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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吧,我自己先梳個頭。”白琉璃向沙木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憂心。

說沙木不憂心隻怕也是假的,可她終究隻能不安地看了白琉璃片刻後聽話地下去找衣裳去了,心裡想著大小姐在雲王爺眼下都能活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不會的不會的。

白琉璃看著沙木的神情自然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卻隻是無奈一笑並未解釋什麼,而後開始梳理自己的頭發,卻發現她現下這不長不短的頭發不管梳什麼樣的發式都醜,乾脆就這麼自然地垂著了。

白琉璃換好沙木找來的窄袖衣裳後,走到北麵牆的木格架前,取下一隻兩寸大小的寬身瓷瓶,打開之後從中取出兩枚耳墜,綴到耳上之後轉身走出了裡屋,走出了藥閣。

一陣夜風拂過,拂落了白琉璃麵上的黑紗,跟在她身後的沙木連忙將掉落在地的黑紗撿起,正欲拿上前去給白琉璃,再抬眼時眼裡哪還有白琉璃的身影,令她不禁愣了愣。

大小姐不戴麵紗了?大小姐臉上的傷好了嗎?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由白府側門急急掠出,迅速掠往雲王府的方向。

就差一個時辰了,難道他寧願變成不受自我思想控製的傀儡,也不願意要她嗎!?

為何會這樣!?為何他寧願選白琉璃而不選她!?明明她才是真正愛著他的人!

為何,為何!?

白珍珠一路踩著各家屋頂往百裡雲鷲所在的雲王府飛掠而去,黑發在風中烈烈飛揚,如她%e8%83%b8中的嫉妒一般,動蕩不止。

雲王府中,銀玉湖上,一條烏篷小船靜於水麵上,無人搖槳,隻有一盞風燈掛於船頭的桅杆上。

小船之上,百裡雲鷲手捧一隻茶盞,坐在船頭,聽風則是站在他身後,將眉心擰得緊緊的,緊得就像一個解不開的繩疙瘩,就像此刻他心裡如繩疙瘩一般擰著的思緒一般。

“爺,真的讓那個女人進府來?”聽風終是不理解百裡雲鷲的想法,“若是聽風沒有猜錯,正是那個女人向爺下的毒。”

“難道聽風不想見見她的身手?”百裡雲鷲靜淡道。

“不想。”聽風的眉已經擰緊得不能再緊了。

“風國的毒可是自從十年前便在曜月消失了,不想竟會再見到,如今這世上會用風國之毒的人隻怕是寥寥無幾,如今難得一見,我想聽風該是感興趣才是。”百裡雲鷲淡聲解釋。

聽風皺眉不語,隻聽百裡雲鷲像是自言自語道:“這樣豈不是正好,雲王府從來可隻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去告訴望月,想怎麼玩便怎麼玩。”百裡雲鷲將麵具底部微微往上抬起,輕呷了一口杯中熱茶,聽風了然,應聲退下。

白珍珠萬萬沒有想到,在外人口中一無是處的雲王府,會有機關重重殺意重重,她並清楚雲王府的布局,她隻是一心想要見到她所惦念的那個人而已,卻不料她竟會在這府邸裡寸步難行,以致她難免後悔上一次沒有認真觀察雲王府的格局,如此便可免了她此刻的困難。

然地形格局是小事,難對付的是她眼前這個麵無表情冷冰冰的黑衣女子,她似乎不會張嘴說話,隻會一次次將滿帶殺意的利劍刺向她。

麵對望月冰冷的攻擊,白珍珠應對之際心下難免震驚,她從未知道他的身邊有這樣身手了得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一瞬之間,白珍珠心底被對望月與白琉璃的嫉妒激得近乎瘋狂,手中的劍同樣招招直取望月麵門,眼神憤恨,恨不得將望月亂劍刺死才甘心。

可是,離他毒發的時間不過了,她沒有時間在這裡跟這個冷冰冰的女人耗!

“我是來救雲王爺的。”白珍珠在穩穩接下望月淩厲一招時冷冷道,誰知望月竟是無動於衷,繼續發動攻勢,招式愈來愈狠烈,白珍珠應付得漸漸有些吃力,好強勁的身手!

“想來你是雲王府的暗衛吧,身為暗衛,不知保護主人性命最為重要嗎?”數十招後,白珍珠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隻聽她嘲諷道,“難道你不知雲王爺此刻正身中奇毒等著人來救嗎?”

望月招數未減,白珍珠心已急,身手卻不亂,“隻有我能解他身上的毒,你這是要將你主人的解藥拒之千裡嗎!?”

“不,我隻是按照爺的吩咐,讓你再也走不出這座府邸而已。”望月終於冷冰冰地回了白珍珠一句,眼神冰冷,雖是如此,她心中卻是震驚與白珍珠的身手,她聽得出白珍珠的呼吸有變,可白珍珠因為滿心牽係著的都是百裡雲鷲,以致她沒有發現望月握著劍柄的手開始有些微微發顫。

對於望月的回答,白珍珠有一瞬的怔愣,不隻是因為她以為她是個啞巴,更是因為她話裡的意思,他讓她走不出這個府邸……那便是說,他要她死在這兒嗎?

嗬,嗬嗬,她不信!他肯定在等著她為他解毒,就算他恨她給他下毒,隻要他想好好地活著,就一定會等她解毒,怎麼會在解毒之前就殺了她!?不可能的!

“不相信嗎。”望月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疑問的味道。

“我是他的解藥,他需要我!”白珍珠咬牙道,他是需要她的,他一定是需要她的!

“是嗎,那就在你死之前讓你看看你所謂的需要。”望月冷冷把話說完時,竟是把劍收回,麵無表情地看了白珍珠一眼後,轉身向銀玉湖飛去,“想見爺便跟我來,讓你%e4%ba%b2眼看看你配不配。”

一個敢在爺身上下毒的女人,不配站在爺的身邊,甚至連打入黑牢都不配。

那麼就讓她在死前再更痛苦一點。

銀玉湖上,烏篷小船正慢慢往湖岸靠去,在小船即將靠岸時,百裡雲鷲忽的將手中茶盞的杯蓋飛向岸上的暗黑之處,隻聽杯蓋落地碎裂的聲音響起,他的視線裡多出了一抹顏色。

百裡雲鷲本是心境平平,卻在看向那一抹顏色時微微怔了怔神。

隻因,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白琉璃,臉上不再遮著麵紗,那些原本橫縱在她臉上的傷疤也全全消失不見,就像她的臉從未受過任何傷一般。

眉如翠羽,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修項秀頸,流光清眸,瀲灩無暇耀如春華,麵不施粉黛卻顏色如朝霞映雪,瓊姿花貌,般般入畫,她齊肩的短發絲毫不影響她的如花之貌,反倒給她添了一分可愛的味道,那不管她穿任何衣裳都會在百裡雲鷲眼裡呈現出同一種也是唯一一種的暖淡顏色,將她的雙頰襯得有些微的嫩紅,一時讓百裡雲鷲愣了神,以致白琉璃喚了他兩聲他都未有聽到。

她臉頰上那淡淡的顏色,是叫紅色吧,雙頰生紅雙頰生紅,想來應該就是紅色了,那她身上的顏色和她雙頰上的顏色差不了多少,那也應該是紅色吧?

白琉璃自然不知麵具後的百裡雲鷲因她而失了神,隻是未防百裡雲鷲陰晴不定,故而向他彎起了眉眼和嘴角,真真是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讓似乎對她的笑容完全沒有抵抗力的百裡雲鷲愣神更甚。

白琉璃沒有瞧出百裡雲鷲的異樣,跟在百裡雲鷲身邊十幾年之久的聽風卻是清楚的察覺到了他的分神,不由上前一般,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肘,這才喚回了百裡雲鷲的神。

“不知白姑娘深夜造訪敝府有何事?”回過神來之後的百裡雲鷲聲音有些不同尋日裡的平淡,難免讓聽風目瞪口呆,原來爺見了漂亮女人也會和尋常男人一樣會愣神,原來爺並不是對女人沒有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大惡女的臉居然恢複了,而且恢複得如此之好,不僅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那張漂亮的臉的確算是花容月貌,但是離他心中的美人形象還差了一截,或許是因為她的短發和一身男裝的緣故,倒不知爺為何會看得出神。¤思¤兔¤網¤

“擔心王爺身上有餘毒未清,且今夜是最後時辰,特來看看,還望王爺莫嫌琉璃不知禮數才好。”白琉璃說得很是客氣,垂眸看著百裡雲鷲還捧著茶盞的左手,難得溫和道,“不知王爺的左手可否讓琉璃看看。”

白珍珠此刻應當就在這附近,若是再次看到她與百裡雲鷲%e4%ba%b2昵的模樣,她還能不能再次忍住,嗬……

百裡雲鷲將手中的茶盞遞給聽風,將左手遞給了站在湖岸上的白琉璃,眼神卻是看向她身後的黑暗深處。

白琉璃將提在右手的風燈換到左手,把手向百裡雲鷲伸去,卻在指尖堪堪碰到百裡雲鷲手背時被他抓住手腕往他懷裡猛然一拉,動作突然使得她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前踉蹌,踩上了船板,跌進了百裡雲鷲的懷裡!使得小船忽的左右搖擺。

白琉璃並未驚訝,隻是將額頭抵在百裡雲鷲的心口勾起了嘴角。

未見人影,隻覺一道狠厲的劍氣飛來,削開了船頭桅杆上的風燈。

白珍珠,來了麼?忍無可忍了麼?

這裡不是白府,也不是白日,就算這澤國第一佳人在這兒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人知道。

嗬嗬——

------題外話------

淩晨3點18分,啊啊啊,叔不行了,眼花了,二更在下午兩點前奉上,叔把電腦扛到辦公室去,二更來了就夠萬字了!

071、珍珠怒,雲鷲出手冷

掛在船頭桅杆上的風燈被狠厲的劍氣削作兩半,火光倏地一滅,兩半燈罩啪地掉到水裡,在水麵激起圈圈小小的漣漪,黑暗之中瞬間隻剩下白琉璃手中的一盞風燈暈出的昏黃火光。

聽風瞬間握劍擋到百裡雲鷲身前,眼神冷冷地盯著劍氣飛來的方向,微微皺眉,望月居然攔不住那個女人?

“王爺,似乎是您的解藥來了。”白琉璃沒有急著離開百裡雲鷲的%e8%83%b8膛,隻是輕輕笑了。

白珍珠嗬白珍珠,既然決定給百裡雲鷲下藥,在這最後時刻卻又不舍將他變成傀儡,愛情真是種矛盾的東西。

“從始至終,我都不需要這個解藥。”百裡雲鷲聲音平淡,也未推開白琉璃,隻是靜靜看著眼前黑暗的方向,仿佛他的黑羽看著獵物一般。

因著白琉璃的出現而被激得盛怒的白珍珠一時忘了自己所處之地,隻想著她再也不能忍耐白琉璃出現在她的眼前,出現在這個世上,出現在百裡雲鷲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