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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情深 叫我阿喵 4358 字 3個月前

“以前我想愛,可我不能愛;現在我想愛,可我愛不起。”

蘇揚第一次在徐墨離臉上看到像現在這般無奈,也是在那天他特意從北京飛到S市找他打架那回。即使多年後依稀能夠記得,他頹坐在地上扇自己耳光的樣子。

見蘇揚不說話,徐墨離自顧岔開話題開口道:“今天在MoLi見到你妻子了,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

提到何淺淺,蘇揚倏然一笑,點頭表示讚同。“她一直都沒改變過。”

徐墨離的眼光漸漸的黯淡下來,再吸一口煙將煙頭埋在酒杯裡,輕歎:“我們幾個人,兜兜轉轉一晃就過去了那麼多年。”

他說著,悠悠的舉起酒瓶,伸向蘇揚的麵前。大聲哼哼:“兄弟,乾一杯。”

“好。”蘇揚手放在自己麵前的玻璃杯上,想了想又放下端起另一瓶酒瓶。時隔多年,再次對坐飲酒,那份濃濃的兄弟情義一直縈繞心頭。

這一夜,徐墨離醉了。他的助理和司機將他扶上車,車門關上的時候,站在外麵的蘇揚清晰的聽到他喃喃:“蘇揚,我們還是兄弟。”

時間回到2000年的夏天,屬於他們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夏天。

六月,高考拉上帷幕。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的鈴聲徹底放鬆。炎熱的夏日在那天稍稍有了些許涼意,大家紛紛迫不及待的將所有的資料、書籍、試卷從教學樓的三樓扔向樓下。樓道裡擠滿了上上下下的學生,無論成功與否,那天少年們臉上浮現的隻有笑容。

午後,高三理科實驗班裡。蘇揚安靜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徐墨離則是上躥下跳找同學,在他乾淨的白色校服衣上簽名留念。

“蘇揚主席,你也來給我簽一個,看我特意給你留的位置,足夠你老發揮了。”他扯著自己%e8%83%b8`前的校服襯衫,在蘇揚麵前晃晃,扯著嘴角笑容明朗。

“好。”蘇揚答應著並持著鋼筆,大筆一揮,留下自己的名字。

墨跡還未乾,徐墨離就看到出現在他們教室的門口方欣然的身影,她窈窕的身姿,引得男生們紛紛回頭視線全留在她的身上。

像個孩子似的,他抿著笑,拿著蘇揚的鋼筆遞到方欣然的手心裡。傻嗬嗬的說:“簽個名吧,青梅。”

蘇揚站在一旁,閒然恣意,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對著方欣然溫柔的笑。女子也默契的隔著徐墨離的身子也回他一笑,然後甜甜的道:“沒問題,竹馬。”

畢業酒會那天,坐在蘇揚和方欣然對麵的徐墨離喝的酩酊大醉,他摟著蘇揚瘦削的肩頭,可勁的笑。笑著笑著就撲在他的懷裡哭,蘇揚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扶著他出包廂。

街頭的路燈很亮,蘇揚看著載著徐墨離的車子離開後,目光悠遠。同樣是這條街,那時候還沒有這般繁華熱鬨,那時候還沒有如此林立高樓的沿海城市,夜晚海風徐徐的吹來,醉酒的徐墨離撐著電線杆吐得七葷八素。蘇揚說:“墨離,先回家吧。”

那人用他的手臂摸著嘴角,慘白的臉在抬頭時映入蘇揚的雙眸裡,他說:“蘇揚,我不想再和你做兄弟了,真的好累。”

十八歲的天空,應該很藍很透明。在那個寂寥的深夜裡顯得很漆黑無力。十八歲,他們開始了各自的人生。

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蘇揚常常在想,如果高中畢業後,他與徐墨離不再是同學,也許他們的感情會一如既往。偏偏,他還是他的大學同學,他還成為了他的大學舍友。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就有點被帶動了感情,好像有很多事情,很多話要一塊倒出來。

生活裡,我們常常會遇上很多人,或許他們隻是配角,或許他們隻是匆匆一過。

留在你身邊的,永遠都是最適合你的。

或者,是你最割舍不下的。

你在看嗎?

☆、第 27 章

深夜,蘇揚把酒醉的黎誌帆送回他城東的家後,一個人打著車回城西的家。他酒量極好,雖然陪著徐墨離和黎誌帆喝了好一會兒酒,但頭腦一直很清醒。

扯著領帶進家,從玄關至客廳還亮著燈。換過鞋子他一路放輕步子進客廳,隔著十幾步遠蘇揚看到,沙發上的女子睡得安詳。

他一時怔忡,站在原地邁不開腳,淚眼微濕迷蒙。

那是何淺淺成為他妻子的第二天,蘇揚因為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回到家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他進門時,看見玄關處多出來的陌生的女人的鞋子,久久才回過神來。原來他已經結婚了,而他的新婚妻子正在廚房裡忙忙碌碌,隻是滿室瘡痍。

她係著圍裙的背影看起來很是賢良淑德,在看到廚房內隨意擺放淩亂的鍋碗瓢盆時,蘇揚終是忍不住伏在門口笑,笑聲爽朗。他說:“淺淺,你不會做飯嗎?”

身後傳來蘇揚的聲音,何淺淺顯然被嚇了一跳,菜板上正切著肉的刀不小心就那樣衝著自己的手指一刀切下去,鮮血汩汩流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轉過頭看著門口的人,尷尬的解釋說:“在家都是爸爸媽媽做。”

像個孩子偷吃糖被發現了一般,可憐的讓人想要嗬護。

蘇揚眼睛一直在她那隻還在滲血的左手上,傷口雖小可鮮血卻紅的刺眼。他心急的衝上前去,一邊細心的將她的食指湊到嘴邊允吸,一邊輕聲詢問她:“疼嗎?下次不要再動刀子了,廚房的活兒就交給我好了。”

何淺淺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低頭專注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多看幾眼。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他%e5%94%87瓣的柔軟與傷口的撕裂相互滲合。疼痛與酥|麻相互襲來,她連呼吸都有點慢了。

“聽到沒?”他抬眸的時候,那張帥氣的臉正好與她相隔一個掌心的距離。何淺淺看到他的%e5%94%87就在她鼻頭前,那麼近那麼清晰。

“嗯,好。”她低低的答道,臉頰不經意的紅潤。

“等我一下。”他說著,就朝著門口走去。留下何淺淺,她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傷口,那上麵還有屬於他手心的溫暖。

蘇揚從房間裡找來創可貼,沒有嘮叨她粗心大意而是為她處理好傷口。兩人挨得很近,這讓她有點手無足措的想要退後,不曾想到身後已經抵著白色流理台,稍稍一往後退,整個人失去平衡而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

“小心。”蘇揚眼明手快的將她拉起兩人轉了一個方向,他背靠在流理台雙手扶著她纖細的腰,而受了驚嚇的她正趴在他的懷裡。兩人看似緊密相貼。

曖昧的氣息,恰到好處的在狹小的縫隙裡襲來。他緊張的雙眸緊鎖著她一臉的慌亂,銳利有神。

她天真無助的臉,讓蘇揚失了神。低頭%e5%90%bb住那張還有些瑟瑟發抖的紅%e5%94%87,刹那間電閃雷鳴火光四射,激情在兩人之間流動。她的心隨著他的%e5%90%bb漸漸紊亂,身體默默的靠近他,這不是他們的初%e5%90%bb,卻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接%e5%90%bb。

沒有難舍難分的抵死纏綿,隻是單純的%e5%94%87與%e5%94%87的接觸,卻讓彼此呼吸沉重難耐。他放開她的%e5%94%87倉皇的與她隔開一定的距離,她微微低著頭喘熄,專注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鞋子。

心跳如小鹿亂撞時,他抱歉的道:“對不起。”

她差點就咬到自己的%e8%88%8c頭,用力的說:“沒關係的。”

何淺淺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臉紅紅的,讓蘇揚忍俊不禁。他笑了,她抬眸看他的時候,也跟著甜甜的笑。

待蘇揚把廚房收拾乾淨,用那雙漂亮的手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時,何淺淺驚歎不已。她坐在餐桌上,扒著飯的同時還對蘇揚的手藝連連稱讚。她說:“你還是比我更適合廚房。”

牽著她的手,跟著自己走,不知不覺又過一春秋。三年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莽撞的女孩,而是一個可以井然有序料理家務的女人。看著弓著身子的她,蘇揚將手中的提包衣物都放在凳子上,繞到沙發座裡蹲坐在地毯上。

何淺淺睡著的樣子,安靜愜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忍不住用手去撫摸她清秀的眉眼,輕輕將她散落在臉頰兩旁的發絲繞到耳後,這樣的動作,他還是第一次。

“蘇揚,你回來了?”蘇揚溫柔的手上動作還是驚醒了淺眠的何淺淺,她微睜著迷蒙的雙眼,用手揉揉眼睛,對著麵前的男子笑。

她臉上的一個簡單笑容,在蘇揚的眼裡就好像晨曦裡茉莉花上熠熠閃爍的露珠。他點點頭,修長好看的手落在她的臉上,語氣溫和:“這麼晚了,怎麼不去臥室睡?”

她坐起身來,雙%e8%85%bf擺直擱在沙發前,笑著搖頭:“我在等你回來,然後就睡著了...”

“下次不許這樣了。”他說著,語氣認真而嚴肅,卻依稀可以聽出裡麵夾雜著的關心。

何淺淺點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是淩晨兩點多了。“黎誌帆沒事吧?”

蘇揚想到離開黎誌帆家之前,那男人抱著枕頭落寞的喊著安雅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還是回答:“沒事,就是喝多了。”

空氣裡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何淺淺扯過他的襯衫放在鼻子前嗅嗅,擔憂的開口道:“你也喝了不少酒吧?”

“如果你不喜歡我喝酒,我可以戒的。”他不置可否的點頭,然後挑著眉細心的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喝酒會傷身。蘇揚,你怎麼不抽煙的?”何淺淺視線無意的落在他放在沙發上的那雙手,直接分明,手指乾淨而修長。

“怎麼都想讓我抽煙?早戒了,和你領證的第二天就戒了。”蘇揚的聲音很清晰,聽在何淺淺的心裡很安心。

那是他們去領證的日子,何淺淺好不容易從家裡把那本被何太太藏得嚴嚴實實的戶口本找出來後,蘇揚早早就在她家樓下等她。

他身上的西服好像是特意熨燙過的,整齊而筆挺。他站在自己的車前,問她:“伯父他們同意了嗎?”

何淺淺心虛極了,雙手緊張的捏著裝有戶口本的手袋,搖頭晃腦的答:“對呀,同意了。”

他有些質疑,又問:“真的?”

她推著他上車,不容他再繼續問下去,隻道:“真的,真的,千真萬確。”

那天,天氣很好。早春,大自然生機勃發、蟄蟲蘇醒,一派欣欣向榮。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前一後的進了民政局。

排隊的新婚夫妻很多,他們抽到的號不遠不近。坐在凳子上,他看見她眉頭一直鎖著。他問她:“後悔嗎?還來得及。”

她搖搖頭,指著前麵一個正在吸煙的男子,對他說:“我對煙味很敏[gǎn]。”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手掌很大很溫暖。隻見他站起身來,薄%e5%94%87輕挑向著那人走去,有點讓人窒息的王子氣質,氣度不凡。

他回來的時候,何淺淺見那男人已經將煙頭泯滅,她好奇的問他:“你和他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