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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救君緣 月下金狐 4221 字 3個月前

聲,羅溪玉哭得眼晴開始紅腫,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明明晚上吃飯了,吃了三塊餅,她能活著爬到崖上,她很開心的,她覺得自己又活了一次,有什麼比能活著更好。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的,她突然想到掉入懸崖時,上麵的金絲斷掉的時候,聖主那解%e8%84%b1的眼神,他那時候明明知道有枯骨鞭,卻連抽出的欲望都沒有,連自救都不想,他那樣的想解%e8%84%b1生命,如果每一天都是痛苦,何必還要活著。

為什麼要活著,人都有覺得讓自己活著的幸福的理由。

“葛老,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知道了,羅溪玉整個眼晴都似泡在了水裡。

她回去的時候,聖主正坐在“黑棺”旁邊閉目打坐,看著那削瘦緊抿的%e5%94%87角,那似一陣風就能吹走的骨立身形,再想起葛老說的話,聖主再也經不起一丁點的刺激和激動了,下一次毒胎發作,聖主將喪失所有,永遠不會醒來。

想到這個,羅溪玉幾乎又要落下淚來,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人,什麼聖主啊,那麼可憐,活著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想到他隨時都會悄然離開,沒有思想,沒有精神,沒有身體,徹底離去,再也見不到。

羅溪玉就覺得心裡揪著疼,她就站在那裡,也不敢靠前,她有些貪婪的看著正打坐的人,夜裡山脈中的冷風吹著她的麵,可是她都絲毫不覺得冷。

心裡想著他解%e8%84%b1的想神,想著他空洞的目光,想著他從不報怨,還有時不時疲憊的神色,那麼多的痛苦,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她還一直把他想成龜毛自私冷酷無情毫無優點的人,她怎麼能那麼殘忍……

羅溪玉一邊流著淚一邊想,她一定要讓聖主好好的,不讓他生氣,不讓他激動,什麼都順著他的意,再也不頂嘴不逆著他,不再偷偷往菜裡放他不喜歡吃的東西,一切事情都答應他,什麼都讓著他,把他當寶貝一樣供著,隻要他開開心心的,能一直活著,彆被那個毒胎奪去生命,能一直吃她做的飯菜,即使一直瞪著她,罵她,甚至毛病再多,她都不埋怨了。

她就這樣流淚站在一丈之外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想著,越來越不可自拔,腳下卻似釘著釘子般一動不動,就那麼被風吹散滿頭發,呆呆的看著。

天淵山脈的夜晚,月色亮又明,因山高,整個月空似全部籠照於頭上,伸手可觸。

林間一陣風吹來,又冷又寒,還夾雜著風吹到石壁空穀時震蕩的回音。

羅溪玉在風中衣裙獵獵,冷的瑟縮不已,直到不遠那個男人將手心慢慢的翻過來放到了膝上,然後靜靜的睜開眼晴,兩人的視線對視在一起。

看到羅溪玉眼紅通通,似紅中帶淚,卻又愣愣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聖主沒有說什麼,隻是輕微的一皺眉,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動,然後對她伸開。

羅溪玉見著,急忙擦乾眼淚,然後撲到他懷裡,貼著他的頸項便耳鬢廝磨一通。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卻彼此都明白心意。

每次聖主想扶起她,她便又緊了緊手臂,像抱不夠般用力的擁著。

聖主詫異後,便不再動作,靜靜的坐在風中,手輕摟在她腰側,直待月上西梢,地上降了水露,才歎了口氣,摸著她的一頭長發,對她道了一聲:“彆哭,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亂,沉悶又無趣,可是把自己寫哭了,尼瑪,多久沒哭過了,自從不看韓劇以後(泥垢……

第六十六章

羅溪玉是從一片潮湧般的疼痛中醒過來,那種熟悉又窒息的痛感讓她一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功德白芒,又沒了!

因為太疼,冷汗刷刷的便從全身的毛孔中滲透出來,卻是連叫都沒有叫出,羅溪玉整個身體都弓成了蝦米狀,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

她緊閉著眼,手不由的揪住了%e8%83%b8口,無論疼多少次她都無法習慣,但卻隻能忍著,因為這疼痛無藥可解,除非有功德白芒,否則一*的痛感會每夜按時降臨。

而在旁邊閉目的聖主,卻是突然清醒過來,一睜眼便見懷裡的女子痛苦的躺在那裡,汗水殷透了身上的布單,雙目緊閉似隨時都會死過去一般。

聖主頓時臉色一變,有些蒼白的起身抱著女子,然後扣著她後腦勺便要探她的鼻息,直到感覺到鼻息若隱若現,便頓時將衣袍往她身上一包,一翻身便抱出了“黑棺”。

在睡得正香的葛師被叫醒,折騰了一夜後,天氣微微放亮,羅溪玉終於覺得疼痛漸緩,整個人有些萎靡的坐在“棺材”裡,葛師則在她手臂上插著金針拔了出來,然後又把了一次脈,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

不由道:“古怪啊古怪,羅姑娘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氣血還是有力的,身體並未有什麼問題,怎麼會突然疼痛起來,羅姑娘晚上可曾吃了什麼?”

聖主在她身邊,此時臉色也不好:“飯都是與我一起吃的,她又多吃了兩枚果子,是不是那些野果有問題,她這幾日每日都要吃數顆,葛師看看那些果中是否有對她不益之物。”他語氣有些擔心又急迫。

她一向身體不錯,路上無論如何顛簸,跋山涉水亦或經過沙漠缺水缺食,都沒有病倒過,可是現在行至天淵山脈邊緣,再過幾日便能穿過天淵,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的就疼起來。

那疼痛的樣子幾乎是死去活來,便是聖主都當場臉色發白,慌張的抱著她出了“棺材”驚動睡得正香的葛師與一乾十二劍。

葛老看著現在雖然緩了緩臉色,但還是臉色鐵青的聖主,不由忙道:“這些不必聖主吩咐,老夫早已經將不適合羅姑娘的野果取走,留下的都是對她有好處的,絕沒有什麼不益之物。”

羅溪玉此時臉頰汗還沒乾,疼痛過去她有了些精神,雖然之前葛老用金針封%e7%a9%b4,緩解她的疼痛,但是根本就沒用,她的疼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來自於“鴨蛋玉蘭”所施加,任何什麼止痛的方子藥材她都有試過,一點用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見白芒沒有了,就驚慌失措四處做好事求白芒的原因,要不誰好端端的要做什麼聖母,這年頭,聖母不討好,還各種被嫌棄有病,她做的真的好難啊……

不過她也不想聖主與葛老擔心,畢竟一路上趕路,加上聖主的身體就夠讓人操心了,她現在都舍不得聖主有半點不適不舒服的。

怎麼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好歹也就疼疼,也不要命,便趕緊笑了笑編個話兒道:“我這毛病小時候就有了,高人我多做點善事,積些功德,要不都活不大,我這毛病還真是一做好事就睡得好,身體舒坦,一不做就疼……”

“還有這等事?”葛老見多識廣,居然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羅姑娘一路上都要錢施布施,原來是有此緣由啊。”

羅溪玉苦逼的笑笑,“其實也不算什麼……”然後轉頭就摟著聖主胳膊小聲道:“我身體沒事,以前也懂藥膳,經常給自己補身體呢,你看葛老醫術這麼厲害,不也說我沒問題麼,就是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人煙,好久沒做好事,冷不丁就疼了,等遇到了有難的,我再多施點銀子就能好……”+思+兔+在+線+閱+讀+

葛老行醫久且是醫毒雙絕,聖主對他的醫術極為信任,但即使如此,他的目光還是有些不虞,不過羅溪玉再三保證,而這上世確實有些無法解釋的症狀,隻得做罷。

但是當晚,卻是勒令不準她再勞累做飯洗衣了,雜事都交給十二劍來做,果子也一並沒收,而一行人的行程也改為日夜兼程,每日隻休息兩個時辰,一直在行路。

這樣的話,聖主的休息時間就又縮短了,羅溪玉心疼的要死,雖然晚上她也疼的要命,可是這不一樣,她無論疼多少次,還活著,聖主若有個一星半點的不妥,那就永遠不見了。

可是他又是個強硬專橫的人,命令一下,誰也改變不了,看著每睡兩個時辰就準時醒過來,帶著疲色上路,簡直是讓她坐立不安。

她現在有三朵玉蘭,每天會有小半瓷瓶的露水,她一滴都不舍得喝,全部留給聖主,兩個時辰是四個小時,如果睡得香睡得沉也能很解乏。

顯然可能是因為疲累,又或者每天三次的露水養神,聖主休息的時候都會睡得很香,他躺在羅溪玉懷裡,羅溪玉都不睡的,側倚著軟枕,然後邊看著他邊給他輕輕打著扇子,給他驅趕蚊蟲,直看著他睡足四小時,才會休息。

天淵山脈山多地廣,看著連綿不絕,行起來簡直是望不到邊,一山比一山高,可是再多的山也總有走到儘頭時,加上黑袍人這一路風塵仆仆,連休息都不舍耽誤,日夜兼程,總算在羅溪玉疼了三夜後,一口氣穿出了天淵。

接著便是羅浮洲,它是五洲離四獄最近的一處,也是五洲最遠的一個島洲,隻要能穿過此地,便可到達東獄了。

可以說,到了這裡,離東獄也就隻剩三五日的行程。

因天淵山脈向人很少有人橫穿,而天險根本無人能過,所以那些五洲的鷹犬無法將一行人包圍偷襲,但是離開後便有風險,以葛老所說,這羅浮洲不比其它四洲,因它離四獄頗近,屬於邊緣化,控製起來也不同其它四洲得心應手,加上離惠州更是十萬八千裡,相當隔了半個圓的距離。

所以鷹犬應該不會如此快的到達此地,在此處布下陷網,但雖然如此,一行人也極為小心,在未過天淵時,便讓十二劍中的劍三劍五先行探路。

待到確認無任何人頭榜與畫像,及不見多少朝廷鷹爪,甚至還有些四獄人自如進出,一行人這才前行。

要按以前斷不會在離東獄不過千裡之地,幾乎是在自家門口畏畏縮縮,但是此時不比以往,聖主的狀態不能再受一點點刺激,便是葛老不說,十二劍都專挑著沒人煙的地方走,能走山野鄉路,就不走官道,能在野外或農家小院將就,就絕不到城鎮中的客棧明晃晃的休息。

不過就算走得再偏僻也會遇到人,而羅溪玉在見到一群像難民一樣的人,穿得破破爛的補丁兌補丁,大包小包的破被子,還有幾個臟兮兮的小孩子,眼晴都要放光了。

看到這些人,羅溪玉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顯這些人應該是背井離鄉逃難到此,不知周邊是否又有什麼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