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法似乎都猜得到,否則她不會故意在她耳邊提雲王爺的事,否則她也不會在穆沼再來為雲王爺說媒的這日當眾答應將她許配給夏侯琛!

她要的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日子!她要的隻是那一個人!不是權力也不是地位更不是夏侯琛的側妃!白琉璃讓她得不到她的所愛,那麼她就讓白琉璃儘快去見閻王!

可她又不大相信,就連福媽都沒看出她的這個想法,白琉璃就算變得再怎麼聰明也不會猜得到她心中所想,白琉璃之所以會這麼做,隻怕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從她那淡而虛假的笑意便可知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愚蠢白琉璃的心思,看著白琉璃那雙總是含著淡淡笑意似乎萬事不驚不懼的眼睛,她知道再過不了多久她與白琉璃之間無需再用虛假的姐姐妹妹來相稱,隻是她沒想到白琉璃會比她料想的更早有動作,以致她失了如此大的策,她本以為她可以收到白琉璃被夏侯琛收做側妃的好消息,卻不知自己被白琉璃擺了這麼重的一道,算計她是要付出高昂代價的!

白琉璃,我可讓你死第一次,就能讓你死第二次!

“姐姐彆急,先聽聽我的第二個條件,隻怕雲王爺聽了我的這第二個條件後再也不想和我沾上關係了。”白琉璃輕輕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白珍珠,話雖是對她說,卻未抬眸看她一眼,隻是看向穆沼,道,“雲王爺曾說過,聘禮由白某自己來點,沒錯吧,穆大少爺?”

“沒錯。”從雲王府出來之前那個冷麵男的確這麼說過。

“白某所要的聘禮很簡單,穆大少爺可挺清楚了。”

“等等!就穆某自己聽,就怕回去說了那個冷麵男不信,得叫個人一起來聽才行。”穆沼忽然抬手打斷了白琉璃的話,而後將合起的折扇啪地打在手邊的小幾後指向廳外的方向揚聲道,“聽風還不趕緊進來聽聽你未來女主子點些什麼聘禮!?”

一開始就站在會客廳外門邊沒打算走進廳子的聽風聽到穆沼這麼一吼,就算不想出現也不得不出現,誰讓沼少爺儘乾些明明丟人卻又十分惹眼的事,令他都想離得沼少爺遠遠的,以免他自己日後行為也不正常,聽風跨入門檻後向白琉璃和穆沼微微躬身,卻獨獨排除了白珍珠。

“好了,白家主可以說了。”穆沼看著聽風在他身旁站定之後才咧著笑容向白琉璃點頭道。

“請穆大少爺和聽風公子將白某提到的聘禮一五一十地傳達給雲王爺。”忽有一陣秋風掃入廳中,輕輕拂動白琉璃發梢的小銀鈴,隨即響起輕而悅耳的叮鈴聲,“若是雲王爺能照白某提點的聘禮來下聘,白某便答應嫁給雲王爺,一生一世,白首不離。”

“不過隻怕白某想要的聘禮,王爺給不了。”

*

雲王府,斜照的太陽將銀玉湖染成橘色,湖麵上,一葉小舟在靜靜的水麵上劃開一道長長的漣漪,劃破靜美的黃昏鏡中景,偶有一隻小鳥兒飛過,本想在小舟的烏篷上作停,飛低之後才發現烏篷上的純黑海東青,頓時驚叫一聲又高高飛走了。

百裡雲鷲坐在船頭,手裡捧著一杯茶,注視著西天際的斜陽,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望月搖著槳,他隻靜靜地坐在船頭,一動未動,安靜得像尊石像,良久,直到他手中的熱茶漸漸沒了溫度,他才背對著一直靜坐在他身後安靜得像不存在一般的聽風淡淡問道:“琉璃要何聘禮才肯嫁本王?”

“白小姐說,她要的聘禮,爺給不了。”聽風被百裡雲鷲突然對白琉璃這%e4%ba%b2昵的稱呼有些不適應,想著白琉璃的話,有些不安道。

“說吧。”百裡雲鷲神色淡然,波瀾不驚。

“第一,爺的血。”聽風有些惴惴,這白琉璃可真敢開口。

“然後?”百裡雲鷲微微抬眸,一直無感的瞳眸有了輕微的變化,隻不過掩在麵具之下無人見到而已。

“第二,爺的肉。”聽風皺眉,額上冒出薄薄的冷汗,這還是聘禮嗎?

“還有?”百裡雲鷲挑挑眉,語氣似乎帶了淡淡笑意。

“第三,爺的……眼睛……”說到最後,聽風的聲音竟微微發顫,忍不住抬手沾了沾額上的細汗,眉心緊皺,眼露嫌惡。

白琉璃這個大惡女,這哪裡是在要聘禮,明明是在要爺的命!她壓根兒就不想嫁給爺!

“原來琉璃想要的是我整個人。”百裡雲鷲淡淡笑出了聲,拍板,“好,下聘。”

058、選日子,夜有訪客來

粼粼波光中,烏篷小船猛地動蕩了一下,聽風下意識地抬手扶上烏篷以穩住身子,百裡雲鷲則仍靜靜地坐著,不驚不詫,身體甚至擺都不擺一下,就像小船方才那猛地動蕩對他絲毫沒有影響一般。

站在船尾搖槳的望月臉色冷冷,看向烏篷之中從正好容一人躺下的小矮榻上摔下的穆沼,聲音亦是冷冷:“不想坐就滾。”

穆沼不動,百裡雲鷲不動,唯聽風神色有變,提力墊腳踩過烏篷頂,來到望月身邊,一邊接過她手中的船槳一邊蹙眉低聲勸道:“望月,在爺的麵前你就少說一句不行!?”

望月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聽風,鬆手,站在船尾向坐在船頭背對著她的百裡雲鷲微微垂首冰冷卻恭敬道:“爺,望月身有不適,先行離開,望爺準可。”

穆沼仍麵朝下躺在船板上不動,聽風緊緊蹙眉無奈地輕歎一口氣,百裡雲鷲頭未回地淡淡應道:“去吧。”

“謝爺。”望月冷冰冰地將少之又少的話說完,飛身離開了小船,竟是腳尖點著湖麵飛掠到湖岸!仿佛她一刻也不願意在小船上多呆,或者說,她一刻也不能忍受穆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小船上的氣氛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隻聽得船槳撥開湖水發出的嘩嘩聲,不過少頃,穆沼從船板上蹭地坐起身,再蹭地鑽出烏篷,一邊捂著自己的腰一邊驚訝地盯著百裡雲鷲,一臉的費解,繼續著方才他摔下小矮榻的舉動,仿佛方才望月的不快與離開不曾存在過,他依舊將他的反應及動作完美地銜接上。

“百裡雲鷲你瘋了!?你真要拿你的命來下聘!?”穆沼看著百裡雲鷲那黑烏烏的背影,很是想在上麵狠狠地踹上一腳,終還是沒有抬起腳,“就算你真的在她的身上看得到顏色,她真的值得了你這麼做!?”

平日裡玩笑歸玩笑,倘若有誰敢傷這個冷麵男,就算刀山油鍋他也絕對會替他報這個仇,不過前提當然要是這天底下有誰能傷得了他,白琉璃開出這樣的聘禮,究竟懷的什麼居心?若她也是個居心叵測的小人,那麼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思││兔││網││

“阿沼這是聰明一世愚鈍一時嗎?”有風輕撩起百裡雲鷲的衣袂,將他的聲音吹得輕散,“而且阿沼真是看得起我,我一向最是貪生怕死,怎麼可能拿我的命去做這種小事。”

穆沼皺眉咀嚼著百裡雲鷲的話,而後眉心驀地舒展,又恢複了他尋常玩世不恭的笑臉,笑得眼角笑紋深深,拖著尾音長長得“哦”了一聲,隨後蹭到白裡雲鷲身邊,用力將他往旁邊擠,硬是生生擠出一個位置,才滿意地坐下。

“沼少爺您能不能彆亂搖?這船槳可不好搖。”在船尾搖槳的聽風重重歎了一口氣,穆沼哈哈笑了兩聲將他完全無視。

“不過說真的,這娶妻可是一輩子的事,你真的要娶白琉璃當你的妻子?”穆沼坐在百裡雲鷲的身邊,身上那閃耀著富貴氣息的絳紫色傻袍將百裡雲鷲素淡的黑袍襯得黯然無光,然那並排著坐在一起的兩幢身影卻又完全不失違和感,此時的穆沼微微斂了臉上的笑意,轉頭看著百裡雲鷲,盯著他臉上的鬼臉麵具。

“我不是阿沼,心裡‘妻子’這個位置一直為一個人封存,對我來說,娶妻不過一件小事而已。”百裡雲鷲沒有看穆沼倏然變得有些陰沉的神色,淡淡笑道,“望眼整個溯城整個澤國,有誰敢把女兒嫁給我,有哪個姑娘家敢嫁給我?如今不過是聘禮刁鑽了些,可好賴也有姑娘敢嫁給我這樣的人了不是?難道要我像阿沼一樣,待到年老時當鰥夫?”

“阿沼今兒不是讓全城百姓都知道了我與白姑娘是絕配嗎,既然是絕配,當然就要配在一起不是嗎?”百裡雲鷲的聲音低淺冷淡,就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一般,偏偏這的的確確是他的娶妻大事。

穆沼忽然往後仰倒,雙手墊頭躺在船板上,望著被晚霞染透的蒼穹,臉上再無絲毫笑意,隻是望著天空形狀千變萬化的雲霞,仿佛看著愛人一般,眼神變得無限溫柔,自言自語道:“小事嗎?鰥夫嗎?嗬嗬,或許我真的適合當一輩子的鰥夫。”

穆沼說著,慢慢閉上了眼,一向喜歡叨叨廢話的他竟變得安靜,聽風垂眸看著船槳搖開的漣漪,無聲地歎了口氣,六年過去了,沼少爺還是放不下。

“欲娶她為妻,一是因為她的特彆,一是因為夏侯琛,再有就是承人之恩還人恩情而已。”百裡雲鷲亦微微抬頭看向雲朵變化無窮的蒼穹,淡淡的聲音麵具後微微回響,“想要將她從這世上抹除的人不少,既能全了我的目的又能還人恩情的最好辦法就是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她呆在雲王府,呆在我的身邊,如此一舉三得的好辦法,我何樂而不為?”

“白致的恩?”穆沼閉著眼,過了片刻才問道。

“嗯,他讓我在未來的某一天,替她保住他女兒一命。”

“他倒是預料得到未來的某一天她的女兒會有性命之憂?”穆沼再睜眼時又是滿眼滿臉的笑意,讓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隻聽他皺眉不解道,“那不對啊,白琉璃可是死過一回的人,之前你不是沒有收到禹世然小動作的情報,那之前你為何不救她反而現在才想起要還白致的恩?若白琉璃沒活過來,白致的這恩情豈不是打了小水漂?再說了,你這是強娶,明顯著白琉璃不想嫁給你,娶妻在你眼裡是小事,可在女人眼裡就是一輩子最大的事情。”

“阿沼你是知道我的,我隻救我想救的人,不管他是該死還是不該死,不管恩情不恩情。”百裡雲鷲說得無動於衷,似乎彆人一輩子的大事在他眼裡也不過芝麻大的小事,“我亦從不管彆人心中所想,她願意與否,開心與否,幸福與否,皆與我無關,我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冷血。”穆沼翻翻白眼,“你就直接說之前白琉璃的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