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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的語氣很由衷,“這是我聽過最曲折離奇的故事……你能從他手中逃%e8%84%b1出來,也算是有決斷的了。”

含光揚了揚眉,“我還以為你們倆是至交好友呢,怎麼你一點也不幫著他說話?”

“現在我也還是把他當朋友看啊。”許雲深說,從他自然的語氣裡,含光知道他的確是不在乎於思平的來曆身世。“但你是我的%e4%ba%b2人,%e4%ba%b2疏有彆麼……而且客觀地說,他的人格的確有一定的缺陷,你們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愛情,倒不如說是單向而扭曲的情感勒索吧。”

含光還沒來得及為‘%e4%ba%b2人認證’而感動呢,許雲深就直直地戳到了她的痛點上,她呆了半天,才歎了口氣,“可能是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明知道他不是良配,卻……還是糾纏了這麼久,才窩囊地逃出來?”

“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看待的話,你雖然事業有成,看似是人生贏家,但其實一直處於心理孤島,背負著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在這種重壓下,本來就容易被人擺布,更彆說擺布你的人還是如此精明厲害的人物,感覺他還挺精通心理操縱的。”許雲深很自然地說,“我沒覺得你有多笨,反倒覺得你很幸運,他的第一目標並不是你,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想要把你綁住的話,現在你對他的依賴隻會更重,說不定都不能自己走出來。”

含光完全有被安慰到,實際上,她都有點想哭了,這番話隻有完全了解始末的許雲深說出來才能讓她信服,若是對彆人,根本連內情都無法訴說,又讓彆人該怎麼安慰她好?怎麼安慰都是隔靴搔癢,沒有太大的效用。被許雲深這一說,她才知道自己一直對於這段感情中的弱勢地位耿耿於懷,到剛才都沒放開來。

“好吧,你這樣說,我倒是覺得自己挺厲害的。”她勉強笑著開了個玩笑,“反正……我現在也不想再見到他了,不是說他不好,也許到後期他也對我產生了一些真感情,但我就是不想再過那種生活了。”

她不需要解釋那種生活是哪種生活,因為許雲深也是那種生活的背棄者,那種生活中的種種酸甜苦辣,他和她了解得勢必差得不多,否則,他也不會放著秦國不能回,把自己關在‘孤獨堡壘’裡,從本質上而言,他們都是自己階層的背叛者……雖然有朋友,但卻始終都有些孤獨。

可惜啊……含光半真半假地想,他們偏偏是%e4%ba%b2人,而且是直係的那種,不然,其實許雲深會是她最理想的對象,他們兩人連人生誌向都差不多一樣……

“你像我。”含光忽然有感而發。“說不定曆代兒孫裡,你的性格就是得了我的隔代遺傳——”

許雲深頓時做嘔吐狀,“你這樣下去,我們該如何做朋友?”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含光搓著手臂說,“哎,說起來你還%e4%ba%b2過我呢——”

剛才沉重的氣氛,在一番說笑中已經悄然消失,許雲深為她加了酒,隨意地說,“雖然說是當朋友處……不過,即使情況再詭異,你也是許家的人,我就把你當成自己人看待了,以後,咱們就是當朋友處的家人了吧。”

……家人嗎?這字眼真的……有點陌生啊。她真的沒想過,這世上還會有家人存在……雖然,許雲深的住處並不能算是一個家,不過,這種感覺真的……挺好的啊……

含光玩味著家人這個詞,努力抑製著自己的鼻酸——如果哭出來的話,感覺有點太可憐了。

在這個世界裡,她也有家人了啊,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不求回報地對她好的家人……

“所以,”許雲深又繼續說,打破了忽然有些粘稠的沉默,“你現在打算環遊世界的話,ok的,不過什麼時候累了呢,不論是孤獨堡壘還是酒莊,都是隨時對你敞開大門,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含光嗬道,“哎……我還有家了。”

她是說笑,但許雲深卻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從今以後,你就有家了。”

第241章 %e4%ba%b2去魯國嗎?

可能的確是血緣作祟吧,含光和許雲深雖然是新認的%e4%ba%b2戚,但彼此間還真沒有什麼尷尬和生疏,倒像是終於找到了合適自己的定位,比起之前不尷不尬,總是有些嫌疑的朋友來說,現在的關係,顯然更讓他們都覺得很舒服。尤其是含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和許雲深在一起的時候,她感受到的壓力要比和前世那些%e4%ba%b2人在一起時更小,更舒服。也許,是因為她在前世家人跟前,總是能感覺到形形□□的壓力,而許雲深卻和她是一類人,他對她沒有什麼要求和期望,自然也就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壓力,她也並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讓許雲深失望,她的不優秀會讓他看不起——他就不是這樣有魄力的性格。

之前一個人住了大半年,現在有了個伴,含光倒是不急著走了,之前她不願和人結伴而行,或是透露自己的居住地點,是因為擔心於思平回來以後找上朋友們套話,但現在一個是於思平鴻飛冥冥,根本不知去了何處,另一個是許雲深也完全了解內情,勢必不會無意間出賣她,可以說雖然他在輩分上是她的n代孫,但現在卻是倒轉過來,多少有點她的保護者的態度。

冬天的倫敦潮濕多雨,並不舒服,南特的氣候就要溫和一些,含光對外聲稱是許雲深的妹妹,也沒人有什麼懷疑。她在南特大學裡修讀了個旁聽課程,學的是法國文學,許雲深平時不是閒逛,就是關在畫室中作畫,像他這樣不缺錢的藝術家,如果還有點避世傾向,不願意出席公開活動的話,實際上日子是可以過得非常逍遙的。

除了修讀法國文學以外,含光還做了一件事,就是在許雲深的安排下去學了駕駛,還好她的法語水平已經足以應付考試,不然,隻怕還要到倫敦去考駕照。——這也是現實的需求,酒莊距離南特市區肯定不近,雖然含光課程很輕,每天通勤沒什麼不方便的,但比起每日都要安排一輛車接送,許雲深顯然認為還不如她自己學車來得好。

之前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動過這份念頭,隻是一個是因為當時忙,還有一個是於思平對她學車是不以為然的,他覺得她性子魯莽,說穿了就是沒資格開車,否則隻怕會害人害己,而且含光多少也感覺得出來,於思平在這方麵的思想還是有些老派的,把她當成他的人以後,去哪裡他都自然會為她安排好,卻不喜歡她有自主移動的能力。這種控製欲其實也是讓含光覺得不舒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現在有了時間,而且也完全可以自主了,雖然有高中時那次車禍的陰影,不過含光也不想變成彆人的累贅,她還是去上了課,並且跟著教練開始練車。——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問題,葡萄園有許多空地可以讓許雲深教她開車。

很快就到了秦國新年,因為含光考試時間還沒到的關係,許雲深就沒回孤獨堡壘過年,而是在南特酒莊住了下來。“這裡比較有家的感覺。”

雖然酒莊的房子也很大,但和孤獨堡壘比起來,卻幾乎可以算是個溫馨的小窩了。含光也比較有興致布置屋舍,這個家有了女人的審美,頓時就溫馨了起來,畢竟許雲深那樣的性格,是不會操心到給自己的屋子添什麼抱枕啊、小裝飾品啊什麼的,能讓他自己做主,基本都是後現代極簡風格,就取方便兩個字。

雖然關係緩和也有些年了,但秦國人看重新年,到了年前紛紛都回家過年,許雲深也給手下的雇員們放了假,隻是留了鐘點管家來做飯,含光興致勃勃地下廚做了個紅燒肉,許雲深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兩個人隻好熱了管家昨天留下的午飯,坐在電視前看著春節聯歡晚會的轉播。

“節後你的駕照考下來以後,還打算在南特呆嗎?”許雲深一邊吃一邊就問含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春節期間關心這個也十分正常,含光嗯了一聲,“還沒想好,不過在法國是住得有點久了,想去瑞典、挪威看看,我還沒看過北極光呢。”

“挺好的,不過那邊你又語言不通了,自己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如果隻是旅遊的話,可以請個私人導遊一起。”許雲深現在對她的事情,也不像是以前那麼不過問,多少帶了點做主的意思,但話裡蘊含的關心,卻讓含光沒有半點排斥,隻有一種難掩的暖意:上輩子,就是她%e4%ba%b2媽,其實都沒怎麼寵過她。“錢夠花嗎?”

“夠啊。”含光說,“韋姐姐還問我怎麼上個月開支少了。”

省了住宿費和夥食費,又沒購物,當然是少了許多,不過含光沒有告訴她自己正和許雲深住在一起的事情,許雲深也沒透露——固然他們兩人之間是沒什麼秘密和誤解了,但對外界來說,孤男寡女長期同住,難免會讓人有些桃色的遐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含光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繼續搪塞對她仁至義儘的韋鳳飛。

“唔,你要是一下不用那張卡的話,鳳飛可能還會擔驚受怕。”許雲深想想也放棄了,本來依著他,含光就直接花他的錢就是了,反正身家到了他和含光這個地步,對家人還怎會在乎這點小錢。

“我年後可能要回倫敦半個多月,處理一下經紀事務。”許雲深也和含光商量,“之後我想去魯國遊覽一段時間,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含光頓時就無語了:這不都和許雲深提起了嗎,魯國是她現在不應該輕易過去的地方啊。

“其實,讓你和我一起去魯國。”許雲深也留意到了她的詫異,他半是解釋,半是梳理思緒地說,“也不是光為了玩的……我覺得你還是和你娘見一麵為好,兩邊把話說開,建立起聯係渠道,這樣即使思平回來了,也少了一條路來鉗製你。”

“但是……那不是……”含光囁嚅道,“聯姻……”

“嗬嗬。”許雲深笑了。“其實你們那時候分析得也很有道理,不過當時,你沒有家人給你撐腰啊。”

“靠,認了個家人,福利就這麼好了?”含光啐了許雲深一口,“你又不管你們家的事,連權大哥還不如呢,我看大郡主未必會在乎你這個小輩。”

“不可能。”許雲深篤定地說,“光憑我的身份,大郡主就不敢輕易動我——你彆說話,聽我說完,我知道,明麵上我們隻是朋友,大郡主後來的夫家未必會看在你的麵子上就放棄垂涎你的婚姻,不過我現在是有這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