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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該說,都忘了嗎?你要是再這樣,以後也彆叫我來管你的事,我沒你這樣的女兒!”以前真是太寵著她了,這般年紀還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李夫人一看母%e4%ba%b2真的生了氣,忙起身跪下請母%e4%ba%b2息怒,又扶著朱氏的膝蓋撒嬌:“阿娘,不是女兒不懂事,女兒實在是一時情急。”她把今日在謝希治那裡見到周媛的事情說了,“那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住著,萬一被不知羞恥的勾引上了可怎麼好?”

朱氏聽了沉%e5%90%9f半晌,才伸手拉了女兒起來,“待會等你阿爹回來,你把今日的事說給他聽聽,不許添油加醋,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李夫人乖乖答應了,等謝岷回來,就把自己今日去探病的事說了。

謝岷聽了也並沒說什麼,到第二日才打發了%e4%ba%b2信家人去探謝希治,又讓把謝希修叫回來,跟他仔仔細細問了一些事。

謝希修一向敬畏祖父,所以有問必答,把自己知道的有關周媛一家的事都說了,甚至連吳王的猜測也提了提,“不過此次歐陽明自北麵回來,已經查明周家確是臨汾人,倒是王爺想得多了。”他說到這裡有些遲疑,但還是大著膽子說了一句,“既然要給歐陽明牽線娶李家女,那三郎那裡是不是不合適……”再娶表妹了。

“唔,三郎的事等你父%e4%ba%b2回來再說。”謝岷扶著長髯在地上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自語,“臨汾,周家,嗬嗬,還是年輕啊,既然要查就該查個清楚,再說也不是你們這種查法……”他心裡漸漸有了想法,也不與謝希修多說,隻讓他去見過朱氏就回城,得空去看看謝希治。

等謝希修走後,謝岷寫了幾封信,分彆交給%e4%ba%b2信家人送了出去,又另尋了管家來吩咐,讓他去打聽打聽周家。

朱氏斷斷續續在謝家當家也有二十年,所以不多久就聽說了丈夫對管家的安排,再聯想到今日見的謝希修和他後麵的吳王,自己盤算一番,也大概猜到了一些因由。

“恐怕是吳王懷疑這周家有什麼來頭,想用他們一用,隻是眼下還不知道值不值當,要去查一查。”朱氏叫來了女兒吩咐,“你父%e4%ba%b2的為人你也知道,不值得的事是斷不會花費精力的。蓉娘是個好孩子,嫁到謝家對她未必是好事,再留意留意旁人家吧。”

李夫人料不到是這麼個結果,氣的%e8%83%b8口直疼,她不敢在父母跟前發作,第二日就帶著女兒回了家。沒想到剛到家丈夫就來跟她說庶女的婚事,李夫人甩手就摔了茶盞,指著丈夫罵:“你們李家這是哪裡的規矩?嫡長女的婚事還沒定,倒先來說庶女了,怎麼?家裡缺錢使是不是?上趕著賣一個庶女給商戶換錢?”

還沒走出院子的李卿蓉和庶妹李卿芳聽到這一串話都是一愣,身後跟著的下人顧不得彆的,忙簇擁著兩個小娘子出了院門。

李卿蓉看庶妹頭垂得低低的,好像恨不得垂到地上去,忙拉了她的手到自己房裡安慰去了。

就在李夫人發火的當兒,揚州城裡,謝三公子正在周家門外聽著笛聲遊蕩。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下一更是老時間,12點

ps:誰要是跳過本章和上一章不留評,就讓她去給李夫人當小丫鬟去!!!

第43章 醒悟

他昨天今天已經連著兩次吃了閉門羹。每次去叫門,來開門的都是春杏,每次得到的答複都是周鬆不在家,周祿在後院,至於周媛麼,這兩日不舒服不便見客。

謝希治對著春杏無可奈何,隻能禮貌告辭,下次再來。

今天一早吃了閉門羹之後,謝希治回去獨坐良久,提筆寫了一封信,寫完左右看看,又燒掉了。在家裡怎麼也坐不住,他又起身出來,一路繞過小湖,到了周家後院那裡,想著找周祿回去傳個話,說明自己登門道歉的意思。

他剛到了周家牆外,沒等他去敲後院的門,周家小院裡卻忽然傳出了笛聲。還是那首叫做《一千年以後》的曲子,可這次吹奏者卻少了漫不經心,似乎多了許多懷戀感傷,聽得他都心酸起來。

不知何時一曲吹畢,四下安靜了下來,謝希治等了良久,裡麵卻都沒有再傳出笛聲。

“公子。”陪著他出來的無病忍不住叫他,“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兒吧?這裡沒有陰涼地,暑氣重,您風寒剛好,可彆再中暑。”

謝希治回過神,跟著他往巷子裡走了走,到一顆大槐樹底下站定,正躊躇到底是去敲門還是回家,無病卻忽然摸出了一根長笛遞給他。

“公子也吹一曲吧。”無病把笛子外麵的套子取了下來,將笛子送到謝希治手裡。

謝希治:“……”

他無語的盯著無病,無病往周家那邊看了一眼,謝希治瞬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接過笛子思量半天,終於放到%e5%94%87邊吹了起來。

周媛吹完一曲《一千年以後》,覺得心情鬱鬱無法排解,也沒有了再吹的心思,乾脆撂下笛子,撿起書桌上的書翻了起來。

因為心神不定,她翻書翻得也快,不一時就把書翻完了,又覺得什麼都沒看進去,起身想去再換一本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悠揚笛聲。

這是一首她沒聽過的曲子,聽起來曲調頗有古意,曲音清正平和,在這個燥熱的夏日,無端讓人心裡多了幾分清涼。

周媛不由得站住了腳細聽,這曲子前半部分十分輕快,讓人感覺如在溪邊看水、林中采花,沒一會兒就覺悠然自得、煩惱儘消,心情慢慢寧定了下來。

雖然沒聽他吹過這一支曲,但周媛知道是謝希治。他這人無論是撫琴還是吹笛,永遠是意在曲外,第一時間就能抓住人的心,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進去。

她慢慢坐下來,心裡亦喜亦嗔,正想不理會他繼續聽下去,那曲調卻又忽地一轉,多了些傾訴之意。

是想道歉麼?周媛緩緩趴在了身旁小幾上,腦中不期然的想起了第一次去大明寺的場景。那時的謝三公子多傲嬌啊,高貴冷豔、沉默是金,他好像變了很多誒。不對,應該說,他對自己變了很多……。

周媛忽然覺得臉慢慢燒了起來,這樣想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反正謝三公子跟小孩子差不多,小孩子有奶就是娘,他是有好吃的就是好朋友,哼,說白了他們還不就是酒肉朋友麼!

不過杜先生上次跟她說過,謝希治這個人因為自小身體不好,總是獨居養病,所以就養成了冷淡孤僻的性子,等閒是和誰都不%e4%ba%b2近的。自他年長,傳出去名聲之後,知道他喜愛美食專門投其所好的人也不少,卻並沒見他跟誰%e4%ba%b2近,可見也並不是單有美食就能收買他的。

要是杜先生所言都是真話的話,那謝希治這個人還真是謝家養出來的異類。

杜先生說他一身才華不亞於名滿天下的謝大才子謝希齊,而且他不像謝希齊那般為盛名所擾,更能潛心向學,所以舉凡經史子集、棋琴書畫等等皆有涉獵,有些方麵更比謝希齊精熟。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甘心籍籍無名於鄉裡的,可他偏就玉韞珠藏。據杜先生說,是因他自己所求與家族期望不符,他不願做一個整日活在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當中的人,所以乾脆托病躲了出來。

這世上竟真有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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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一直出神想事,沒留意曲聲,等到回神的時候才發現那曲子已經越來越哀怨。

……,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被當丫鬟的又不是你,真是的!哎?怎麼好像開始中氣不足了?這個笨蛋!這麼熱的天,他不會是就一直站在太陽底下吹了這麼半天笛子吧?感冒也不知好了沒有,就大熱天的在外麵站著,真是……!

周媛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換了件衣服就跑了出去,順著笛聲一路找到謝希治:“你這是還沒病夠啊?”

謝希治在看見她的一刹那就收了笛子不吹了。不過是兩日不見,他竟然覺得好似隔了很久,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一時竟都說不出口,隻能含著笑容沉默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周媛。

眼前的青年穿了一身青衫,如青鬆一般挺拔而立,他笑容溫煦,漆黑明亮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周媛看,周媛被這樣專注的眸光注視著,隻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故意皺了眉問他:“怎麼不說話?”

“你沒事吧?”謝希治終於開口,卻不是答周媛的話,“你母%e4%ba%b2說你身體不適。”說完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眼見她臉頰紅潤眼珠明亮,整個人一如平時,半點不適的模樣都沒有,心裡鬆了口氣,竟也沒有因周媛找借口不見他而覺惱怒。

周媛這才想起先前的借口,她哼了兩聲,扭開頭說:“就是不習慣這邊的熱。”說完想起自己為什麼跑出來,又轉回頭說謝希治,“你身體不好,還是回家裡去呆著吧,要出來散心也等晚上暑氣散了再出來。”

謝希治笑著搖頭:“我沒事。”他還是想當麵跟周媛道歉,於是又說,“我姑母……”

不料周媛卻不想聽,直接打斷了他,“我也沒事。我本來就生得像個小丫鬟麼。”

……這還說沒事?謝希治英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低頭看著周媛說道:“胡說,你哪裡像小丫鬟了?”

囧,這對話好奇怪。周媛默默反省,把話題拉回正軌:“反正我並沒真的生氣,你也不用道歉。你姑母本與我不相乾,不相乾的人如何看我,我是不太在意的。”

“那你為何不肯見我?”這句話衝口而出,話一說完,連謝希治自己也愣住了。

……,這幽怨的口氣,真的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周媛有些傻眼,瞪著謝希治說不出話。

謝希治狼狽的躲開周媛滿是驚訝的目光,感覺到耳根和臉上都開始發燒,一時更加窘迫了。他也不知道這句話為什麼會這麼自然的就衝口而出,但奇怪的是,他也並不覺後悔和難堪,反倒怕周媛嫌他莽撞,又忙轉回目光,有些忐忑的看著她。

周媛見他如此,電光火石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心裡一時喜悅流淌,一時想起現況又覺前路艱難,這般火冰二重天的煎熬著,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阿爹聽說你們家要為你定%e4%ba%b2,說我也大了,不合適再跟你同進同出……”

謝希治聽說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家裡的事,心中一急,搶先說道:“我是不會娶李家表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