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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世然一愣,顯然不信白琉璃會將這麼直白地下逐客令。

“聽聞公主身有不適,改日到府上造訪,駙馬爺,請回吧。”麵紗下的白琉璃詭異一笑,身有不適,真是好由頭,隻不過禹世然這個理由能撐多久?嗬嗬……

禹世然被迫被“請”走後,白琉璃將沙木招來身側,附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沙木點頭會意,躬身退下了。

029、漂亮媳婦

“哼!”白越瞪著禹世然的背影,自鼻孔用力哼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對禹世然的厭惡,然後又把周圍的婢子家丁挨個瞪了一邊,凶煞煞道,“你們以後誰再敢把他放進來嗎,老夫就將誰攆出去!”

眾下人被白越的眼刀子瞪得一哆嗦,連忙低頭應聲,從前老太爺就不喜表公子,說這樣的話已經見怪不怪,可現在不一樣,從前一直維護表公子麵子的大小姐如今竟如老太爺一般,竟也要將表公子拒之門外!難道就因為表公子領了皇命娶了公主嗎?

大小姐對表公子的心思在白府已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都覺得表公子配大小姐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幸好有皇命拯救了表公子,免得表公子的一生可就要被凶惡的大小姐糟蹋了,還是娶了公主好,公主可是天之驕女,而且敢於豁出性命在聖上麵前說出非表公子不嫁的話,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比他們的大小姐要配得上近乎完美的表公子。

白琉璃聽著白越直白的話隻覺心情舒暢,簡直就像在說一條狗一般,真是符合禹世然那樣狼心狗肺的人,過不了多久,她就要禹世然像狗一樣跪在她麵前。

“死小子,你起個床速度這麼慢!你以為你是女人啊!老夫都在這兒等你老半天了!”白越瞪完下人,又轉過頭來瞪著白琉璃,險些就沒伸手去揪她的耳朵。

“……”眾人默,老太爺可真的是將大小姐當孫兒了。

“爺爺這麼大早上的就急急等著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白琉璃看著像孩童一樣不會把握自己情緒的白越,愈發地覺得心暖,連一向冷冽的聲音都不由柔和了幾分。

“來來來,死小子。”白越頓時又眉開眼笑起來,像是撿到了寶似地拉住白琉璃的手腕就往外拽,“老夫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白琉璃任由白越拉著她的手腕,淺笑。

“蕭家。”白越頭也不回道。

“突然去蕭家有何事?”蕭家?三大世族中如今名聲最盛的蕭家,記憶裡他們白家鮮少和蕭家往來,所以白珍珠的繼任儀式蕭家都沒有來人,至於鮮少往來的原因,她倒是不知曉,不過這越老頭突然要帶她去蕭家是想要做什麼?

“哎——”白越突然停下了腳步,重重歎了口氣,“還不是怕你媳婦嫌棄你這張臉太醜,你媳婦太漂亮,老夫可不能讓你把老夫的孫媳婦嚇跑,蕭家欠老夫一個人情,老夫現在就去把人情討回來,讓他們想法子把你的臉給弄回來。”

白琉璃聽了隻覺好笑,倒是沒急著告訴白越她有的是辦法醫好她的臉,而是笑問道:“越老頭,我記得我那媳婦一張鬼臉比我還醜,我不嫌棄她就算好的了,你害怕她嫌棄我?”

太漂亮?這老頭,什麼眼神。

“蠢,老夫都看得出那是一張假臉,你個死小子還看不出!?”白越說著又瞪了白琉璃一眼,而後像在想事情一般撓撓腦袋回憶道,“你那媳婦兒叫什麼來著,雲……鷲?對!就是雲鷲!她小時候老夫似乎見過她好幾次,漂亮得像個巧手捏出來的瓷娃娃一樣,那時老夫就想,嘿嘿嘿,這小娃給老夫做孫媳婦就好了,然後……然後好像有人說,那是小世子不是小郡主……”

白越愈說花白的眉就擰得更緊,好像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一般麵露苦色,白琉璃正要將他喚回神以免他想起最最悲傷的往事,然她的手才堪堪搭在白越的肩上,白越就猛地撓亂自己的頭發,兀自怒道:“呸呸呸!什麼小世子小郡主的,總之她就是老夫的孫媳婦兒了!死小子你一定不能讓彆人搶走你媳婦兒懂不懂!?”

“嗯。”白琉璃輕輕拂開白越撓著發絲的手,用十指將他毛糙散亂的頭發輕柔地一下一下理好,“我一定不讓彆人搶走你的孫媳婦兒。”

一個是惡女,一輩子沒人願娶,一個是鬼王爺,一輩子沒人敢嫁,他們倆人,不論是誰,都絕對不會有人搶,這老頭,根本無需擔憂誰被誰搶的問題。

況且,她根本沒想過要找個人共度一生,不過是她不忍在這老頭兒麵前說出事實罷了。

“那是,那麼漂亮的媳婦兒天下可沒有第二個!”白越又重新樂嗬嗬地拽住白琉璃的手腕將她往外拉,“走走走了,趕緊去蕭家。”

漂亮……麼?這已經是老頭兒第二次說百裡雲鷲漂亮了,那張醜惡的鬼臉麵具下藏著的會是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白琉璃淺笑著微微搖頭,老頭兒早已神誌不清,又怎還會記得清從前的事,而且再怎麼說百裡雲鷲也是個男人,怎能用漂亮一詞來形容一個男人,不過是越老頭太想要個孫媳婦兒罷了。

罷,就隨他去一趟蕭家,權當出門遊遊逛逛,雖然她不指望蕭家能真的醫好她的臉,可不過若能在蕭家得到白府沒有的珍貴藥材,那也不錯,蕭家世代經商,一些奇珍異寶定然是有的。

隻是不知老頭兒這麼興衝衝說的蕭家欠他一個人情的事是否是真的,就算沒這檔子事,就當作到蕭家拜訪一趟,她不想毀了這個可憐老頭兒的大好興致。

“越老頭,為何要去蕭家而不是去太醫院?”白琉璃頗不理解白越心中的想法。

“哼,一群庸醫!”誰知白越竟是不屑地冷哼,“老夫不相信太醫院的庸醫,也不相信皇宮裡的人!”

白琉璃眼神沉了沉,老頭兒雖有些癡傻,但絕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他知道些什麼事情。

難道……和已死去的白琉璃心中所想的一般?

十年前的七國之戰,白致夫婦之死,背後是否真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死小子,還呆著乾什麼!還不快上馬車!?”白越登上府門外早已準備著的馬車後,又瞪了還未上馬車的白琉璃一眼。

“來了。”白琉璃輕應了一聲,踏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朝蕭家而去。

------題外話------

叔在車上顛簸了一天,已經在努力將時間調回早上9點55。!

030、真的要牽紅線?

馬車朝蕭家的方向而去,然才堪堪駛出三兩丈距離,馬車又停了下來,老白越立刻掀開車簾喝道:“為何停下來了!?是不是誰個混賬玩意又想來害我琉璃!?”

背倚著車廂的白琉璃看著猛然炸毛的老白越,心下溫暖,而後拉回白越在位置上坐好,隔著車簾向外冷冷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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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小姐和老太爺,突然有個後生從旁衝出來擋在了前麵,小的不得不勒馬停下。”車夫是個敦厚老實的中年男人,為白家驅了十年的馬車,雖然人人都畏懼白琉璃,可他一直本分,從未被白琉璃為難,此刻聽到白琉璃冷冷的問話倒也不驚不慌,隻是跳下橫欄向馬車內的主子恭敬道,“小的這就上前讓他離開。”

白琉璃淡淡“嗯”了一聲,隨後便聽到有男子的笑語在外響起,“喲,這不是白府主子的車駕嗎?裡麵坐的是白府的哪位主子呢?”

穆沼著一件銀線綴繡大牡丹的紫色廣袖長衫,笑%e5%90%9f%e5%90%9f地搖著折扇緩步走到馬車前,不著痕跡地推開方才被他出其不意推到馬車前,因事出突然而麵色發白尚回不過神來的童涯,站在了童涯方才擋住馬車去路的位置,含笑望著馬車的方向。

正要上前將童涯攆開的車夫看到突然出現的穆沼,一時進退兩難,他縱是不認識眼前的公子,但從對方的衣著打扮來看也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車夫所得罪得起的,一時間這攆也不是,不攆也不是,兩邊都是他能得罪的主,一時竟為難得額上冒冷汗。

“慕大少爺閒來無事,竟有興致來管彆人府中之事麼?”白琉璃並未掀開車簾,隻是拍了拍白越的手背示意他暫且安靜,淺笑回道。

就算她隻在昨日見過穆家這個常年四季不回帝都不沾家的穆大少爺一麵,依聲識人於她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之事,況且,這偌大帝都之內,除了這禮數在他眼中如同糞土的穆大少爺敢攔下她的馬車且問出如此無輕無重的話,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隻不知,這昨日已在白府找過事兒的穆大少爺,眼下又是出於何由攔住她的馬車。

而他,想來定是知道馬車裡的坐著的是她而非白珍珠,不會有誰在情況尚未確定的情況下就貿然行動,他要攔下的,就是她白琉璃。

“白家主好耳力,隻聽聲音便識得出穆某,真是佩服。”穆沼眼角的笑容變深了一分,不過昨日短短的見麵,她竟能辯得出他是誰。

白琉璃……似乎有值得冷麵男娶她的過人之處,不過僅僅這樣又能證明什麼,且瞧了再說。

“彼此彼此。”白琉璃並未謙虛,“若是穆大少爺無事,還請往旁挪步,白某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即便她不願走蕭家這一趟,不過是瞧著越老頭這麼緊張在意她的臉便隨他的意跟他走一趟,可她卻也無心與這穆大少爺閒扯,她還要緊著時間去搜尋她需要的藥材。

“非也非也。”穆沼非但不讓路,反是慢慢向馬車走近,輕搖折扇,“穆某並非無事,反倒是有事,而且還是件大事。”

馬車裡的白越早就耐不住性子了,猛地掀開車簾暴跳下馬車,眼神凶惡地瞪著穆沼,隻差沒將他瞪出個窟窿來,凶煞煞喝道:“小子,有話快說有%e5%b1%81快放!老子的琉璃可沒時間聽你瞎扯!”

“老爺子,我可不是瞎扯。”對於白越的話,穆沼不怒反笑,將手中的折扇合上,在白越眼前左右搖晃,笑道,“我的確是有大事要和白家主和老太爺說,而且對老太爺來說,絕對是件歡喜的大事。”

穆沼忽然笑得神秘地靠近白越的耳畔,不知耳語了句什麼,白越立刻變得眉開眼笑。

馬車裡的白琉璃聽著白越突然不凶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