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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沒有。”程知瑜乾乾脆脆地說。鐘厲銘向來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這次他確實是出於好心。她又一次見證這些豪門裡的%e4%ba%b2情淡薄和人性缺失,她的生父就算死也將她拖進這場險惡的紛爭裡,而他的兄弟和妻兒更是在他屍骨未寒時就讓爭產大戲拉開帷幕。

根據事情的走向,程知瑜大概能夠猜出前因後果。那位所謂的生父很早就開始策劃這一切,他肯定知曉她跟鐘厲銘之間那段不尋常的關係,否則他不會冒險將自己這輩子的心血交到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私生女手中。

權衡再三,鐘厲銘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程知瑜。

依照宋氏當下的情況,再等不到巨資注入便有被拆分、並購,又或是破產的風險。許宥謙對宋氏已經不感興趣,隻有邵清那幫不知道內情的人才會對宋氏的股份趨之若鶩,他們根本不知道宋氏已經岌岌可危。宋啟鬆名下那兩成股份若轉到程知瑜名下,鐘厲銘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鐘氏一旦出手相助,必定可以力挽狂瀾。

上次出車禍,鐘厲銘清醒以後有問及當時的情況。鐘卓銘告訴他,宋啟鬆曾經到醫院看望自己和程知瑜。或許是從那時候開始,宋啟鬆就意識到她的價值。

而事實確實如此。程知瑜和鐘厲銘出車禍那天,他接到消息就拋下滿場前來給邵清賀壽的賓客,隻身趕赴醫院。自從被鐘厲銘撞破自己跟曾莉寧的奸情,宋啟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一見麵便是百感交集。

曾莉寧看見他,臉上那些許的血色都迅速褪去。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她恍惚得不得了,直至他輕聲喚自己的名字,她才如夢初醒,慌張地後退了兩步。

宋啟鬆明白她的顧慮,他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們怎麼會出車禍的?”

那天是鐘厲銘跟程知瑜登記結婚的日子,他們剛出門,曾莉寧就開始心虛不靈,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她的預感向來很準,不久以後就得知他們出了車禍,依現場狀況來看還不怎麼樂觀。她擔心得失了魂,坐在椅子上半掩著臉說:“這兩個孩子不知道又鬨什麼,他們待在一起總是沒有安寧的。”

鐘卓銘清楚宋啟鬆和程知瑜的關係,於是將事故的大致情況告知宋啟鬆。曾莉寧頻頻歎氣,她說:“是我沒有將知瑜照顧好,這事怨不得知瑜,真的怨不得她。”

宋啟鬆慢慢地點頭,這才想起要詢問程知瑜的傷勢。

鐘卓銘還說,宋啟鬆得知她並無大礙,他便與他們傾談了大半個小時才去病房看望。他連病房都沒進,隻透過門上那塊玻璃遠遠地看了她幾眼。鐘厲銘大概能看透宋啟鬆的心思,程知瑜是自己舍得用生命去保護的人,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怎麼可能不動歪念。

程知瑜靜靜地聽著鐘厲銘交代宋氏的狀況以及他父%e4%ba%b2的計謀,心底一片涼意。摸到她發冷的手掌,鐘厲銘將她握住,隨後沉聲向她保證:“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得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雪家的地雷,抱抱~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關於那筆遺產的相關事宜,鐘厲銘已經交代鐘氏的律師團處理。程知瑜放手讓他做主,自那天起,她什麼也沒有過問。有次經手的律師要她簽署一份文件,那位律師本想給她講解細節,不料她翻了兩頁已經簽字,這種隨意了事的態度不禁讓律師目瞪口呆。

後來鐘卓銘聽說這件事,當著鐘厲銘的麵就取笑程知瑜,他說:“彆看我哥這麼正直,他要是耍起手段來,你肯定遭殃。”

鐘卓銘回家陪曾莉寧的頻率不高。半年前他向心儀的學校提交入學申請,兩周前收到了錄取通知,他最近已經開始為出國而做好準備。

程知瑜不覺得好笑,她一臉認真,語氣帶點無奈:“他要算計我,我就算怎麼防備也沒有用。”

鐘厲銘冷冷地瞥了自家弟弟一眼,“你亂說什麼?”

那一記陰森的目光短淺讓鐘卓銘縮了一下,他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隨意找個借口就逃回自己的房間。

這幾天相處得很太平,他們沒有爭執,就連一個小吵鬨都沒有發生。鐘厲銘一般很晚才回家,他進房間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準備睡覺了。心情好的話,她便隨口問他一句累不累,而他則自然而然地與她繼續談下去。

單是看程知瑜的神情,鐘厲銘猜不透她到底有沒有把鐘卓銘的玩笑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態度不如以前的冷漠,但也說不上%e4%ba%b2昵,他一心想靠近,不過又怕逼得她太緊。

或許是因為鐘厲銘近來的表現太好,曾莉寧對他跟程知瑜的事情也沒有之前那麼抵觸。她有意將空間留給他們,於是將遙控器放到茶幾上,準備離座。

曾莉寧正要動身,鐘厲銘卻把她叫住,“媽,你明天到醫院複診還是讓吳醫生過來?”

“到醫院,我前天已經預約好了。”曾莉寧說。看到鐘厲銘略有所思的表情,她問他,“你有事嗎?”

鐘厲銘抬了一下頭,說:“明天去醫院的時候把她也帶上。”

客廳裡就三個人,程知瑜很快就意識到鐘厲銘所說的“她”是指自己。她歪歪扭扭地倚在沙發上,此時轉過臉看他,“去乾嘛?”

他不回答程知瑜,繼續跟曾莉寧說:“她最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帶她去做個檢查吧。”

經他這麼一說,曾莉寧也覺得程知瑜近來確實精神不振。她眉頭皺起,說:“知瑜,那你明早就和我一起出門。”

程知瑜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很無辜地說:“我沒事,我隻是沒睡好而已。”

鐘厲銘不聽她的辯解,他沉%e5%90%9f了下,接著問曾莉寧:“那位跟你很熟的張醫生明天值班嗎?如果不值班的話,幫我約她一下。”

曾莉寧愣了三兩秒,接著把視線放到程知瑜的小腹上,嘴%e5%94%87動了動,欲言又止。

程知瑜記得那位張醫生,她正是多年以前給自己開過避孕藥的婦科醫生。那時曾莉寧擔心藥房出售的避孕藥有過大的副作用,於是便帶著她上醫院。她的%e8%83%b8口有點發悶,沉默片刻才說:“我不去。”

鐘厲銘抿著%e5%94%87,一言不發地看著程知瑜,最後還是曾莉寧說服了她。鐘家人向來定期做全身檢查,程知瑜隨她的舅舅回了寧昌,倒是缺席了今年的體檢。曾莉寧之所以能夠在早期發現身體癌變,完全是得益於這個習慣,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全身檢查。

曾莉寧這般語重心長的勸說,程知瑜不可能拒絕。她答應的時候一臉不情願,坐了一會兒回房間休息。鐘厲銘正要追上去,不過卻被曾莉寧阻止了。

翌日上午,鐘厲銘本來有兩個會議需要主持。他擔心程知瑜鬨彆扭,因而將其中一個會議押後,在她們出發前趕回大宅,%e4%ba%b2自接她們到醫院。

鐘厲銘陪著她去體檢科,程知瑜一路都給他好臉色。抽完血以後,鐘厲銘到樓下給她買早餐。做了幾項檢查,程知瑜餓得雙%e8%85%bf發軟,當他將豆漿和麵包遞過來,她便毫不猶豫地接了。

完成所有的檢查項時,程知瑜累得一動不動地坐在科室前的椅子。鐘厲銘坐在她旁邊,百無聊賴地托著她的手臂,低頭研究那個抽血時留下的針口。

到婦產科找張醫生的時候,程知瑜堅決不讓鐘厲銘跟隨。他尾隨她進了電梯,她忍不住說:“你彆跟著我行嗎?”

鐘厲銘臉無表情,他一手摟著她的肩,說:“為什麼不能跟?”

電梯門恰好打開,程知瑜先他一步出去,邊走邊說:“你一個大男人來婦產科做什麼!”

話音剛落,前麵就有一個男人扶著一個頂著大肚子的女人從科室裡麵出來。程知瑜回頭就看到鐘厲銘正微微地勾起嘴角,她瞪了他一眼,加快腳步與他保持著一小段距離。

曾莉寧恰好在這個時候給鐘厲銘打電話。得知他們已經去找張醫生,她很快就到婦產科與他們回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曾莉寧剛到,程知瑜馬上就向她告狀。她自然是護著程知瑜,二話不說就把鐘厲銘趕走了。

張醫生已經將近退休的年齡,看上去慈目善眉的,程知瑜對她雖有好感,但卻不喜歡到她的辦公室,因為這裡總會讓她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記憶。

那份化驗單已經交到張醫生手上,她細細地解讀,隨後才告訴程知瑜:“各項指標基本正常,但你平時還是要多點注意,有些很隱性的小問題可能會演變成大疾病的。”

程知瑜唯唯諾諾地點頭。

說完了檢查結果,張醫生倒是隨和地與曾莉寧閒話家常,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程知瑜身上,她跟曾莉寧說:“這兩個孩子在一起都有好幾年了,應該安定下來了。這次過來做婦檢,是準備要小寶寶了吧?”

“都隨緣吧,做夫妻要講緣分,強求不來。”曾莉寧雖有幾分期盼之意,但也隻是這樣說。她頓了頓,又補充,“要是能看到鐘家有後,那我這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人到了曾莉寧那個年紀,想擁有的東西已是正在擁有,又或者曾經擁有,除了渴望子女成家立業然後抱抱孫子就彆無所求。

那晚程知瑜就把曾莉寧的大致意思轉達給鐘厲銘,她坐在梳妝台前,透過鏡子看著那個正在翻著文件的男人。

鐘厲銘正看得入神,聽見她的話,他隔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開口:“這話是說給你聽的。”

“這跟我沒有關係。”程知瑜說。

床頭櫃上攤放著幾份資料,程知瑜過去將它們擺好,之後用手機將它們壓著。她發現他最近真的越來越隨便了,無論是要緊還是不要緊的文件都敢在她這兒亂放。

鐘厲銘抬頭看向她,“你不給我生孩子,我媽怎麼有孫子抱?”

程知瑜倚在床頭櫃旁,她與他對視,說:“願意幫你生孩子的人那麼多,不一定要是我。”

他乾脆將文件拋到床邊,坐直腰杆跟她說:“如果我一定要你呢?”

她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借故走開,“我去熱牛奶,你喝不喝?”

“不喝。”他回答。

鐘厲銘知道她在逃避,他也不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