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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收繳一空,誰能想到再去這空房裡尋找錢財呢?”

宗正寬麵色瞬間就白了,見鬼似地瞪著蔚明珠。

“本宮開始也隻是覺得有可能,就讓阿墨去看看,結果阿墨去到發現劉家的大宅早成了一片廢墟,這本來很正常,偏偏有人虛假的過頭了,還弄些鬨鬼的事出來……本宮可不相信有什麼鬼神,阿墨也不相信,所以挖了劉家的大宅,又挖了劉家的墳墓……”

她說到這,調皮地看向舒雲,舒雲會意地接道:“托劉家的福,我們皇上就得了這筆財富。再托三皇子的福,還找到了那些海盜的名單……嗬嗬,想必此時,各州府的將領已經把這些海盜都抓獲了吧……”

“你們……”宗正寬後退幾步,隻覺得%e8%83%b8口沉悶,口中苦澀,這氣悶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緊緊抓住%e8%83%b8口,瞪著宗政墨。

宗政墨一笑,怕氣不死他似地說:“三皇兄,爭什麼呢,你難道不知道你母妃家有遺傳的心悸病嗎?這些年難道都沒有人告訴你,靜心養性,才能活的久一點嗎?你看你以前做的多好,不爭不怒,你的那些表哥表弟都見祖先了,你還活得好好的,你不感激上天待你不薄,卻跑來爭奪不屬於你的……你不覺得可笑嗎?就算爭到了,你又能守住多久呢?玄九郞不是神,他幫你換了這,又換了那……換來換去,你說你這身體裡還有什麼是你的?父皇怕我們爭奪皇位,你就不怕他們爭奪你身體的控製權嗎?”

啪……腦子裡似有根弦斷了,宗正寬跌坐在地上,如看鬼魅般地看著宗政墨。

宗政墨冷冷一笑,自上向下俯視他,勾%e5%94%87一笑:“夜路走多了會撞鬼……三皇兄,你早已經不是昔日的三皇兄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嗬嗬……嘿嘿……哈哈……”宗正寬突然狂笑起來,躍起身一劍刺向宗政墨,宗政墨雲淡風輕地伸手夾住了他的劍尖,又一笑:“三皇兄殲滅海盜,為國舍身,朕念其仁義,追封鎮安侯……三皇兄,比起身敗名裂,比起被世人唾罵,你覺得這樣的結局可好?”

宗正寬怔住了,腦子裡一團亂麻,各種思想爭執著,許久他後退了幾步,看著宗政墨問道:“我母妃呢?”

宗政墨憐憫地看著他:“三日前心疾發作,歿了,張家派人給你送信,卻找不到你,蔚瑾瑜做主,準她葬在了皇陵……三皇兄不想她屍骨不得安寧,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宗正寬又退後了幾步,嗬嗬笑著,眼淚卻滾了出來:“她害了我一生……我憑什麼要為她著想……”

蔚明珠同情地看著他,前世就聽說張貴妃很寵三皇子,因為三皇子病多,誰也沒往那方麵想,隻是她真的無法想象,張貴妃竟然誘惑自己的兒子……

想到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再想到太上皇宮裡無數的女人,蔚明珠不屑地撇撇嘴,這樣齷齪的事宮裡多了,鬼姑都能在宮裡人不知鬼不覺地生下不是皇上女兒的暮蘭,其他女子做下這些肮臟的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宗政墨靜靜地看著他,眼裡掠過一抹自嘲,誰害了誰,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他自己母妃被人換了多年,他又像誰去喊冤呢!怪隻怪他們生錯了人家!

“你外祖對你不錯!”他隻是歎息了一聲。

宗正寬聽出了言下之意,忍不住就想到了那白發蒼蒼的老人,是他像個真正的父%e4%ba%b2,照顧著自己,啟蒙自己,教導自己。

這些年,他在他眼中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如果自己做下的這些事傳到他耳中,他無法想象他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外祖年紀大了……”他喃喃地道。

宗政墨點點頭:“張大人德高望重,這輩子最欣慰的事就是培養出了你!”

“所以我不能讓他失望……”宗正寬%e5%94%87間露出了一抹笑,知道了剛才宗政墨為什麼那麼提議……

他顫唞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舉到%e5%94%87邊,對著宗政墨一笑:“我不是敗給你……我是怕他失望……我這輩子,就隻在乎他……”

他吞下了玉瓶裡的藥,喟然歎息著倒了下去,頭頂,白雲飄飄,一朵朵潔白如玉。

多美啊!天上也會這樣嗎?再沒有殺戮,沒有肮臟見不得人的事。不用算計,不用去爭那些對他來說根本沒用的東西……

就這樣,簡簡單單……

***

“你說,他最後在想什麼?”

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一隊馬車搖搖晃晃地行走在官道上,大大的馬車裡,宗政墨斜倚著躺著,蔚明珠窩在他懷中,車簾大開著,陽光一晃一晃地印照在兩人身上,很愜意。

宗政墨懶懶伸手撫摸著她的秀發,微微一笑:“也許看到了天堂吧!他笑的如我家邵兒,天真無邪……”

“那他是真的都放下了……”蔚明珠嘟了嘟嘴,還是帶了幾分不滿地嘀咕:“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一大攤子讓我們收拾,我看到那麼多孤兒寡母堵在你麵前,就很想把他從墳墓裡拉出來痛打一頓!”

宗政墨失笑,捏了捏她的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都拿了他那麼多錢,替他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那倒是……”提到錢,蔚明珠眼睛就亮了,賊笑道:“阿墨,我以前真是目光短淺,以為我們兩有那麼多錢就是帝都首富了,沒想到宗正寬比我們有錢多了,我們那點錢在他麵前,根本是窮人嘛!”

提起這個,宗政墨讚同地點點頭:“人不可貌相,這次讓你知道了,人外有人,以後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蔚明珠給了他個白眼,爭辯道:“我這帝後都不能把自己當回事,那誰還能把自己當回事啊?”

宗政墨失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你這次算陰了邵兒一把,你就不怕他長大了和你算賬?”

“算什麼帳啊,反正以後你百年後帝位還是他的,他現在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做那位置也不適合,就算了吧!”

蔚明珠半年前扶宗政邵做南齊的皇上時,也沒想到他的皇位做的這麼短。

宗正寬死後,宗政墨再接再厲,拿下了西蜀,北魏,用宗正寬那筆錢財穩住了兩國的官員和百姓,在歐嘯天,司先生的勸說下,宗政墨自立為兩國之帝,改國號為大同。

蔚瑾瑜見狀,就遞了奏折,將南齊並為大同,全尊宗政墨為帝王。

朝中雖然有反對的呼聲,奈何南齊皇上就是宗政墨的兒子,父%e4%ba%b2為帝,兒子總不能再搞分裂,於是,才牙牙學語的宗政邵還沒領會了做皇上的好處,又打回了原形,做了大同的太子。

宗政墨稱皇的那天,當眾冊封了蔚明珠為大同皇後,並承諾至此一生,隻有一後。

同時冊封了宗政邵為太子,除了德性有虧,終生不能廢黜。

這就避免了以後兩人的孩子再和嫡兄爭位,雖然蔚明珠自信自己教出來的兒女不會做這樣的事,也隻算用這條防堵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使壞吧!

這半年,宗政墨的聲名狼藉已經被軟硬兼施洗刷的乾乾淨淨了,蔚明珠把大部分過錯都推到了鬼姑和淩羽身上,又拿出錢彌補那些家屬,把他們安頓的妥妥當當,這樣的善舉自是深得民心。^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強者為王,再有不識趣的,也不會拿身家命運去%e9%b8%a1蛋碰石頭,蔚明珠又不是一味的不講理,除了給錢,還把那些人家的子女都招進官學,有書念,有前途,再有怨恨也說不過去。

這事就這樣按下了,一天天淡了,半年後就沒人再提。

至於宗政颺,從那天失蹤後,蔚明珠一直到一年後才見到他,宗政颺帶回了一個女子,據說是他的救命恩人,性格開朗,為人很爽直,蔚明珠一見就喜歡上了。

隻是她抱了一絲疑惑,事後無人時悄悄逮住宗政颺問蕭暮雨的下落。

宗政颺眼中閃過了一抹痛苦,才低聲說:“她死了……以後世間再沒有蕭暮雨這人!”

呃……蔚明珠睜大了眼,拉著宗政颺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政颺無奈,隻好說了他找到了蕭暮雨,蕭暮雨當時氣息奄奄,從照顧蕭暮雨的老婆子口中,宗政颺才知道蕭暮雨懷孕了,是淩羽的孩子。

蕭暮雨根本不想生下這孩子,吃藥,捶肚,折騰了很多方法,可是這孩子卻頑強地生活在她體內,怎麼折騰也不下來。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蕭暮雨的恐懼更盛,她%e4%ba%b2眼見識了淩羽吸人血的樣子,又見這孩子如此頑強,怕生下一個惡魔,所以她一狠心,決定和這孩子同歸於儘。

“她吞了很多毒藥,怕毒不死自己,就爬上了高山,從山峰上跳了下來,跌的渾身骨骼都碎了……可是那孩子竟然沒事……”

宗政颺一想到那一幕都不寒而顫,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道:“我去到時蕭暮雨還剩一口氣,她讓我把她燒了……我不忍心,她說出了她的秘密,原來,宗正寬並不是完全有罪的,那些被吸食乾的屍體,有一部分是蕭暮雨做的……她說她不能控製自己,隻知道,沒有新鮮的人血她就心裡暴躁,宗正寬知道這事,沒阻止她,還把她帶去找玄九郞……她見到莫小風後就逃跑了,她怕宗正寬要的就是她的孩子,她不想她的孩子變成莫小風……”

蔚明珠聽了也打了個寒顫,莫小風已經夠詭異,蕭暮雨的孩子要是生下來,豈不是比莫小風更厲害。

“我%e4%ba%b2眼看著她被燒成了灰,我不放心,一直燒了兩天,等火熄了去查看,骨灰都不剩了!”

宗政颺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合掌祈禱了一下,才低聲說:“我希望她下輩子有個好歸宿,所以我在靜安寺給她立了個牌位,你要不介意,以後去看看她……”

“嗯……”人死恩怨消,蔚明珠雖然感慨自己最終還是沒能改變蕭暮雨的命運,讓她逃%e8%84%b1死亡之手,隻是,她現在已經不會想是自己的錯了。

就像胭脂,蔚瑾瑜,米真,毛光憲,孫文秀他們,她扭動了命運的軲轆,隻是帶動了他們也改變了前世的生活軌道。

選擇怎麼樣的生活,走什麼樣的路卻不是她能左右的,他們一個個卻都有好結局。

貪婪也好,心存善念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則,就像當年的冬竹,前世是好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