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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邢氏 七彩魚 4293 字 3個月前

<紅樓邢氏>

正文 第1章 新版邢氏(大修)

邢氏睜開眼,定了定神,再次確認她真的已經身處異地了。

以往的生活像是一場場白日夢撞擊著邢氏的腦海,清晰而具體,卻又好似從來都沒存在過。

邢氏原本是大夏國第一大望族,荊南侯府裡的老太君。

當年丈夫早逝,她含辛茹苦的養育五個兒子,日日對他們耳提麵命,言傳身教,教誨十分嚴格。五個孩子倒不負母望,長大後皆十分爭氣,除長子襲爵且位居宰相高位外,其餘也是個個得道,蟾宮折桂,身居要職。

終於苦儘甘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兒媳婦孫媳婦們變著法的伺候她,奉承她,供著她……邢氏可謂享儘了富貴天倫。

三天前的夜晚,邢氏照例在亥正時刻歇息。閉上眼,再睜眼,一切都變了。

眼前看到的是普普通通的紫檀月洞式門罩架子床,掛著暗沉老舊的紗幔,這與她常睡的黃花梨雕靈芝千年古玉床相差甚遠。隻這一眼,邢氏就知道地方錯了。

後來,邢氏發現這地方錯的太離譜了。朝代、地名、人名等等她都沒聽說過,與她原來住的地方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她就算能找到荊南侯府也沒用了,以她現在這種的情況,根本說不清。

好在這副身子的身子骨好,%e8%85%bf腳麻利,牙口硬朗,模樣也周正漂亮。

邢氏對鏡而觀:一張瓜子臉,風髻露鬢,淡掃娥眉,雖不如二八年華的姑娘年輕活潑,卻獨具韻味,風華自若。

俗語道:“寸金難買寸光陰”,她這是賺著了。

得了,日子還得過,大不了從頭再來。

邢氏洗完臉,略施粉黛,選了件顏色鮮亮的衣服穿著,而後移步至偏廳內坐著。

丫鬟嬌紅奉茶,秋桐張羅傳飯。

邢氏蹙眉打量秋桐衣著,還是昨兒個那套,衣襟有些褶皺。邢氏叫停了她:“其他人呢?”

秋桐愣了下,杏目流轉,當即笑道:“太太前兒個不是說麼,要歇息兩日,兩位姨娘不敢來叨擾。老爺忙,也不會來。”

邢氏是早就猜測這位‘丈夫’該不是什麼好貨色。也不用彆人跟她嚼%e8%88%8c根子,單就考量本尊在榮府裡的尷尬身份地位就曉得了。丈夫若真是個有出息的,妻子再怎麼混賬也至少會受下人尊敬。

而這位跟她同樣是“邢氏”的邢夫人,榮府裡稍微體麵點的丫鬟都瞧不上她,比如秋桐就是一個。

邢氏休閒的撥弄碗中浮起的茶葉:“忙?大早上的,你怎知道老爺忙?你是伺候我的,我還沒見著他,你倒先見著他了?”

“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猜的。”秋桐臉色尷尬,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心虛的回道。

邢氏暗觀這位眉目嬌豔的丫鬟,眼底的譏諷之意十足。這點小招數就想懵她!

邢氏管家幾十年,什麼人什麼德行,幾乎一眼就識得。這秋桐今晨衣著草率的來見她,起初麵色慌張,後來又有點趾高氣揚的意味,笑得春風得意;縱然躬身回話時,全身都散發著鳩占鵲巢的氣場。

前兩日,這丫鬟還不至於囂張到如此地步。今天,究其變化的根本原因,答案就在那衣襟上。

“說吧,昨兒個晚上老爺幾時進你的房?”邢氏突然問道。

秋桐大驚,紅潤的小臉蛋立即轉為青白色。她嚇得跪地,大哭道:“太太,我也沒想到這樣。老爺他昨夜喝了酒,突然闖進我房間裡。我不從,老爺就打我,我是不得已啊。”

“嗬,不得已?我看你倒是喜歡的緊呢,否則你怎會跟老爺懶睡到天亮,起得遲,來不及換衣裳就跑到我這來。”邢氏嫌惡的瞅著秋桐衣襟上的醃臢汙漬,冷笑道,“其實,提你做個姨娘也沒什麼,何必背地裡勾搭。”

秋桐聞言眼前一亮,跪地磕頭感謝邢夫人。“奴婢謝太太恩典,奴婢知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邢氏嗤笑:“這會子才知道認錯用‘奴婢’,未免晚了些。彆謝我,恨我吧,這輩子你都彆指望做老爺的姨娘!我這個人,愛憎分明,容不下背地裡偷摸的勾搭主子的賤貨!想攀高枝做姨娘,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來求我,我邢氏何曾將個小妾放在眼裡過,必會答應。”

秋桐被邢夫人訓的一愣一愣的,傻呆呆的伏地。她咬著%e5%94%87,倆眼帶著恨意瞪得溜圓,盯著地麵,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拍落在石磚地上。

秋桐安靜的哭了一會兒,突然回神了,大聲哭嚎起來。哭聲震耳欲聾,撼天動地。躲在秋桐屋裡睡懶覺的賈赦也聽到了。

邢氏命粗使嬤嬤壓住丫鬟秋桐,老嬤嬤用臭鞋堵了秋桐的嘴,奉命押其至柴房內。

賈赦披了件衣裳跑出來,未見異狀,就跑過來訓問邢夫人。

邢氏細細打量賈赦,身材修長,劍眉星目,坯子不錯。隻可惜氣質汙濁,不務正業,且不修邊幅,沒什麼形象可言。

“問你話呢,剛才怎麼回事?誰在哭?”賈赦皺眉看她。

“小丫鬟犯了錯,我訓斥了兩句,奈何不服管,突然耍脾氣哭鬨起來,我也沒辦法。”邢氏歎道。

賈赦眉頭皺的更深,拿著一副“你太沒出息”的眼神打量邢夫人。“你是正經的大房太太,這麼大點事兒都管不妥當?堵上嘴,打幾十板子,關柴房自生自滅。這叫殺%e9%b8%a1儆猴,看以後還有哪個奴才敢不聽你話的。”

“隻怕老爺到時會後悔。”

“我後悔什麼!”賈赦瞥一眼邢夫人,愣了,轉即笑嘻嘻的托起下巴,仔細瞧她。

正文 第2章 異常賈赦(大修)

邢氏反瞪他,絕不輸勢。

賈赦原本隨意坐的,跟邢夫人的位置隔了兩個凳子。賈赦與邢夫人對視後,立馬起身,一%e5%b1%81%e8%82%a1坐到媳婦身邊,伸手欲托邢夫人的下巴。

邢氏不動聲色的起身,躲開了賈赦。“我便照著老爺的意思處置那丫鬟。來人,把那廝帶出來,就在院子裡打!”

此時王善保家的已經來了。這兩日她一直沒得見邢夫人,心裡有點不踏實。今兒個一進門,聽說邢夫人要處置人,第一個衝上前去,拿了木杖。叫這小妮子往日在老爺跟前獻媚猖狂,看我不狠狠打死你!

秋桐的發髻早因瘋狂掙紮兒淩亂,見這架勢要打人,她一眼瞄準了在邢夫人身邊站著的賈赦,大叫求救,奈何嘴巴裡堵著臭鞋,除了嗚嗚聲外,她喊不出話。

秋桐記得滿頭是汗,聲嘶力竭的努力叫喚,奈何赦老爺隻是在她挨板子前,淡淡瞥了一眼,隨即和上門,在屋裡不知道跟邢夫人說什麼話。

邢氏見賈赦似乎沒認出秋桐,微微笑了兩下,不知道賈赦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不管屬於哪一種,她也不怕,命令是賈赦下的,就算他真的心疼那個丫鬟秋桐,也指責不了彆人,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邢夫人同賈赦在秋桐的“哼唧”聲中,用了早飯。

邢氏淨了手,決定去賈母處定省。賈赦聞言,叫住了邢氏,而後默默地琢磨了會兒,表示他也要去。

邢氏不知道賈赦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決定暫且不動聲色,點點頭。

賈赦說走就走。

邢氏笑著打量賈赦。賈赦看了看自己,這才想起他尚且衣衫不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身去找衣服穿。

邢氏再見賈赦時,原來一身淩亂的中衣已換成鴉青色織錦袍子,腰束金絲繡製的祥雲紋玉帶,亂糟糟的烏發攏起,倒顯得劍眉淩厲,雙眸也隨之清朗。加之賈赦的身材原本高頎結實,倒真顯一點器宇軒昂的味道來。

邢氏心裡禁不住感慨,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狗配鈴鐺跑的歡”。

賈赦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扇子來,“風流倜儻”的展開,故意文縐縐的扇了兩下,對邢夫人道:“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若非秋桐剛坦白承認是賈赦睡了她,否則直接瞧賈赦現在這副儀表堂堂的模樣,邢氏還真覺得自己有可能被迷惑。

臨到賈母住處前,賈赦突然抬首摸了摸自己臉,納悶的看著邢夫人:“我臉上有東西?為什麼這一路你總是時不時的看我?”

邢氏瞪他一眼,沒吱聲,徑直的踏進屋。賈赦在原地站著偷笑了會兒,而後才進屋。

賈母的偏廳裡早已來了不少人。邢氏大致掃了一圈,坐在最上首的老婦人,兩鬢蒼白,身穿福貴香色福祿壽繡紋的偏禁袍衫,頭戴明玉攢珠抹額,滿臉堆笑的側倚在妃榻的大靠墊上,此人必是榮府的老太君賈母了。其右下首邊依次坐著兩位婦人,年紀有些差距,像是婆媳,該是二房的太太王夫人和珠大奶奶李紈。

眾人很意外赦老爺的到來,紛紛問安請禮。賈赦則一直保持著微笑點頭,照規矩問候了賈母。

賈母納悶打量兒子一遭兒,暗諷其一句:“原來沒忘了我!”,而後特意叫他到跟前來訓話。

邢氏則立在一旁,目光順勢落到了賈母身邊的四個孩子身上。唯獨帶玉的男孩,肯定是最得的寵愛寶玉了。邢氏特意多看他幾眼,瞧他有什麼得寵的優勢。長得細皮嫩肉,秀美風流,換身女兒裝,必顯不出他的特彆來。邢氏不喜歡這樣的孩子,打小就混在脂粉堆裡,長大必沒出息。

剩餘的三個女孩中,年紀稍大點的該是迎春,正在掩嘴偷笑,目光卻有點呆滯,瞧著是個性老實木訥的;另一位身材苗條,正跟寶玉侃侃而談,顧盼神飛,玉貌花容,該是那位不入俗流之輩的三小姐探春;最小的那位隻能是惜春了,還未長開,不過也是桃花坯子,看起來有點膽小,不知以後如何了。

寶玉正和姊妹們侃侃而談他今日看得新書《小窗幽記》,突然感覺後脊梁發冷,寶玉側頭去瞧,正發現邢夫人瞧這邊。寶玉趕忙對迎春使眼色,示意她。

迎春正聽得起勁兒,不懂寶玉之意,納悶的問他:“怎麼不說了?”

探春機靈,一下就明白了寶玉的意思,抿嘴諷刺的笑了,拉著迎春,餘光掃視邢夫人所在的方向,小聲對其道:“邢夫人盯著你看呢,許是想叫你過去嘮些家常話。”

探春的聲音不大不小,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