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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風 遠樵 4367 字 3個月前

伍,殺了我上百的人,你讓我如何能忍?”

“王爺莫不是以為他可以指使的動連朝廷也沒看在眼裡的匪徒?王爺還真是高看他了,我是不是要謝謝王爺這麼看重少月?”少春氣極而笑,當他聽說少月被馬拖死以後憋著這口氣在京城跑了回來,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馬,但是他還是沒見著少月的屍體。

草原上的習俗,死去的人放在拉拉車上,由著馬自己跑,屍體掉在哪裡,哪裡便是埋骨之所,自有草原上的動物幫著處理了屍體。他知道的晚,自然以為少月的屍體已經被吃了個乾淨。也跑去找了,隻找到一根脛骨,也不知是誰的,還是含著淚抱了回去。

向瑜說的時候虎目含淚:“對不起,他住在城外,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待我的人去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少春沒哭,上馬便去了科爾沁,他要個說法。

紮達嘎王爺沒有答話,他摸著胡子在思考這件事,少月在他看來是個不起眼的螞蟻,跟隻螞蟻較勁不值當的。可是有人跟他說這隻螞蟻把家裡的大門咬個窟窿,這樣他就生氣了,因為那是臉麵問題。

可是今天有人來說大門不是螞蟻咬的,是栽贓陷害,照這樣說放了螞蟻就行了,可問題是螞蟻在他盛怒之下被踩死了,這可要怎麼交代?

本來有人報告說巴林城的向瑜貝勒和一個叫少月的漢人走的很近,這個漢人就是劫了明珠的首凶,因為這個漢人喜歡明珠要嫁的人,所以他劫走了明珠。

這個論調看著挺靠譜,於是紮達嘎大怒,派人抓來了少月。其實他惱怒的是被欺騙的感覺,派那麼多人圍剿哈爾赤,結果彆人告訴他幕後黑手是少月,他自然要憤怒。

“王爺就沒想過科爾沁和巴林城的關係,若是我們聯手了誰會害怕?”少春盯著紮達嘎,眼睛如刀子一般。

紮達嘎不是傻子,隻一瞬他就明白了少春的意思,有人要用這件事給巴林城和科爾沁之間製造矛盾。

少春雖然得了滿意的答複,但是他的少月再也回不來了,他第一次感到了絕望,心裡被生生掏了個大洞,他的呼吸都是疼的,他想今後的日子便如行屍走肉一般了吧!

少春大病了一場,在春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回了京城,在踏出巴林城的那一刻,他想,此生再也不回來了。

時間飛轉,到了六月,為了草原更加安定,滿蒙關係更加穩固,賞賜不足以表明誠意,唯有姻%e4%ba%b2才是鞏固關係的最好辦法。於是,科爾沁的一位公主又要嫁到皇家去。

科爾沁的%e4%ba%b2王為了給公主祈福,在廟宇選了法師,要一並入京給公主送嫁,少月有幸被選在其中。

嫁進京城的公主與嫁給巴林城的公主是不能比的,豐富的嫁妝,盛大的典禮,妝扮嬌豔的公主含淚上了馬車,前呼後擁的幾百人離開了科爾沁去了遙遠的京城。

少月穿著大紅的袈裟戴著%e9%b8%a1冠帽騎在馬上,他的臉上一片沉靜,回京城,就當是一場心的試煉吧。

送嫁的隊伍以每日三十裡的速度行進,出科爾沁走古北口入京,曆時一個半月,進了紫禁城。

少春知道科爾沁公主嫁了過來,眼皮也沒抬一下,誰嫁誰娶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婚禮結束,便有人要看看這京城的繁華,少月不在此列,他倒是想看看他那便宜師傅和師兄,於是他出了門。

穿著大紅的袈裟走在街上,讓他有恍如隔世之感,原來他離開的太久了,忽然就不想去了。

還是由著腳步走到了城西南,遠遠的便看見那座小樓,它依然矗立,心裡便有了幾分感慨。

站在昔日那院子的門口看了幾眼,轉身離去,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此身已步入空門,世事便如過眼雲煙,揮手便散去了。

少月在街上轉了一圈回來,到了驛館門口,見到一乘清油布的馬車停在那裡,見他過來,車上的簾子撩開,有人叫道:“禪師留步。”

少月被請到了一個清幽的茶室裡,看著嫋嫋的水煙,對麵的中年文士開了口:“鑒哥兒,你出家了嗎?”

少月微笑:“我名少月。”

那中年人苦笑:“我知道,禮部的單子上有少月這個名字,我才想見見,哪知真的是你,不是說你已經……”看著少月平靜的麵容,他不知下麵的話該怎麼說出口,要直接問,你不是被人用馬拖死了嗎?怎麼當了喇嘛?這話他說不出口,沒有一個父%e4%ba%b2希望自己的兒子死的。

少月喝了一口茶,微笑道:“你相信輪回嗎?”

沈圖微怔,他是讀書人,向來不相信怪力亂神,他沉默不語。

少月笑這放下茶盞,輕輕說道:“我死了,又活了。”

少月說完起身離去,不管愣在那裡的沈圖,他已經又死了一回,沈家,不再是他的根,他心中隻有大日如來。

少月回了驛館,他知道既然沈圖能找來,那少春來的也不遠了。

等了三天,沒見少春來,他意外的等到了另一個人,魯二爺。

魯二爺開篇的話很讓人驚悚;“恩和大人要娶妻了。”

少月手裡捏著一串天珠慢慢撚著,忽然碎了一顆,他笑笑:“他也該成家了。”

門外的少春滿嘴苦澀,少月說:他也該成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奴家的生日,上午出去玩來著,所以更晚了,莫怪

☆、沉寂

作為陪嫁入京的喇嘛,少月被安置在了京城的妙應寺,就算是留在了京城,雖然是有少春要娶妻的消息,心裡也起了波瀾,過了兩日他也就消停了,看著高高的白塔笑,他折騰夠了。

活了兩世,折騰的死去活來,就是為了這麼個男人,他不覺得可笑,隻是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不是他不想折騰就能停了的,就像是急速行駛的列車,驟然失去了動力,它還是要由著慣性行進的。

少月和少春之間糾葛,由著慣性還在行進,他想停,少春卻不肯,他不能讓自己的人想著佛祖,他要他想的是自己這個活人。

科爾沁公主來嫁,也不能就要了人家的公主,這邊,指了%e4%ba%b2王的格格給少春,算是對科爾沁的答謝。

人人都說少春這個老牛要啃嫩草了,可是少春不想啃,再三推辭:“臣年紀大了,不想誤了格格,請皇上收回成命。”

“卿的青春正盛,何言老邁?你若老了,這一殿的老臣當如何自處?不準!”

“臣身份不足以配格格,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巴林王長子,朕%e4%ba%b2封的固山貝子,前鋒營統領,你不配誰還般配,不準!”

“臣在戰場傷了身子,不能人事,請皇上三思。”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我道為何他不成%e4%ba%b2,原來是有隱疾……

各色眼神在少春身上掃過,少春屹然不動,一幅我都這樣了,你非要我說的哀怨表情。心裡卻想,這樣說就再也沒人敢把姑娘嫁給自己了吧!

皇上不敢做主了,好歹那是個格格,要是不能行周公之禮,夫婦沒有魚水之歡,他這媒人就是招恨來的,他的確要在三思。

出乎少春的意料,在一個路口他被截住了,看著麵前這個穿著鸚哥綠騎裝的少女,他也不得不汗顏%e4%ba%b2王家的格格真是彪悍,這樣攔街問人家為啥不娶自己的話,就是少月那個鬼精靈的也問不出。

想起少月,他的眼神黯了黯,再沒了拒絕皇帝時的銳氣。麵前的少女手裡拎著一根馬鞭,大概是騎馬過來的。

少春斂目,整了整麵容,問道:“不知姑娘攔本官有何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經年在戰場上廝殺的身上有著不一般的淩厲,他刻意釋放,想讓那少女知難而退。可是那少女覺察到了這股隻是他父輩和哥哥們身上才有氣勢,她更興奮了。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稱為巴圖魯,她喜歡這樣的人。

少春不知他已經被這姑娘看中了,隻為了他這一身的殺氣。

少春在第二日的朝堂上被通知:回家準備洞房去格格。

少春覺得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壓抑不住心中的思念,少春在妙應寺徘徊了第一百零八回後邁步進了寺,去找少月,結果被告知:“少月禪師去潭拓寺會友了,過兩日回來。”

他疑惑,少月有什麼朋友的在潭拓寺是他不知道的?過了幾日再去,少月在禪房外見到他道隻說了句:“你不是應該在準備洞房?”

少春看著那張淡然的臉,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漣漪,出家人說這個?他……還在想著自己的,隻一瞬,他就做了決定,以後天天來。

妙應寺多了個香客,包了一間禪房,當做恩和統領的寢室,每日來此歇息,娶格格的事提也不提。

少月出事後,少春回巴林城挨了向瑜的一頓拳頭:“我自知他是你養大的,並不與你爭什麼,可是你是怎麼待他的?他身份如此尷尬,你不思怎樣保護他,竟跟著沈家一起逼他,天地雖大,可他的落腳之處隻在你的身邊,若是心裡沒你,你當他能在草原上待三年嗎?他要是有二心,彆說烏蘭,就是娶了明珠你又如何?我隻當你是個重情義的,哪知你這樣薄情,你所仗的不過是他對你有情而已。”

少春始知,自己對少月是真的太殘忍了,他為何如此折騰?還不是心裡有你,向瑜的話是沒錯的,如今人去了,他才知自己是錯了,大錯特錯。

那日在%e4%ba%b2王家見到那些送嫁的喇嘛,看見了那個帶著%e9%b8%a1冠帽的人,那一張白皙的臉上帶著聖潔的微笑,那熟悉的眉眼,讓他的心狂跳起來,瞪眼瞧著那人。

直到婚禮結束,一乾喇嘛離去,他還在呆呆站著,使勁的掐了自己的腮幫子,是疼的,他沒有做夢,那個人,他沒死,還活著。

憋在%e8%83%b8口的悶氣終於發了出來,他急急忙忙的去禮部查了送嫁的名單。拿著單著盯著那少月禪師二字,他笑的發傻。

禮部的官員看著這個二品大員看著單子流淚,有些莫名其妙,他拿袖子抹眼睛:“沙子迷了眼。”

禮部的官員看看遠處藍天白雲,伸手在眼前立了半晌,心裡罵了一句:消遣老子來了,這大熱的天,一絲風也沒有,沙子是專門刮給你的呀?

少春寫信給向瑜說了少月的事,向瑜帶了幾匹馬換著騎,隻用了不到五日便到了京城。

少月見到了滿麵風塵的向瑜,淺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向瑜把他抱在懷裡喃喃道:“我若知道這樣,早就帶你走了,我以為你是愛他的,所以不敢這麼做,唯恐你難做。可他並沒有給你一個安穩的家,我竟是錯了。”

少月任他抱著,輕輕說道:“我從未悔過……”

一腳踏在門裡的少春聽他說:我從未悔過。”

少月說:“我從未悔過,如今那些事已是過往,我已經不是少月了,如今我是禪師少月。”

向瑜拉著他坐在了榻上,細細的問了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