堪。“你不會想叫我重捐?你可知捐個四品官要多少銀子?璉哥兒可是你大房的兒子!如今是嫂子在管家,嫂子願意捐,就稟了老太太自己捐去,我也不挑什麼了。”

“你確定你不幫忙?”邢氏懶得廢話,直接問。

王夫人奇怪的打量她,肯定的搖頭:“我想幫也沒辦法,家中掌權的可是大嫂呢。”

……

邢氏轉頭招來賈璉和王熙鳳,將他頭頂的這四品官的來曆說了一遍,又將“捐”和“推薦”的區彆講給這兩口子聽。

“你二人可聽明白了?”

賈璉和王熙鳳點點頭,心中各自忐忑。

“本來這事兒當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