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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最起碼我不會去躲深愛...”

話說半邊,田恬頓住。

他眼睫輕顫,似乎在回憶過去,或是恍惚走神,視線飄忽無所居,腦海卻浮現柳昭夕的影子,下秒如泡沫般破裂,仿佛一瞬間的幻覺。

察覺懷中人走神,喻江手臂收的田恬喊疼。窗外高樓漸漸消失,換成一排排的仿古建築彆墅,最後車子停在某處獨棟後院,從車庫中進去直接到了地下一層。

“呦,還挺現代化。”

田恬緩了下精神下車,點評入戶就是電梯的布局。雖然柳家也有幾套類似的房產,不過田恬很少去,他更喜歡跟昭昭一起擠在那處秘密基地裡。

“...”

出來這麼久,人也不給他打電話,真是壞昭昭。

“直接去我房間,等吃飯的時候再下來,彆怕,有我在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好歹也算是我的男朋友。”

後三個字咬音極重,田恬掃了喻江一眼,默不作聲就算是回應。喻江剛想追問,誰知電梯叮咚應聲而開,傳來一道格外驚喜的呼喚。

“哥!早知道你來,我就跟你一塊回來了。趕快進來吧,奶奶和源哥等好長時間,菜早就齊全。”喻溪噔噔噔跑來,故意無視田恬,一直纏著喻江問東問西,幼稚可笑得令人發指。

哦,瞧喻江緊張成這樣,估計是那個未婚夫。不是有男友了,還來這裡一訴衷情?

田恬漫不經心想著,倒確實也沒放在心上。若是自己喜愛喻江,遇到這樣的事定然會吃醋。這幾天不知為何,他覺得喻江越來越無趣,甚至沒有當初在演奏會見到的那般驚豔。尤其是離開了學校,他頭頂那層鋼琴天才的光環也漸漸消退...

可還要裝作在意的樣子看向喻江。

真是無聊、煩。

田恬不喜歡。

果然,喻溪上當,打量的視線透出幸災樂禍。

他就說嘛,麵前粉頭兔爺是個菟絲子,光看表麵就異常輕浮,怎麼進得了喻家。搞不好還做過皮肉生意,渾身上下豈不臟得要死。

整通下來,喻溪倒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哥,我們上去吧,奶奶都等了好久,說哥哥為什麼到北城也不去看她,還怪我沒有招呼到位。”他忙前忙後,又是掛衣服又是幫忙按電梯鍵。

結果喻江看都不看他一眼,始終站在田恬跟前,幫他擋掉喻溪充滿敵意的目光,握住男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微微彎腰對上他耷拉的眉眼。

“小恬。”

手心溫熱,常年彈琴的指節力度不小,喻江從未想過他家裡人會對一位素未謀麵的男生敵意如此大,憤怒與無力順著兩人手指交握處逐漸蔓延,最後包裹住喻江全身。

他那麼寶貝的人,連先前差點犯錯都不忍心說重話的寶貝,怎麼可能會放在這裡,任由旁人嘲諷。喻江抬腳往門口走,態度不容置疑的堅定,結果還未邁出去半步。

“可不是嘛,你所謂的招呼到位,就是跑到我男友家門口,對著他喜歡的人大呼小叫婊子,是不是?”

田恬反握住喻江的手,將人從後麵拉回,伸長胳膊勾住後者的脖子,在喻溪扭曲注視中偏頭堵住他嘴角,順便用牙尖細細研磨。一番動作下來,卻始終冷眼注視著喻溪,順勢靠在喻江身上。

“小喻,你說該怎麼辦?”

他本是舞蹈生,腰細腿長%e8%87%80翹,即便因暈車臉上神情蒼白倦怠,卻平添幾分蒼白美。車庫為聲控燈,無人講話時一層層黯淡下去,最後留田恬頭頂的一盞吊燈。

豔麗五官籠在暗處,額頭靠在男生脖頸間,旁人僅能看清他微揚的嘴角,以及冒著絲絲寒氣的眼睛,不過下秒便被喻江伸手捂住,僅露一口森森小牙。

喻江半個眼神都不願分出去,偏頭%e5%90%bb住田恬,動作流暢又自然:“都依你。”

“哥!!”

喻溪急得跺腳,他恨不得衝上去揭開那萬人騎的婊子的真實麵目,卻礙於喻江冷如冰的眼神凍在原地,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

司機早就退出去了,喻家兩位少爺吵架,這種情況下還待在車庫簡直就是找死。他剛出門口時卻撞見聽聞動靜過來的老婦人,拐杖點地的力度悄無聲息,正一動不動站在側麵,身旁跟著麵容如調色盤般難看的喻母。

方才那些話,兩人肯定聽去了。

作為一個愛麵子大如命的喻家,竟然在車庫堵住客人不許對方進門,還逼得客人說如此自降身份的話——司機默默在心裡為這個野生喻二少點蠟,不愧是外麵女人帶進門的,哪裡有大家少爺的模樣,倒跟潑婦罵街毫無兩樣。

喻老太太站在側門,正好是個視線死角,她側目看親孫子懷抱著的男生,等視線觸及他發色,喻老太太的眼底泛起些許微光,清清明明不像七十歲老人的混濁。

隻是她還未出聲製止住喻溪,另外一道略帶輕佻的聲線傳來,聽得其餘眾人一愣。唯獨田恬抬頭望向旁邊的黑車,看車窗降下,坐在主駕駛的長發男人扭頭,抬手衝田恬這邊打了個招呼。

“嗨嘍,這是你的小男朋友嗎?”

男人來去如風,跳下車後徑直走到兩人身邊,無視喻江瞬間黑如煤炭的臉,握住田恬的手抬起,拉到自己唇邊落%e5%90%bb。

原本披在他身後的發絲散落,細細密密垂在田恬手腕,形成一個小小簾子,帶著說不出的淡淡柚子香。

“你好,小粉糖。”

長發男人眼睛彎起,莫名熟悉感卻看得田恬頻頻蹙眉,視線在陰沉臉的喻江與他徘徊。像是印證田恬心中猜想,喻江聲音沉得都能滴水。

“...您回來了,父親。”

“?!”

對方笑而不語,始終注視著田恬。

田恬錯愕瞪大眼,長發男人似乎就是想看見他這副驚訝神情,%e5%90%bb再次落在他如玉泛紅的骨節,結果觸及的前一瞬,被喻江猛地拉開,站在兩人之間隔開了距離。

“他是我的男朋友,父親。”

“您自重。”

第48章

“好好好, 我鬆開,鬆開。”

喻父一邊直起身子,一邊舉高雙手, 視線始終停在田恬麵容, 眼底劃過幾分鋒芒。

不知他為何這般看待自己,田恬眼神茫然中透出不解,任由喻江將他拉到身後, 側身擋去落在他身上的打量。

身後拐杖點地聲鈍悶, 喻江緊繃的神情有瞬間鬆懈, 喻父興致缺缺站直身子,連帶喻溪也頗為緊張, 幾番張口都叫不出那聲奶奶。

老婦人不怒自威, 視線緩緩從眾人身上掃過,停在田恬身上:“江兒, 來書房,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喻江眉眼一懈,他望向身邊男生,嘴型比劃出對不起, 臉上愧疚似乎要溢出來般。還是田恬微微搖頭, 目送老婦一言不發上電梯, 呼啦啦跟進不少人。

等待電梯門閉合的瞬間,原本站在外側的喻父忽然抬頭,無視抓他手臂的喻母衝田恬眨眼, 就算被後者無視也不在意,視線自喻江身上掃過。

空氣隱約騰起火藥味, 搞得田恬莫名其妙,伸手拽住喻江, 語氣充斥不可置信:“你爸都能當我爹的年紀,還要來勾搭小年輕?你媽也不管,就這麼看著?”

喻江臉色難看,試圖向田恬解釋他家混亂情況,可察覺男生略帶譏諷的眼角,到底是將話咽回去,沉默著握住人的小臂。

田恬雖未掙脫,但倒也沒逼問。

特意等到車庫空下來,喻江才鬆開對方的胳膊,手指鬆鬆勾住田恬拇指用點力搓揉,像安慰又或是找借口:“小恬,彆放心上。”

可先前種種卻如鞭子,雖然力度算不上重,依舊結結實實打在田恬麵龐。他哪裡看不出來,喻老太太故意給他的下馬威,就是為了彰顯她孫子的重要。

池小王八多。

田恬暗自撇嘴,任由喻江將他牽上樓,穿過重重走廊停在一處門前。^_^思^_^兔^_^網^_^

而喻江的本意是想讓他在這裡等,免得被那不著調的父親再度欺負,誰知喻老太太跟門上長了眼睛,一並叫田恬也進去。

“稀罕。”田恬笑了笑,倒也不怕這些老年人說教,進去快速掃了眼房間。

裝飾簡單低調,不見得家庭財力,田恬視線從掛牆上的各種古琴一流,興致缺缺收回目光,坐正了身體打量茶桌對麵的老人。

“你就是田恬?”

聽這語氣,來者不善,田恬心裡再冷了三分,麵容還是掛著應有的笑意。

“老太太好。”

這稱呼麵子有餘尊敬不足,老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倒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見她孫子朝人低頭笑笑,眼中降了三分冷意。

“你跟江兒是同係同學?”

“一個學院的,奶奶。”

喻江接過話頭,試圖將注意轉移到自己身上。老人早就識破他伎倆,更是對這粉頭發的狐%e5%aa%9a子毫無好感——誰家正經孩子染這種妖色,還沒進門就勾搭喻江的父親,往後豈不是扒灰的料子。

這喻老太遇事不去找找她身邊人的問題,偏偏汙蔑是田恬勾引她寶貝兒子跟孫子,看看先前在車庫裡,摟摟抱抱成什麼樣子,真是不知道羞恥。

雖然一字未說可從表情也能猜到意思,田恬當下也沒了對老人的尊敬,歪斜身子靠在椅背,右手支著下巴,嘴角似笑非笑。

他倒要看老太婆能放什麼洋屁。

田恬本就身材出眾,披個麻袋都覺得是時尚高定,配合他倦怠神情,倒有種說不出的頹廢美感。尤其朝喻江橫一波光瀲灩的眼刀,後者直接軟了心,伸手想去攬他,結果被田恬輕飄飄躲開。

一來一回的動作,露出被領子遮住的鎖骨,以及覆在上麵已從深紅變為桃紅的%e5%90%bb痕。

喻江耳根發紅,這種在旁人麵前展現自己床笫之歡的行為,他不說開心是假:“小恬以專業課第一的成績考進來的。”言語滿是自豪,連他蟬聯青年組鋼琴比賽首冠都不及半分。

田恬默,這點小事他都不記得了。

喻老太看儘全程,撩撩眼皮,不輕不淡飲了口茶:“芝麻大點的事,還能記到現在?江兒,年底原創歌曲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連專業老師都誇小恬底子好,就算半路出家練起來的,可勝在天賦高、悟性強,短短幾個月就頂得上旁人好些年的功夫。”

完完全全忽視掉喻老太的問題,喻江始終望著田恬,專注模樣甚至都忘了他們現在處境,見田恬偏頭,嘴角揚得更高。

“……”

這傻子。

田恬無聲歎氣,他先前怎麼沒發現喻江這麼軸。不過也難得解釋,盯著喻老太青一片黑一片的臉,手指支在側臉想看看對方如何反應。

猝不及防,一老一少視線交彙,田恬直視她眼底的惡意,想不通素麵未識的老人為什麼會對他如此大的敵意,他本來懶得看人眼色,不願搭理就無視。

“是嗎?”

喻老太重重放下茶杯,驚得水缸金魚四處逃竄,喻江眼皮一跳,聲音略帶緊張:“奶奶,小恬是我們的客人,您有事跟我說,為何要為難他?”

“為難?我說實情叫為難?喻江我看你被寵得無法無天!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