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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惹得男子嗬嗬笑出了聲,絲毫不在意他所處的環境是白家的祠堂。

“這位公子,我與家妹自小一起長大,就算沒見著她的臉而隻是見著她的眼睛,我也能確定她就是家妹無疑。”白珍珠此刻想來已是怒火中燒,今日是她繼任家主的大日子,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亂,現下更是賓客全無,如何還叫她冷靜得下來,偏生還要生生壓住心中這即將噴頂的怒火,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此刻她正目光淩厲地盯著紫衣公子,聲音冷冷道,“白家的家事自有白家人解決,無需公子掛心,來人,送客!”

赤條條的逐客令,藍衣少年不可置信地看著冷言冷語的白珍珠,這……這是要驅趕自家少爺!?這位小姐,不知道少爺是誰嗎!?

奉百裡雲鷲之命留下的聽風在聽到白珍珠的話時,不由得擰起了眉心,目光移到了紫衣公子的麵上,等待著他臉上的笑意發生改變。

白琉璃輕輕挑了挑嘴角,白珍珠已經怒得將要失去理智了嗎,竟敢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今日賓客裡地位最高的人。

“白府能得穆大少爺大駕光臨,實乃蓬蓽生輝,姐姐一時太過為琉璃著想才會有失儀禮,聽聞穆大少爺一向不拘小節,定不會計較姐姐的失禮。”白琉璃麵對著紫衣公子,微微拱手抱拳,自她口中說出的話帶著幾分涼薄的味道,似乎並不是真心實意地為白珍珠的無禮賠不是。

曾經地位與白家平齊,如今在白家之上的三大世族之一穆家嫡長子,穆家未來的繼承人,穆沼,一個成日隻知遊山玩水尋歡作樂的典型玩世不恭公子哥,從不將家中事放心上的紈絝子弟,其父穆池雖對其恨鐵不成鋼,可他偏是穆家的獨子,所有人都拿他沒轍,除了盼著他儘早“回頭是岸”,再無他法。

“穆公子,我……”穆沼雖從不管家事,但他卻的的確確是穆家未來的繼承人,如今白珍珠氣頭上沒有想過他的身份而冷冷地下逐客令,無疑是在打穆沼也打穆家的臉麵,她現下正對自己方才說出的話悔恨不已。

穆家大少爺如何來了!?蕭家和穆家不是回帖說禮到人不到的嗎!?

“得,彆說,本公子有%e8%85%bf有腳,會自己走,不用送。”穆沼抬手打斷了白珍珠的話,臉上的笑意未變,仿佛絲毫不介意白珍珠的無禮,目光卻是落在白琉璃麵上,而後終於挪動了他的“貴足”,向站在門檻邊上的童涯走去,“走了童涯,主家都下了逐客令,彆還這麼不識趣堵著門。”

“……”少年童涯一臉豬肝色。

白珍珠麵上登時一陣青一陣白。

“穆大少爺,不留下看看我如何證實自己就是白琉璃麼?”白琉璃淡淡淺笑。

“我的臉麵還沒這麼厚,而且,屆時聽風會告訴我的。”穆沼在跨出門檻時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擰著眉心的聽風,笑道,“是吧,聽風?”

這個將臉包得奇醜無比的女人居然在第一佳人白珍珠之前看出他的身份,倒是有點意思,不過那個從不在白日出現的冷麵男竟會破例在白日出現,不僅幫她說話還留下聽風坐鎮,嘖嘖,這可是天下奇聞啊。

冷麵男對破相醜女,有意思。

------題外話------

叔今天頭疼得凶猛,更遲了,抱歉。

018、但凡白家人,必聽我命

白琉璃微低下頭,將紗帽重新戴到頭上,而後一言不發地擦過白珍珠的肩向供奉著白家先祖靈位的案台走去,兀自取過案頭的香,點燃,深鞠三躬,而後將手中香火插到香爐裡。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白珍珠,無一人上前阻止白琉璃,就像都承認了她是死而複生的凶惡家主,白珍珠一直保持著麵向屋外的姿勢,頭微低,以致齊眉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眉眼令人看不清她眸中神色,而她再抬頭轉身看向白琉璃時,白琉璃正拿起本該由正賓持捧在手中而今被置放在案台上的紅纓環繞中的家主玉佩,以指尖輕撫著玉佩身上的紋路,悠悠然道:“隻差一點,姐姐就要成為白家的家主了呢,姐姐是不是該恨我呢?”

白家家主可將這家主玉佩隨身佩戴,也可將其供奉在祠堂,而已死的惡女琉璃,選擇的是第二種方式,才能讓白珍珠能在她死後能不費吹灰之力地繼承家主之位。

如今,她穿越重生,她必要將這本屬於她的東西緊握手中,權利雖不代表一切,然初來異世的她,手中絕不能沒些許權利,她可從不喜歡被人踩在腳下。

“妹妹,姐姐寧願什麼都不要而要你好好活在這世上,如今妹妹回來了,姐姐高興得難以言喻,又怎會恨妹妹呢?”白珍珠看著白琉璃,漂亮的眼眸頓時水霧漣漣,好不惹人心疼,快步走上前抬手就要握住白琉璃垂在身側的左手,“琉璃妹妹,姐姐從未想過要繼任家主之位,隻是白府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姐姐不能……”

白珍珠一副傷心的模樣,就當她的指尖要碰到白琉璃手背時,白琉璃卻抬起手避開了白珍珠的觸碰,以致白珍珠的手握了個空,一抹隱佞在白珍珠盈滿水霧的瞳眸裡陡然而起,又瞬然而逝。

隻聽白琉璃疏離的淺笑聲響起,“珍珠姐姐,我覺得穆大少爺的話說得對,單憑姐姐的一己之見就斷定我就是白琉璃是否太過冒失?就算姐姐認我,也不見得大夥都認我,或者說認我這個家主。”

白琉璃的話令候在邊側的眾下人瞬時膽寒,下意識地將頭深深埋低,仿佛被白琉璃說中了心中所想害怕被懲罰一般,白琉璃含笑看了一遭將頭狠狠埋低的眾下人,最後將視線定在白力麵上,笑意更濃,“我說得對麼,白力……大管事?”

白力一怔,還未來得及應話,白琉璃又兀自緩緩接著往下說,好像根本就沒打算給白力回話的機會一般,“這麼著吧,棺材是白力大管事%e4%ba%b2手葬的,那現下就由大管事領人去開棺驗屍,姐姐,你說這個辦法可好?”

“還有,若是還有人不相信,物證,似乎我也有。”白琉璃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隻見她手輕輕一抖,一把墜著紅繩的小匕首,在紅繩的牽掛下微微搖晃,手柄上白玉鑲嵌的“琉璃”二字赫赫然映入眾人眼簾,就算有些下人不識得此物,但是於白珍珠與白力而言,此物再熟悉不過。

白力看著那柄微微搖晃的小匕首,心突突直跳,眸中最後的一點冷靜寸寸剝落。

白珍珠盈滿水霧的眼眸閃動得厲害,指甲再一次釘入掌心迸濺出血色。

“妹妹,隻要你能回來,不管你是人是鬼,姐姐都開心,姐姐相信你就是琉璃,無須再要什麼證明。”白珍珠聲音柔憐且微微顫唞,一顆淚珠%e8%84%b1離眼眶,沿著光嫩的臉頰滑落,真是美人落淚也美不勝收。

“姐姐單方麵的相信似乎不足以向世人證明些什麼,我總該要出門的不是?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背後指點我是個搶了姐姐家主之位的假貨。”白珍珠垂眸看著放在手心裡略微沉重的家主之玉,話雖帶笑,聽入耳中卻覺字字冷淡,“況且若是不證實清楚了,豈不是浪費了雲王爺將貼身侍從留下的美意?”

白琉璃全然不顧白珍珠的麵子與感受,將話挑得明明白白,甚至故意將本屬於她自己的家主之位說成是白珍珠的,是為了要看白珍珠的反應。

“妹妹莫要胡說,家主之位一直是妹妹的,姐姐從未想過要取而代之,妹妹為何偏生要這麼說姐姐,莫不是真的怨怪姐姐嗎……”白珍珠頓時淚滑臉頰,猶如雨打梨花,楚楚可憐得令人心疼。

身為修羅毒醫時的白琉璃就從不相信眼淚,更何況重活一世,會相信白珍珠這一套的,隻有被害死的白琉璃而已,或許是她少時遭受喪父喪母的打擊太深,以致她想要有一個溫柔的港灣能讓她偶爾休憩,聽她道些心中情感,而溫柔的姐姐白珍珠,就正正好是她這個溫柔的港灣,能時常讓她感受到像娘%e4%ba%b2一樣的溫柔與溫暖。

隻是,她所看到所感受到的僅僅是表象而已,所以才會讓自己連死也不能瞑目。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姐姐沒想過要取而代之麼……?”薄紗遮擋下的白琉璃聲音極低極低,低得隻有近在她身邊的白珍珠聽得到,儘管白珍珠的震驚被她壓製得表現得極其細微,白琉璃還是真切地察覺到了她的反應,而後驟然冷聲道,“姐姐既然相信我就是白琉璃,那麼我就依然是白家家主,但凡白家人,必聽我命。”

白琉璃背對滿案台的靈位而站,手持家主之玉,明明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聲聲入耳,頓時令人覺得她身上有股子渾然天成的魄力,令眾人不禁將目光齊聚在她身上,隻因他們所感受到的冷冽魄力是他們在此之前在她身上從沒有感受到的。

這真的是……那個凶惡的大小姐嗎?

“聽大小姐之命!”眾下人頓時對著白琉璃齊刷刷跪下,不論是出於她此刻的魄力還是還是以前白琉璃的影響力,總之大小姐是他們這些下人永遠不能得罪的。

白琉璃靜默片刻,似乎在細觀眾人的反應,少頃才冷冷吩咐道:“那麼,白力大管事,照我說的去做吧,去開棺,驗屍。”

這是她第一次稱白力為大管事,也將是最後一次。

白珍珠看著白琉璃,看著這個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無一事不依靠她的白琉璃,那明滅不定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

這真的是白琉璃嗎……?

聽風滿是探究的眼神一直未離開白琉璃身上,爺為何會再一次幫這個女人?

還有沼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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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狗眼小人

白力聽命地領人去開棺驗屍後,白琉璃已移到了會客前廳,倚在唯有家主才能上座的椅子上喝茶,雖然嘴上說著讓人去拿證據證實她就是白琉璃,實際哪有一點不安的模樣,反倒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然她並未將頭上的紗帽取下,否則那一張明明纏滿紗布的臉卻在悠閒喝茶的模樣必然會讓周遭下人覺得惡寒。

此刻白琉璃正伸出自己的左手讓一名中年大夫為其診脈,白珍珠則一臉關心地站在白琉璃身旁,緊張地等待著大夫診出得結果,與白琉璃悠然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