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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的父%e4%ba%b2,王時。

眾人都知,王家的大公子不學無術紈絝成性,典型的%e8%83%b8無點墨的公子哥,成日在外惹了事讓爹娘善後的草包,這也便是禹世然為何會找上他搭幫手的一個原因,因為這樣的人容易利用容易上鉤,而試想王大公子這樣一個草包,嫁禍王爺這樣的大事會不跟他爹王時說一聲?若如此推想,莫說王時不曉實情,便是參與其中也不一定。

再者,先撇開王大公子何處來的雄心豹子膽敢為了想要得到一個女人而敢殺害敏貴妃的宮人不說,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在同一個時辰到了宮中將那些宮人殺死?當然不排除他請了高人,然問題時,那日有許多宮人看到王大公子隨太子進宮了,並且在太子府中醉了酒一夜未離開過太子府,就更不可能離開皇宮,如此便說明,敏貴妃宮中的宮人太監被害的當夜,王家大公子的的確確是在宮中。

既是如此,若真要追查,便是連太子殿下都有嫌疑,可是誰人敢查太子殿下?誰不想要腦袋了?

最後,王上離開帝都南下巡遊不過才不到兩個月的短短時間,事情便一波接著一波起,似乎便是看準了王上離開帝都的這段時間,把事情給辦了,先斬後奏,隻是這想辦事的人,除了禹世然,究竟還有多少人?又是想辦了誰?

隻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在帝都上空張開了,便是連太子殿下都在網中,令人心中惴惴,隻是這撒網的人,是誰?

禹世然被處斬時,白琉璃正在蕭府為蕭安心施針,百裡雲鷲是在馬車裡遠遠看著禹世然身首分家血濺當場後才去的蕭府,白琉璃也是在被百裡雲鷲咬了之後才從他口中知曉禹世然已死的消息,當下震驚得直想衝到城西的廢棄刑場上將禹世然鞭屍,竟就這麼被處死了!?當真是便宜他了!

然白琉璃也愈加覺得百裡雲鷲身上有一種隱秘而強大的力量,不過短短三兩日,他竟將禹世然拖給他當了墊背,而且將那些相關的人一並拉下了水,雖然水淹不死他們,但也讓他們濕了鞋——讓官臣貴人們都把其中絲縷順到了他們身上。

禹世然的真麵目被世人所知曉,憑空多出來的王大公子其實不過是個替死鬼,那所謂的殺人證據,白琉璃知,定是百裡雲鷲從中做的手腳,而他那齷蹉的想法,不過是從他那看誰都一副垂涎欲滴的猥瑣眼神的老爹身上搬到他身上而已,王時想要將她占有的眼神,在她見到王時第一眼時便看出來了,還有夏侯琛,倒是沒想到竟也牽扯了進來。

這麼看來的話,似乎對她各懷鬼胎的人都牽扯到了這個似結未結的案子中來,百裡雲鷲……是無意,還是有意?

白琉璃坐在藥閣的廊下,看著黑沉沉的蒼穹,眸光微斂,似在沉思,她的右手五指裡,握著一支三寸長,通體沉黑,拇指粗細的細竹筒樣鋼管。

廊下風燈的火光落到她的麵上發上,昏黃昏黃,給她沉肅的臉平添一絲暖意,她左手邊的小幾上,放著一隻青瓷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冷掉,卻未見飲過的痕跡,看得出她並不好飲茶。

忽然,廊下的風燈輕輕晃了晃,白琉璃握緊右手的細圓筒,迅速環視了四周一遭,隻見昏黃燈火中庭院寂寂,沒有任何動靜,片刻後,白琉璃依舊盯著庭院,卻是抬起左手往小幾上移去,欲拿過小幾上的茶杯,隻當她的手已碰上杯壁時,茶杯竟被另一隻手捧了起來!

悄聲無息!令人無從察覺的氣息!

白琉璃眉心微蹙,迅速轉過頭時,右手拇指一按鋼製圓筒底端的按鈕,一根寸許長的細針便從圓筒頂端急射而出,向來人的方向飛去!

細針入夜色而無聲,當白琉璃看到來人時,沒有吃驚也沒有意外,更沒有掩飾眼中的不悅。

“琉璃這是想要謀殺%e4%ba%b2夫嗎?”昏色火光中,百裡雲鷲不知何時站在了小幾旁,一手捧著茶杯,而另一手則是半舉著,並攏豎起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不是他物,正是方才從白琉璃手中細圓筒頂端射出的細針!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那並非銀針,而是墨黑色的鋼針!

“絕情針?看來琉璃與蕭大夫人的交易達成了,得到了琉璃想要的脆鋼。”隻見百裡雲鷲將銀針在茶水裡攪了攪,原本青綠的茶汁立刻變成了暗紫色,百裡雲鷲依舊是淡淡的口%e5%90%bb,“看來是很厲害的毒,若是打進我的身體內,不知我會不會立刻腐爛?”

絕情針,用脆鋼製成的暗器,針長寸許,鋼針一旦打入人身,立刻碎成數段,針上淬有令人血脈凝固的毒藥,一種至毒暗器。

這便是白琉璃為何要救蕭安心的原因,便是為了這脆鋼製成的鋼針,在這樣沒有任何科技可言的古代,若沒有技藝超群的工匠,絕不能製得成她想要的脆鋼針,而蕭府商號遍布整個澤國,人脈廣至整個曜月,她相信蕭府必能幫她做出她想要的東西,而與蕭府談條件以得到脆鋼這個辦法,還是百裡雲鷲點醒她的。

蕭家少公子蕭安心已經回府,然身體狀況卻是不容樂觀,蕭家密發消息,誰若能續得蕭安心的命,天下之物,隻要說得出的並存在的,蕭家必將其呈上作為報答。

所以才有了她給蕭家送書信,也才有了蕭大夫人到白府走一遭並為她編假證的事。

隻是這絕情針是極物之書上記載的幾乎不為人知的武器,是她為她這個尚且沒有武力的身體配的暗器,這百裡雲鷲,竟也知道絕情針?這世上可還有他不知曉的事情?

不過她已不覺詫異,就像她不會為他這幾日總是這個時辰左右出現在她麵前而驚訝,也不會為他似乎要比時間流逝還要快的速度而驚訝,她之所以微蹙眉心,隻是因為他對她的稱呼而已。

從三日前,他從左大獄出來之後,便不再稱她為“白姑娘”,而是再自然順口不過的“琉璃”。

一想到三日前的夜裡,白琉璃又想到了百裡雲鷲那副呆樣,與他整個人完全不搭調的呆,不知此刻麵具後的他是否又是一副呆樣。

“王爺若想知道自己會不會腐爛,試試不就知道了?”白琉璃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絕情針暗器。

“還是不了,我還等著四日後迎娶琉璃過門,要是現在就腐爛了,不好。”百裡雲鷲淡淡的聲音似乎很是認真,讓白琉璃覺得他就像那夜一臉嚴肅地說他自己不是呆子一般。

那夜,她說了不會食言,他便自己拍板說他已經算好了吉日,八日後成婚,雲王府已經準備好了,白府的準備也快了,白琉璃才知道老白越這幾日總是忙進又忙出是在整些什麼,而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還有四天。

“不知王爺今夜來找琉璃,又是哪兒疼?”白琉璃也以一副認真的口%e5%90%bb問百裡雲鷲,前夜來時說來眼睛疼,昨夜來時說左臉疼,那今夜輪到哪兒疼了?

她也終於知道,他在左大獄裡的突然疼痛,以及在蕭府時的莫名疼痛,都是裝的,也便難怪她診不出個所以然,隻是他裝得太真,竟是連體溫都能裝,真讓她不得不讚他一聲“高手”,隻是她不知,他為何要裝而已。

“今夜哪兒也不疼,隻是來陪琉璃而已。”

“這樣的話,王爺可以請回了,琉璃準備到蕭府為蕭少公子診脈,不需要王爺作陪。”白琉璃說著,自椅子上站起了身。

“正因如此,我才要陪著琉璃,我不能忍受我的未來娘子這麼三更半夜的和彆的男人呆在一個屋簷下。”百裡雲鷲一副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口%e5%90%bb,給人一種攆他他也不走的感覺。

前幾日他在牢獄裡“做客”便勉強算是罷了,既然他做完客了,自然就不能什麼都罷了。

況且,能擁有暖玉簫的人,必然不簡單。

蕭安心,可不僅僅是個病秧子而已。

*思*兔*網*

百裡雲鷲煞有介事的口%e5%90%bb讓白琉璃忍不住笑了,“那感情好,那請相公先替琉璃把裡屋桌案上放著的小木箱拿來可好?”

一個玩笑的“相公”,讓百裡雲鷲一時變成了個木頭人,隻聞白琉璃如銀鈴聲般悅耳的聲音在耳畔輕響。

也因為這一個玩笑,百裡雲鷲沒有察覺到,有一道黑影自院牆外一閃而過。

099、未相陪,習慣的感覺

琴簫和鳴,與淡淡的熏香一齊繚繞在屋中梁上,顯得夜的寧謐靜好。

然若是細聽的話,便會感覺得到今夜的琴聲有些合不上簫聲,似乎撫琴之人有些心不在焉。

一襲勝雪白衣的蕭安心臨窗而坐,墨發垂肩,眉目溫然,手中一支白玉簫,悠然的簫音自他起起落落的修長十指間流溢而出,明明沒有絕世的容貌,卻讓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移不開眼,倘若不去看他身下的木輪椅,他靜然溫和的模樣恍惚令人覺得他本該是畫中的傾世公子。

一雙溫和如水卻又璀璨得似能裝下整個星空的眼眸,此刻正望著撫琴之人,眼神溫柔得如三月裡最暖人心的春風,如一泓氤氳著暖意的溫泉,那凝眸專注的模樣,似乎要將眼前之人揉化他溫柔的眼波中一般。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此刻的眼神是多麼的溫柔,但是君眉知道,他這樣的揉滿滿腔溫柔的眼神,僅僅是對於眼前這個正在撫琴的女人而已。

一曲罷,蕭安心將白玉簫輕握在手心,看著仍在撥弦的白琉璃,聲音溫和道:“白姑娘。”

白琉璃似乎沒有聽到蕭安心的聲音,亦沒有意識到一曲已終,十指仍落在箏上,然她卻又不再撫曲,而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琴弦,儘管她的神色淡淡,但她的舉動卻已經將她的心不在焉完全表現了出來。

看著白琉璃心不在焉的模樣,蕭安心溫柔得近乎能化出水來的眼神中似有淺淺的哀愁浮上,使得身子本就羸弱單薄的他顯得愈加蒼白羸弱,令君眉的心跟著生生擰疼。

“白姑娘?”蕭安心又喚了白琉璃一回,這一次白琉璃才以手輕按住微顫的琴弦,抬頭看向蕭安心,禮貌地淡淡一笑,“少公子叫我?”

蕭安心這幾日的脈象很平穩,證明她的醫治方法行得通,她尚且不敢拍%e8%83%b8脯保證能讓他平安到老,不過至少他這三個月內不會受病症的折磨,至於如何讓他的生命再不受三陰絕脈的威脅,她還需慢慢研究。

這幾日她不需為蕭安心施針,隻是他每天仍必須藥石不斷,她也無需一天前來蕭府兩趟,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