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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仲驍卻裝沒聽懂,隻點了點頭讚許道:“許小姐向來理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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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鞋的時候還是發生了點小插曲,唐仲驍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導購拿來的鞋他居然%e4%ba%b2自幫她試穿。

高大俊朗的男人單膝下跪,一手輕輕托起她的腳踝,這場景無疑是每個女孩心裡都曾偷偷幻想過的。可許念此刻隻想一腳踹過去!

她這麼想也就當真這樣做了,可腳一出去反而被他握的更緊。對於她這幼稚行徑,對方將笑未笑地看她一眼:“你想讓大家都來圍觀?”

導購的目光狐疑地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卻還故作專業地微笑著。

“你瘋了?”許念笑著,卻從%e5%94%87齒間僵硬地吐出一句,“要是被人看到,明天唐先生%e4%ba%b2自幫人穿鞋的照片就會上頭版頭條。”

周圍幾個女孩子已經在捂嘴偷笑,導購的眼神也漸趨曖昧。這家店許念以前常來,裡邊兒的人都是知道她身份的。

唐仲驍不甚在意的樣子,幫著把扣子係上,指腹從她踝骨處輕輕一滑。

許念渾身越發僵硬了,條件反射想破口大罵,唐仲驍已經站起身:“你穿黑色很性-感。”

他說完對導購小姐微微頷首,已經將卡遞上去。

許念才不想要他花錢,張嘴要叫導購,那人卻伸手勾住她肩膀,微微施了點力:“我沒有讓女士買單的習慣。”

許念磨了磨牙,再抬眼瞧他時又恢複譏諷模式:“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我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這是把她當他那些女人了?

唐仲驍離她很近,一雙黑眸認真而執拗地望著她:“在我眼裡,你除了救過我沒有彆的身份。”

許念嗤地一笑,仿佛在看一個神經病。

乾脆不再和他爭辯,她拿了東西就走,唐仲驍卻一把將人又扯進懷裡。許念來不及防備,一下子撲到他%e8%83%b8`前,耳邊就是他沉而穩的心跳聲。

“許念。”他輕輕笑著,在她耳邊一字字地說道,“你常常讓我覺得,你在落荒而逃。”

許念吸了口氣,抬手緩緩地覆上他臉頰。

唐仲驍明顯愣住了,眼底有光慢慢亮起來,可下一秒,左臉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那一聲力氣極大,周圍的人也全都驚到了。

許念將震得有些發麻的手掌藏在身側,臉上卻依舊是明豔豔地笑著:“玩曖昧也找對人!唐仲驍,你要是覺得陸山死了還不解氣,想玩弄我來羞辱他,那你就錯了。”

無懼他陰鷙的雙眼,她坦然說道:“我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許念說完,當著唐仲驍的麵兒就把腳上的鞋給%e8%84%b1了。她一步步赤腳走出店裡,瘦削的身形看起來卻格外有氣勢。

唐仲驍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摸了摸臉頰,薄%e5%94%87卻緩緩上揚。看來要捕獲他的小刺蝟,得換種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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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的檢測結果一切正常,看來他最後還有一絲理智沒碰那些東西。隻是以參與聚-賭的名義被拘留一周。

一星期後,許念%e4%ba%b2自開車去接,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沉悶。

陸舟看了會風景,還是悄悄回頭瞄了眼身邊的人。

許念看起來非常平靜,一直注視著前方路況,可陸舟太了解她了,就是知道她此刻在生氣。

沉%e5%90%9f片刻,他還是乖乖道歉:“對不起。”

“你錯哪了?”

陸舟煩躁地緊了緊眉心,英俊的五官都深深糾結在一起:“我不該和那些人混一起。”

許念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開出一段距離之後將車停在了路邊。

馬路兩旁有巨大的垂柳,枝蔓在細風中緩緩裔動,周圍的小店也熱鬨非常,可車廂裡卻靜的出奇。她從包裡拿出煙盒,熟練地點了一支。

陸舟震驚地看著她,還沒等她吸一口就衝動地搶了過來:“你抽煙!”

許念還保持著抽煙的姿勢,並沒覺得窘迫,看了眼空了的指間,這才慢慢轉過頭來:“為什麼不能抽?”

陸舟不善言辭,顯然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下才說:“你以前不抽,而且好女人就不該抽!”

許念點點頭:“我抽煙讓你覺得失望?”

陸舟%e5%94%87角一動,什麼都沒再說。

許念轉過身,認真地注視著他:“陸舟,知道失望的感覺了嗎?”

陸舟雙眼圓瞠,像是有些明白許念的意思了。

“我和媽,還有小瓷,我們都對你有很高的期望。”她慢慢地說著,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對公司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以前覺得你還小……如果你喜歡,我馬上安排你去幫我。陸舟,這個家早晚要靠你來支撐。”

陸舟深深看了她一眼,長而密實的睫毛緩緩垂下,眼中的情緒被遮掩的很好:“我以為你們都嫌我沒用。”

“怎麼會。”許念輕聲安慰他,“家裡隻剩你一個男人,你要承擔起責任。”

陸舟再抬起頭,眼中有些刻意壓抑的情緒,他看了許念很久,最後也柔了嗓音:“我早就想來幫你,你一個人太辛苦。我會替哥好好照顧你……和家裡人。”

許念看著他陽光爽朗的笑容,忽然覺得肩上積壓的東西放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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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陸舟回公司的決定卻被很多人反對,第一個出聲的就是鄒穎。她在公司也待了很久算元老級的,雖然平時都是在帶藝人,可對公司一些決策也會適時地給許念意見,畢竟許念不是專科出身。

“陸舟火候不到,你信我,要他回來早晚要出事。”

許念正低頭看文件,等她說完才抬起頭來:“我知道,但是一直不給他機會,他怎麼成長?畢竟這是陸家的基業,早晚還還給他。”

鄒穎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又如何,這幾年要不是你,這點家業也早就被他們兄妹敗光了。”

陸舟和陸瓷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典型。

見許念心不在焉,鄒穎曲起手指敲了敲大理石桌麵:“我不信你對公司沒感情,當初放棄從醫,為它你犧牲了多少。要是出事,最後收拾爛攤子的還得是你。”

鄒穎苦口婆心,可看許念堅持,最後都沒脾氣了:“隨你,反正你這個現代王寶釧是恨不得將心都掏給陸家人了,我說什麼都沒用。”

許念這才合住手裡的文件夾,微微笑著看向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其實也累,可陸山的責任我得替他完成。陸舟能獨當一麵,陸瓷能徹底長大,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鄒穎鄙夷地瞪了瞪眼:“然後呢?你要去皈依佛門嗎?”

許念忍不住笑:“胡說什麼呢,那時候大概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吧。”

她看了眼辦公桌上陸山的照片,眼神變得異常柔和。鄒穎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但願吧,希望這兩兄妹爭氣點。我有時候都在想,陸山當初那麼愛你,對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那份愛完全成了一副枷鎖,牢牢將許念的一生都禁錮住了。

許念手裡握著相框,心裡想著和陸山的過往,整顆心都變得柔軟。她這輩子得到過最好的感情便是陸山給的,那個人寵她愛她,哪怕不能相伴一生,那份最好的感情也夠支撐她很久。

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比陸山還要好了。

第七章

陸舟回公司之後的表現卻可圈可點,一改往日冷漠驕奢的形象,遇上不懂的也會虛心求教,很快所有人對他都讚許有加。

鄒穎隔著百葉窗,觀察了一陣就向許念感歎:“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我心裡怪怪的。”

許念支著下顎想了一會,微微一笑:“他肯努力總不是假的。”

鄒穎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了。

“說說陸瓷那邊,張導那部戲馬上開機了,沒問題吧?”許念心裡有譜,名導加大咖,這麼亮眼的陣容一定能讓陸瓷再火上一把。等她徹底嘗到成名的滋味兒,一定不會再執著男人的事。

鄒穎也隻是輕輕一笑:“能有什麼問題,還不是那樣,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許念歎氣:“所以才將她交給你,你一定有辦法。”

鄒穎呸了一聲:“你自己做保姆就算了,還拖上我一個。”

兩人嘴上耍花槍,可私底下的交情牢不可破,許念知道鄒穎對這事兒其實非常上心。

鄒穎起身要走,想了想又腳步頓住:“這次投入成本太高,我還是那句話,陸瓷做女主角不太合適。你最近有些急進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可不像你。”

許念心裡一緊,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鄒穎看了看也沒再逼她,拿著文件出去了。

窗外陽光正好,許念俯瞰著這個城市的午後,許久才微微歎了口氣。原因她自然是知道的,就因為唐仲驍回來了,他一回來,她瞬間就亂了。

這段時間那人沒再出現,她靜下心仔細思量,很快就發現一切都巧合過頭了。幾乎確定唐仲驍是有意接近陸瓷和陸舟的,那兩人身上缺點太多又不了解他的真實麵目,很容易被利用。

她隻能儘力將改變他們的計劃提上日程,儘力防著唐仲驍。

可這段時間那個人忽然沒消息了,她卻半點都放鬆不了,反而越發焦慮起來,好像這平靜之下有巨大的漩渦在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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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了會兒呆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許念拿過一看是吳局打來的。忽然想起上次托他找陸舟的人情還沒還,沒想到老狐狸比她還心急。

許念定了定神,接起時早就言笑晏晏,連帶著音色都變得清脆起來:“吳局好,我正琢磨著給您打電話呢。”

“小許又逗我,我要不給你打,你貴人事兒忙恐怕早把我忘了。”

“怎麼會……”許念應付自如,可最後也沒能逃過去,晚上的飯局是鐵定躲不掉了。

晚上出發前陸舟也剛好下班,見她從休息室出來換了身衣服,是同白天乾練的職業裝完全不同的。絲質的黑色長裙,大方得體,這幅樣子一看就是要去應酬,再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