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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姐姐,原來這就是你歡迎妹妹回家的方式。”麵對四周撲來的家丁,白琉璃隻是看著白珍珠淺笑。

白琉璃並未有任何動作,隻是低低笑出了聲,然這樣的低笑聲,讓在場的所有人莫名生寒,包括白珍珠。

白珍珠將廣袖下的拳頭握得更緊,仍是神色不改,“家妹琉璃已入土為安,然殺害家妹的凶手至今仍未抓到,速將此人拿下送交官府!”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眼前這個不速之客極有可能是殺害白琉璃的凶手,連對方說話的機會都不打算給。

“嗬嗬……”白琉璃再次低聲一笑,“姐姐就這麼咬定我不是你的妹妹而是殺人凶手嗎?”

“還不快將她拿下!?”白珍珠的決定在白府所有人眼裡乃至在場的眾人心裡,不容置喙。

“本王想,應該沒有哪個凶手喜歡自投羅網。”就在家丁們一齊向白琉璃撲來時,一道低低冷冷的聲音倏然響起,令家丁的動作瞬間定格。

一幢影子自白琉璃身後落到她的腳邊,整個祠堂瞬間靜得連眾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雲,雲王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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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百裡雲鷲

雲王爺,澤國唯一的異姓王爺,伴澤國而生,隨澤國而存,若說三大世族是澤國的武之力量,那麼雲王便是澤國的智之力量,儘管澤國乃至整個曜月崇尚武力,但雲王在澤國的地位卻不亞於三大世族,十年前那一場七國大戰,若非有老雲王百裡蒼的運籌帷幄,也絕不會有澤國之將的決勝千裡。

然,老雲王在澤國登上曜月霸主之位的第二年某一夜裡,突然一睡沒再醒來,至今為止,老雲王之死仍是離奇之謎,如今的雲王,是老雲王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百裡雲鷲。

而這個年輕的雲王百裡雲鷲不是彆人,正是百姓口中的鬼王爺!

不知何時起,帝都有了這樣一個傳聞——

傳聞,鬼王爺紅瞳紫發青麵獠牙,醜陋至極,可怕無比。

傳聞,鬼王爺的眼睛會殺人,隻要被鬼王爺看過一眼的人,必會在暗夜暴亡。

傳聞,鬼王爺隻在暗夜出現,從無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是名副其實的妖瞳鬼王!

現下,現下這是光天化日,鬼王爺為何會出現!?

瞬間安靜下來的祠堂一聲聲咽唾沫之聲此起彼伏,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驚恐無比,狂跳的心恐懼得幾乎蹦到嗓子眼,連忙緊緊閉上眼低下頭,瞧也不敢瞧那突然來到的雲王爺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用等到半夜,當下即死,一時之間人人皆定在原地不敢動。

便是連方才還處驚不變的白珍珠也震驚了,隻不過她並不像其他人一般緊閉雙眼動也不敢動,麵上的震驚不過須臾,刹那之後便向來人垂首深深躬身,冷靜恭敬道:“臣女白珍珠見過雲王爺,雲王爺安好。”

白珍珠一語驚醒驚懼得不敢抬頭的眾人,忙紛紛將頭埋得更低顫唞著聲音向來人行禮。

然,儘管白珍珠眸中的震驚消逝得極快,白琉璃透過眼前那薄薄的黑紗,依然捕捉到了她眸中震驚之下的彆樣情感。

傳聞中從無人見過的鬼王爺,依白珍珠的聰明斷不會僅憑那一聲高聲的傳報聲便相信來人就是身份地位不亞於三大世族的雲王百裡雲鷲,而現下依她的言行舉止,卻證明著她識得來人,識得來人就是傳聞中的鬼王爺。

而且,自己與這鬼王爺從無交集,他突然出現並站在她這一邊替她說話,原因何在?目的何在?

白琉璃抬眸,慢慢向後轉身,鬼王爺百裡雲鷲,究竟是何人。

就在白琉璃轉身時,被她護在身後的白越竟%e8%84%b1下了左腳上那僅有的一隻鞋,向正跨過門檻的百裡雲鷲用力擲去,凶煞地吼道:“哪裡來的混小子也想害我琉璃!?”

一切就發生在出乎意料之間,便是連白琉璃往前大跨出兩步伸手想要擋住那被白越扔出的鞋也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隻手從旁出現將那會辱了百裡雲鷲也辱了白家的鞋子穩穩抓在了手裡!

然也因著白琉璃往前大跨出的兩步,使得她正正好逼到了百裡雲鷲麵前,眼見她隻差幾寸便要撞到百裡雲鷲身上時穩穩紮住了腳,帽簷下的薄紗因這迅疾的動作而微微掀開,白琉璃未隔薄紗清楚地看到了這百姓口中的鬼王爺。

那一瞬間,白琉璃仿佛看到了她重生的那個雨夜掛在枯樹枝頭的那一盞搖搖晃晃的風燈,那盞被昏黃的燭光氤氳了的,燈罩上用朱墨書寫一個“鬼”字的風燈。

隻因——那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麵具,雕刻得猩紅暴突的雙眼,在逆光中竟有種栩栩如生般的真實,令白琉璃不禁凝視著麵具上的那一雙猩紅之眼。

帽簷下的薄紗重新閉合垂下之時,白琉璃眸光一凜,迅速往後退開一步,目光卻未離開麵具上那一雙暴突赤紅的眼睛,仿佛要透過這一雙赤目看到麵具下那一雙真實的眼睛一般,隻因,方才眼前薄紗重新閉合的那一瞬間,她聽到麵具之下呼吸聲的變化,儘管極其細微,也已足夠她察覺得到。

那細微的呼吸變化,就像是輕勾嘴角低呼出的笑聲一般。

他在……笑?

白琉璃不驚不懼沒有低頭收回目光的意思,反是將眼前人慢慢打量,隻見他約八尺身高,寬肩窄腰,黑色錦袍,衣襟袖口及腰帶繡暗紅竹紋,袞銀邊,黑緞靴,腰間墜一璃龍白玉璧,黑發綰成高高一束,黑緞發帶綁就,幾縷發絲垂倚肩頭,在微起的秋風中輕輕撩動,並非如傳聞中所說的紫發,反是如墨一般濃黑,還未加上他麵上的鬼臉麵具,便已給人一種如雨之暗夜般的黑沉感,而再配之那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麵具,平添幾分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感覺,尤其那一雙腥紅的眼睛,像極滿心怨氣無從宣泄的厲鬼。

這就是百姓口中的鬼王爺?果真,如鬼。

“家姐能一眼斷定閣下就是雲王爺卻不相信我就是白琉璃,嗬——”白琉璃忽然微微笑了,低低的笑聲不無諷刺,而後竟落落大方地向百裡雲鷲拱手示禮,“既然如此,那臣女白琉璃見過雲王爺,抱歉令王爺受了驚,請王爺看在祖父神誌不清的份上,勿怪罪。”

“死小子,老夫告訴過你,不可對這些個人太過好態度,隻會讓他們想害你!”

就在白琉璃向百裡雲鷲含笑拱手行禮時,白越竟目光淩厲地盯著百裡雲鷲,恨不得以眼神殺死他,隨之以手為刀向百裡雲鷲劈去!

“爺爺!”白琉璃微微心驚,蹙眉,迅速抬手攔住了激動的白越。

“爺當心!”與此同時,一直隨在百裡雲鷲身側的聽風扔掉手中捏著的方才擋下的臟鞋,握住腰間的劍,冷眼站到了百裡雲鷲麵前。

然,在白琉璃成功製止白越的同時,百裡雲鷲微微抬手示意聽風退下,而後往前幾步走到被白琉璃擋著的白越麵前,微微躬身,靠近他的耳畔。

一瞬之間,一直處於凶惡暴躁狀態的白越竟突然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盯著麵前並未以真麵目示人的百裡雲鷲。

白琉璃瞳眸微縮,一瞬不瞬地盯著近在身側的百裡雲鷲,隻因,他們距離如此之近,且以她敏銳的耳力,竟沒有聽到他方才對白越的耳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從白越向百裡雲鷲擲鞋,到白越安靜下來,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片刻之間,可就是這樣吵鬨如鬨劇一般的片刻,周遭竟仍無一人敢抬頭,反而是將頭埋得低得不能再低,隻恨不得這吵鬨趕快過,好讓他們離開這個在鬼王爺視線內的地方,也不管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鬼王爺。

隻是這片刻之間,沒人看到白珍珠低垂的眼瞼下如駭浪一般翻滾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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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以命保證(男主護女主)

“還不來人趕快扶老太爺回房歇著!?”白珍珠再抬眸時,眼神已恢複了鎮靜清冷之態,儼然一副家主之態,冷聲命令道,“其餘人等,保護好王爺與眾位賓客,切莫讓這膽敢闖入我白家的不速之客傷了諸位!白力,抓住這遮遮掩掩的女人!”

白越因著百裡雲鷲方才的耳語而處於怔愣狀,白琉璃麵對白珍珠的咄咄逼人隻能轉身麵對著她將白越護在身後,不再顧突然出現的百裡雲鷲,而是冷眼看著白珍珠以及抽刀逼上前來的白力,嘴角輕挑,手腕微微一晃,指縫間瞬時多了幾根閃著白光的銀針,淺笑道:“白府居然養了一條如此忠心護主的‘狗’,我竟一直沒有發現。”

白琉璃的聲音不大,卻足夠白力聽清,沒有多少情感的瞳眸再一次漫上震驚與惶恐,致使他握著長刀的手猛地一抖,動作在一瞬間僵持,隻定定地看著白琉璃,仿佛要透過她帽簷下的薄紗看清她的麵容。

大小姐!?不,不可能,大小姐已經死了,他%e4%ba%b2手釘的棺,%e4%ba%b2手埋的棺,不可能是大小姐!

“白力。”白珍珠微微蹙眉,將“白力”二字咬得極重,眼裡寒光泠泠,似在不滿白力的遲疑。

白琉璃已死,世上不可能再有白琉璃,她絕不讓任何人阻礙她成為白家家主,便是他,也不行!

然,白珍珠雖然聲色俱厲地斥責白力,目光卻是投向百裡雲鷲,攏在廣袖下的雙手有些控製不住地微微顫唞。

是他,真的是他……她的記憶不會有錯,麵前的人,一定是她記憶裡的那個人,絕不會有錯!

可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他,他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一次出現在她麵前,而且,他似乎,再不記得她,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記得過她?

不管如何,今日,她都不能讓他壞了她的好事!

而不過刹那,隻聽“叮”的一聲刺耳的利器相交的聲音響起,繼而是重物砰然撲地的沉悶聲伴隨著眾賓客的驚叫聲一並響起,白珍珠漂亮的瞳眸驟然睜大,眼眶晃顫,被指甲深深嵌入的掌心沁出血色,雙肩因震驚也猛地一顫。

隻因,聽風在白力手中的長刀隻差幾寸就要逼到白琉璃麵上時飛身掠到了白琉璃麵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