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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會擔心沈觀棠的安危,堂堂太上長老,大乘期修士,即便遇上了渡劫期的修士也能與之一戰,真遇上了,該擔心的是對方才是。

許靈境更擔心的還是那個小孩子,如今得到了沈觀棠的承諾,他終於不再擔憂,恭敬地告辭了。

——

待事件中心的幾人都離開後,才有人小聲地和身邊人念叨,“還是第一次見洪長風如此吃癟呢!”

“沒錯,以往總是看到洪長風在欺淩外門弟子,若是不從,日後便要被不停地針對。”

“現在算是撞上了鐵板哈哈哈!”

“哎哎,你笑得小聲點兒,小心被安邵峰的人聽去,到時候傳進了洪長風的耳朵裡,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也是也是。”

“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太上長老呢!我連頭都不敢抬!”

“那你可就虧大了,我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

“怎麼樣,怎麼樣?”

“隻看到了沈長老的背影。”

“……”

“但就算是一個背影,沈長老看上去也是龍章鳳姿,芝蘭玉樹。”

“啊呀,早知道我也悄悄抬頭看了。”

——

而被眾人議論紛紛的主角,此時已經進入了木清閣,也就是放置著木屬性功法和武技的地方。

一進門,首先落入眼簾的,那靠牆而建的無數書櫃,閣樓的正中間是盤旋而上的階梯,不知用何種材料打造,看上去光輝奪目,欄杆扶手上滿是精致複雜的雕花,似乎在講述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與傳說。

但,中間的階梯雖然耀眼,但是來到此處的人卻隻會在其上停留一秒鐘,因為下一秒,他們便會為藏書閣內那浩瀚的藏書所吸引。

沈觀棠平生見過的最大的博物館,還是他大學後,母校所建立的那一座,占地麵積寬廣,收藏書籍十分豐富,甚至連市麵上的各種流行小說都有。

當年,沈觀棠就很喜歡在圖書館裡借閱類似的小說。

如今,與眼前的這一座藏書閣比較起來,曾經的那座圖書館頓時就變得狹小了起來。

木清閣的正中,有一個正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來著,他麵容清臒,一身灰撲撲的衣服,頭發灰白而淩亂,手旁還放著一支奇形怪狀的拐杖,拐杖上掛著一個酒葫蘆。

他便是此木清閣的閣主了。

負責看管木清閣內這九萬三千五百九十七冊典籍。

同時,他也是一個「人形搜索」,若是不知道自己想找的秘籍在何處,隻消往老人的酒葫蘆裡注入一瓶好酒,老人便會為你指明方向。

當然,若是想自己在藏書樓中轉一轉,便不需去打擾老人的休息了。

——

沈觀棠進門後,本不欲打擾木閣主,但他左腳剛邁進藏書樓,木閣主的眼睛就豁然間睜開了。

“原是沈長老來了。”

對這位木閣主,沈觀棠也是很尊敬的。

“木閣主,許久不見了。”

木閣主晃了晃拐杖上掛著的酒葫蘆,歎息道,“這麼多年了,老朽還能記得你倒進來的那一壺梨花釀最合我口味。”

沈觀棠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便明白了木閣主說的那瓶梨花釀是從何處來的。

隻可惜……

“斯人已逝,佳釀再難尋。”

當初給沈觀棠那一壺梨花釀的是一位八旬老人,她一輩子都在釀酒,沈觀棠買下了她這一生釀造的最後一壇酒,不過一天後,她便在睡夢中溘然長逝。

她的後人仍舊守著那一座小小的酒坊,可是釀出來的酒,味道卻不同了。

倒進木閣主酒葫蘆裡的,是沈觀棠當時手中僅存的一瓶。

算算時間,那位老人的後人,若是還活著,此時大概也已經是風燭殘年的年紀了吧?

——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木閣主打破了沉默。

“聽聞你從阮行哪兒搶來了他看好的徒弟?”

不難聽出,木閣主很有繼續八卦下去的欲望。

沈觀棠:……

我不是,我沒有,是段知遠自己選的!

現在的謠言都傳得這麼快了嗎?!

“不過是捕風捉影之詞。”

好在,木閣主並沒有多糾結這一點,他看著乖巧站在沈觀棠一側的小段知遠,對著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後,才道,“有沒有想好,要選擇哪種功法?”

沈觀棠想了想,對木閣主道,“不妨先取閣中最好的木屬性功法來看看。”

木閣主笑了笑,有些醉醺醺地道,“就知道你會這樣選。”

說完,木閣主手一招,一疊高階功法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瞬,那一摞高階功法就被他放進了小段知遠的懷裡,那摞書幾乎把他的人給淹沒了!要不是沈觀棠在背後扶了他一把,可能人已經倒了。

這一摞全都是高階功法,隻不過就算同為高階功法,彼此之間也有高低之分,其次,是否適合自己也很重要,若是一個性子爆裂如火的木屬性修士,所擇取的木屬性功法太溫吞,那修煉到最後,八成還沒修煉出個名堂來,就先走火入魔了。

交代了小段知遠一句,讓他先找出自己最感興趣的功法後,沈觀棠便將小段知遠擱在了木閣主處,他自己邁上了那盤旋而上的階梯。

修士修煉的不僅僅是心,還要鍛體,隻有強悍的體魄,才能撐在得了日漸強大的力量。

所以,如今沈觀棠雖然體內存不住靈氣,但身體素質仍舊比普通修士高出了好大一截。

視線一一從書冊上掃過,沈觀棠不由得感慨,這世界上功法之多,之雜,實在是令人感慨。

能夠自創一門功法,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木清閣中雖然收集了無數功法,可是雲霄宗弟子會選擇的,其實也就是一部分固定的種類罷了,那一部分功法也是雲霄宗的曆代宗主與長老們特意挑選出來的,在修煉速度、功法威力、修煉難度等方麵都比較均衡的功法。

有的功法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修煉速度非常快,但卻後繼無力,等到達一個點之後,無論修士再如何努力,都會被動停滯。

而有的功法則對天賦的要求太高,並不適合大部分的弟子。

還有的……

沈觀棠的視線在功法上一掠而過,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經將整個木清閣內的典籍看過大半,而被墊在小狐狸屁股底下的極品靈石,也一塊又一塊地碎成了粉末。

而就在沈觀棠按照關鍵詞飛快尋找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懷裡的那隻小狐狸也同樣安靜無比,視線也沒有從那典籍上離開過。

第10章 無聲的安慰

沈觀棠並沒有發現自己懷裡的那隻小狐狸內裡已經換了一個芯子,因此對它並不怎麼設防。

裴執玉雖然是妖皇,但他向來能屈能伸,如今虎落平陽,和命比起來,暫時裝一裝寵狐也就算不上什麼事兒了。

不過,徹底掌控了那隻小靈狐的身體後,裴執玉很快就發現了沈觀棠身上的異樣。

結合現在正在硌他屁股的極品靈石,以及沈觀棠在某些典籍上停留的時間,讓裴執玉的心裡升起了一個猜測。

沈觀棠此人,定然是在修煉上出了岔子。

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踏出的每一步都帶著危險。

如今雲霄宗內弟子眾多,可他們本就是從無數人中所挑選出來的幸運之人。

他們看似生機勃勃,可那些洋溢著熱情的弟子中,誰也不知道他們明天會遇到什麼。

就像是生活,意外和驚喜,誰也不知道哪個會先到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裴執玉隻能大概判斷出,沈觀棠如今的情況,似乎和丹田有關。

或許……是丹田因為不明原因縮小,或者是碎裂?抑或是筋脈堵塞?

若是能將靈力探入沈觀棠的身體,便可以弄清楚如今沈觀棠的傷勢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可裴執玉不會這樣做,那不是明擺著告訴沈觀棠自己的秘密麼?

更何況,丹田受損,此事對於沈觀棠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壞事,可對於裴執玉而言,或許……利大於弊?

至少,沈觀棠的精力集中到療傷上,對小狐狸的關注自然會減少,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也就愈發低了。

裴執玉毛茸茸的大尾巴隨意地擺動著,閒適得很。

——

另一邊,為了不給沈觀棠把柄,洪長風倒也確確實實地在執法堂裡走了一遭,隻是大都是些皮肉傷,吃了些丹藥後,很快便恢複如初。

從執法堂內離開後,不再與沈觀棠當麵,洪長風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此事我定要告知師尊!”洪長風憤憤道。

“對了,那隻狐狸找到了沒有?”憤怒過後,洪長風還是想起了正事兒來。

“找到了找到了!”另一人連忙道。

“真的?”洪長風立刻站起了身來,“在哪兒?是誰抓到的?確定嗎?”

“是底下一個叫於為的人獻上來的。”那人解釋道,“說是確實是在長老給出的時間和地點抓到的。”

洪長風冷哼一聲,“師尊給出的時間和範圍實在是太模糊,先前可是有不少人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抓來的狐狸冒充呢!”

“是不是冒充,還請師兄去探一探便知。”

——

不得不說,於為確實很會找狐狸,或許是被沈觀棠懷裡的那隻小狐狸啟發的,被他尋來的那隻狐狸毛色雪白,眼眸靈動,看著確實很不錯。

阮行端坐在高位之上,看著門下弟子送上來的那形形色色的狐狸。

有的通體赤紅,是最常見的赤狐,還有的灰黑交雜,有的耳朵極大,但唯有一隻,毛色如雪,在那一堆狐狸中顯得格外紮眼。

阮行的視線在那一堆狐狸上略過,最後在那一隻白狐身上停了下來,溫聲開口,“這隻白狐,是何人所捉?”

在一眾師兄弟或歆羨,或嫉妒的視線裡,洪長風挺起%e8%83%b8膛,越眾而出,洪聲道,“回師尊,此白狐是弟子所捉!”

“哦?”阮行緩緩地笑了,“你是在何處捉到它的?”

“回師尊,便是在您之前劃定的範圍裡找到的,這狐狸精明地很,非常會藏,而且還在夜間出行,為了抓住他,弟子可是廢了好一陣兒功夫呢!”

阮行點了點頭,笑著道,“白狐難尋,整個雲霄宗內,隻有沈長老處才有一隻白狐,你這一隻,莫不是從沈長老哪兒捉來的?”

洪長風一瞬間語塞。

而原本露出了些許嫉妒之色的其他同門,聽到此處,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找不到那是能力問題,但找不到卻找隻白狐代替,那就是欺上瞞下,罪過可比能力不行大多了。

洪長風這一次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而其他那些與洪長風做了同樣事情的同門,則是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找白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