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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她到醫院。他們沒有提及昨晚的事情,車廂內一片沉寂,程知瑜一路都看著窗外,儘量忽視他的存在。

他們抵達醫院的時候,主診醫院剛好替曾莉寧做完檢查。鐘厲銘隨後跟著醫生到辦公室傾談曾莉寧的病情,而程知瑜則留著病房陪她吃早餐。

看到他們還能還和平地一起出現在病房,曾莉寧懸了半晚的心終於放平。她小口小口地吃著白粥,突然擱在勺子,問:“知瑜,你的功課能跟上嗎?卓銘都趕回學校了,我看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程知瑜大概地給曾莉寧講了下自己在學校的近況,她的舅母同是大學老師,她平日會抽空到職工宿舍向舅母請教功課,這樣就能事半功倍。

曾莉寧對程知瑜的學習生活十分感興趣,她靜靜地聽著,不禁感慨道:“當年我不應該讓你念K大的。你就應該待在學校裡,像你的媽媽一樣教書育人,找個誌同道合的男人嫁了,然後安安穩穩地過些小日子。”

聽了她的話,程知瑜哭笑不得,“阿姨,你怎麼老想把我嫁出去呢?”

“阿姨怕沒有人照顧你。”曾莉寧輕輕地撫過她的手背,頓了片刻,又繼續說,“我會說服厲銘的,你彆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程知瑜低著頭,沒有接話。

曾莉寧知道她不喜歡提起鐘厲銘,於是馬上轉移話題,“就算功課不緊張也不能逃這麼久的課,美芝過兩天就會過來,你到時候就回去吧。”

很久沒有聽聞鐘美芝的消息,程知瑜下意識便追問:“美芝姐是不是快結婚了?”

“不是。”曾莉寧幽幽地歎氣,接著說,“那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婚期都訂好了,前段時間居然一聲不響地跟少峰分手,想想也氣人……”

程知瑜微微地吃驚,她正想說話,鐘厲銘就走進了病房。他還沒有吃早餐,白粥就在手邊放著,她隻好給他舀了一碗。

鐘厲銘默默地接過來,轉頭對曾莉寧說:“公司那邊有點事,我下午就走。”

曾莉寧點頭,“工作要緊,你得注意身體,彆老是抽煙熬夜,我讓關姐給你燉的湯你到底喝了沒?平時……”

“媽,”鐘厲銘打斷她的嘮叨,“你就好好養病,我沒什麼值得你操心的。”

自鐘厲銘進來以後,程知瑜就沒有說話。曾莉寧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跟他說:“那也是,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相信你會有分寸的。”

鐘厲銘何其聰明,瞬間就聽出曾莉寧的弦外之音。他將目光投到程知瑜身上,而她恰好抬頭,兩人的視線撞到一起。他今天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打量她,此時不禁多看了兩眼。待她不緊不慢地挪開視線,他便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程知瑜很婉轉地拒絕:“不了,我們不同路。”

在鐘厲銘回國後的第二天,程知瑜便乘坐早班機回國,不料天氣突變,航班隻能著陸備降機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備降的機場雖與寧昌相距甚遠,但最起碼也在本國領土內,後續的步驟要比滯留在外國領土要簡單得多。

機長的解釋和致歉從廣播中傳出,乘務員亦極力安撫乘客的情緒,但機艙內的抱怨聲仍是此起彼伏。程知瑜原本還心平氣和的,被困兩個多小時以後,她也漸漸浮躁起來。坐在她鄰座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手上捧著一本原文小說,此時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無奈之下,她也隻能繼續翻著那本被她看了兩遍的雜誌。

天氣並沒有好轉的跡象,本趟航班的乘客隻能服從航空公司的安排,在其所屬的酒店暫住一晚。程知瑜為此項後援服務而感到滿意,被悶在機艙十多個小時,她隻想好好地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正當程知瑜準備離開座位的時候,一位空姐急匆匆地走過來,繼而用甜美的聲線跟她說:“程小姐,您好。

程知瑜覺得奇怪,她尚未將疑問問出口,那位空姐就說明來意,帶著她走過專用通道,直接走到了出站口。

那裡早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等候。看到她們出來,他立即上前將名片交到他手裡,不亢不卑地作了自我介紹。

那名空姐已經離開,程知瑜攥著他的名片,神色怪異地看著這位航空公司的高層。他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慮,於是解釋,“是鐘先生讓我來接應你的。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酒店,並給你預留明天第一班班飛往寧昌的機票。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聯係。”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兒童節快樂哈~既然這是我的節日,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撒一堆的花兒呢?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雷雨一直沒有消停,程知瑜坐在車內,淅淅瀝瀝的雨聲在狹窄又密封的空間裡不斷擴大。她扭頭看向車窗,外麵的世界完全是昏沉一片,狂風吹襲,雨簾一層又一層,此際正奮力地衝刷著大地。

司機小心翼翼地駕車,雨刷不間斷地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掃刮,但前方映出的仍是不算清晰的路況。

雨珠順著車窗那層水霧滑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軌跡,程知瑜伸手去劃。那觸?感微涼,她劃了幾下就覺得無趣。電台恰好播放正點新聞,第一條新聞便是報道今天有數十班航機因為天氣而延誤,大多數的乘客仍舊滯留於機場。

程知瑜這才想起要向長輩們報平安,開機以後,她分彆給曾莉寧和方賢發了條短信。猶豫了片刻,她還是給鐘厲銘發了一條短信,很客氣地感謝他一番。

下車的時候被雨水打濕了頭發和衣服,程知瑜抵達酒店後馬上進浴室泡了一個熱水澡。泡完的時候,她餓得連腳步都虛浮了,躺在床上翻著酒店客房部的菜單,來來回回看了兩遍也沒有找到想吃的東西。

正當她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房內的門鈴便響了。她隻穿著一襲輕薄的睡裙,過去開門之前特地在外麵披上酒店那件厚厚的睡袍,看清楚來人不由得愣住在原地。鐘厲銘仿似從天而降,這樣的暴雨天氣,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趕過來的。 他還穿著一身正裝,臉上有幾分她少見的倦色。他沒有說話,她隻得開口:“你怎麼來了?”

程知瑜的手還扶在門上,她一點讓他進門的意思都沒有。鐘厲銘沒有回答,他將房門推開,走進房間以後才問:“你吃過晚飯了嗎?”

順手將房門關上以後,程知瑜才說:“還沒。”

看見那本被她攤放在床頭櫃上的菜單,鐘厲銘瞥了兩眼,說:“我也沒吃,隨便叫兩個套餐吧。”

程知瑜沒有應聲,直至他旁若無人地將短袖襯衣%e8%84%b1下來,她才忍不住說:“你在乾什麼?”

鐘厲銘回頭,“%e8%84%b1衣服。”

他正要走進浴室,程知瑜卻把他攔住,“你要睡這裡?”

程知瑜一臉不快,而鐘厲銘連表情都沒變,他看著她,語氣平靜地陳述:“我剛開完會、連剩下的工作都沒顧上就立刻過來看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要趕我出去?”

那件睡袍裹得程知瑜渾身發燙,她有點煩躁,問他,“你就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厲銘很正經地說:“機場有這麼多滯留旅客,房間早就爆滿了。”

程知瑜自然知道他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假,她沒有跟他爭辯,隻說:“那我把房間讓給你。”

從包裡找到那位機場高層的名片,程知瑜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鐘厲銘遠遠地看著自己,她刻意地低著頭,電話很快被接通,她開門見山地說:“韋先生,你能不能再幫我安排一個房……”

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被人粗魯地搶走。鐘厲銘冷著臉切斷了電話,在床邊站了片刻才說:“彆得寸進尺。”

將手機扔到床上,鐘厲銘就走進了浴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程知瑜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剛剛還是很害怕的,雖然鐘厲銘沒有對她動過手,但她知道他折騰自己的手段向來都是層出不窮的。幸好他現在收斂了不少,否則她今晚會很難熬。

%e8%84%b1掉身上的睡袍,程知瑜很聽話地撥打酒店內線叫餐。那些食物多數是現成的,服務生很快就推著餐車來敲門。她正準備用餐時,鐘厲銘的聲音不適時地響起,“知瑜,毛巾。”

放在浴室架子上的毛巾,程知瑜一條都沒有碰過。鐘厲銘也不肯用,於是她隻能將自己的毛巾借給他。

程知瑜站在外頭喊他的名字,他沒有應她,但裡麵的水聲似乎消失了。她正想再喊一次,浴室的門猛然被打開,熱烘烘的蒸汽撲麵而來。模模糊糊地看到他還沾著水珠的%e8%83%b8膛,她抬手就將毛巾扔到他身上,他敏捷地接著,邊笑邊將它圍在腰間。

待他穿好衣服坐到程知瑜對麵,她已經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小半。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用略帶命令的口%e5%90%bb說:“等我吃完才準去睡覺。”

握住餐具的手明顯地頓了頓,程知瑜有點生氣,從頭到尾都埋頭吃東西,一句話也沒有跟鐘厲銘說。她沒能將食物吃完,他將她剩下的食物挪到自己的盤中,然後慢條斯理地吃著。

鐘厲銘隻是想讓她吃慢點,她吃完以後就坐在椅子上沒精打采地玩著自己的手指,他覺得好笑,要是在以前,她就算萬般不願也會裝出個樣子給自己看,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最後鐘厲銘還是先讓她去休息。程知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一旁看文件,她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不一會兒睡著了。

空調的溫度並不高,程知瑜睡著睡著就熱醒姐。她正想推開被子,不料卻碰到一條結實的手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懷中的人扭動著身體,鐘厲銘知道她已經醒了,他毫無顧忌地收緊手臂,接著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語氣繾綣地說:“知瑜……”

睡裙的肩帶被他拉到一邊,他的%e5%94%87密密地在那片肩頭至後背的肌膚上流連。 厚實而溫熱的手掌在她身上恣意掃蕩,他似乎有意克製情緒,除了觸碰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手腳都被他緊緊壓住,程知瑜動彈不得,%e8%83%b8口悶得喘不過氣,她有氣無力地推他。他按住她的手腕,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那寸嬌嫩的皮膚,那手腕纖細得讓他心驚。她將自己縮起來,身體因排擠他的動作而微微顫唞。

耳邊全是鐘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