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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婚/囚城 宅包 4285 字 3個月前

的數字還有一些差距。不得已,她翻出媽媽留下的首飾盒。裡麵的金器是姥姥留給媽媽,而媽媽最終又留給自己的。這些是她對她們最後的一點念想,可這些死物遠沒有活著的人重要。

陸東躍剛進客廳便被母%e4%ba%b2招了過去。

“這是你趙叔叔的愛人,”陸夫人笑眯眯地介紹,“阿冼,還記得我家老大麼,用鑷子拔你家仙人掌刺兒的事就是他乾的。”

冼女士滿麵笑容地連連點頭,“可彆說,長得真像老爺子。”趙家和陸家的老一輩是戰友,在一個大院同住了幾年。雖然後來趙家外調往來得少,可關係還算%e4%ba%b2厚。

陸東躍不像陸南嘉那樣擅長應付這些婆婆媽媽的關係,淺談幾句後便借故上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趙家的那位今年任期將滿。看情形似乎是有意往上再走一步,不過就其任期內的表現來看估計是很艱難。

換好衣服下樓便聽到南嘉嘻嘻哈哈的聲音。陸南嘉作為陸家幼子迄小就倍受長輩的疼愛,難免有些貴公子的壞習氣。但好在陸家家長與兄長治訓嚴謹,倒也沒鬨出什麼荒唐事來。

陸夫人難得有故友來訪,一整個晚上心情都很好。送走老朋友後陸夫人說:“你冼阿姨以前可是文工團裡出名的美人。”陸南嘉摟著母%e4%ba%b2的肩膀,嘴巴極甜:“世上最美的美人現在就在我身邊呢。”陸夫人掐了小兒子一把,“油嘴滑%e8%88%8c的一點沒長進,你冼阿姨的兩個女兒都比你小,可全是名校碩士。現在一個是跨國公司的總監,一個是獨立設計師,可真是好福氣。”

一聽母%e4%ba%b2提到某某的女兒陸南嘉腦袋嗡一下就大了,果然陸夫人下一句就是‘你也該收收心……’。陸南嘉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衝兄長使眼色,這種事兄弟倆可是拴在一起的,沒道理隻有他在前麵擋著。

陸東躍也不理會弟弟的眼色,隻是傾身替母%e4%ba%b2沏了杯香茗,說:“冼阿姨這幾年國內國外兩頭跑,也夠勞碌的。”陸夫人嘴角的微笑頓凝了片刻,很快又揚起,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南嘉趁夜溜進兄長的房間,門還未關上便急不可待地問道:“冼阿姨家的那位是不是要倒黴了?”陸東躍剛從浴室出來,發梢猶滴著水。看弟弟毛躁的樣子不免蹙眉,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陸南嘉也覺得自己嘴快,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陸東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翻閱手機:“你不小了,應該知道分寸。北邊的那塊地你拿到手就行了,南邊的工業區彆插手,也給彆人留兩口湯。”

陸南嘉嘟噥道:“又是哪個長%e8%88%8c地和你嚼嚼這種事,分明就是眼紅……”

“眼紅也好嫉妒也好,你隻管給我老實做事誰還能胡亂編排?南嘉,能給的便利我不會吝嗇,但你也彆越了界。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又不是生死相拚你死我活的行當,沒必要做絕。”

陸南嘉點頭,“哥,我都聽你的。對了,小七的高爾夫球場這周末就開業了,要不一起去放鬆放鬆……”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一會兒卻沒見哥哥回應,隻是一直盯著手機發愣。

“哥?”

陸東躍收起手機,“你去吧,這周末我有事。”

陸家老大說一不二的,陸南嘉也不再遊說,徑直回房。陸東躍坐到床邊,手裡揉搓濕發的動作沒停可神色卻漸漸柔和下來。她約他這周末見麵,是否已經考慮好了準備給他答案。

他竟然有一絲緊張,可是心情卻是愉悅的。像是個做足準備的小學生,在考完一場極有把握的測試後,依然興奮地等待著那個既定的成果。

或許她永遠也不明白他的執念是從何而來,又因何而起。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他成年後不知過目多少清純絕色。曾經有一個現在他已經記不得模樣的女孩和他說,“我每時每秒都想看到你,一天不見就會牽腸掛肚。”這樣的話在他聽來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似地撒嬌,於是便連微笑都欠奉。除了父母兄弟,沒有誰會讓他牽心掛腸。在他的骨子裡隻有血脈%e4%ba%b2緣才是最緊密的聯結,其餘的並不在意。

真正讓他起意的大概是那一天,葉行楚找他幫忙在鳳凰閣訂一個觀景位。正好他也和朋友約了小聚,從包廂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通道末端的拐角處,腳下一堆碎片。服務生可能是新來的,打破了不菲的瓷器正在抹眼淚。她也急得像要哭了,蹲下幫忙收拾殘局。

他清楚地記得她穿著一襲櫻粉色的裙子,柔亮的長發鬆鬆的地挽起露出頸間的珍珠項鏈。腳上是一雙%e8%a3%b8色的魚嘴鞋,鞋子的扣帶上還垂著一個極小的水鑽,隨著細白腳踝的的扭動若隱若現、綽約生光。完全不同於他見慣商政女精英腳下利刃般的高跟,踩在地板上鏗鏗作響仿佛隨時發起進攻的號角。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兩杯,他隻覺大腦一熱,下一秒卻是已站在她身後。她沒留意到他,邊收拾殘局邊安慰服務生:“……就說是我走路沒看,和你沒關係。”她的發髻上簪著一根母貝材質的簪子,晃晃地像是要掉下來,他正欲伸手按住時她卻是抬起頭來,一雙黑白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她隻來得及叫了他一聲‘陸大哥’,餐廳的經理已經聞聲趕來連連致歉。他沒有搭理,隻是在她身上略掃了掃。對方知情達意地表示免單並付清乾洗費,她還不明就裡,完全沒有發現櫻粉色的裙子上沾了一角油膩。

回包廂後他便心不在焉,找了借口提前離開。車子出了車場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抱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慢慢地沿著路開。果然看到他們肩並著肩手纏著手在人行道上隅隅前行,期間葉行楚玩了一回沙子進眼的把戲,飛快地%e5%90%bb了她一記。她抓著小手袋輕輕砸在他身上,可嘴角的笑容卻是那麼羞怯。

沿街的一排街燈像約定了似地一齊忽明忽暗,襯著這場景倒是很唯美。而這一切卻是儘收在他的眼底,由此心魔深種。

他知道自己用的手段著實不光彩,也知道她絕不會心甘情願。但他畢竟不是十七八歲的衝動少年,也不是為愛成全默默祝福的善良男配。假如可以的話他願意與其他人站在同一起點上追求她,但是她已經愛上了另一個男人,他再得不到公平的機會。可,他絕不會將對她的渴望悄無聲息地埋葬,眼睜睜地看她蟬過彆枝。

作者有話要說:  嗯,用蟬過彆枝來形容陸與蘇當時的關係,其實是不妥當的。

陸先生太過自戀了。 = =

☆、第 4 章

陸東躍看著桌子上的牛皮紙袋,無聲地冷笑著。

男人的無動於衷讓她越發緊張,心驚膽顫之餘還得鼓起勇氣說道:“這是我能湊出的所有的錢,正好夠退還的金額。”

“退還應該找有關部門。”

蘇若童忍著心頭的酸楚,小聲說道:“我進不去。”哪怕是弄出人命的刑事案,如果經濟賠償得當家屬願意原諒也能得到減刑。雖然父%e4%ba%b2犯的是國法,但至少得把家屬的態度擺出來,才好談後麵的事。可是她去了父%e4%ba%b2的單位,沒有人理她。無頭蒼蠅似地找到紀委,卻連門也進不去。她曾幻想過有相關部門領導的車經過,她哪怕是當街攔路也願意。然而現實是她被門衛卡得死死地,連在門口守著也不被允許。

他看著她微紅的眼眶,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在那裡工作更沒有什麼需要去那裡交代的。”她一有動靜便有人致電他,說‘沒見過你辦事這麼不利索的,給她考慮的時間純粹是浪費。你彆現在紳士著等到後麵正主兒知道了趕回來,到時候讓老爺子知道可不止是%e9%b8%a1飛蛋打竹籃挑水一場空,還要吃上幾頓排頭’。

對方伶牙利齒慣了,又仗著和這事有利害關係所以句句刺中要害。他倒是真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膽子,會找到那裡去。這算是在來見他之前所做的最後努力嗎?不,到現在她還執迷不悟,依然希望他能大發慈悲。

“我隻是請你幫忙轉交這些錢。”她的聲音嘶啞,帶著頹喪的無力,“我沒有彆的意思,也沒有彆的要求。”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隻是以指尖輕輕地點著桌麵。她的心徹底地冷了下去。眼下他隻候她乖乖入甕,她怎麼還能期望有所轉機?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這樣妥協。實在是被逼得急了,她突然神色獰厲地質問道:“難道你不怕我告訴葉行楚嗎?”↓思↓兔↓網↓

“如果你有那份膽量,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兩方對峙,他永遠是占上風的一個。因為他會掐住最精準的一秒,送出那致命的一刀。“你一開始就會向他求援。可是你沒有,因為你怕極了,是不是?”

她無力地垂下頭。從知道父%e4%ba%b2犯罪的那刻起她的自尊心已經徹底地被打碎,而自卑的情緒漸長。她是不願意被心愛的戀人知道自己所經曆的這一切,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經曆的狼狽不堪。

陸東躍的上身往前傾了傾,從容不迫地說道:“你也曾想過放手一搏,但你不敢賭。你沒有十足的把握葉行楚會替你解決這件事,因為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有限。”

衣角被緊緊地攥在掌心,她深藏在心底不欲人知的自私與恐懼被他這樣直接地拖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知道她怕什麼、顧忌什麼,所以他才能以這般穩操勝券的姿態麵對自己,因為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仍然是她太天真,想要憑自己的力量神鬼不知地解決危機,可是萬萬沒想到會經曆這樣的轉折,這豈止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到這裡連她都覺得可笑,“你這樣欺負我,……又算什麼?”

她變調的聲音讓他堅硬的姿態有了絲鬆動,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她便站了起來,疲累似地抹了把臉,低啞地說道:“給我點時間考慮好嗎?”

他緊緊地盯著她,“多久?”

“後天中午十二點前,”她將牛皮紙袋放進包裡紮好包口,神情冷漠,“你放心我不會再去任何地方,隻想冷靜地考慮一下。”話說到這一步,她不必再和他虛與委蛇。

他起身,“我送你。”

“不用。”她幾乎是在反抗,“我自己回去。”

他不再勉強。

在她離去後他獨自坐了一會兒,等結好賬準備離開時手機響起,看到來電時他的目光一冷,略停了片刻才接起,極冷靜地:“行楚。”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相隔不到一小時後再次見到她竟然會是在派出所。見他來她倒沒有意外,隻冷冷地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

從民警那裡了解的情況是,她從咖啡館出來後不久便被人飛車搶奪。人被拖拽了十來米最後摔倒在馬路上,幸好有好心路人很快將她扶起來,後來就報了警。陸東躍聽不下去了,“我要帶她去趟醫院。”她的臉上、手上都有明顯的擦傷,褲子也被磨破了幾處。

“就是些小擦傷,已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