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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影響他養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談論公司的危機。後來還是他主動提及,鐘卓銘向來敬他畏他,被他逼問了兩句就把所有事情都托盤而出。

當晚鐘厲銘就把鐘美芝叫到醫院,讓她詳細地說明情況。鐘美芝不敢隱瞞,隻能事無巨細都一一交代。至於那筆來自瑞士銀行的巨款,其他人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奧秘,但鐘厲銘卻心知肚明。眼見她對此閃爍其詞,因而他也沒有多說,隻是繼續指導她處理後續事宜。

在鐘厲銘痊愈出院後,曾莉寧便在鐘美芝的陪同下去美國治病。曾莉寧的主治醫生是一位美籍華裔,由於曾莉寧體內的癌細胞十分幸運地沒有轉移,她便建議曾莉寧進行以手術治療為主的綜合治療。

主治醫生很詳細地給她們母女講解具體的治療方案,曾莉寧隻聽了前半部分就變了臉色。鐘美芝知道母%e4%ba%b2又想退縮,於是當天晚上就通知了鐘厲銘。

最後還是鐘厲銘說服了曾莉寧。手術進行得十分成功,癌變的部位完全被切除,醫生根據她術後的身體狀況稍微修改了治療方案,以求降低癌細胞轉移和複發的幾率。

曾莉寧畢竟是上了年紀,這樣大的手術讓她的體質變得很差。病情反反複複,不過是三兩個月,她整個人都瘦得%e8%84%b1形。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切除病變器官後引起的並發症,她說百分之六十的病人都會碰到這樣的狀況,隻要積極配合治療就不會有事。

進行手術之前,曾莉寧為了不讓程知瑜擔心,因而沒有將實情告訴她。後來是鐘卓銘不小心說漏嘴,她才知道曾莉寧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她急忙追問曾莉寧的病情,他也說不清楚,最後問她:“要不你過來看看我媽吧,她應該想見你的。”

掙紮了半天,程知瑜才將這件事告訴了舅舅。方賢勸她寬心,並多給了她一筆零用錢,“你怎麼說也曾經受恩於他們,確實應該去探望鐘太太的。”

回學校辦妥了請假手續,程知瑜就心急如焚地飛往美國。她一下飛機就跟鐘卓銘聯係,他讓她先在機場等待,並承諾自己馬上就過去。

等了將近三十分鐘,程知瑜快要在椅子上睡著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猛地清醒過來,抬頭卻看見了一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臉孔。

鐘厲銘看見她訝異的樣子倒沒有特彆的反應,他伸手替她拿起行李,同時開口解釋:“我弟不怎麼認識路,所以讓我過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那些潛水孩紙呐,怎麼一直都不冒泡呢,你們是不是不愛我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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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他們有大半年沒有見麵,程知瑜不由得多看了鐘厲銘幾眼。他一如往常的衣冠楚楚,身形倒比以前清瘦了些許,她有點恍惚,最後竟然撞上他的視線。

鐘厲銘同樣在打量著她,看見她的臉倏地僵住,他動了動薄%e5%94%87,說:“走吧。”

出發前那晚,程知瑜沒有休息好,乘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她的腦袋正隱隱作痛。她上車以後就歪著頭閉上眼睛,車載音響本來是開著的,但鐘厲銘默默地關掉了。

車廂裡突然變成一片寂靜,程知瑜覺得不自在,於是就坐直身體,百無聊賴地看著路況。

鐘厲銘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雙手扶著方向盤,眼睛專注地看著前方。

曾莉寧就醫的醫院環境很好。醫院小徑栽種著不知名的樹木,正值開花時節,枝頭皆綴滿紫紅色的花朵。

有塊花瓣恰好落在程知瑜的頭頂,鐘厲銘替她拂掉,不料她卻很警覺地退了兩步。他嘴角一沉,足足盯了她兩秒才收回視線。

剛好走到住院部入口,程知瑜隱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她東張西望,鐘厲銘卻說:“上麵。”

程知瑜訝異地抬頭,看見穿著病服的曾莉寧站在三樓的露台前,臉帶笑意地向她揮手。

看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鐘厲銘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腰跟她一起走進大樓。程知瑜讓他放開,他皺了下眉,卻沒有鬆手。

恰好有個身穿白袍的醫生迎麵走來,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往他們這邊瞄。程知瑜覺得是他們這副彆扭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轉頭,壓低聲線對他說:“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了。”

“喊啊。”鐘厲銘無所謂地說。

話音剛落,程知瑜果真不顧形象地喊了出來。鐘厲銘馬上捂住她的嘴,“你再這樣亂喊,我們都得進警察局。”

程知瑜惡狠狠地往鐘厲銘的小%e8%85%bf踢了一腳,他吃痛,而她趁機躲開,接著走到服務台詢問曾莉寧在哪間病房。

鐘厲銘跟在後麵,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她現在這股執拗的勁兒又讓他想起了那場事故。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有這麼狠絕的一麵,她不對彆人狠心,卻對自己狠心。當她毫不惜命地做著傻事時,他才深切地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活了三十多年,鐘厲銘沒有多少特彆恐懼的時刻。那天看著她失控般撞向那台迎麵而來地貨車,他駭得連呼吸就滯停了。在危急關頭,他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他的本能已經驅使自己作出了選擇。

就算再不願意承認,鐘厲銘也無法否認他對程知瑜的感情。在他蘇醒的一瞬,鋪天蓋地的劇痛就開始折磨著他的每一條神經。他連動動手指都無能為力,但腦海卻開始為她的安危而擔憂。

臥病在床的那段日子,鐘厲銘整個人都十分陰沉,曾莉寧每天都在病房裡陪他,他不怎麼肯說話,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他才不情不願地說了幾個字。有次她實在是忍不住,一邊歎氣一邊說:“算了吧,有些東西真的強求不來的。”

鐘厲銘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程知瑜走了這麼久,從來就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這個名字。

曾莉寧頓了幾秒,才語重心長地說:“你是我的兒子,無論你做錯了什麼,我都可以無條件地原諒你。但在知瑜眼裡,你究竟算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傷害她以後還妄想得到原諒?”

他一言不發,曾莉寧替他掖好被子,臨走之前又說:“你就彆再逼她了,不然你真的會逼死她的。”

在沒有她的日子裡,鐘厲銘也曾為當初的選擇而後悔。每當他在夜裡輾轉反側的時候,空出來的不僅僅是那一半床,還有他的心。偶爾實在夜不成寐,他倒寧願她死在那場車禍,這樣就可以乾乾脆脆地斷掉所有的想念。

他的思緒翻湧起伏,而程知瑜卻渾然未覺。她知道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後,但一直都不願意回頭。直至找到曾莉寧的病房,她跟他也是一前一後地進門的。

今天曾莉寧的精神特彆好,自從程知瑜走進了病房,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減退過。她有的沒的都跟程知瑜說了一大堆,最後鐘厲銘聽不下去,於是提醒道:“媽,她才剛下飛機。”

“我都病糊塗了。”曾莉寧這才察覺她那一臉倦色,接著便讓她去休息。

鐘家在這邊也有購置房產,曾莉寧本想讓她住下來,但她卻婉拒:“不要麻煩了,我住酒店就好。”

鐘厲銘又皺起了眉頭,轉頭默默地看了曾莉寧一眼。曾莉寧臉色如常,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

眾人沉默了數秒,最後還是鐘卓銘開了口:“住酒店不是更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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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瑜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連幾日,程知瑜都在酒店和醫院之間往返。她下榻的酒店距離醫院有十五分鐘的車程,鐘厲銘每天都來接她,起初兩天,她都跟他說自己可以叫計程車,他隨意地應了聲,翌日還是會出現在酒店的門口。

既然他不嫌麻煩,那程知瑜就心安理得地由著他接送。她很少主動跟他說話,就算有,說的話不外乎是“放手”、“走開”、還有怒氣衝衝地喊他的名字。

雖然程知瑜沒有向曾莉寧告狀,但她卻看出程知瑜的困擾。趁著程知瑜去洗水果的空檔,她就把鐘厲銘叫了過來,低聲警告他,“你要是再亂來,我就馬上叫知瑜回去。”

長長的沉默以後,鐘厲銘才說:“如果她不肯嫁給我,我這輩子就不結婚。”

曾莉寧自然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她臉露慍色,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她抬頭,卻發現程知瑜正捧著水果盤站在門邊,此時正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順著母%e4%ba%b2的視線,鐘厲銘也看見了她。

將果盤放在桌麵上,程知瑜若無其事地拿起刀子削著蘋果皮,完全忽視那道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早睡計劃。。。泡湯了。。。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蘋果削好以後,曾莉寧就默默地吃起來。病房裡的氣氛有點怪異,她抽了張紙巾擦手,然後說:“你們都回去吧,我今天想早點休息。”

程知瑜點頭,接著跟曾莉寧多說了幾句話就跟著鐘厲銘一同離開。

汽車駛出醫院,太陽的餘暉投在擋風玻璃上,染成一片橘黃。程知瑜盯著正緩緩下滑的夕陽,突然出聲:“醫生說,阿姨要保持輕鬆愉悅的心境,不能夠有太多煩心的事,不然會影響她的病情。”

聽了她的話,鐘厲銘將車窗全部降下來,接著就把手肘支在窗框上。他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直視前方,嘴%e5%94%87輕輕的抿著。正當程知瑜以為他不會答話的時候,他卻開了口:“那你就應該多陪陪她。”

車速不快,迎麵而來的風也不算大。頭發被吹得胡亂飛舞,一下一下地掃在她的臉上,她拿出發圈將頭發束起來,然後才說:“我有時間一定會過來看她的。”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左轉是通往程知瑜下榻酒店的方向,但鐘厲銘卻毫不猶豫地轉向了右方。他說:“醫生說我媽的體質因為手術變差了,進行放療的效果可能不好,她建議我們結合中醫治療。我們打算接媽回國繼續調理治療,她很讚同。美芝這幾天都在聯係國內的專家,回去也是近一、兩周的事了。”

顧著聽他說話,程知瑜也沒有留意他駛車的方向。她雖然不太了解曾莉寧的病情,但也知道像曾莉寧這樣上了年紀的人經不起放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