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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吸著他的手指,他又覺得心癢,手勁大了些許。程知瑜不適地扭了扭身體,看著她毫無戒心的麵容,他突然計上心頭。

溫水漸漸變涼,鐘厲銘將她撈起來,穿好睡袍就將她塞進被窩裡。他翻了盒酒店準備的避孕套出來,拆了包裝後將盒子扔在地毯上,那個沒有使用過的避孕套就用紙巾包了兩層,拿到浴室裡的垃圾桶扔掉。辦妥了這些事情,他才抱著她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程知瑜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腦袋又沉又痛,她煩躁地蹭著枕頭,不料卻吵醒了身旁的男人。

鐘厲銘環著她的腰,鼻音極重地問她:“你怎麼了?頭痛是不是?”

程知瑜覺得難受,她點頭,好半晌才出聲:“那裡都痛。”

“嬌氣。”他笑著說。

那條沉重的%e8%85%bf搭在自己身上,程知瑜想退開,但鐘厲銘卻不允許。她放棄掙紮,背對著他問道:“你不是很忙嗎,怎麼還躺在床上?”

想起自己哄騙她的謊話,鐘厲銘無聲地笑了起來。感受到他的身體在輕輕地顫動,程知瑜翻了個身,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滿臉的笑意來不及收起,他虛咳了聲,說:“昨晚都忙完了,今天陪你。”

沉默三兩秒後,程知瑜才說:“你騙我。”

她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鐘厲銘頓了頓,隨後語帶笑意地說:“你彆隨便給我按罪名,這算不上欺騙,頂多也隻是估計錯誤。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公事和私事都在一個晚上搞定……”

程知瑜一聲不吭。鐘厲銘這才反應過來,他%e4%ba%b2了%e4%ba%b2她的額頭,說:“生氣了?”

被%e5%90%bb了無數次,程知瑜的心跳還是會因他的%e4%ba%b2%e5%90%bb而加速。她又往被窩裡縮了縮,而他卻將她的下巴托起,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彆氣,我認錯還不成麼?”

程知瑜躲開他的觸碰,口是心非地說:“我沒有生氣。”

話剛說完,程知瑜就要起來。鐘厲銘將她按回床上,“你連臉色都擺給我看了,還敢說自己沒有生氣?”

她抿著%e5%94%87,眼睛四處瞟,但就是不看他。

他歎氣,接著鮮見地開口解釋:“我是想你陪我出差才騙你的,你滿意了沒?”

程知瑜的%e5%94%87角輕輕地上揚,她終於正視了他一眼,接著說:“我要起床了。”

儘管她刻意地偽裝,但鐘厲銘還是發現她已經鬆動的表情。他放開手,語氣寵溺地說:“去吧,等下我們去吃Brunch。”

下床的時候,程知瑜還赤著腳,不小心就踩到一樣尖尖硬硬的東西。她彎腰想看個究竟,不料卻發現那是一個被開封的避孕套包裝盒。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將它踢回床邊,接著穿上鞋子就往浴室走。

趁她在浴室洗漱的空檔,鐘厲銘已經換好衣服並將他們的行李都收拾好。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他才記起她還沒有換衣服,於是又得重新把行李箱裡的東西翻出來。

程知瑜偷偷地笑他,卻被他逮個正著。

鐘厲銘坐在床邊,斜眼看著她說:“我都幫你收拾行李了,你不知道感激,居然還敢譏笑我。”

將要穿的衣裙和內衣都拿出來,程知瑜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以後便趕他進浴室,“快點去刷牙洗臉,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換好衣服以後,鐘厲銘還沒有出來。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開那兩層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爭先恐後地躍進室內,她眯起眼睛,眺望著外麵車水馬龍的境況。

剛走出浴室,鐘厲銘就看見程知瑜正佇在那麵落地玻璃窗前。橘黃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溫暖的卻是他的心房,他最喜歡看見的,就是她看儘悲滄仍舊會天真盼望的模樣。

程知瑜還在注視著遠處的風光,鐘厲銘從後方環住她的腰。她轉臉看他,而他貼著她的臉,一同向前方凝望。

他們靜靜地依偎著。好半晌以後,程知瑜掰開他搭在自己腰前的雙手。他不放,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溫聲說:“知瑜,嫁給我好不好?”

落地玻璃窗映著他們的影子,程知瑜出神地看著他模糊的臉容,沉默以對。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鐘厲銘問她:“你這是默認嗎?”

心跳比往常要失序,程知瑜竭力自控,輕聲對他說:“不好。”

鐘厲銘緊了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語氣戲謔地說:“昨晚我們才上了床,今天你就不認賬了?”

對於昨晚的記憶,程知瑜模糊得很,回到酒店以後所發生的事情,她隻能搜索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昨夜他們的戰況應該挺激烈的,因為她全身都酸痛,而肩頸和腰腹分彆布著深深淺淺的%e5%90%bb痕和掐痕。她不願多想,隻是小心翼翼地問他:“我喝醉以後有亂說話嗎?”

他好笑地看著她,說:“說倒沒亂說,但亂做了的事就不用負責任嗎?”

憑程知瑜的口才根本說不贏鐘厲銘,她很明智地繼續沉默。他知道她沒了底氣,於是就接著說:“你為什麼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呢?你要是對我沒有半點情分,昨晚你怎麼就不拒絕我?”

她咬了咬%e5%94%87,猶豫了半秒便說:“以前你也不愛我,你還不是一樣地跟我上-床嗎?”

鐘厲銘被她噎著,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在這邊逗留了數天,鐘厲銘才帶著程知瑜回到棠海市。

曾莉寧原以為這趟旅程能促進這兩個孩子的感情。到回來以後,他們的相處倒模式沒有多大的變化,她看見也替兒子感到著急。

鐘厲銘似乎被程知瑜毫不留情的拒絕傷倒了,他一改往常的激進,反而勸母%e4%ba%b2寬心,“急什麼,我就算逼她也逼不出結果的,您由我們慢慢耗著吧。”

他的態度讓曾莉寧哭笑不得,兒子都這樣說了,她也隻能繼續觀望。

在鐘家住了小半個月,程知瑜的生活愜意得很。鐘厲銘似乎很忙,白天通常都不在家,她大部分的時間也跟曾莉寧待在一起。

最近曾莉寧很喜歡研究食譜,閒來無事就拉著程知瑜一起在廚房裡瞎忙。程知瑜的廚藝尚可,但要等大雅之堂,仍是需要好好修煉。

曾莉寧建議她跟關阿姨好好學習一兩道拿手的小菜,程知瑜近來總是疑神疑鬼,她知道曾莉寧已經與鐘厲銘站到統一戰線,看到曾莉寧的%e4%ba%b2切又和藹的笑容,她不自主地腦補了很多層深意。

在這兩位長輩的督促下,程知瑜學了好幾道新菜式。曾莉寧有意戳和她跟鐘厲銘,做菜的時候不斷地將他飲食的喜好說出來。她有點無奈,隻能一味地點頭。

這晚鐘厲銘很早就從公司回大宅,曾莉寧得知他在家吃晚餐就很高興,她特地吩咐程知瑜做了兩道他愛吃的小菜。

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年來,程知瑜也為他下過很多次廚,此時再替他做菜倒沒有什麼特彆的感受。

晚餐是在曾莉寧的讚美聲中結束的。儘管母%e4%ba%b2興致勃勃,但鐘厲銘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沒什麼胃口,菜不經常夾,白飯也是吃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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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瑜早早就看出他的不妥,但一直裝作無事。曾莉寧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回了房間休息,客廳裡隻剩她跟鐘厲銘。她覺得自己也隨曾莉寧走掉就太著痕跡了,於是她決定再坐五分鐘才回房間。

鐘厲銘將電視頻道翻來覆去地調著,程知瑜的眼睛盯著屏幕,看上去認真又專注,但實質上,她的心思也不在這裡。

電視機突然變成一片黑屏。程知瑜轉頭,鐘厲銘正好將遙控器扔到另一張沙發上,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問他,“你怎麼啦?”

客廳裡十分安靜,鐘厲銘雙手搭在沙發的椅背頂上,頭微微仰起。沉默了好久,他才說:“美芝進醫院了。”

聽他提起鐘美芝,程知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她關切地問候,但感覺卻在說著風涼話。鐘厲銘一直不言不語,她沒有辦法,隻能接著問:“她為什麼會進醫院了?嚴重嗎?”

鐘厲銘微微側過腦袋,她看見他臉上複雜的表情,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他呼了口氣,沉聲說:“她的孩子……沒了。”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鐘美芝流產的事情,鐘厲銘告訴曾莉寧,甚至她跟許宥謙的婚事,他亦未曾透露半句。程知瑜最不喜歡替彆人保守秘密,上次她替曾莉寧隱瞞病情,差點就鑄成大錯,這次若重蹈覆轍,她無法預料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身旁的人一直在輾轉,鐘厲銘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都被她打散。他翻了個身,伸手將總是亂動的程知瑜按住,“你乾嘛,不想好好睡覺是吧?”

在黑暗裡,程知瑜眨著眼睛,沒有說話。

“你在想美芝的事情嗎?”鐘厲銘問她。

程知瑜動了□體,沒有否認。

這似乎是他們之間的禁-忌話題。鐘厲銘心裡有倒刺,而程知瑜%e8%83%b8中也有鬱結,每次提起鐘美芝,他倆會變得分外的沉默。

儘管程知瑜一直不出聲,但鐘厲銘知道她還沒有入睡。他掙紮了很久,終於開口:“你恨美芝嗎?”

這話剛說完,鐘厲銘就覺得自己詢問的這個問題可笑之極。他的妹妹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程知瑜又怎能一笑置之。她選擇沉默,隻因體恤他們,不想讓大家都難堪。要是換作那些橫蠻無理又睚眥必報的人,她大概早就趁亂而落井下石,根本不會有現在這種安寧的境況。

想到這裡,鐘厲銘的%e8%83%b8口又悶得發疼。他閉了閉眼睛,而後聽見程知瑜說:“你真的打算瞞下去嗎?我覺得阿姨有權知道的。”

程知瑜有意扯開話題,鐘厲銘大抵也知道她仍舊對此耿耿於懷。他緊了緊抱住他的手臂,告訴她:“先瞞著她吧,這件事態複雜,我不好解釋。更何況她的身體狀況又不是特彆的好,我怕她瞎操心,到時候熬壞了身體就更麻煩了。”

程知瑜點頭表示理解,她扯了扯被角,問:“美芝姐都聽你的話把孩子打掉了,你怎麼還這麼心煩?”

聽她這樣一說,鐘厲銘更是千百般的滋味湧上心頭。鐘美芝的所作所為確實過分,但她畢竟是自己的%e4%ba%b2妹妹,要怨要恨實在是痛苦得很。她也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