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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彆煩我 翹搖 4305 字 3個月前

身後,靜靜地站著。

那男子好不容易騎到了牆頭上,回頭一看,呀!兩女一男正仰著頭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

“撲通”一聲,又跌了下來。

“你們是誰呀?看我乾嘛?”那男子倏地蹦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本正經地問道,語調奇奇怪怪的。

盧意嬋與宜笑對視著,臉上都擺上了疑問:真的傻了?

這位身形俊逸,麵若冠玉的男子,確實是那個衣冠禽獸宋景梵沒錯啊。

宋景梵看三個人都一頭霧水,想必她們是今天來的客人,不認識自己也是正常的。“既然我們不相識,那某就此彆過了。”說完抬腳就想走。

“等等!”盧意嬋叫住了他,人都傻了,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我認識你的,你是宋景梵對吧。”

“靠。”宋景梵捂著額頭,不甘不願地轉過來,“那你能彆把今天的事兒告訴我老爸,哦不,阿耶嗎?”

盧意嬋繞著宋景梵走了一圈,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行啊。”

宋景梵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某這就謝謝小娘子了啊。”

“不過你翻牆做什麼?”

這小美女為人著實厚道,宋景梵這麼想著,說道:“呃......我大病初愈,想出去走走,可是阿耶不允許。謝謝了啊,你真是好人,你叫什麼名字啊?做個朋友唄。”

盧意嬋與宜笑聞言嚇了一跳,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宋景梵,隻有阿蒼,目光隨著傳菜侍女移動。

宋景梵見了她們的表情,摸摸臉上,沒臟東西呀。

盧意嬋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宋景梵一番,確定他是真的傻了,才走到阿蒼身邊低聲說道: “阿蒼,這醋大③曾經嘲笑你是個昆侖奴,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啦。”

說完,盧意嬋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宋郎君你冒然問奴名字,這不是光天化日下調?戲奴嗎!還有沒有王法了呀!”

邊喊著邊往宜笑身上靠,做出啜泣樣,宜笑也非常配合地喊了起來:“阿蒼!你怎麼能見著他如此調?戲三娘呢,還不快教訓他 !”

作者有話要說:  1.軟腳就是接風

2.阿耶阿娘就是爸爸麻麻

3.醋大是罵讀書人的話

☆、痛打宋家小流氓

阿蒼聞言,甩了甩頭,揮手就向宋景梵背上拍去,宋景梵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這一變數,毫無防備地被阿蒼拍倒在地。“你們有毛病啊!”他再次爬起來,怒吼著。

阿蒼哪裡聽這些,想著這宋景梵往日少不了言語上侮辱他就來氣,趁著這機會必定要好好教訓他,於是又抬手揮去。宋景梵這次有了防備,抬起雙臂擋住了阿蒼,但是由於阿蒼體型巨大,又天生一股蠻力,所以宋景梵還是向後趔趄了幾步,但是他此番知道來者不善,便主動進攻,舞著一套奇怪的拳法,忽攻忽守,卻又有莫名的章法。而阿蒼打著打著被他那怪異功夫給吸引了,乾脆停下來看著宋景梵,任憑宋景梵的拳頭揮到自己身上。宋景梵發覺阿蒼不再動彈,於是也停了下來,後退兩步,戒備地看著阿蒼。

“你繼續打給我看啊。”阿蒼說道。

“兄弟我們是在打架不是表演好嗎?”宋景梵此時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被人這樣□□%e8%a3%b8地藐視真不爽。

一旁的盧意嬋扶額,“沒出息的家夥。”

阿蒼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你剛才打的什麼功夫?好生奇怪。”

宋景梵摸摸鼻子,“截拳道你知道嗎?”說著試探性地一步步靠近阿蒼,見他臉色緩和,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定不知道,這裡也隻有我會。”

“那你教我?”

盧意嬋再次暗歎沒出息的家夥,宜笑也氣得跺腳。

宋景梵瞥了一眼盧意嬋,轉身說道:“小娘子你剛才為何說宋某調?戲你?宋某一年前病了一場後,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了。”

盧意嬋抬起了頭,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宋景梵你真傻還是假傻?”

宋景梵捏了捏拳頭,忍住了想要打人的衝動,“我不是傻了!是失憶了你懂嗎!難道你們這兒不是常常會有人失憶嗎?”

宜笑扯了扯盧意嬋的袖子,“三娘,看樣子,估計是真傻了。”

“恩。”盧意嬋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人也打了,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得趕緊開溜,“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緊去西廂。宋郎君看在你傻了,哦不對,失憶的份上,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告辭。”說完,盧意嬋行了一禮,便匆匆離去。

阿蒼走了幾步又回頭拍了拍宋景梵的肩膀,“你真不知道提%e4%ba%b2的時候才問女子名字?”

宋景梵看著盧意嬋離去的背影呆在了原地,直歎人心不古,原來漂亮的女人從古時候就是邪惡的。

盧意嬋沒走幾步便拉了一個侍女來帶路,一路上好好看了看宋府,雖說規模小,但是格局還算彆致,假山水塘也打理得精巧雅致。一路上人煙稀少,估計這位新任尚書也沒請多少人。果然,盧意嬋進了屋子就隻看見十幾個人,其中還有七八個是侍女,按女眷的情況來看,宋公大概就請了五六戶人家吧。

宋家主母宋夫人在中堂布置飯食,屋子裡的人三三兩兩地聊天,都沒注意到才到的人。盧意嬋低調地走了進去。有幾個眼尖的夫人看見了便走過來搭話,盧意嬋與這些人都不是很熟,於是草草打發了她們,放眼看去卻沒找到自己的長嫂邱娘的身影,奇怪,此時她不是應該在這裡和眾女眷呆在一起嗎。

不一會兒,有侍從過來傳話,一群鶯鶯燕燕們便浩浩蕩蕩地隨他走了。

宋家將飯食設在中堂,屋子中間擺了一張極大的高足食案,四麵分彆放了一張長寬高凳。桌上已經分份擺滿了菜品,多是炙烤羊肉與一些肉脯,也有許多青菜。不過男客那方擺的主食是清香的粟米飯,而女客這方擺的是是權貴人家常吃的古樓子。宋大娘站在一邊挨個招呼客人,而旁邊站著笑臉相迎的邱娘,一襲米白色衣裙空落落的駕在身上,消瘦的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顯得有些滲人,和一旁珠圓玉潤的宋夫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盧意嬋搖了搖頭,一年不見,邱娘還是這副樣子,眼瞧著宋家發達了便緊巴巴的湊上去了。

而邱娘和宋夫人見到盧意嬋也頗為吃驚。

“三娘回來啦。”宋夫人嗔了邱娘一眼,“邱娘怎麼也不和三娘一起來呢。”

“今早,三娘有些事耽擱了便自己過來。”邱娘看向盧意嬋,眼裡露出一絲責備。

盧意嬋眨了眨眼睛,假裝沒看見,向前給行禮,“兒向宋夫人,長嫂問好啦。”

宋夫人溫柔地扶起她,笑容如和熙春風。

盧意嬋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一個女子,平淡的眉眼卻隨著她的一顰一笑變得生動嬌豔。那是她在長安最好的朋友鄭旋夏。盧意嬋坐到她身邊,垂下雙%e8%85%bf。這一方的貴族女子們大多放鬆的垂下雙%e8%85%bf,與各自旁邊的有人聊天。而有那麼幾個守規矩的還是端正的盤%e8%85%bf坐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這市井兒可算知道回來了。”鄭旋夏端正地坐著,直視前方,並沒有看盧意嬋,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這市井兒當然得回來看你這田舍農了。”盧意嬋也學著她的樣子,麵無表情地說話。

鄭旋夏正想還嘴,室內卻突然安靜了下來,留著美髯,風度翩翩的宋公帶著一眾男賓客走了進來。盧意嬋等人趕緊站起來見禮,再次坐下後,所有人都盤%e8%85%bf坐了上去,不再說話。

宋璟為人剛正不阿,據說來長安上任的途中就甩了臉子給大宦官楊思勖看,如今做了刑部尚書,這軟腳局也隻叫上了朝中幾個清風亮節的官員來。

盧奐一進來也看見了盧意嬋,兩眼微瞪,盧意嬋渾身不自在,隻能尷尬地笑著。

宋璟簡單說了幾句,大致意思就是我宋某又回長安啦,不過大家日子該咋地還是咋地,我會好好做官感謝大家支持的,大家不要客氣開吃吧。

盧奐坐在戶部侍郎旁邊,低著頭謙遜地聽著他說話。邱娘使勁瞪了盧奐幾眼,他愣是一點沒感覺到。邱娘氣得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誰不知道主上召宋璟回來是要他做宰相的呀,如今隻是一個吏部尚書,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準準會做中書令。可氣這木魚腦袋就貼著一個吏部侍郎一個勁的說話,也不知道去找未來的宰相多熟絡熟絡。

盧意嬋把邱娘的表情儘收眼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鄭旋夏捅了捅盧意嬋,“那宋家大郎呢?”

盧意嬋這才注意到席間果然沒有宋景梵的人影,“不知道,也許是傻了不敢出來見人吧。”

“你才回長安居然也知道了宋大郎的事兒?”

“我往東市茶肆坐上那麼一會兒就能知道主上晚上要起幾次夜,還能不知道宋景梵這點事兒?”

飯後,由於天氣寒冷,宋璟性子古板,也沒安排什麼歌舞,客人們開始各自告辭,邱娘攜著盧意嬋正欲離去,卻被宋夫人叫住了,“三娘,我也有好幾年沒見你了,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盧意嬋還未說話,邱娘就已經將她推了出去,臉上堆滿了笑容,“宋夫人與阿家交情甚好,三娘你好好陪陪宋夫人。”

宋夫人伸手握住了盧意嬋的右手,拉著她慢慢往西廂走去,“三娘,有件事我覺得該是時候告訴你了。”

盧意嬋懷揣著忐忑的小心臟跟著宋夫人走進內室,莫不是我有個驚天大身世?或者是有什麼巨大寶藏要等著我去發掘?盧意嬋越想越興奮,畢竟話本裡都是這麼寫的。

“三娘?三娘?”宋夫人跪坐於榻上,喚著出神的盧意嬋。幾年不見,這孩子變得可真多啊。

“啊?”盧意嬋正在西域挖古玩呢,就這麼被宋夫人給拉回來了,“兒剛才沒聽清楚,您說了什麼?”

宋夫人歎了口氣,說道:“我說啊,你阿娘都去世了好些年了。我與她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是待你如%e4%ba%b2生女兒的,有些事兒要交代與你。”

關於阿娘的?盧意嬋心裡的小雀躍蔫兒了下去,阿娘去世好幾年了,儘管阿耶和哥哥待自己很好,但是看見彆家孩子和母%e4%ba%b2待在一起,她總是羨慕的。特彆是宋景樊這種混蛋居然一直有個這麼溫婉善良的母%e4%ba%b2,想想就有點小嫉妒。

“夫人儘管說就是,兒聽著呢。”

“你知道,你阿耶是個一心為民的,看不得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們,一年的那些俸祿大多數都用在他們身上了,倒是委屈了妻子和幾個孩子。”宋夫人眼神飄向窗外,回憶著那個美麗而又通情達理的女子。“好容易你哥哥有了出息做了官,竟也七八分像了你父%e4%ba%b2,雖然不像宋閣老顧此失彼,讓家裡人過得窮困,但也是讓你們的日子過得拮據,教你們這名門望族範陽盧氏倒是不如普通富貴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