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手中帕子掃了掃方才被童涯碰到的衣袖,笑得一臉得意地抬腳就要跨過白府的門檻。

你是穆府的大公子又如何,老娘現在是頂著太子大人的光環,敢和老娘搶道?邊玩兒去吧!

穆沼瞬間啪地一聲合上手中折扇,將擋在他麵前正朝他不斷擠眉弄眼的童涯一把推到一邊,瞬步走到了王媒婆身邊,以他的速度明明可以先於王媒婆之前跨入白府的門檻,誰知他偏不,而是右腳伸到了王媒婆的腳跟前,此時的王媒婆就算發現了穆沼的孬招想收回腳已是來不及,便這麼不偏不倚地絆上了穆沼的右腳,繼而隻聽“嘭”的沉悶一聲,王媒婆麵朝下重重地摔倒在白府門檻內,正正好一個狗啃泥的姿勢,一身肥肉攤了一地。

眾人驚呆,彆說童涯目瞪口呆,就是青山都一臉的震驚。

原本吵鬨的白府大門瞬間因為王媒婆這一摔而摔安靜了,然就在這樣的安靜中響起了穆沼%e5%90%9f%e5%90%9f的笑聲,“嘖嘖,大家夥快來瞅瞅,白府大門躺開了一塊大肉餅子。”

“……”眾人一愣,看看風流倜儻的穆沼,在看看狼狽至極的王媒婆,一身肥肉鋪在地上,還真的像是一塊大肉餅子,這比喻真是太貼切了!令眾人想笑卻又不敢笑,隻能捂著嘴強憋著,尤其童涯,手捂著嘴,憋笑憋得滿臉紅紫,就差沒憋出內傷。

王媒婆本是想要撐起身,卻被穆沼的話氣得麵色發白渾身顫唞得厲害,氣得一時都說不出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正當此時,沙木小跑而來,在看到跌趴在地的王媒婆時猛地一愣,而後看向穆沼,微微俯身,恭謹道:“穆大少爺,大小姐讓您裡邊請。”

穆沼微微頷首,微笑著將手中的折扇重新打開,一邊輕搖折扇一邊抬腳跨入白府的門檻,一副仿佛渾然天成的俊氣讓在場的每一個白府婢子都微微紅了臉。

“哎,肥婆子,你瞧,小爺我都讓你先走了你偏不走,真是,那小爺我就不客氣先進府了。”穆沼輕輕歎息一聲,往前走了幾步後覺得差了些什麼,沒有回頭隻揚聲道,“地上涼,王媒婆還是彆躺著了。”

王媒婆就差沒氣得吐血,最終還是在白府婢子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青山看著王媒婆肥胖的身子,眼裡滿是嫌惡,而後看向穆沼的背影,眼神沉冷。

方才穆沼和王媒婆在白府大門鬨出那麼大的動靜,而且王媒婆還大聲地自報了家門,他不信白琉璃不知道他們是代表著殿下來的,可方才那前來傳話的婢子說得清楚,白琉璃是請穆沼進府,而不是請穆沼和王媒婆一起進府。

是無意?還是故意?

若是故意,這個本該由殿下來撿回她這條命的白琉璃,隻怕不是殿下想的那麼容易掌控。

056、使小計,強點鴛鴦譜

今日的白琉璃依然是一襲黑衣,卻不再是她尋日裡所作的男兒打扮,今兒的她,雖仍是黑衣,卻是女兒家的裝束,廣袖上衣,翻領斜開襟,襟上和袖口乃暗金線織就的五翟淩雲花紋,同樣暗金線織就的繁花紗織腰帶,下`身著一條暗花細絲褶緞裙,齊肩的短發變成無數條小辮子,在每條小辮子的末端都係著一個細小的銀鈴鐺,隨著她一擺頭一走動便會發出細細的叮鈴聲,配以她本就標致的身段,既有幾分女子的可愛,又不失男兒的清爽簡單。

她今日沒有如往日一般頭戴黑紗帽,而隻是麵遮黑紗,不僅能將她受傷的下半邊臉完全遮擋,給人的感覺亦舒爽了許多,尤其露在麵紗外的那一雙眉眼,眉似婉轉雙蛾遠山色,雙瞳如剪水,明亮澄澈,褪去了以往的凶惡,竟生出流轉生光之姿,令人一眼之下一時竟移不開眼。

白琉璃靜靜地端坐在會客廳的主位上,手捧一杯清茶,時而輕啜一口,舉手投足之間,一股高貴淡雅的氣質淡淡流露,仿佛生來便具有一般,那滿頭的小辮子與銀鈴給她添了一分彆樣的美,遮於麵上的麵紗給她添了一番若隱若現的情,看著她如畫眉目,令人想要一曉麵紗之下的她藏著怎樣的天人之姿。

穆沼搖著折扇笑%e5%90%9f%e5%90%9f地走進會客廳看到如此的白琉璃時眼神也微微跳了跳,隨即笑道:“白家主今日長得不錯,讓穆某終於有了說媒的*。”

“聽聞穆大少爺在前來敝府的路上整出的動靜不小,就不怕白某依然不答應這門婚事致使雲王爺去尋死麼?”白琉璃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向跟在穆沼身後的沙木吩咐道,“沙木,為穆大少爺上茶。”

沙木立刻應聲退下,穆沼則不等白琉璃請他落座便自主地撩開衣擺坐到了第一張客位上,一邊搖扇一邊道:“這個白家主就不必擔心了,以穆沼能讓枯河再流水,能讓枯木再生花的三寸不爛之%e8%88%8c今兒子時之前都在白家主耳邊叨叨叨,叨叨叨,隻怕白家主不想答應都不行。”

穆沼說完看著白琉璃挑了挑眉,“還是說,白家主不舍得那個冷麵醜男人死?”

白琉璃淡淡一笑,並未回答穆沼的最後一個問題,“穆大少爺這是想要逼婚麼?”

“不不不,穆某一向隻做好人不做壞人,逼良為娼這種事情不適合穆某,穆某這隻是說媒,純正的說媒而已。”穆沼笑得人畜無害,“再說了,白家主今兒肯打扮得稍微像個女人,說不準正好就是準備著要應下這門婚事的,這樣一來,就更說不上是逼婚了。”

白琉璃但笑不語,也不在意穆沼的口無遮攔,隻是看向廳外的方向,隻見環釵有些歪斜的王媒婆和一臉冷淡的青山正在婢子的引導下向會客廳走來,穆沼亦往外看去,在王媒婆和青山走進會客廳的同時笑得很是欠揍,“肥婆子,爬起來了?哎,你彆來坐小爺旁邊,小爺這樣修長完美的身段在這兒,隻會顯得你更胖而已。”

“……”王媒婆臉色被氣得一陣青一陣白,想要把穆沼痛罵一頓,然在白琉璃麵前她還不敢這麼造次,畢竟她也是聽多了傳言並且還%e4%ba%b2眼見過白琉璃抽打路人的場麵,要是說錯了什麼話她受點皮肉之苦是其次,萬一因此白琉璃拒絕嫁給太子殿下那她就大禍臨頭了,可隻要說成了這段婚事,她就有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銀子!

“這位便是白姑娘了吧,果真如老婦聽到的一般,清麗秀氣,美麗端莊。”王媒婆拿出她當媒婆二十年的拍馬%e5%b1%81套近乎本事,堆起一臉和藹可%e4%ba%b2的笑意,卻不知這樣的笑容在白琉璃眼裡是多麼的滑稽與可笑。

“白家有兩個女兒,就是有兩個白姑娘,想來這位大嬸形容的應該是白某的家姐白珍珠才是。”清麗秀氣,美麗端莊?真是可笑,隻怕在這個肥婆子眼裡,她是凶狠惡毒令人避而遠之才是,夏侯琛自認聰明,竟找來這樣一個飯桶,不怕讓人貽笑大方麼?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大嬸!?王媒婆明顯楞了,她自稱老婦是謙虛,這個大惡女竟然叫她大嬸!?

“哈哈哈——”穆沼非常不合時宜非常不給臉麵地哈哈大笑起來,大嬸形容得真是太貼切了!不過若是在前麵再加一個胖字就再完美不過了,隻是這天底下還有不喜歡彆人誇獎自己美麗的女人,這白琉璃倒是奇怪。

“不,不是……”王媒婆回過神來正想解釋,白琉璃卻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而是看向糾眉站在一旁的青山故做疑惑道,“這位不是太子府的青山公子麼?這位大嬸是與青山公子一道來的吧?不知青山公子來敝府所為何事?”

“青山見過白大家主。”難道沒有婢子向白琉璃稟告殿下請媒婆來說媒嗎?青山心中雖有不解,卻還是向白琉璃躬身行禮,而後看著王媒婆向白琉璃解釋道,“這位是王夫人,受太子殿下之拖,前來白府說媒。”

“說媒?王夫人?”白琉璃聽著青山的話微微蹙眉,而後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原來這位便是溯城第一媒人王夫人麼?白某久聞王夫人的大名,倒沒想過能在敝府遇到,甚是開心,方才是白某失禮了,來,王夫人,青山公子,這邊上座。”

白琉璃說著還%e4%ba%b2自站起身引王媒婆和青山入座,那一副疑惑與恍然大悟的模樣不像作假,真像她絲毫不知情一樣,王媒婆得到白琉璃尊稱一聲“王夫人”,頓覺身價飆升,方才的憤怒不滿立刻一掃而空,白琉璃立刻又吩咐上茶,這才又坐回主位上。

一向多話的穆沼此時倒是不出聲了,隻是含笑坐著,看著白琉璃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探究。

白琉璃不可能現在才知道青山和這個肥婆子是為夏侯琛說媒而來,因為之前在白府大門外,在他和這個肥婆子搶道進大門時,他清楚地看見了大門後邊她身邊那個名叫沙木的小丫鬟,即便她跑得很快,他的眼睛也絕不會看錯,那麼現下白琉璃故作不知,必在打著什麼主意。

既然如此,他就暫且安安靜靜地等著看戲。

“雖然白某這麼誇家姐會讓青山公子與王夫人覺得白某厚顏無恥,不過家姐真真擔得起‘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些美麗動人的詞,就算不用白某多說什麼,青山公子與王夫人也是知曉家姐是怎樣的一個好姑娘,若非如此,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會請王夫人來敝府說媒。”白琉璃坐下不到片刻便麵色端肅地開口,也不管青山和王媒婆是什麼反應,也不管青山與王媒婆均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然她卻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隻繼續道,“太子殿下龍鳳之姿,既品性溫和又文武雙全,與家姐又是青梅竹馬,理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太子殿下雖已娶了太子妃娘娘,家姐入東宮隻能居側妃之位,可殿下仍以百姓之禮請媒人來敝府說媒,由此可見殿下對家姐的真心,隻要太子殿下真心疼愛家姐,就算隻是側妃之位,白某也可放心應下這門%e4%ba%b2事。”

白琉璃幾乎不停頓地將話全部說完,完全不給青山和王媒婆解釋的機會,隻見青山將眉心擰得緊緊的,麵色雖然沉,卻難掩他心中的不安,王媒婆則是急的臉色一變再變,聽完白琉璃的話已經懵了,張口連話都說不順溜,“這,不是……”

不是這樣的!她來說媒的對象就是這個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的大惡女,而不是美麗溫柔的珍珠小姐!

可是白琉璃依然沒有給王媒婆把話說完說明白的機會,便做出一副“我知道”的模樣,沉重地歎了口氣,“白某知道王夫人想說的是,太子殿下不是不想一生一世隻待家姐一個人好,隻是他身為澤國未來的國君,很多事情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想必太子殿下以民間之禮讓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