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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毫無疑問他已經想好了全盤的應對之策,現在就是來攤牌的。很明顯,她是事出突然猝不及防,本來就不高的勝算現在就更是低了,說不準一會就隻能任憑於思平處置……

過去於思平玩笑一樣講給她聽的那些暗黑手段,現在都和噩夢重臨似的在含光耳邊回響,什麼從精神上徹底摧毀一個人啊,在身體上控製她啊之類的……在現代科技的幫助下,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要徹底毀掉一個人都是很簡單的事,而且他還把房子都搬空了。雖然是很離奇,但是含光現在直覺描繪出的就是一副荒唐的畫麵——她被關在空房子裡,每天按時有人來送飯送水,然後等到她生了孩子後才會被放出去什麼的……

即使隻是這個程度的處置,她也是接觸不了的,而於思平又是那樣一個人……她對他會做的事完全沒有信心。——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塊遮羞布被強硬扯掉一樣,含光忽然間又一次非常清醒地意識到,她和於思平的關係顯然和真正的健康有極大的距離,完全是建立在於思平的恫嚇之上的……

而且,這一次她也不能以於思平會回去來安慰自己,催眠自己讓步了,她必須要取得主動權。

她不是個很有急智,非常敏捷的人,能在眨眼間意識到這些,多數還是因為本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怎麼做%e8%84%b1身的幾率才高,含光做事是看本能的,這時候她也把一切交給本能,%e8%84%b1口而出,先是反守為攻,“原來你到現在才明白!”

於思平露出心知肚明的一笑,仿佛她的反擊也在他意料之中,完全可以被他從容化解,不過含光可不會被他嚇住,他沒有馬上說話,她就緊跟著又說,“既然你知道我是在騙你……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騙你嗎?你覺得我很喜歡騙人嗎?”

要在氣勢上蓋過對方,不斷發問是很好的辦法,這也是她在逐步擴大的公司管理中學到的小訣竅,不但可以壓製住對方的節奏,也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緒,含光邊問就邊找到了邏輯,她很快地繼續說,“一會是韋姐姐,一會又是彆人,你想到一出是一出,什麼事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希望我和你說什麼?直說嗎?除了你的嘲笑外我還能得到什麼?一直以來在強調的人都是你啊,你給的東西很少,我再要求也還是那麼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求?”

於思平在說的問題,其實她心知肚明,他應該是明白了,從她答應他的那一天開始,想的就是把他給哄走,這之間所有的表現都是她戲假情真也好,半真半假也罷,順水推舟流露出來滿足於思平的。他期望的是‘她真愛他,把一輩子都交給他,情願被他辜負’這樣的關係,而她給他的隻是‘敷衍到他回去為止’的程度,並且順利地讓於思平以為她是真的完全在一點一點地依賴上他,對他打開了心防。

不過,含光的話卻是把整個問題往另一個方向去扭曲,她不是不在乎他,也不是不愛他,隻是她不願意付出自己,是因為他從來沒給過她這份安定。

……其實,這兩種認知到底哪種是真的,連她也不能確定,也許在邊界處亦有些許交融,含光都不能肯定自己的說法是純粹要誤導於思平,還是有些許真情流露。當然現在她肯定得堅持這種……因為如果承認了是於思平想得那種……那理虧的不就變成她了嘛!

不過,她的做法看來並沒有奏效,於思平雙眼亮如火燒,看來完全沒被她敷衍過去,反而更是火上澆油般被她激怒了,他強壓著情緒般微微一笑,聲音居然還很平穩,“你倒是挺機靈的,還知道先發製人了……”

要指望他被她幾句話騙過去,的確是有點天真,可她也得做點什麼麼,總不能順從地接受了一切指責,然後就這麼高高興興地躺倒在地任由於思平發落,含光歎了口氣,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是怎麼你了?我騙你什麼了?你自己說,我哪裡騙你了?”

她一麵說一麵打量著於思平,想從他的表情裡尋找蛛絲馬跡,但於思平的表情是如此平靜,幾乎不可捉摸,沒給含光留下一點線索,她完全不知道這個變幻莫測的家夥到底是已經怒火中燒打算對她做一些真真切切非常恐怖的事,還是已經把她的欺騙當作是一種籌碼在計算,想要逼迫她進一步讓步。——她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於思平周身不斷輻射出的冰冷氣勢之前,她要維持自己的理直氣壯,實在是十分辛苦的一件事。

“你哪裡騙我?”他咀嚼了一下含光的說法,又笑了笑,“我就隻問你一件事吧……雖然這問題惡心得我自己都有點想吐,五姐,你愛我嗎?”

靠……

這……也太直奔主題了吧,瞧他緊緊瞪著自己的樣子,含光毫不懷疑,自己要是稍有遲疑,露出一點沉%e5%90%9f的表現……

“有啊。”她真不敢說謊,隻能順著內心的答案去答,最多是把‘也許是一點點吧’這句話,補充藏在心底。

“有多愛?”沒想到於思平半點都沒有被騙過,還是平靜地往前推進,不肯給她一點喘熄的時間。“有表現出來這麼愛嗎?”

完全擊中症結了……不,應該說她能騙這麼久,完全是超出常理的一回事,現在回頭想想,她露出破綻的地方其實很不少,以於思平的眼力,應該早就能發現不對了……

許多想法,浮光掠影般從她腦海中閃了過去,含光明白自己是完全沒有回避、糊弄的空間了,她的這點本事,在於思平跟前本來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他要和她認真的話,繼續說謊,大概隻是自取其辱吧……

“沒有。”猛地一咬牙,她終於坦然承認,“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回答,你滿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了

累掛了……

終於找到電腦可以寫了……

抱歉遲了點,otlll,昨晚飛機晚點,2點多才落地……

第221章 醒酒

她總算是承認了這一點,於思平看來幾乎要比之前更為愉悅了——也許對他來說,最難接受的就是自己竟然被糊弄,而且事到臨頭她還不願承認還要和她辯這件事。倒是她在感情上的保留,對他來說沒那麼挑動情緒。含光毫不懷疑他一定在心裡計劃著該怎麼利用她的理虧來勒索更多的利益,也許是逼迫她答應更過分的條件,也許是在日後的相處中取得更多的優勢,甚至可能就讓她畢業以後立刻辭職都有可能,反正,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任何事都可以拿來利用,含光也無法覺得他會因為自己的欺騙而受傷,即使他表現出來,她也不敢相信,更何況他現在看來好得很,一點也沒有發火的意思。

“你知道你這是食言吧?”兩人的對話即使是有聽眾,隻怕也都是一頭霧水,但於思平和含光都很明白他們在談論的是什麼。於思平閒散地看著含光,語氣平靜,但氣勢上卻沒有任何放鬆,“當然,欺騙我的罪過,就先都不和你算了……你應該知道,你這麼做,會讓我很失望吧。”

“我……我知道啊。”含光其實在說出口之前,也沒有這麼係統清晰地分析過她和於思平的關係,以及於思平在這段關係中到底欲求的是什麼,可能話說出口的時候,這些事實才會特彆令人驚心,“你想要的無非就是我……全身心地依賴著你,而你卻隨時都可以甩手走開也不必有任何負擔,畢竟,我們早就約好的,你對我不負任何責任,說穿了你想要的可不就是這個?”

°思°兔°網°

雖然當時的約定下得比較含糊,但在這件事上咬文嚼字沒什麼意思,爭破天了也就是他們兩人的恩怨,隻要兩人心知肚明就好了,並不一定要落在話語裡才算數。含光說得直白,甚至是有些出乎於思平的意料,他抬了抬眉毛,繼續往下問,“既然你已經很明白了,又是什麼因素讓你可以敷衍過我……我又會接受你的敷衍呢?”

“我不知道。”含光說,“又是什麼因素讓你覺得我會接受這樣的關係呢?權季青,你明白按照你的設想,你從我身上拿走的那些東西……你是不需要回報的,我甚至覺得你沒有回報的能力……難道你以為即使我和你做了那樣的約定,就會心甘情願地這麼履行下去?你覺得就一個輕飄飄的‘我答應’就可以解決這一切了?你預料不到我可能做出的這些事——我究竟也沒怎麼過分,不過就是發揮了一下敷衍你而已……這根本是人之常情吧,你用得著吃驚嗎?”

可能是她的表現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算弱勢,於思平看了她幾眼,居然還有幾分驚奇地笑了,他就這麼笑著很自然地說,“五姐,你難道忘了,當時你為什麼會答應我?”

含光真覺得這個人簡直無法溝通!她都不知道於思平是真傻還是在和她裝傻,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真誠地認為她會因為於思平對她的那些威脅而——而——

好吧,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也許恐懼是有一點,但絕非主流,更多的,也許是她也……她也……

真是全亂了!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時刻對自己承認,她也是喜歡權季青的,甚至這喜歡和深愛要比她自己能接受得都更多得多,她明知——權季青正在對她證明他有多自私,可她卻隻能在此時此刻徹底承認她是……她是很愛他的。問題是這個人甚至根本都不值得!

一直以來都被粉飾和回避的問題,終於攤開到了跟前,含光深吸了一口氣,完全憑著直覺地和他確定,“難道你真的以為……以為你的威脅可以換來你想要的東西?”

回答她的是一片不知真假,但起碼看似真誠的困惑,“難道不是?”

以權季青說這話的表情,好像用暴力、威脅、陰謀的手段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並且不接受失敗,就是這世界的唯一真理一般。——他是如此困惑,甚至困惑得仿佛不能配合下去也都是含光的錯一樣。

“當然不能!”含光終於惱了,她大喊道,“去看看言情小說!看看那些成噸的羅曼電影,你用你那一套,得到的就是我這一套!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權季青,你怎麼會覺得這一套能行得通!”

權季青的反應……和她所能預測的也完全不同,含光覺得他們就像是站在兩條平行線上對話——根本連基礎邏輯都是不一樣的。

這個人笑了,他笑得還很好看,但含光的血卻因為他的笑容而正逐漸變冷,“你不會真的是把電視裡放的那些東西當真了吧?五姐——我該怎麼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