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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呢?”

“若妹妹不是和姐姐說笑呢?”白琉璃用食指撩撩自己耳邊的小辮子,眼中含笑然語氣卻嚴肅得沒有絲毫笑意,“王夫人的確替太子殿下來向我說媒,要娶姐姐進門做側妃,我已經替姐姐答應了,姐姐如今隻需要高高興興地等著當新嫁娘就可以了。”

“雖然不是正妃之位,但是放眼整個溯城整個澤國,除了太子殿下,無人再配得上我的珍珠姐姐,我可不舍得把我的好姐姐嫁給那些隻知對姐姐垂涎的癩蛤蟆。”白琉璃邊說邊抬手替白珍珠理理肩上的發辮,笑得澄澈,“姐姐你瞧,任何事情妹妹都有為姐姐深思熟慮的,多少人想入太子府的門都不得,姐姐卻能得到太子如此用心對待,不知羨煞多少姑娘的心呢,難道姐姐不喜歡太子殿下麼?”

“太子殿下龍鳳之姿,誰人不喜歡呢?”白珍珠雙頰愈發的紅了,羞澀得低下了頭,仿佛方才的激動與不樂意完全不存在過一般,微垂的長長睫毛下,恨意翻湧。

“那妹妹就放心,否則妹妹就毀了姐姐一輩子的幸福了。”白琉璃收回手,笑得釋然,心中卻愈發地欣賞白珍珠。

白珍珠聰明,卻不自負,她清楚地知道何時能進,何時該退,何時需忍,知道何時可以退為進,雖不知她心中的目的是什麼,卻可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細心經營的,有美貌有才智有功夫也有手段,白珍珠的確擔得起“第一才女”這個名號,她欣賞這樣的對手,有這樣光華四溢的人在身邊,也難怪曾經的白琉璃會被世人罵得一文不值。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她修羅毒醫的名號不是虛的,她欣賞誰時便會與其多玩會兒,待她興頭過了,她想要何時捏碎對方的喉嚨都是隨時的事情,正好她現在身手需再磨磨,與一個她欣賞的人多玩玩也不錯。

何況她為人不喜張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到對方非死不可的地步她一半不會急著將她逼入死路,狗急尚且會跳牆,何況是人,白珍珠這麼聰明漂亮的一個人最適合用慢火燉,才能將她真正的品性慢慢燉出來,慢火燉“人命”,最有趣不過了。

“咳咳——”終於,這個看似姐妹情深的氣氛被一道低沉的咳嗽聲打破,白珍珠似乎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穆沼,很快地褪下了麵上的羞赧看向穆沼,很是禮貌道,“穆大少爺。”

“哎,想來珍珠姑娘這是在怪穆某前幾日和你搶了馬車,所以故意無視穆某的存在,若非不是穆某這一聲咳嗽,隻怕珍珠姑娘直到離開時都不會注意到穆某坐在這兒。”穆沼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重重地歎了口氣,以示自己被忽視的憂傷,不過很快又換成了他尋日裡玩世不恭的笑意,在白珍珠就要解釋時抬起手中的折扇堵住了她的話,“彆,珍珠姑娘可千萬不要解釋什麼,穆某知道的,穆某今日來也不是來聽珍珠姑娘解釋的,主要是來和白家主磋商大事的,若是可以的話,請珍珠姑娘移步怎麼樣?當然要是珍珠姑娘硬是想留下來聽也沒什麼不可以。”

“……”穆沼好似在自己家一般不給顏麵的叨叨叨讓廳中的所有人汗顏,白珍珠本就恨極的心在聽到穆沼的話後險些再次噴發,卻隻能微微一笑道,“既是妹妹的大事,我便留下聽上一聽,以免妹妹自個兒拿捏不定主意,是吧妹妹?”

“既然姐姐想聽,那便一道坐下聽聽穆大少爺究竟說的什麼大事。”白琉璃走回主位,衣袖一撩坦然入座,不忘欣賞白珍珠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意,這個位置,白珍珠一輩子都休想坐上。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冷麵男要娶白家主這事。”穆沼輕搖折扇,一點也不急地慢悠悠道,好像真的如他說的一樣不是什麼大事,可偏偏這又是事關終身的大事,“若是穆某沒有記錯的話,穆某這是第三次向白家主說媒了吧?”

白琉璃但笑不語,微微頷首,穆沼啪的一聲一掌輕輕拍到身邊的小幾上,滿意道:“那好,那小爺就先廢話不多說%e5%b1%81不多放,就先總結地問一句話,白家主,這門%e4%ba%b2事你到底答不答應?答應的話小爺就不再廢話,若是不答應的話,就讓婢子準備個木盆來,省得白家主到時嫌小爺口水淹了你。”

穆沼的言行舉止讓周圍一乾人都微微皺眉,隻有白琉璃在淺笑,白珍珠神色冷冷。

“白某此生隻嫁一個終此一生隻娶白某一妻,隻待白某一人好的男人,不收通房,不納小妾,白某對自己未來夫君的這個要求想來穆大少爺是知道的,不知穆大少爺有無如實轉達給王爺?”白琉璃用眼角的餘光瞟著白珍珠放在膝上倏地緊握成拳的雙手,笑得眼角勾出細長的笑紋。

“何止是傳達了,簡直就是一字不差連白家主說這些話時什麼臉色什麼表情都一五一十地跟那個冷麵男說了。”穆沼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抽出一張疊得方正卻有些巴巴皺的米色宣紙遞給白琉璃,“白家主自個兒瞧瞧便知道他的想法了,雖然這紙張在穆某懷裡皺是皺了些,可好歹還能看,白家主就將就著看看吧。”

穆沼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朝白琉璃揮著手中的宣紙,完全沒有起身將紙張拿到白琉璃麵前的打算,還是站在他身後的婢子眼疾手快趁她們的大小姐發怒之前上前接過穆沼手中的宣紙,連忙雙上呈上給白琉璃,白琉璃似乎完全不在意穆沼不修邊幅的態度,隻是淡笑著接過婢子呈上的微皺宣紙,打開,一股墨汁的清香便撲鼻而來,一副筆力遒勁又不失優美姿態的行書便躍然紙上,隻一眼便令人心清神怡。

四五寸大小的米色宣紙上,不過簡單幾句話,卻令白琉璃微微怔神,百裡雲鷲,裝得這麼認真,倒真像真心想娶她為妻一般。

“姐姐方才不是說擔心妹妹自己一人拿捏不定主意麼?那現在就請姐姐替妹妹瞧瞧這封信,看看這信上的內容妹妹是否能信。”白琉璃看罷將紙張對折,看向麵色不佳的白珍珠問道,白珍珠在看到穆沼將信紙從懷中拿出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些坐立不安,目光緊緊盯著穆沼手中的信,若非她的自製力足夠,隻怕她早已上前將那封信奪到手中,隻因她比白琉璃更想知道信中內容。

白琉璃說著將信輕輕往前一遞,候在一側的婢子連忙上前雙手接過,將信拿到了白珍珠麵前,信就在眼前,白珍珠再也抑製不住自己顫唞的心,急急將信接過,打開,雙手猛地一抖,眸光晃動。

隻因那還散著淡淡墨香的寥寥幾行字:吾,百裡雲鷲,終吾一生,得一人心,白首不離,不納妾室,不收通房,若有違此誓,定天誅地滅。

在書信的右下角落著百裡雲鷲的名姓,還有一個腥紅的指印,顏色鮮豔,必是剛印上不久,若是細心,還可看得出那枚指印是用鮮血印上的。

遒勁優美的字體,動人的誓言,醒目的落款,醒目的指印,每一樣都透著百裡雲鷲想娶白琉璃的真心,白珍珠的震驚與不甘是可想而知的,便是白琉璃也不禁這樣明知虛假的誓言動容,在這個男尊女卑封建迷信的時代,有多少男人能為了一個女子發下這樣的誓言?更何況是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的男人?

寥寥幾行字,讓白琉璃愈發地想知道寧願以如此誓言束縛自己也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的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嘶——”輕微的一聲紙張被撕開的聲音響起,白珍珠竟是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將讓她手中那令生恨的書信生生撕裂成兩半,白琉璃故作驚訝道,“姐姐怎麼了?難道雲王爺在心上寫了什麼令姐姐不悅的話?還是姐姐認為雲王爺不是妹妹此生的良人,所以替妹妹把書信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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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雲鷲在白珍珠心中的地位,究竟重到何種程度,竟能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啊,真是對不住了妹妹,姐姐一不小心將你的信撕壞了,還望妹妹莫怪姐姐才好。”白珍珠強忍著上前一舉了結白琉璃的心,麵色凝重嚴肅道,“姐姐的確認為雲王爺不是妹妹的良人,姐姐也跟妹妹說過的,妹妹也已經答應了姐姐的不是嗎?”

白琉璃的心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竟讓她猜不透。

“哎哎哎,珍珠姑娘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忽然,穆沼又插進話來,不忘舉起手搖搖折扇以示他的存在,不滿地盯著白珍珠,“穆某倒覺得白家主與雲王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哦,當然,與珍珠姑娘和太子殿下的天造地設不是一條線上的,白家主凶惡破相,雲王爺可怕醜陋,這不正是正正好的一對兒嗎?不僅是配,還是絕配!雲王爺不是白家主此生的良人,還有誰是?難道也是太子殿下?”

穆沼的話令白珍珠將眉心蹙得愈來愈緊,穆沼這個突然回城的閒散公子哥,為何事事與她作對?這樣的人若是成不了朋友而隻能成為對手的話,她必要想辦法將其除掉,像以往她除掉那些隻會礙她事情的人一樣,不管他身份如何,她都要想辦法將他除掉!

其餘人等聽到穆沼這麼不知好歹地拿太子來說笑不由得緊繃起精神,就怕哪裡有耳朵把這大不敬的話聽了去拖累他們遭殃,隻有這三位主子心裡想的和他們不一樣,隻見白琉璃像沒有聽到穆沼與白珍珠的話一般,隻淡淡笑道:“白紙黑字紅手印,白某的第一個條件,雲王爺是答應了。”

“難得白家主今兒沒有一張口就是拒絕的話,難道白家主經過幾日的深思熟慮終於想通了這輩子若是不嫁百裡雲鷲這個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的男人,這輩子可能就再也嫁不出去了?”穆沼挑眉笑問白琉璃,直白的話完全似乎完全不將白琉璃當個女人看。

“或許穆大少爺說得不錯。”白琉璃不介意。

“那就是說冷麵醜男人有希望了?”穆沼將眉毛挑得更高,繼續道,“白家主說了第一個條件,那麼便意味著有第二第三個條件,說吧,穆某聽著的,若是冷麵男都能接受並答應白家主的條件,白家主就趕緊嫁吧,省得穆某總是要來這白府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穆某想向白家主求%e4%ba%b2呢,幸好穆某今兒聰明了,一路聲明而來才沒讓眾人誤會。”

“……”眾人無語,就在白琉璃欲開口時,白珍珠忽的走到她麵前,擔憂地小聲問道:“妹妹不會是真的想嫁雲王爺的,對嗎?妹妹可是答應過姐姐的。”

白琉璃這重新活過來之後究竟變了多少,腦子變聰明了多少?方才有那麼幾瞬間,她覺得白琉璃似乎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甚至連她心中的那一向埋藏得極好從不向人說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