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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身家多少,不過他之前那個高爐煉鋼的計劃,既然在現代是經過試驗的,想必也沒少花錢,又要買這麼多古董,在於思平沒打算再回來的情況下,不留太多後路是很正常的事,現在要重新開始,做生意自然也需要本金的。她便掏出自己的卡來遞給他,道,“賺了的我也有份的啊,收你高利貸,一天一分利!”

“我說要,你還真給啦?”於思平有點吃驚,衝含光揚起一邊眉毛,“就不怕我不還?”

含光雖然不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之輩,逢人就能托付全副身家,不過於思平在他要走的時候畢竟是給她留了全部的遺產,現在需要錢,她的性格和出身都決定了她出手不能小氣,再說了,於思平彆的地方可能還不靠譜,不過好像在賺錢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你好意思不還就彆還了唄。”她賞了一個白眼,伸手要搶,“不要還我。”

於思平焉能讓她得逞,他手一揚,笑道,“就說你這人無趣了,我說聲要搶你就乖乖奉上,不曉得配合一下,讓我搶個高興?”

含光無語地望著他,於思平衝她眨眨眼,彈了彈她的卡,笑道,“我現在有錢了,請你吃飯?”

“你還是病人呢,”含光站起身道,“不和你說了……我回宿舍去!”

才來一會,她身家就暴跌,再坐一下,含光都怕自己會變成負資產,這會不走,更待何時?趁著護士來查房的功夫,她腳底抹油,便溜之大吉,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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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兩天裡,劉德瑜和桂思陽也陸續考完,不過兩人去向也不一樣,桂思陽並不回西安府,他父%e4%ba%b2從西安到北京來看他,並準備帶他往國外洽談公務,讓他觀摩學習——含光一直很好奇李局管生了兒女沒有,如果有的話,不知她心裡對桂思陽的受寵又是如何想。

至於劉德瑜,她沒有接掌家業的壓力,過得就比較悠哉了,不過因為劉副省長去河南做省長了,她也一樣不回西安,也不回家,這個暑假她先去姐姐那裡探%e4%ba%b2,再回家探望老祖母。劉景羽就沒那麼舒服了,他乘著暑假,要進入企業體全職實習兩個月。

石旻旻和於元正的軌跡比較傳統,石旻旻回家探%e4%ba%b2,於元正結束了期末考以後,又受邀參加研討會,跟著他的導師一起要去今年夏天在美國召開的什麼數學大會,說起來,他雖然是本科生,但理科生貌似跳級容易,感覺他現在完全是研究生的學習模式,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討論了一下第一學期大家修的學分,於元正修了劉德瑜的兩倍……

當然了,這也使得他不是一般的忙碌,平時都很少有空和同學們聚會,這一次也就是匆匆吃了個飯,就又得回去做課題,準備去美國的論文了。含光自然也不願打擾他們,她送走劉德瑜以後,一人在宿舍住著覺得寂寞,便乘著楊老師他們還沒出國,回老師家住了幾天。

楊老師和李年之後都和於思平有過聯係,也知道他預計休養一陣子,也都叮囑含光要好生照看——雖然都是年輕男女,但自幼的照顧,以及這一次也可以說是幫含光擋刀的‘救命大恩’,她如果不表示點什麼,那就太過分了,難免有忘恩負義的嫌疑。是以含光也隻能乖乖地答應,絲毫都不敢有什麼異議的。

不過該如何照顧,她也實在沒個頭緒,於思平那邊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生活自理她都不知道,按說這種程度的背傷,就算可以出院,肯定也不能做飯什麼的,說不定連洗澡都不行,這幾天於思平辭退護工後,在醫院如何洗澡的她都不知道——做飯她不會,洗澡她也無法幫忙,難道還要請個家務助理?問題是於思平也不知道是否喜歡讓個陌生人來家裡打雜。而且她到時候該住哪裡?宿舍、於思平家和楊老師家距離都很遠,她又不會開車,難道天天打車啊?錢不說,關鍵是麻煩呀。

至於和於思平住在一起,這個她是絕對不會考慮的,萬一於思平帶個女孩子比如成如意之類的回來……

當然,現在他還沒出院,說這些都是為時過早,含光大概每天打個電話請請安,因為沒啥事,也就沒有每天去,隔天去坐一下,也免不得和於思平抬杠幾句再回來。然後她還要抽時間應付睿王——他已經對她發出幾次邀請了,可是現在她實在沒心情把一天的時間都花在遙遠的莊園裡,而且在心裡有事的情況下,也根本不想再為自己對睿王的情感頭疼。

但該怎麼拒絕他,她也沒頭緒,睿王也不是個傻子,她先後婉拒了幾次以後,他已經隱約在問她有沒有什麼問題了,含光不知道該如何說,更有個很離奇的念頭從她的腦子裡冒出來了——

雖然有感覺,但諸多不合適,煩惱幾乎和快樂一樣多,甚至是比快樂更多了。要不要……就乘勢和他斷了?

這樣想對睿王好像不是很公平,畢竟他明顯是喜歡她的,也不能說是做錯什麼,但她又覺得兩人的關係不會有什麼結果——不是說結婚之類的結果,而是含光也沒法想象和一個不能%e4%ba%b2近的人戀愛,這對睿王來說也不公平啊,這要繼續進展下去,他想%e4%ba%b2密一下就被她推開,或者看出她的僵硬的話,他也不會高興的吧。

但……她又不是那種能夠很冷若冰霜的人,連何英晨這樣一直沒有感覺的男孩子,她都沒辦法把他的心思斷了。不是說她享受曖昧,而是見麵三分情,有些硬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要斷該怎麼斷,含光都不知道。

如果請教石旻旻的話,估計會被她嗬斥一頓,而且她的答案含光也能猜得到,隻是做不到而已,她為這事煩心已經有幾天了。不論在哪裡,看到睿王的短信都很煩心,即使是在楊老師家寬敞的院子裡乘涼時也不例外,收了睿王的一條短信,一時連吃西瓜的心情都沒有,搖著扇子走到欄杆邊上,望著天上稀少多了的星星,不期然就歎了口氣。

剛想給石旻旻發短信求救時,小區道路上車聲一響,一輛很肌肉的越野車慢慢地開了過來,停在了對過門口,何英晨開車門跳了出來,剛好和含光打了個照麵,兩人都怔了一下,還是含光先反應過來,禮貌地點頭笑了一下,尷尬道,“回來啊?”

何英晨摸了摸鼻子,先挪開了眼神,過了一會又挪回來了,“嗯,剛回來……”

兩人相對而立,都沒有說話晨卻又恰在此時開了口。過了一會,含光受不了了,欲要撤退回去,可何英”你沒事吧?”他問道,”沒事的話一一一起走走?"

第124章 突然的覺悟

含光要能拒絕這種要求,也就不是見麵三分情的性子了,再說,雖然兩人上次的對話十分尷尬,但也正因為何英晨退出得莫名其妙,她心裡多少也還是有點好奇的。聽見何英晨的說話,隻是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沒有什麼事兒。”

說著,便推門走到車邊,問道,“你已經放假了吧,不回家嗎?”

何英晨打量了含光幾眼,眼神中很明顯地閃過了一些情緒,他又轉開臉,甕聲甕氣地道,“嗯,留在北京幫家裡人做點事。——你也不回去?”

他看起來也的確不像是做官的料子,何家人明顯是要把他往翡翠生意上培養,留在京城正好曆練一番了。含光點了點頭,“我不回去了,在北京也有點事情。”

說著忽然想起來,她該給蓮湖打個電話才對——最近事情多,完全都忘了這碼子事。

何英晨沒問什麼事,走了一會,忽然沉悶地問道,“你……現在談朋友了嗎?”

含光覺得終於有個沉冤昭雪的機會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何英晨如何從那天的活動裡感覺出她和彆人更合適的——天知道唯獨就是那天,在場的人裡並沒有她最靠近男女朋友的存在睿王殿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搖頭道,“沒有啊——我一直都單身的。”

也許是聽出了她話裡小小的不滿和疑惑,何英晨憨笑了一聲,撓了撓頭,才道,“我……嗯,我交了個女朋友。”

“真的嗎?”含光先複雜了一下,才笑道,“那恭喜你了,她一定很優秀吧。”

“挺漂亮的,也很會念書。”何英晨看了含光一眼,低聲道,“雖然都有點不如你……但配我也夠了。”

含光有點無語,隻好搖頭道,“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你真是高看我了。”

“不。”何英晨卻很執拗,他搖了搖頭,認真地道,“我是說真的……我配不上你。”

他苦笑了一下,居然很真誠地談起了那天的事,“我一直覺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很不協調,我一直覺得你在耐著性子對我,好像……好像話說快了我都會不明白。其實我覺得我也不笨,不然我考不上首都大學,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我就一直覺得我在高攀。”

“你一直沒答應我,我心裡其實很理解,彆人也不用說什麼,我自己都知道,我配不上你……”何英晨低聲道,“那天我看著你的時候,忽然間就明白了,整整一天,我都覺得我過得挺開心的,表現得也很努力,可在這樣的場合我就是不夠……我們家是暴發戶,從我爺爺算起到現在,我剛好是第三代。和那些動輒就傳承了一百多年的家族,真的是沒法比,以前小時候沒覺得,好像和桂思陽也能說到一塊,因為我們都有錢,就覺得是一個階層的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就算他隻是個私生子,一樣也是在桂家長大,那種幾百年沉澱的東西,我和葉昱根本無法相比……我看著你們就知道,你和他們才是一個階層的,和我不是……”

含光心底一陣不舒服,她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何英晨執拗地道,“就是這樣的!”

他自嘲地一笑,“我現在的女朋友家裡就沒什麼錢,小門小戶,眼皮有點淺,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很自在,我覺得自己很高大。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卻從來都沒有放鬆過,我總是擔心我哪裡做得不夠好,讓你在心裡看不起我了……我總覺得你看我的時候都不是在看我,而是居高臨下地在、在審視我。”

話裡多少帶了點發泄的意思,說得含光也不禁自省:難道她真的不自覺在用審視的眼神看何英晨嗎?可即使有,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沒覺得自己和何英晨沒在一起,是因為階層的關係啊,說到底,都什麼年代了,還說階層?

“我——”她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