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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不可能抹除,他已經習慣了當奴人,從沒想過會有誰對他們這些奴人禮貌客氣,可眼前這個被冠以惡女頭銜的白家大小姐,似乎並未將他當做似乎生來就決定被人呼來喝去的奴人看待。

馮山心裡這般想著,不由抬頭悄悄看了這個百姓口中的大惡女一眼,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看竟使他愣神更甚。

冷冽而美麗的姑娘,是人人憎惡的大惡女白琉璃!?

“馮管家!?”馮山一副看著白琉璃愣神的模樣讓沙木深深皺起了眉,不由叫了他一聲,彆說這男人已經是能當大小姐爹的年紀,單就他與她一樣的身份而言,就是連正眼看大小姐的資格都沒有的。

馮山立刻回神,向著白琉璃做了一個往裡請的動作,“白家主裡邊請。”

“有勞。”白琉璃態度友好。

馮山心裡卻打起了鼓,這個白姑娘到來之前,敏貴妃也被大人請來賞秋菊,總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題外話------

叔有點卡文,所以今天的更新晚了,抱歉,明天儘量多更些!

073、賞菊局,給我琉璃定罪?

狀元府的秋苑裡,素萼迎寒秀,金英帶露香,晴雲遙蓋覆,秋蝶近悠揚,滿叢佳色在,未肯委嚴霜,滿苑秋菊色色粲粲如七彩煙霞,白色的銀絲串珠,黃的黃鶯出穀,綠的春水綠波,白微綠的玉蟹冰盤,紅中白的楓葉蘆花,紅白綠的三色牡丹及綠衣紅裳,美不勝收,一眼迷醉。

在滿苑的繁菊環抱之中,有一座竹製納涼小亭,六角單層,既顯古樸又不失雅致,錦簇的秋菊繁密得開到了亭腳邊,美麗的花%e8%88%8c靠著亭腳吞吐,又帶了幾分彆致的趣味。

就在這一座雅致的竹亭外,站著兩名灰衣家丁,亭子裡恭恭敬敬垂首站著三名素青布衣的年輕婢子,婢子身前,坐著一名正在撫鏡自照的蜜合色曳地望仙裙女子,手若柔荑,腕戴白銀纏絲雙扣鐲,指染丹蔲,耳墜景泰藍紅珊瑚耳環,頸戴孔雀綠翡翠珠鏈,然明明是一個年紀不過十六七的年輕女子,臉色卻無比暗黃,雙頰高突,而她的頭上,竟隻有稀稀疏疏的幾撮又細又黃的發絲,風一拂過,好像隨時都能把她頭頂那稀疏的毛發給吹刮下來一般,正是夏侯珞。

本該是美人攬鏡自照的動人畫麵,此刻卻令人看著作嘔,偏生更滑稽的是,站在夏侯珞身後的一名婢子手裡還拿著一支雲腳珍珠卷須簪要往她根本無法插上發簪的半禿頭上簪!

隻見婢子雙手顫唞,臉色慘白如紙,那支發簪就握在她的手裡,她的手就停在夏侯珞鬢邊,卻遲遲不知如何將發簪簪上去!

夏侯珞仿佛沒有從銅鏡中看到她幾乎能令人作嘔的模樣般,見著婢子遲遲未能將簪子給她簪上,不由秀眉倒豎,厲聲道:“為何還不將簪子給本夫人簪上!?若是待會兒駙馬爺來了見不到本夫人美麗的模樣,你一個小小的婢子擔當得起嗎!?”

夏侯珞的厲聲一喝讓心裡本就惶恐至極的婢子手猛地一抖,她手中那支雲腳珍珠卷須簪便%e8%84%b1離她的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時,簪子斷作了兩段,旁的婢子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執簪的婢子立刻噗通一聲跪到地上,身子抖如篩糠,頻頻向夏侯珞磕頭,顫唞著聲音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夏侯珞美目為垂,看著地上已經斷成兩段的簪子,聲音極緩極緩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的是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不要責罰奴婢!求夫人!”婢子背上早已冷汗涔涔,一顆心害怕得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一下一下重重撞擊著堅硬的地麵,才三幾下便將額頭磕出了血,好似以此來求得夏侯珞的饒恕一般。

都道白家大小姐白琉璃惡毒成性,可是有誰知道,狀元爺娶回的美嬌娘,狀元府如今的女主人,心腸比大惡女白琉璃還要惡毒!她不僅殺了伺候了她數年的貼身兼陪嫁宮女翠兒!還將翠兒的臉絞破將她的屍體懸掛在她們婢子的後院整整三天三夜!致使她們整整三天三夜吃不下飯,夜裡不敢合眼!

她們本以為狀元爺擺%e8%84%b1了大惡女的糾纏娶得了公主回府是一件令人歡天喜地的事情,可是誰想得這個公主如此可怕!而且沒人知道她究竟生了怎樣的一場大病致使她變得如此醜陋,若她們知道她們的女主子是如此狠毒的一個人,她們寧願她一病不起不起!

可是她們終究隻是低下如螻蟻的奴人,狀元爺不嫌棄他這個新娘子仍舊疼她,使得她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麵容已經發生了可怕的變化,竟還攬鏡自照!如此也就算了,還讓人給她梳妝打扮戴上發簪,她竟不知她頭頂那如七八十老嫗的毛發根本就簪不上一根發簪!

她們不懂,狀元爺為何要疼要寵這樣一個醜陋惡毒的女人!以致她們這些下人的沒一日都過得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自己的命會被這麼一個醜陋可怕的女人給抹了。

婢子頻頻磕頭,那一下一下的撞擊聲與地麵上留下的血跡讓站在一旁的婢子心突突地跳,額上不斷有冷汗沁出,臉色發白得可怕,因為她們不知,等待著這個犯錯婢子的懲罰是什麼,而她若被懲罰了,那她們呢?亭子外的家丁亦是聽著這磕頭聲臉色慢慢變白。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夏侯珞又問了一遍。

“是的!奴婢絕對不是故意的!就算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奴婢也絕對不敢摔了夫人的簪子!求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婢子的聲音恐懼無比,顫唞無比,磕頭聲仍在咚咚響起,地上的血水愈積愈多,能清楚地看到血水自婢子的額頭蜿蜒而下,染了她的眉心,正沿著她鼻子兩側而下。

夏侯珞一時不說話了,隻是將目光從斷掉的簪子移到一臉恐懼狼狽的婢子身上,眼裡有可憐有惋惜,就在在場所有人都以為夏侯珞會饒過這名婢子時,夏侯珞眼神陡然變得陰毒,與此同時操起右手,猛地一把揪住了婢子的頭發,用力往上拽,生生將婢子正磕在地上的頭給揪著抬了起來!

“你不是故意的!?本夫人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不想讓本夫人打扮得漂亮讓禹郎看見是不是!?你在嘲笑本夫人是不是!?嘲笑本夫人這副醜陋可笑的模樣是不是!?”夏侯珞的聲音陡然尖銳拔高,模樣變得無比猙獰,本該漂亮的眼睛裡頓時充滿血絲,憤怒的聲音裡夾雜著濃濃的嫉妒,“彆以為本夫人你們這些賤蹄子心裡麵在想些什麼,你們以為本夫人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嗎?你們和翠兒那個賤婢心裡的都一樣!你們都想和本夫人搶禹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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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珞改一隻手為兩隻手,一手揪住婢子的頭發用力往上提,一手則用力胡亂地在婢子頭上拔扯,在婢子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中,隻見夏侯珞的手裡揪出了婢子的一小把一小把頭發,仿佛她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低賤生物,眼裡翻滾著濃濃的恨與嫉妒。

“啊啊啊啊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頭皮傳來的劇烈撕痛讓婢子再也無法隻知一味求饒,然她卻不敢出手推開瘋狂的夏侯珞,隻敢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以減輕自己的痛苦,隻見她淚水不斷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淹了臉龐,混淆了自額上淌下的血水。

婢子淒慘的模樣讓在旁的兩名婢子不忍直視,均彆開了頭,婢子那撕心裂肺的求饒聲不僅讓旁的婢子不忍聽聞,便是亭子外的兩名家丁都恨不得想要捂上耳朵,隻因太過淒慘,太過可憐,他們這些下人的命,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主人眼裡,從來都不是人命。

“饒命!?小貝戔人,你想勾引本夫人的禹郎還想讓本夫人饒了你的賤命!?”夏侯珞的麵容因嫉妒而扭曲,非但沒有饒過婢子,雙手反而愈加用力,聲音尖銳得刺耳,“禹郎是本夫人的!隻能是本夫人的!就算本夫人變成此等模樣又怎樣!?就算你們都有漂亮的臉蛋和秀麗的長發又怎樣!?禹郎疼的寵的愛的人還是本夫人!你們這些個賤婢算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們隻能算是低下的狗!連狗都不如!連狗都不如的畜生也想染指本夫人的禹郎!?你們做夢!”

“不是仗著你們有及腰的長發嗎!?那又如何!?本夫人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變得比本夫人還要醜陋不堪!”夏侯珞厲聲罵著,忽的甩開手,婢子想也不想地連滾帶爬就要逃出這個可怕的亭子,隻聽夏侯珞高昂的聲音在她頭頂繼續響起,“你們兩個,將這個賤婢的臉和頭發給本公主連皮帶肉削下來!”

一語眾人寒,旁的兩名婢子震驚害怕得難以言喻,亭子外的兩名家丁深深震驚,盯著那個連滾帶爬逃出亭子的可憐婢子一時竟不知如何辦才好,隻聽婢子拚了命地跌跌撞撞地往秋苑外的方向跑去,因著深深的恐懼致使她一而再地跌倒在地,壓斷了無數錦簇的秋菊。

兩名家丁並未能踟躕多久,隻聽夏侯珞尖銳可怕的命令再次傳入耳朵:“哼!本夫人今日特來秋苑梳妝就是為了想看看你們這些個賤婢心裡想著的是什麼,想逃?抓回來!本夫人要讓這府裡的所有人都知道,敢覬覦本夫人禹郎的下場隻有一個!”

“是!夫人!”家丁硬著頭皮答應,往婢子逃離的方向追了去,儘管他們心中同情著那個可憐的婢子,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婢子跑得並不快,兩名家丁很快便鉗住了她的雙臂讓她無法再往前跑,隻見婢子散亂的頭發下是一張血與淚臟了的驚恐小臉,眼裡是無與倫比的驚恐,隻見她用力掙紮著,掙紮著想要逃離家丁的鉗製,仍舊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刮奴婢的臉和頭皮!夫人您就饒了奴婢吧——!”

她不過是摔斷了一根簪子而已啊!她沒有嘲笑過夫人,更從沒有覬覦過狀元爺!難道在他們的眼裡,他們下人的命連一根簪子都不如嗎!

然,就在兩名家丁要將哭喊的婢子往亭子拖回去時,他們隻覺自己的雙手被針蟄了一下,疼痛發麻,使得他們不約而同地鬆開手,被鉗製住的婢子跌到地上,緊接著手腳並用地繼續逃命,儘管她知道在這座府邸裡她根本無處可逃。

兩名家丁低頭,隻見他們的雙手手背上都紮著一根兩寸長的銀針,一股又疼又麻的感覺自銀針所在向整隻手蔓延,並非是輕微的疼麻,而是那種如十數把鉗子毫無次序地鉗起皮肉的感覺,還未等他們將手背上的銀針拔掉,隻聽一道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