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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大半截身子入土,也不會叫放蕩子踏進喻家門半步!”

喻江簡直匪夷所思,他望向老太太的眼中寫滿震驚,卻在他開口的前刻,原本沉默坐在旁邊的男生起身,像是挑釁般,故意踩踩腳下地板。

“哦,兩隻腳都踏進來了。”

說罷田恬故意前後滑動幾下:“這麼臟,應該是被我浪到了,打蠟吧。”

“你彆太過分!”

喻老太活了那麼久,向來隻有順著她話的人,如此刁蠻任性的小輩,她還是第一次見。老太婆冷笑一聲,看向田恬的視線充滿著厭惡:“如此沒家教,真是有娘生沒娘——”

啪!!!

竹椅擦著老太太砸過去,摔在牆又啪得彈回到地,喻江懵了三秒,慌忙拉住紅透耳垂的男生。

“小恬!冷靜一點!”喻江慌了神,他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田恬,換句話說喻江壓根就沒見過他生氣。

“就算你喜歡男人,你看看,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多好你不要,非找這些亂七八糟!我告訴你喻江,如果你再跟他糾纏下去,學你也彆去了,直接辦理休學!”

“奶奶!”

喻江又驚又急,他隻能死死抱住田恬,來不及開口,喻老太冷笑著丟下今天最大的雷。

“從小在男人懷裡長大的東西,能有什麼人教他禮義廉恥,彆以為當年花天價壓下去,北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就不知道!喻江!還不快點放開他!”

“您怎麼能這麼說!”

“我這麼說,還不是有實情,幾年前在北城飯店發生的事,我問你,你當初找我親信查的就是這些東西吧?”

喻老太那邊話音剛落,喻江明顯察覺懷中男生掙紮的動靜減弱,他頓時心生惶恐,下意識呼出來他名字。

田恬抬頭,眼神卻沒有喻江料想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反而如死水般沉寂。

“小恬……”

“我在你身邊,你不問,你背著我去偷偷查那些媒體捉風捕影的東西?”

“我——”

“是嗎?”田恬打斷他,那雙向來專注又充滿亮光的眼,卻執意等待一個明知道結果的答案。

喻江咬緊唇。

他有種莫名預感,如果他點頭或是應下,那麼下秒種,他便會失去麵前這顆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星星。

田恬一言不發,靜靜凝視他。

老人依舊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喻江喉嚨乾澀。

“是不是?”

再次追問聲入耳,這次沒了先前的篤定,喻江望著這雙眼,他大腦一片空白,已經想不得身於何處,隻想快些將他犯下的罪惡掩蓋下去。

寂靜蔓延,喻老太像早有預料,昂著頭緩緩坐回原處,視線始終落在田恬身上,嘴角上揚獨屬於勝利者的笑。喻江不敢看她,強撐住精神,也不想田恬看見他膽怯。

那張向來明%e5%aa%9a如秋日的麵容,眉眼間竟些許蕭條,看得喻江心顫,他幾度張口,又幾度咽下。唯獨要瞞住田恬這件事,在他心底越發清晰。

“小恬,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看著田恬的眼睛,喻江根本說不出半句謊話。

“我隻是覺得...有些好奇。你知道的,你熟知我所有,但是對你的一切,我僅了解...太少了。”

他去握麵前人的胳膊,對方並未掙脫開,而是緩緩垂頭看向兩人肌膚相親之處。嘴角微抿似乎有話要說,卻還是呼出口氣,表情略帶無奈。

“就是因為這樣?”

喻江從田恬的語氣裡聽出妥協,心底頓時騰起一絲渺茫希望,麵容不自焦灼,聲音迫切:“是,我隻想多了解你一些,其它的...”

“你還是去查了,對嗎?”

田恬想像往常般勾起笑容,卻怎麼也扯不動僵硬嘴角,表情幾乎成了四不像。

先前被喻溪指著鼻子罵,田恬心裡雖然不適,可也僅限於此,畢竟對方還是喻江的家人。方才在車庫遭受喻父輕薄,他礙於麵子依舊忍耐,暗自打算來日不再來往便可。

誰知打破他心中防線的,竟是處處袒護他的喻江。

他好能裝。

他可真能裝啊。

田恬喉嚨翻湧出股氣流,他站在原地,也不願去看那老人怎樣神情,渾身上下沒了反擊的力氣。見喻江想帶他出去,也僅是稍微抬了下胳膊。

“還有呢?你還查到什麼,一並說出來吧,我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房間一靜再靜。

“…小恬!”

等喻江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男生早已彆開頭,背對他揮手:“出去上廁所,彆跟,丟不了。”

關門聲沉重,掩不掉躲在門外偷聽的喻溪的譏笑,打量臉色明顯白了幾度的田恬,他小人得誌的嘴臉更甚。

他剛想出聲嘲諷。

“你家這麼大,肯定有露台吧。”

“什麼?”

被他這麼猝不及防一問,喻溪明顯呆住,對上田恬的眼與嘴角的微笑,他視線恍惚一瞬,不自覺伸手:“那邊。”

“好哦。”

等男生身影拐過樓梯口,喻溪這才反應過來,他暗自罵了句,%e8%83%b8腔翻湧氣流,被他生生憋下去。眼角那麼%e5%aa%9a,不愧是天生勾引男人的浪.貨。

他哥那樣氣質的人,怎麼能配得上這種貨色,兩人早點分開也不至於把臉擺在台麵上讓人打。

喻溪麵露得意,身側的木門又被打開,沒等他回神,衣領被人重重提起,整個身子撞到牆壁,嚇得喻溪一哆嗦。

“怎、怎麼了?”

“他人呢?!”

喻溪還在裝瘋賣傻:“什麼人。”

等觸及喻江滿是懼意與懊悔的眼,喻溪呆愣幾秒,忙反手抓住喻江:“哥你彆找他了,那種家夥……”

——那種家夥壓根就是禍害,喻家門清道高,來了隻恐怕玷汙這門檻。

可到嘴邊的話,念及田恬回望時的眼睛,喻溪喉嚨如堵了團雜草,半響未吭一聲。

到最後,喻溪伸手指向露台。

“他說要透透氣,就去了那裡,剩下的我也不知道。”

卡住喉嚨的力度驟離,肺部重新灌入空氣,喻溪重重咳嗽幾聲,站直身子望著喻江的背影消失同一處拐角。

去了又有什麼用。

喻溪撇嘴。

露台雖高可直接通向一樓,出門就是房子外,往前走個兩三分鐘便是下坡車道,照田恬先前速度,八成現在已經到了住宅區門口,隨便招個手都是一輛出租車。

起初,喻溪是這麼猜測,但還保不準大概:按照田恬的性子會跑?豈不是還要跟自己對罵三百回合,正好能揭穿他真實麵目。

可左等右等就不見人來,他猶豫片刻,沿著走廊跟上,拐過彎露台全貌儘收眼底,唯有失魂落魄的喻江聽聞動靜扭頭,麵容是喻溪從未見過的彷徨,握著欄杆還在四處張望。

秋風吹起他劉海,慌張無處遁形。

田恬他,真的離開了。

第49章

電話短短十分鐘裡響了三次, 柳昭夕半個眼神都未落去。他始終凝視著懷中粉發青年。車門後的三角窗割裂開的晚霞,被逐漸蔓延上來的灰暗遮蓋。

從南到北,就算最快車速也足足五個小時。柳昭夕掃了眼他在北城的房子, 最終選定某處靠湖。麵積雖不大, 但住兩個人綽綽有餘。

自被他接上車到現在,田恬一聲未吭,就算被他用手卷起頭發也不語, 僅僅是臉埋在懷裡, 胳膊環住了柳昭夕的腰。像小時候被嚇到那樣, 始終靠著他%e8%83%b8口,靜靜聽他的心跳聲。

柳昭夕單手固定住男生的背, 空餘的手滑動屏幕, 點開其中收件箱挑幾份要緊郵件回過去,剩下就全漫無目的滑動, 目光遊離難得帶了分失神。

正當他準備調整姿態時,懷中人忽然轉身,正麵朝上躺在他的大腿,但用手臂捂住眼睛, 不想讓柳昭夕看到臉。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怎麼, 還害羞了?”

柳昭夕打趣, 倒也沒強迫他麵對自己,隻是讓司機再放慢車速,食指與中指輕輕捏住男生鼻尖。

“……”

懷中人哼唧一聲揮手, 扭臉躲開他的騷擾,嘴裡嘟囔了句, 柳昭夕還沒聽清,軟趴趴的拳頭呼到了他側腰, 還特有小性子的轉動,看上去更像是田恬獨有的撒嬌。

柳昭夕笑而不語,仿佛這幾個小時裡的舟車勞頓,全化開在這幾個不輕不重的拳頭上。他握住田恬的手,哄小孩般搖搖:“也不知道剛才誰在路邊哭。”

“我沒有!”

懷中人猛地放下擋住眼睛的胳膊,怒氣衝衝看向柳昭夕,跟小孩兒般刻意強調再強調:“沒哭!”

“鼻涕流出來了。”

小粉毛唰一下抬臂捂鼻,在發現是柳昭夕使得壞心眼,又氣哼哼的翻身臉埋入衣服,完了還不忘抨擊柳昭夕缺心眼子。

後者懶得搭理他。

田恬閉眼,不吭不響,心裡煩躁比以往更甚,一團鬱氣卡在%e8%83%b8口,啪嗒兩下踢掉了鞋,對柳昭夕下命令抱他。

偷跑出來還理直氣壯,誰會理他。

半晌過於,見柳昭夕真鐵了心不理他,憤怒小恬抬頭砰一聲撞向柳昭夕的小腹,完了還拉起他的胳膊,強製叫人抱住他。

蠻不講理,活生生一個小霸王。

偏偏柳昭夕喜歡得緊,順勢借力抱住他,手不輕不重捏捏小霸王的肩,等人不耐煩地在懷中亂動,右手啪嘰打在田恬屁.股。

“怎麼,你的鋼琴家不抱你?”

田恬:“昭昭你個小氣鬼。”

小氣鬼回:“小氣鬼不抱你。”

“你抱抱我抱抱我!”

也不知今天犯哪門子神經,田恬卯足了勁在使勁折騰柳昭夕,白森森小牙啪地咬住男生手指,卻在後一刻嗷一聲鬆開了嘴。

田恬淚眼汪汪:“你乾嘛!”

著實非他大驚小怪,而是口中異物感明顯,擦著舌尖過去夾得田恬生疼。軟綿綿一句逼問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又開始在柳昭夕懷裡打挺,折騰不死他不肯善罷甘休。

柳昭夕動也不動,任由小粉毛打滾撒潑,就剩在他懷裡轉著圈踢他。坐在前排的司機沉默片刻,早知道就開另一輛車,幾個月不見小祖宗更刁蠻了,偏偏小先生還寵他。

結果小祖宗不吭氣,司機透過後視鏡掃了眼,見人被小先生抱在懷裡,額頭埋入對方的肩頸,僅露出來白細的尖下巴。

也隻有柳昭夕知道,自己那一小片濕掉皮膚的意味。他無聲歎氣,手順著田恬發絲下移,正麵抱住愛哭鬼,讓他坐在並攏的雙膝。

“誰欺負你了?”

愛哭鬼抽了張紙巾擤鼻涕,扔進柳昭夕帶來的紙袋,旁邊是換下來的喻江的高中短袖。柳昭夕的衣服對他來說偏大,動作間露出大片鎖骨。

“你皮膚好濕,都不好聞了。”

田恬邊說著,又抽出紙巾使勁擦柳昭夕脖子,就這麼麵對麵摟著他脖子,閉上眼仰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裡還是哼哼唧唧的撒嬌。

活生生一隻粉色小豬。

柳昭夕懶得管他,隻是伸手托住他往上提提,免得刹車時呲溜滑出去,還要惡人先告狀說他技術不好。

真是被他寵壞了。

“昭昭!收購喻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