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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晨又有幾分蠻橫地打斷了她。

“不要緊,我不是怪你。”他說,倒是帶上了幾分豪情,“配不上你,不是你太好,是我自己不夠好,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會一直努力,一直努力,一直努力到能配得上你的那天,到哪一天,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不會再緊張,不會再出汗了,就說明我有追求你的資格了……是嗎?”

含光完全不知說什麼了,她一張口就說,“那……那你女朋友呢?”

“我們才多大啊。”何英晨聳了聳肩,又有點無賴了,“現在談,也許以後也會分手啊,再說了,也許在我努力的時候,你就被人追走了呢?未來的事,很難講的!”

這個何英晨!

含光不知為什麼,又反而覺得好笑了,她忍著笑意道,“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有時候又很老成的樣子,有時候說話又那麼天真……你和人家交往了,就要負責任的,不想著以後,不喜歡,談什麼交往呢?”

說完了,自己倒是不由得怔了一下,不過還沒來得及反應,何英晨就又開口了。

“就因為更喜歡你啊,沒那麼喜歡她,所以才這麼說。”他大言不慚地透露了自己的小陰暗麵,“但我對她也不會差的,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哪會虧待自己人呢?”

“這對話太荒謬了。”含光扶額道,“還是彆說這個了吧——你期末考考得如何啊?”

“都及格了!”何英晨驕傲地挺%e8%83%b8,又問,“你呢?應該又可以拿到獎學金了吧。”

“沒有,可能成績也就一般了,我們學校強手如雲,而且我現在也懈怠了。”含光就和他說起了學業,何英晨還很關心,“那你生活費怎麼辦?不拿獎學金的話,夠花嗎?”

以前含光不願多說什麼,現在兩人‘暫時’離開了曖昧關係,她倒願開口了,聽了何英晨的話,便搖頭道,“我自己也做過幾單古董生意……現在不是很缺錢。”

她家學淵源,又有楊老師的財力背書,借%e9%b8%a1生蛋不稀奇,何英晨迅速被說服了,不禁驚歎道。“哎,你太有本事了——我不知道哪年哪月才配得上你,含光,你真不像是慈幼局裡走出來的。”

看來又是一個‘權家孤女’的潛在買家了,含光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那你就留在北京嗎,還是也要去外地做做生意什麼的……”

兩人聊了半個來小時,剛好也把小區逛了一圈,便各自回家,何英晨果然沒有什麼兒女態,倒讓含光鬆了口氣,徹底把他放回了朋友範疇——不過,為免他有所誤會,這個朋友,也是絕對不會聯係的那種朋友。

回到屋裡洗漱出來,手機上有睿王發來的問候短信,含光看了一下,正要回複時,不知如何,忽然想起了自己和何英晨說的那句話。

不想著以後,不喜歡,談什麼交往呢……

剛和何英晨說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諷刺,雖然和睿王一直保持聯係,但……要說睿王有想著和她的以後,這話連含光自己都不會信。她和他已經算比較熟悉了,睿王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為紅顏輕江山的類型,他身為一個政治地位很高的藩王,也不可能娶一個——

孤女還勉強算了,‘權氏私生女’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婚配對象,甚至連戀愛對象都是不合格的,和孤女在一起,勉強還算一段不計較門第的浪漫戀曲,可和海那邊的豪門私生女在一起,感覺就充滿了醜聞的意味。

雖然不是說在開始前,就一定確定要有以後,可完全沒有以後,又何必要開始呢?

什麼不計較未來的戀愛,那也是建立在如果願意的話,有未來可言的前提下啊。

她忽然間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睿王的接觸如此敏[gǎn]——一定是因為潛意識裡也感覺到了這段關係的不靠譜,所以才會如此排斥吧?

含光對自己點了點頭,雖有些不舍,但還是下了決定:不用再浪費雙方的時間了,還是放棄嘗試,彆在一起算了。

一旦下了這個決定,她真是一身的輕鬆,好像有個無形的重擔被一甩而開——不是說她不喜歡睿王,感覺就此消失,隻是……隻是也許有些人就是比較適合做夢中情人的,留點強烈的一見鐘情感覺,沒事拿來緬懷,比起一起艱難地往前走,不斷猜疑對方的心意,好像是要更美好得多。

她沉%e5%90%9f了一下,一邊在心底懷念自己留在宿舍的台式電腦,一邊披衣走到書房,還好楊老師和李年都沒在裡頭。

坐下來斟酌著詞句,給睿王寫了一封長信,把自己的身世在最近的進展給他交代了一遍,又點出了於思平和權醫師之間的怪異反應等等……確信睿王應該能推測出是怎麼一回事了,她便點擊了發送,又給睿王回了個短信,讓他去看收件箱。

睿王那邊悄無聲息,再沒回複,含光也不管了,她看了一會書,都快睡著了,手機一響——睿王把電話給打來了。

“你……你郵件裡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的語調有些不穩定,“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情?”

含光一聽,心裡全明白了,真的就是一種感覺,但她本人無比篤定:睿王是絕對不會有什麼衝破萬難和她在一起的想法的,在她還是孤女的時候可能有,但現在……現在他的態度已經完全改變了。

她沒怪他,也沒有絲毫鄙視,如果說有什麼改觀的話,倒是更欣賞他了。睿王這麼大的年紀,在她那個時代,應該是事業上用心的時間,把心思放在女色上,在那個時代是會被人很看不起的。作為一個藩王,有政治覺悟不是什麼缺點,當機立斷也比粘粘糊糊猶豫不決來得好,做兒女態,也許反而會讓她覺得不是做大事的材料。——雖然自己想想也覺得很荒謬,因為她完全就是被她做大事的爹犧牲掉的,而且完全是做大事材料的於思平也讓她很敬而遠之……不過含光也早發現了,她的思想裡可能還是有些舊痕跡沒那麼容易洗去。

“是,”她冷靜地回答,“沒有怎麼和你聯係,也是因為我覺得……現在這樣,可能我已經沒什麼心情發展一些關係了,希望你能諒解。”

睿王立刻就抓住了這個下台階,不過他還有些結巴,“沒、沒關係,那就等你方便、等你方便……”

含光嗯了一聲,終究忍不住說道,“你也保重。”

她沒等睿王回話,就把電話撂掉了。(百度搜或vvww,,更新更快)一個晚上手機都安安靜靜,直到第二天早上,於思平發短信來,提醒她找人去他家打掃,含光才想起來一一他要出院了。││思││兔││在││線││閱││讀││

第125章 我夥呆

雖然沒有怎麼自己做過家事,但好歹含光也當了幾年的孤女,還是懂得搞衛生的基本要點的。她也沒讓李年幫她張羅,自己打輛車過去,找到附近的勞務市場,直接就雇了個阿姨,把於思平家裡係統地清掃了一遍,又換洗了一下床具,還好人做到底,去了一次超市,為他把冰箱塞了滿滿的速凍食品和水果什麼的——由於於思平不會做飯,這個傷後進補的活計要麼就隻能專業外包,要麼就隻能麻煩他自己運行什麼龜息功來完成了,因為指望她下廚實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忙活了一天,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和睿王基本宣告了斷的事一點都沒影響到含光,她現在主要是羨慕彆人能出國玩樂,比如說劉德瑜啊,楊老師夫婦什麼的,其餘留在北京的也都各有各忙,就她一個人閒著,現在也沒心情去乾彆的事,然後所有人都默認她要忙於照顧自己的救命恩人兼長輩,所以她還不能計劃短期旅行什麼的,更不能把對彆人的羨慕給顯露出來。

不過,還好楊老師夫婦正好是於思平出院的第二天出國,所以還能出車來接他,不然含光還真不知道他們該怎麼回去,打車嗎?似乎也不是什麼好選擇。畢竟住了這麼久的院,還是有很多生活用品落在醫院,該拿回來的。

出院反正也就是那些程序,含光經過連番事情,也不至於連這些小事都做不好。她辦完手續回來,正好醫生在給於思平查看傷口,見到她來了,便招呼她道,“出院後半個月回來複查,如果有異狀,比如傷口發癢、流膿之類的,那就隨時回來,哦還有,如果不想留疤的話,家屬還是每天給他換擦一下那個剛開的去疤靈啊。”

於思平在背上有一道不長不短的刀傷,傷口不是很駭人,主要是比較深,再加上他也愈合得好,現在看來,疤痕已經初步愈合了,不再紅腫發脹,反而開始有些發硬了。暗紅色的一道疤痕橫在背上,倒是給他增添了不少男人的氣息——主要也是因為人家身材好,寬肩窄腰,一下就把楊老師那樣心寬體胖,微有肚腹的青年才俊給襯托得有點……咳咳,有點不輕靈了。雖然他和醫生的態度都很自然,但秦國民風保守,李年已經閃到一邊回避了,含光也有點臉紅,奈何那個部位,他又沒法背手去上藥,隻好和醫生學著該如何為他護理傷處,“先塗,塗上去以後反複摩攃大概三十秒……”

學會了以後,又有一些比如說出院一周內不要沾水,洗澡前先貼上薄膜,又或者就乾脆擦澡之類的吩咐,含光拉著於思平一起認真地學習了以後,轉頭對他說,“還是給你找個護工算了。”

於思平先是笑而不語,等醫生走了,才道,“不需要這麼講究吧,回去配點我們家自己秘製的金創藥,大概三四天內,疤痕就能淡掉了,幾十天後就根本看不出痕跡啦。”

他說這話時,也沒有特彆瞞著楊老師夫婦,李年便轉悠了回來,笑道,“是哦,說起來,權醫師手裡應該也有類似的藥方,權家從中醫起家,做了兩百多年的藥了,手裡有珍貴奇方,也很正常。我還想著要麼一會找找關係,問權醫師討要討要呢,如今倒是免了這麻煩。”

於思平對李年含笑致意,“麻煩嫂子想著了,這些日子來,多虧您和楊兄照應。”

‘大人們’照例一番客套,含光有點無聊,往窗外看了幾眼,忽然驚喜地站了起來,迎出房門。“權醫師,你怎麼來了!”

權醫師還是那樣的寫意臨風,他衝含光微微一笑,自然道,“我來看看他——之前說今天出院是嗎?”

“是、是。”含光看到他就高興,她雀躍著把權醫師領進了門,笑道,“於叔叔,你看誰來瞧你了。”

權醫師可能從那天上午以後,再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