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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因為幽都給曜月帶來了福澤,是以王室子女這令人稱奇卻又令人敬畏的本領被世人所稱道,可一旦世人陷入恐懼,這些本領隻能令世人恐懼令世人想要除之而後快,幽都的臣國便是利用百姓對幽都王室的恐懼來策動天下反幽都,道是幽都這些外來之人的後裔如對待那些不是人的飛禽走獸一統治了曜月兩百年之久,曜月不能再當幽都的狗。”

“當時臣國在曜月各處製造疫病災難,道是幽都養了兩百年的狗終於要用來獻祭了,若是再不反,曜月便要亡了,曜月百姓自古以來信天信命,終於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了臣國散布出的謠言,背棄了曾給了曜月兩百年福澤的幽都。”

“百數十年前,曜月再次大亂,幽都再強也終究是寡不敵眾,終是亡了國。”

百裡雲鷲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久遠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一般,可是白琉璃知,他與百姓口中的鬼域幽都有些密不可分的關係。

而百裡雲鷲所說的幽都王室子女那令世人所不解的與生俱來的本事,讓白琉璃的掌心竟是沁出了薄薄的細汗。

“如今世人所知的關於幽都的事,便止於十年前的曜月七國顛覆了幽都七分天下,世人隻道幽都該死該亡,卻沒有人知幽都的滅亡有多慘烈,也沒有人知所謂的七大福澤之國有多人麵獸心。”

“幽都不願戰火再波及百姓,願降,願世世代代再不踏入曜月一步,可是七國卻將幽都的十數萬降兵封帝都城內,如看戲般站在高高的城頭將他們用利箭一一射殺。”說到此,一直平靜如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的百裡雲鷲將白琉璃的手握得緊緊的,左臉上的符文色澤在慢慢變深,看著洞頂的眼神冰冷如刀,“貪婪的人永遠不知滿足,毀了幽都卻又想要得到幽都的力量,但凡王室子女與城中活著的男女,男的不論老幼全被閹殺,女的,十歲以上的供貴族褻玩,十歲以下的和全城老幼百姓一樣吊死城頭,隻是王室女兒皆寧死不屈,均在受辱前了結了自己。”

“三天三夜,儘管帝都內遍處死屍血流成河,至始至終卻都是死寂一片,沒有任何人發出一聲哀嚎聲,更無一人發出一聲求饒聲,有的,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怨氣。”

“泱泱幽都,唯一幸免於難的,隻有被奶娘剪了頭發推入枯井中,與被扔入井中的數具屍體呆了整整六天六夜的七歲小公主。”

百裡雲鷲將白琉璃的手握緊得讓她覺得生疼,也讓她的雙手變得冰冷冰冷。

“琉璃應該知道的,幽都的國姓,姓雲。”

131、風起,誓娶她為妻

百裡雲鷲,雲鷲,白琉璃終是知道了百裡雲鷲給她的婚書上所署的名為何是雲鷲。

“琉璃或許不知道,幽都王室子女雖能聽得懂飛禽走獸的言語,但是他們最善於的,是與飛鳥交朋友,尤其是桀驁不馴的鷹隼。”百裡雲鷲拿起白琉璃的手,掌心向下,輕放在他的左眼上,“是以,幽都的圖騰是鷹。”

“戾——”正當白琉璃輕放在百裡雲鷲左眼上的手因著他的話而微微發顫時,山洞外響起了黑羽的叫聲,隻見百裡雲鷲斂了斂有些散亂的眸光,將白琉璃的小手包攏在掌心,微微一笑,“黑羽陪著我很久了,我出生那天也是他出生的日子,來,琉璃扶我起來,有人來接我們了。”

百裡雲鷲邊說邊一手撐地欲坐起身,白琉璃抿了抿%e5%94%87,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慢慢地扶著站起身,眉心卻是擰得緊緊的。

“我是不被世人允許存在在這世上的人,琉璃是否還願意與我一起?”百裡雲鷲隻將身子的小部分重量倚在白琉璃身上,並未急著走出山洞,而是定定地看著麵色不佳眉心緊蹙的白琉璃,漆黑如墨的右眼與墨綠色的左眼深處都藏著一種名為期待卻又隱隱害怕的情感。

白琉璃沒有回答百裡雲鷲的問題,隻是舒展了眉心直視著他的眼睛,少頃,才踮起腳尖,靠近百裡雲鷲的%e5%94%87,微閉起眼在他薄薄涼涼的%e5%94%87上輕輕落下一%e5%90%bb,而後在百裡雲鷲的訥訥中攬住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盈盈一笑,答非所問,“在我曾經的世界,並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e4%ba%b2,相愛是自由的,你是否會覺得我太過熱情不知廉恥?”

百裡雲鷲從訥訥中回過神,臉上紅暈淡淡,卻是有些呆呆地微微勾起了嘴角,“琉璃的熱情與不知廉恥隻是對於我而已。”

百裡雲鷲難得不正經的話讓白琉璃輕輕笑出了聲,握緊百裡雲鷲的手,笑聲悅耳,“或許是的,呆子。”

“我不是呆子。”白琉璃的手很溫暖,使得百裡雲鷲麵上的紅暈未褪反增。

白琉璃笑聲更甚,微微轉過身麵對著百裡雲鷲,抬手替他理順額上與兩鬢散亂的發絲,眼神柔和,“呆子,你的故事還沒有與我說完對不對?”

“嗯。”百裡雲鷲不置可否。

“可願把剩下的故事再告訴我?”白琉璃理順了百裡雲鷲額上與兩鬢的亂發,而後將五指插入他背上肩上的長發,一下一下地梳理著。

百裡雲鷲默了默,搭在白琉璃肩上的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肩,淡淡一笑,“隻要琉璃想聽。”

“戾--”山洞外的黑羽再次嘶叫了一聲,尾音長長,與此同時洞口外傳來匆匆腳步聲,踩踏著一地枯枝腐葉發出哢嚓哢嚓聲,白琉璃下意識地站到百裡雲鷲麵前,百裡雲鷲隻覺心尖暖暖,攬住白琉璃肩頭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沒事。

“爺您可在裡麵!?”山洞外,腳步聲止,繼而是望月冷冷卻不平靜的聲音。

望月的聲音讓白琉璃警惕的神思鬆了幾分,隻聽百裡雲鷲淡淡喚了望月一聲:“望月。”

望月本就不平靜的聲音陡然抬高,“快,快扒開這些枯枝!”

不過片刻,原本遮擋在洞口的枯枝便被儘數搬開,昏暗的山洞瞬間明亮了許多,望月的身影首先闖入眼簾,隻見她在百裡雲鷲麵前單膝跪下,將頭深深埋低,聲音有些顫唞道:“望月來遲,請爺降罪!”

望月這麼一跪,站在洞口外的十名黑衣男子也齊刷刷地跪下,一並將頭埋低異口同聲道:“屬下來遲,請主上降罪!”

百裡雲鷲淡淡掃了眼前的屬下一眼,緩緩道:“都起吧。”

“謝主上!”低沉有力的異口同聲聽得出他們平日裡的訓練有素,然所有黑衣男人都站起身後望月卻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望月。”百裡雲鷲將目光移到望月身上,“可是見過阿沼了?”

望月的身子抖了抖,半晌,像是用儘了全部的勇氣一般,艱難道:“是。”

“既然如此,便沒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半月。”百裡雲鷲似乎輕輕歎了一口氣,拍拍白琉璃的手背後上前一步,%e4%ba%b2自扶起了望月,“就算你換成了望月的模樣練就了望月的性子,你始終不是望月。”

“望月不曾怪你,也不曾怪過阿沼,你又何必一直把自己鎖在過去折磨著自己折磨著阿沼?”百裡雲鷲的眼神很平靜,看著麵前的望月並非像主子看下人一般,而是像相識了許久許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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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依舊不說話,深深埋低的臉上,貝齒已將下%e5%94%87咬出了血,隻聽百裡雲鷲在她頭頂淡淡響起,“已經那麼久了,為何仍不肯放過你自己放過阿沼?”

“爺,事到如今,為何您還在為他說話?”望月的雙肩顫唞得很是厲害,卻是沒有勇氣抬頭直視百裡雲鷲的眼睛,隻艱難地吐出一字一句,“他不配爺替他著想,他一直都在算計著爺!當年若不是因為他,望月就不會死!”

“我知阿沼一直在算計我,可他也是第一個真心實意待我的朋友,若當年望月的死是因為阿沼,那你的怨恨也可以放到我身上。”百裡雲鷲看著洞口的光亮,聲音幽幽,“若不是因為我,你便不可能遇到阿沼。”

“爺,他不配您再為他說一句好話!他不配!”望月的情緒陡然激動,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泛著蒼白,顫唞著嘶吼出聲,白琉璃看著望月的反應,心下輕輕歎了一口氣。

百裡雲鷲的麵色很是蒼白,不得已向白琉璃輕輕抬起了右手,白琉璃立刻上前一步握住他的右手穩住他有些虛晃的身子。

“半月,你可知,望月因為你的無法放下,如今仍不肯離去。”百裡雲鷲將身子的大半重量壓在白琉璃身上,在望月震驚抬頭時已與她擦肩而過往洞口走去,隻留下久久回不過神的望月獨自留在山洞中,“你好好冷靜冷靜。”

直到百裡雲鷲的身影消失在繁茂的林子間再也尋覓不見,一直怔愣在山洞中的望月才癱跪在地,哭哭笑笑,如癡傻了一般。

從莽荒之林往帝都方向疾馳的馬車,路雖顛簸,然馬車卻行駛得四平八穩,讓坐在馬車裡的白琉璃不得不感歎車夫的駕車技術。

而外表很是普通的烏篷馬車裡竟是如同縮小的房屋般配應有儘有,大到雕花的床榻,小到煮茶的小陶爐,便是連醫藥箱都準備著,小小的燎爐裡燃著紅亮的碳火,使得整個車廂都溢散的著溫暖,白琉璃看著斜倚在軟枕上的百裡雲鷲,有些失笑,“百裡雲鷲,你這是把你的房間都搬到這兒來了麼?”

百裡雲鷲輕捂心口,嘴角輕勾起的弧度有些疲憊,“沒有辦法預料自己是否會受傷,受多重的傷,若是沒有這樣的馬車,我不知我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死去。”

白琉璃嘴角的淺笑化作沉重,將背在背上的弦冰劍取下放到百裡雲鷲觸手可及的地方,隨後坐到他身旁,抬手把上了他左手脈搏。

“百裡雲鷲,你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縱使馬車裡很是溫暖,白琉璃的手卻是冰涼冰涼。

燎爐裡的碳火劈啪一聲爆出了幾朵火星子,百裡雲鷲卻是如習慣性一般淡淡一笑,收回手道:“琉璃的手很涼,榻下的格屜裡有衣裳,琉璃取出來穿上,我來為你煮些熱茶。”

“百裡雲鷲。”白琉璃在百裡雲鷲欲坐起身時握住了他的雙手,盯著他的眼眸,神色沉沉,“我不需要你來照顧,無需為我擔心。”

百裡雲鷲看著白琉璃如流光般漂亮卻又沉沉的眸子,默了默才道:“好,那琉璃自己來。”

百裡雲鷲說完話,在白琉璃很不友善的眼神中重新靠到軟枕上,看著白琉璃先將毛毯子蓋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