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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宵淩雪 柚子再飛 4269 字 3個月前

怎麼說呢,一首韻腳工整的,寓意清高的詩作。看來這個陸文豪有些傲骨,在表達自己的高潔。跟情詩比起來,他這個,似乎深刻一點。難怪下邊應和著居多。

她兩首都看完,便都放下。

“先生若是看完了,可以去寫下你的詩作,這樣一會兒方便大家傳看品評。”陸文豪見她看了兩人的詩麵色仍舊沉穩,心裡也不知她深淺,但不想給她太多時間考量,所以出聲似提醒實催促的說道。

阿淩想著另一邊看去,那裡另外有一副桌案,上麵放置著筆墨。

她抬步走過去,執起筆,最後又問了一遍:“除了以月為題外,沒其他要求,對吧?”

“沒有了。”錢,陸二人都說。

“那好吧。”

她抬筆就開始寫。毛筆字她這一世可是下過功夫練的,寫的也像模像樣的了。不敢說成個書法名家,但起碼字不醜。她此刻很隨意的以魏碑體,寫下那首家喻戶曉膾炙人口的不朽絕句——《水調歌頭》

“可彆說我欺負你,誰叫你跟我叫板來著!我一個穿越人士,都沒開過這種金手指呢!你還非要給我機會!”她邊寫,邊在心裡碎碎念著。

很快,洋洋灑灑一篇詞寫完。

她直起身,撚起自己的這張盜版作品,輕吹墨跡,直到它風乾。端祥了幾眼,然後走到台前。

“好了,我作完了。”

錢,陸兩人湊到跟前,仔細看了起來,台下人沒有聲音,但是都看著他二人的表現。隻見他二人越看臉色越不好,最後,都有些臉紅的走開。

錢格選是個實在人,搖頭歎息一聲,“先生大才,格選不如多矣。”說著他抬左手放在%e8%83%b8`前,另一手下垂至%e8%85%bf邊,深鞠一躬。這是文人獨有的承認自己輸了的禮節。

陸文豪心裡也明白真的比不上人家,可是嘴上不願承認,隻是同樣行了禮認輸。

下邊一片嘩然。剛剛兩人的詩他們可是都有聽到的,怎地這仲孫先生詩文一出,他們就都認輸了?

“念出來啊?”底下有人忍不住開口衝仲孫淩喊。很想知道她到底寫了什麼就讓人甘拜下風了。

還要念哦。她聽到了之後,遲疑一下的功夫,已經有個衣冠嚴正的督軍衛向她示意,讓她念出來。

看來這是規矩了。她眼睛在台上溜了一圈,發現台上竟然有架古琴。

突然一想,反正也高調了,就高調到底吧。於是朗聲說,“既然各位先生想聽,那讓我唱出來給大家吧!”

這時候文人,很多喜歡把自己的詩作譜成曲子,然後唱出來的。此刻聽到她還有這樣的興致,底下人當然轟然叫好!

仲孫淩把手中默寫的水調歌頭放到放詩文的案子上,移步到琴邊,;落座後輕輕撥動了幾下琴弦,琴是一般的琴,不是多名貴,但是音準都不錯。孫淩的琴技,也是仲孫無華逼著學的。因為這一世的母%e4%ba%b2淩曉蘭擅琴,所以,她也就學起來了。她的琴技也是同樣,當不得名家,但是總是拿得出手去。

琴音起,所有人都凝神細聽。清雅的琴音飄搖在眾人耳中不久,一個動聽的聲音開始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歌聲中斷,獨剩琴音浩淼,又帶著悠然,眾人聽著,就仿佛眼前已出現那朦朧月光,正迷醉間,歌聲又起。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歌聲止,琴聲也在幾個節拍之後消失,僅剩餘音。

仲孫淩雙手輕按琴弦,一切終於歸於安靜。

等她站起身,台上台下之人才從如癡如醉之中醒來。看到眾人反應,她很是滿意,抬步就要下台。

“仲孫先生請留步!”突然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鎮場的督軍衛叫住了她。

“軍衛何事?”

“仲孫先生,依規矩,請台上暫侯。”督軍衛解釋,然後朗聲向台下問:“台下可還有先生要挑戰?”

沒有,必然沒有了。於是,她毫無懸念勝出。

“那麼,依規矩,三位的詩作要做一個品評。角出勝者後,給予嘉獎。”

督軍衛說。

對哦,她把嘉獎這事兒忘了。

於是,台上台下舉手表決。最終勝出的,就是阿淩的《水調歌頭》。

“那麼,最終勝者為這位仲孫先生了。”那個督軍衛伸手比了一下仲孫淩說,然後轉向她,“仲孫先生,依照規矩,一次勝出者,給予你一麵低等鐵牌。憑此鐵牌,至國選大考,可免初試。”說著,掏出一塊%e9%b8%a1蛋大盾形黑鐵牌,恭敬的遞給了她。

仲孫淩也慎重的接過,到手裡後端祥了一下,正麵刻有文初兩個字,而背麵刻著榮城二字。

“若是先生日後賽詩會上還願一試並連勝三場的話,可以換上一麵銅牌,至國選大考,二道複試可少試一題。”督軍衛解釋道。

“哦,多謝軍衛!”她聽罷道謝,對於這些獎勵也沒什麼大反應,畢竟她又不要去考女狀元。

“軍衛,不知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先生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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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的回答,仲孫淩衝督軍衛拱手,然後一躍下了詩書禮樂台。底下文士們見她得到嘉獎,無不羨慕。此刻見她從台上躍下,有人讚她翩若驚鴻,但也有人或許是出於嫉妒,不陰不陽的說了幾句“動輒一躍,行走無狀,敗壞斯文”之類的。這些仲孫淩等人全都當做沒有聽到。

“阿淩,看不出,你竟然這麼厲害!”霍震霆第一個迎上來,口中讚美道。

“不錯,阿淩你真是才華橫溢,看來,我們倒是小瞧了你。”鈞天附和道。

仲孫淩的才華讓他震撼了,一個女子,可以%e5%90%9f詩作對不是大本事,可是能有如此佳句的,就少之又少了,而且,還能配以樂曲%e5%90%9f唱,這樣的本領,可真的是難得之極了!這個仲孫淩,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第四十八章 政時律策台

第四十八章政時律策台

“是啊,想不到阿淩你這麼短時間就能夠創出這麼精彩的詞曲。真是讓人驚歎!”韓傲雪也稱讚,這次真不是他虛偽,他也真的有被驚豔到。如今仔細回想他認識的那些女子,沒有一個能比的上她。無論是樣貌,才華還是頭腦,這個仲孫淩,真的是無一不出挑,無一不精彩。就像自己明明打定主意是要利用她的,可是到頭來卻也總是禁不住常常被她吸引。

“嗬嗬,有了阿淩的這首詩,估計今天的禮樂詩書台是沒什麼看頭啦,咱們去那邊吧。”霍震霆笑說,然後引著幾人離開擂台,向下一處走去。

沿街道往前行得幾步後,隻見兩側商家林立,各類店鋪應有儘有。街中又有許多擺攤做買賣的小販。不過,在這裡人雖多,卻不怎麼吵鬨,連討價還價的聲音都不大。畢竟,這是較文搏識的地方,又有督軍衛鎮守,所有人到了這裡,都會注意言行,控製聲高。

幾人一路走過去,一直行了有二三十米,攤販減少,霍震霆才解釋:“這裡可以隨意進來擺攤,但是每個攤販都要交不低的稅費,而且是不論盈虧,每日進街便收取。擺攤的攤位距離擂台不得少於十米,所以再往前就沒有這些在外邊擺攤的小販了。看,那就是政時律策台了。”

原來幾人已經到了另外一座擂台的範圍。

這裡跟剛剛的兩座台子不一樣。台上台下竟然都很多人,而且十分的吵鬨。還時不時有人上台,有人下台。台上的人,各個情緒高漲,你來我往的爭辯著,有的甚至爭得麵紅耳赤的。

“這是在辯政呢。每次來,都被這些人吵得頭疼。”霍震霆解釋說,“這裡是皓國唯一一個可以不限出身,不限官職,不分尊卑的議論政事的地方,所以,誰都可以上台,誰想到什麼都可以說,於是天天上演這樣的論辯。每個人都希望能把自己的想法上達天聽,於是每次都吵得不可開交,每次也都是沒什麼結果。不過督軍衛們會記錄他們的意見,真的有用的話,這些人也是會得到嘉獎的,有的甚至會因為一句話,被某位大人欣賞,從此有機會魚躍龍門,任職朝廷。所以,要說最熱鬨的擂台,還是這個政時律策台最紅火了。”

幾人走近了台子,細聽上邊的人在講些什麼。聽了一會,大致明白在爭辯什麼了。

台上左右兩邊,壁壘分明,顯然是各執一派的觀點。此刻說話的是左手邊一個頭紮書生巾的文士,年紀大概有四十幾了,但是背脊拔的筆直,麵色嚴肅,看來就是個頗有傲骨的。

“先生之言有欠穩妥。須知,若是刑法過重,縱然對於百姓有所約束,卻有失仁德!依我大皓國國律:盜銀錢愈百銀者,杖六十,發配邊疆,永不得還;盜銀錢愈千兩者,杖八十,刺配邊疆為奴,永不得還。某以為,這就過重!偷竊可恥,但也有情有可原之時,且偷盜者不傷人性命者,應給與其改過自新的機會!如今,依律法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歸,家中子女婦孺老者無人照料,情景淒慘,又無盼望。某以為,應改律法為如能半數歸還,杖責不變,流放兩年;全數歸還,杖責略減之外,發配可免,改以勞力贖罪。如此小懲大誡,方顯仁德,以儆效尤!”

他話音剛落,對麵已經出來一個黑臉文士,張口就反駁:“先生之言,乃是婦人之仁!律法不嚴,不足以治天下!若能減刑,人人都可為盜,東家盜完西家盜,還得錢了,便可%e8%84%b1身了。按先生所講,假若今日張三盜銀百兩,使之做生意,賺錢千兩,然後歸還盜銀百兩,還能剩九百銀,豈不從此發家?那還有何懲戒?簡直是助紂為虐了!若是以嚴法治理,使得人人怕嚴懲,無人敢偷盜,這樣,我皓國才能國泰民安!”

左邊的文士搖頭反駁:“先生之言錯處有二:其一,國有律法,即使法再輕,也不會人人為盜。如先生,若是偷盜不算枉法,你可會去偷盜?”此言一出,左邊人立刻許多人附和。而右邊的黑臉文士臉瞬間更黑了!他身邊的人立刻憤怒指責左邊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