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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253 字 3個月前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封,拉開封口從裡麵取出戶口薄與相關證明材料,連著兩個人的身份證一齊遞了進去。

她簡直要驚掉眼球,“我家的戶口簿怎麼在你手上?”先前看到登記材料中需要雙方戶口簿時她就猜想他會不會找關係進行特殊辦理,但現在看來她仍是將他想得太簡單。

陸東躍解釋給她聽:“上次從派出所領回你的證件。後來又通知我去了一次,說把這個落在桌子夾層裡了。我領回來後又忙彆的事,一來二去地就把這事忘了。”

她會信他才是腦子注水,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辦張結婚證不過九塊錢,加上拍照的費用花費不過幾十元。她看著內頁上兩個人的合照,指腹反複撫過相片上凹凸不平的鋼印痕跡,似乎在確認它的真實性。

陸東躍買來奶茶給她,同時收走她手上的紅本,“這個由我來保管。”她怔怔地看了他幾秒,問道:“你現在安心了嗎?”

得到法律意義上的認可隻是第一步,但卻是最關鍵的一步。陸東躍對此自然十分滿意,但是他並沒有流露出太多喜悅。

“你要的結果也不過是如此而已。”她額角浮著虛汗,撐著膝慢慢站起來, “你還要從我身上榨取些什麼?”他強調婚姻,借由法律來保障長久利益。他這樣苦心孤詣,上天賞他求仁得仁。

隻是她清楚他的貪婪不會因此而得到滿足,他隻會得隴望蜀。他迫她低頭,心甘情願地交出自由,可是他卻無法左右她的感情。

上天若憐他情深,應該早早發出警告勸他不必再妄想。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他已受厚待。

陸東躍刻意忽略她的迷離神情,亦未將她的自言自語放在心上。今天他隻願意銘記最大喜悅,其他的都可忽略不計。

從民政局出來,他本想載她去吃些點心。可是未料到行車中途突然暴雨傾盆,廣播裡的主持人也撤去柔美音調,用急促的語氣告知駕駛人雨災即將來臨,請儘快停車避險。

去年的重大雨災曾將一家三口困在涵洞內,最後溺斃車中。有此前車之鑒,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陸東躍在滂沱大雨中將車子駛入自家小區,地下車庫入口已經堆起了防洪沙袋。他將車子停在最靠近樓道的車位上,熄火之後隻聽見雨水砸在車頂上的轟響,而車前方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從車子到樓道口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可那潑瓢大雨卻是將兩個人淋得濕透。等到進了家門,陸東躍便推她一把,“快去把濕衣服換下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滴著水,踩著一串濕腳印回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毛巾和未拆封的浴袍,見她隻是%e8%84%b1了外套後站著不動,不由語氣急促,“你怎麼還不去!”

“有沒有電吹風?”

他看著她,說:“你該不是想就這樣站著把衣服吹乾吧。”眉毛挑起,口氣變差,“上次病成什麼樣子,都忘記了?”

她不說話。

陸東躍上前推她,“洗個熱水澡再出來,衣服放著我來烘乾。”她揮開他的手,“我看你比我更需要烘乾衣服。”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按捺著性子,“你怎麼和我比,我冬訓時連冰窟都下過。”又唬她,“你再不進去,我就押著你一起洗。”

他們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鴛鴦戲水合理合法。這威脅的效果立竿見影,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轉身就進去了。

溫熱的水從頭澆下,冷熱交替之際鼻子發癢,連著打了個幾個噴嚏。簡單地衝洗後她用浴袍將自己裹緊,做足了心理建議後才擰開門把。

陸東躍不知去哪兒了,隻有地板上留下的一長串濕足印證明這房間裡曾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獨自一人的緣故,客廳變得格外空曠,令人不安。正在不知所措之際,陸東躍從陽台轉進來,“洗好了?”

他穿著濕透的襯衫,褲角也被彆了起來。一條寬大的毛巾披在肩上,發梢上猶滴著水。

她感到不安,他卻是泰然自若,“客房裡有乾淨衣服,彆著涼了。我衝了板藍根在那裡,等涼一點再喝。”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地之間除了雨水外再也看不到什麼。倘若這場暴雨持續到晚上,她能想象到後果有多慘烈。

陸東躍跨出淋浴房。從架子上抓了條乾毛巾搓頭發,浴室內熱氣蒸騰熏得鏡子一片模糊。他伸手抹了抹,鏡子表麵凝集的水漬彙成細小的水珠,每一顆倒映著他清晰的五官。

出來的時候聽到她在打電話。

衣服看來大了幾個號,鬆垮的圓領遮不住她的鎖骨,下擺又寬大如圍裙。褲子寬長將她的腳完全淹沒,不過待她稍扭動足踝時,有如珍珠豆一樣的小腳趾從褲角邊緣露了出來。

她大約是有些緊張,打電話時手指無意識地卷著話筒線,一圈一圈的糾結小心思。卷得緊緊地,又忽地鬆開來。

他根本不想聽她說什麼,隻是著迷地看著她這樣的小動作。她專注於電話,他則專注於觀察,兩個人都未發現彼此的距離正一步步地拉近。

等她打完電話,站起來的時候險些頂到他的下巴。他正欲順勢抱住,可她卻因為慣性而往後一倒。

她縮起來的樣子就像豎起刺的小刺蝟,他知道她想說話,可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暴雨掩蓋了所有的自然光線,可房間裡卻仍有照明,她可以看清他臉上的所有表情。正在驚惶之際聽到刺耳的跳閘聲,視界在一瞬間歸於黑暗。

她清楚得聽到他的呼吸,比窗外的暴雨更加劇烈而震撼。他的鼻息在她發間、頰際貪婪地遊移著。

她身上有他的味道,他最熟悉的香味。

他的浴室裡沒有洗發香波和沐浴%e4%b9%b3,隻用一種固定品牌的香皂。她拆了一塊新的,用完後與他的並排放在一起。象牙白的顏色,滑溜溜的像尾小魚,稍不留神就從他手掌滑走。

逃%e8%84%b1是天性,狩獵是本能。

黑暗中的角力充滿了未知的變數,全身的神經被繃到極點,感官的敏銳指數也調整到了最高的級彆。

他是最好的獵人,不必眼看耳聽單憑氣味就能釘住她,或許這亦是出於最為原始的本能。

悄無聲息的捕獲與充滿力量的製服,不規律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偶爾有一兩聲獵物掙紮時的細微聲響。

她的抵抗可以說是消極,或許也是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簽下婚書時就應該想到,不,應該說最早與他談妥條件交易時,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是未曾料到這期間的過程是這樣跌宕起伏,也根本沒有料到最後他成為自己的丈夫。

他已經有合法的身份來行使他的權利,即使是在不考慮她主觀意誌的前提下。

他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低語。她的瞳底映著天花板上那盞圓形的吸頂燈,視網膜上的神經將它交錯分割成不規則的碎片。

在暈眩中她看到那些碎片緩緩地落下,這樣詭異的景象讓她在恍惚間集中精神,可還未分辨出這影像是否虛幻,那些仿佛懸停在半空中的碎片卻在瞬間擊下,尖銳的棱角穿透過身體。

疼痛與撫慰相伴而來。

很難以想象在痛楚的極致後所衍生的另一種感官體驗,就如同苦澀之後的甘甜,狂喜之後的失落,那種極細小的、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丁點甜蜜或是失落,會在強烈的對比下開始被無限地放大。

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極為巧妙。

他鼓動、引誘甚至是挾持,迫使她服從由感官傳遞來的一切指令。這一係列的指令簡單、粗略,可是卻帶著極為強大的破壞力,遏製甚至是摧毀掉所有的理智。

心臟漸漸不堪重負。由神經末梢彙集的所有感覺都堆聚在一起,像是一顆掛在葉尖的水滴般搖搖欲墜,再多彙聚哪怕一絲絲的力量也會傾巢而覆。

他多可恨。耐性十足地蟄伏到那一刻,隻消勾勾指尖就劃破了那脆弱的水滴。

天崩地裂隻在一瞬間。

全身神經細胞顫動的同時血液亦衝向大腦,洶湧得近乎滅頂。

她說不出話來。咒罵也好,唾棄也罷,所有的語言都在喉嚨間揉成了一團,隻有細微的氣流從窄小的隙縫間擠出,扭曲得不成聲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廣(寬)袤(大)的非(又)洲(柔)大(軟)草(的)原(床)上,他將她囫圇地抱在懷裡,任由她蜷著身體低泣。

巨大的滿足感掩去了他心底的那點懷疑與焦慮,他不必再顧忌什麼。這一切已然塵埃落定,誰也無法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洲大草原已經補完了。

哼,人家隻是文藝性地解讀了一下動物世界中的非洲篇,哼哼哼~~~~~雖然這種解讀方式不是MO喜歡的,但偶爾嘗試一下也蠻好的。

想起了小輝煌的小黃鸝,噯,再回去看一下西(jin)遊(ping)記(mei),陶冶一下情操。

上周四的時候接二連三受打擊,周五時報名沒報上,很是窩火。其實是有點心灰意冷了,這本寫得很波折。我第一次覺得,麻痹我有可能坑文。

可是……坑文這種事,不是你想坑就能坑的。

總得想想坑底的人。

唔,我努力吧。

☆、第24章

暴雨到次日才漸漸停歇。

這場罕見的豪雨給城市的排水係統帶來極大的壓力,城區不少地方被淹,連主乾道也有近十厘米深的積水。起前蘇若童還擔心家裡的情況,等到住處後發現自家住的樓地勢高,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有生以來第一次夜不歸宿,雖然事先打電話報備,但是蘇若童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蘇俊文臉色也不太好看,也是碰到天災這客觀理由,否則沒有一個正常的父%e4%ba%b2會容忍女兒外宿在彆個男人家裡。

雖然精神不濟,但蘇父還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氣氛的微妙變化。等陸東躍走之後他就問女兒昨天情況,其實蘇家的家庭教育非常民主。父女倆之間從不存在交流不暢通的情況,但畢竟是父代母職,有些話再委婉也問不出口。

父女倆之間的對話難得這樣支支吾吾。

蘇若童漲紅臉,心裡是把陸東躍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原本就猶豫著要不要坦白已經領證的事,現在這個樣子更是說不出口。

她知道陸東躍另有打算,否則他已經將這件事大張旗鼓昭告得人儘皆知。橫豎都是木已成舟,他想怎麼樣就隨他去。

放假前相對清閒一些,外省的同事都已踏上了歸途,辦公室一下子就空蕩了。不管是供貨商還是客戶也都像是進入了冬眠期,連電話都鮮有響起。

下午收到通知去行政部門領取福利品。今年新任領導人倡廉倡儉,公務單位的福利比往年銳減,有的是完全取消了。受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