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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彆煩我 翹搖 4311 字 3個月前

的事兒,比如從石頭裡蹦出的猴子是怎樣一路披荊斬棘拿到佛經的。

“三娘,你看那邊!”宜笑指向前方的一個刀槍庫,一個身著白色缺骻袍的男子站在街邊,長身玉立,風神俊逸,一臉興奮地看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作者有話要說:

☆、開個酒樓當老板

“咦,這癡傻兒被放出來了?”盧意嬋看著宋景梵,最近蕩漾出一絲淺笑。

宋景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色的笑容一僵,機械地轉頭,看到盧意嬋,眼角一抽,像是見到了瘟疫似的,立馬轉身帶著侍從匆匆忙忙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逃了。

“當盧某是瘟神嗎?”盧意嬋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又對阿蒼說道:“阿蒼,去把那癡傻兒截下來。”

阿蒼一溜煙地跑了過去,宜笑呆呆地問:“三娘,咱們理那惡少做什麼?”

盧意嬋狡黠地看著前方被阿蒼攔下來的宋景梵,“以前他怎麼欺負我的,現在他傻了,我還不乘機欺負回去嗎?”

阿蒼隻張開雙臂擋了宋景梵的去路,他不敢在大街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怕被盧意嬋再算計一次,莫名其妙地挨一頓打,於是憤然轉身看著她。

盧意嬋嘴角噙著笑,一步一步地踱到宋景梵身邊。

“哎,宋郎君,怎的見了奴就掉頭就走呢?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宋景梵麵部表情有些僵,依然用他那奇怪的語音說道:“盧娘子,宋某昨日實在是無心冒犯,你也說了不追究,現在攔住我又是幾個意思。”

盧意嬋走到他身側,頭頂隻到他下巴,於是抬著頭說:“我又反悔了,現在又想追究了怎麼樣?”

“你!”宋景梵低頭死死盯著盧意嬋揚起的小臉,咬牙切齒地說:“你想怎樣。”

盧意嬋挑了挑眉毛,這廝也不見得多傻啊,剛才本隻想戲弄他,現在確實真想“追究”一下了。“宋郎君,你若幫奴做一件事,奴絕對就會把昨天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你當我傻啊?你要我去跳曲江我也去嗎?”

你不是本來就傻了嗎。盧意嬋腹誹了一句,“宋郎君多慮了,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宋景梵警惕地看著盧意嬋,她卻笑得那叫一個問心無愧,花枝亂顫。“你說來聽聽,要是我幫你做成了,你以後可彆再拿這事兒來說了,不對,咱們乾脆就當做不認識了。”

“這事也不難,就是奴看上你們崇仁坊的一方商鋪,想要租下來置些產業,隻是聽說那地兒很多人都去問過了,主人不願意變賣,奴想著,要是您能幫奴弄到那方商鋪......”

“你都說了主人不願意變賣,還讓我去,這不是明擺著坑我嗎?而且你家多大麵子啊,需要我出麵?”

盧意嬋挑了挑眉毛,心裡疑惑起來:不是說病傻了嗎?怎麼這時候明白了。

“那昨天的事兒......”

宋景梵攥緊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算你狠,你可要說話算數。”

“奴一定說話算數。不過......奴還希望還是不要麻煩宋家二老。”

盧意嬋看著宋景梵帶著怒氣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小人得誌的笑容。

“三娘,你這是做什麼?”宜笑心裡想著三娘不會真有了那些心思吧?就算有了,也不必來麻煩宋景梵啊。

“剛才臨時想起的,聽旋夏說她姑母曾經看上那塊地兒,去找了那主人幾次都被回絕了,絲毫不給鄭家麵子,就想那地兒肯定是個好地方,這麼閒置著可惜了,而我要瞞著兄嫂,自然是不能出麵去斡旋的,就隻能求助宋家了。”

“呃......那為什麼不直接找宋夫人?”

“找找宋景梵麻煩唄,難得他現在好欺負。”

“咦?三娘你剛才說瞞著兄嫂?”

“唉。”盧意嬋歎了口氣,“大哥疼我,但我不是一味不懂事,我想置一處酒樓,一是想打發打發日子,一個也是想著要是能有些收入,那些鋪子到底還是要給大哥的來處置的,他不會虧待我,但是也得給大嫂一個交代。”

宜笑點點頭。

“走,咱們吃飯去。”盧意嬋甩了甩手,本想去剛才那家酒樓的,但是想到阿蒼的胃口,再掂量掂量自己的錢,算了,還是去旁邊的小食店吧。

“喲!這位小娘子們郎君們裡麵請。”一位身材矮小眼神機靈的年輕男子迎了出來。

盧意嬋看了看四周裝飾,簡單質樸,牆上竟然還掛著不少題詩板,店裡幾乎坐滿,看來生意還不錯。“博士①,你們這兒招牌是什麼呀。”

那博士清了清嗓子,說道:“娘子,咱們店裡最出名的便是切鱠,有鯉魚、魴魚、鯽魚、鱸魚、鱖魚,總之河裡有的鮮魚咱們店都有,咱店還有有嶺南雲溪博羅、宜城九醞、潯陽湓水、齊地魯酒,不過最值得一嘗的是精釀綠蟻酒,彆看它普通,喝了您才知道那是彆的店裡嘗的不到的美味喲......”

“行,你就上鱸魚切鱠吧,然後再來上一點綠蟻酒,呃......再煮點青菜?”盧意嬋見那博士口若懸河,估計要說到西市關門,於是趕緊打斷他。

“好嘞,就來!”

不一會兒,博士端著熱騰騰的飯菜上來了。阿蒼眼睛快掉進去了,那博士剛放上桌,本來還想再宣傳宣傳,但看著阿蒼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便默默走開了,這還用宣傳嗎?那鱸魚切鱠堆了滿滿一大碟,中間是絲狀的魚肉堆砌成一座小山上,旁邊一圈圍著片狀透明的魚肉,光是看晶瑩剔透的色澤就知道是前幾刻鐵定是活蹦亂跳的魚兒。碟邊空餘除放著混雜的蔥碎、芥末、豆豉、蒜泥、橙絲作為調料。盧意嬋夾起一片魚肉裹了佐料放進嘴裡,佐料的味道壓住了魚肉的腥味卻又沒有掩蓋原本的鮮美,火候也掌握的極好,肉質爽脆絲滑,不老不生,果然是能作為招牌的一道菜色。

再端起一旁的綠蟻酒,渾濁醇厚的淺綠色液體上漂浮著一層細密%e4%b9%b3白的浮渣形似螞蟻,盧意嬋先聞了一下,沒有酸味,看來是真的精釀而不是普通人家隨便釀出來了。一口下肚,口感清冽,還有微微回甜,讓本來不愛喝酒的宜笑都連著喝了三杯。

待幾人慢慢品完美食,西市的人已經漸漸開始少了,日落前七刻西市關門,住得遠的都已經準備回家了。盧意嬋捶了捶跪麻的雙%e8%85%bf,對今日西市之行很是滿意,至少完成了兩件大事。一是確定了要暗自開店做老板,一想到以後有趣的生活就有點小激動呢。二是品嘗到了這般美味,人生何其美妙哉!

盧意嬋慢悠悠的跨進盧府大門時,突然覺得忘了什麼,於是說道:“宜笑,咱們今天去西市本來是要做什麼來著?”

“這個......”宜笑撓了撓腦袋,“好像是去找梨子的。”

“唉!我怎麼把正事兒給忘了!”盧意嬋眼珠一轉,反正大哥公務繁忙,也不會注意自己的在不在閨房,乾脆再溜出去見見梨子。於是轉身就欲出去,卻被一個尖細的女聲叫住了。

“三娘,你剛回來這又要去哪啊?”邱娘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長兄如父,長嫂自然就如母了,雖然這個“母”不太待見自己這個“累贅”。

“嗬嗬,長嫂好啊,三娘沒打算去哪兒,這不回來了嗎?”盧意嬋收回了腳,笑嗬嗬的說著。

邱娘上前幾步,拉住了盧意嬋的雙手,臉上堆著笑容,“三娘啊,昨天你回來以後嫂子忙著家裡的事兒也沒好好看看你,你怎麼就提前回來了呢?”

盧意嬋覺得她的手心濕濕的很不舒服,卻又不敢直接把手抽出來,“長嫂知道三娘一向是個急性子,不願坐馬車慢騰騰地回來,於是就快馬加鞭回來了。”

“哦......”邱娘點點頭,“那昨天宋夫人留著你都說了些什麼呀?”

“不過是問問這幾年兒過得怎麼樣罷了。”說完後,盧意嬋彆開頭假裝看風景。

邱娘見盧意嬋不願意說下去,便借著料理家事的借口離開了。

其實盧意嬋也不願刻意隱瞞她,隻是這邱娘貪財,若是讓她知道了阿娘留下的錢財,那她一定也會吵著鬨著要分去一大半。不過盧意嬋也不會真的自己占著阿娘的嫁妝,隻是想著等自己的酒樓穩定了就把鋪子全部交給大哥。到底是因為邱娘養成了這幅性子也是有原因的,她本是洛陽一個七品官家女兒,盧意嬋的父%e4%ba%b2盧懷慎當年見她家裡也是一派正直作風,便做主把邱娘給娶進門來了。而邱娘也本以為自己嫁到範陽盧氏家裡真真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可惜啊,進門了以後才知道,身份是尊貴了,可是這沒錢也是真的!

去年盧懷慎辭官的時候,主上看盧家也著實窮得沒個樣子,便賞了大把的金子和絹布下來。這廂邱娘正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感受一下土豪的生活呢(彆懷疑,唐代就已經流行土豪一詞了。),到庫房一看,“咦?我金子呢?”,結果盧奐那廝和他那阿耶是一個德行,早抱著賞賜%e5%b1%81顛%e5%b1%81顛地送到養病坊給那些窮人病人了。

這下好了,盧奐贈了邱娘一場空歡喜,邱娘便過得更不順心了。本身兩口子的日子因為盧奐的清廉愛民就過得拮據,再加上阿耶辭官歸鄉,盧意嬋盧奕姐弟倆的擔子就落在了他們身上。雖說從沒有虧待過姐弟倆,但是有時候彆人的眼神裡表現出來的“你這累贅”更是傷人。盧意嬋也不想啊!無奈投了個女兒身,隻能白吃白喝娘家咯。自此,盧意嬋便想著,能有自己的一些產業,以後要是發生點什麼事兒也有好處。

是夜,宋景梵在母%e4%ba%b2房前躊躇了半晌才推門而入,不找父母幫忙?這怎麼可能,父%e4%ba%b2最見不得彆人攀著他的關係在外麵作威作福,所以那塊硬骨頭自己是啃不下來的,而且這對自己母%e4%ba%b2來說又隻是小事兒,根本算不上“麻煩”,,忙幫成了,難不成那盧意嬋還能無恥地反咬自己?。

“阿娘。”

“噢?大郎怎麼了?”宋夫人放下手中的書,轉身看見宋景梵一臉忐忑。

宋景梵走到宋夫人麵前,神色淡定,“阿娘,你可否幫兒一個小忙?”

“怎麼了?”

“是這樣,盧三娘子希望租下坊內西北處王元寶的一處商鋪,卻無能為力,所以找到我希望我幫一幫她。”宋景梵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兒知道那王元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所以特地來請教阿娘。”

宋夫人跪坐到踏上,眯著眼睛問道:“三娘為何不直接來找我?”

“呃?或許是同輩人比較好說話吧。”

宋夫人拉著宋景梵的雙手,笑著說道:“大郎,阿娘來問你啊,三娘怎麼就直接來找你了呢?你怎麼就這麼樂意幫三娘呢?”

“啊?”宋景梵這才明白過來宋夫人的意思,“阿娘,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