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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潔淨清白的他卻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眼?喻溪無法甘心,他抄起地上沾滿灰的鎮紙,右手掂動找到最合適的發力點,剛順著台階走了兩三步,還未抵達窗口,誰知那婊子抬手勾住喻江的脖子,後背靠在玻璃,喻溪清清楚楚看見了此刻喻江的臉。

從前不食人間煙火的麵龐,此刻沾滿春日朝霞,詩卷氣息的俊朗眉眼低垂,陽光落在他瞳孔,也隻能看清喻江眼底倒映著的田恬的影子。像是在褻瀆神明般,無比深情又虔誠。

喻溪快要瘋了。

他明知道再在這裡待下去,再打在他臉上的不會是鎮紙,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聲音幾近嘶吼:“他從小就被男人抱著,碰過他的人沒有十幾也有幾十,你究竟喜歡他什麼?”

嘴上罵著最肮臟下流的字眼,完全忘記自己投河的母親也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對喻江父親下藥,才生下這麼一個他。

可惜,喻家送給喻江的四合院,隔音效果極好。

田恬甚至聽不見半點風聲,僅能看見那高中生的嘴巴一張一合,麵容醜陋得如融化在泥土裡的積雪,口中還說著惡毒的詛咒。他漫不經心回應喻江,順勢下移身子,喻溪不是說他渣男、婊.子嗎?這次還真要喻溪好好的看看,什麼叫言行一致。

本來喻江在享受田恬極儘纏綿的%e5%90%bb,結果對方忽然主動,驚喜之餘更是心疼,生怕他聽到喻溪說的那些胡話,連忙伸手托住他的後腰,說話連親帶哄。

“小恬?都是一些垃圾話,你不要上心。”喻江圈著坐在窗前小榻的田恬,手指摸摸他雪白圓潤的耳垂,又低頭輕輕含住,不亞於嘴唇的香甜令喻江差點昏了頭腦,恨不得就這麼抱著他一直親到白天結束。

垃圾話?

根本無需喻江進一步透露,田恬多半在心裡猜得八九不離十,但依舊保持沉默,開始被動地接受親%e5%90%bb。淡粉色發絲散落枕邊,耷眉垂眼的模樣像是朵被雨水澆灌透的鈴蘭花。隻是單單看著他,喻江那處便緊得發疼。

誰知田恬這時火上澆油,手指抵住唇,用最清純的臉蛋說了連窯姐都目瞪口呆的話。

喻江聽傻了,險些沒撐住胳膊,整個人歪在旁邊。不等他反應,男生一骨碌翻身步步緊逼,就是要看他有何回應。

“...該去吃飯了,小恬。”

天知道喻江用了多大耐力,才說出來這句話。結果田恬仰臉,眼珠透亮,直勾勾盯住他的臉反問:“你不想嗎?”

想。

當然想,想得快要瘋了。在車站見到他的那瞬間,隻有喻江自己才知道,他花多大的力氣,才壓下對田恬索求的心。

不過——咕嚕嘰咕。

聽著明顯是肚子餓的響動,喻江無奈:“吃飯。”

“我不我不,”他越回避,對方還非得追問:“你肯定嫌棄我,所以不給我咬,好大一個人躺在旁邊,就知道玩破手機。”

本來好好的一段宣告主權的話,伴隨時不時乍響的肚子叫,搞得田恬滑稽又搞笑,當事人還不自覺,伸手去搗自己小腹。力度不大,倒是癢得緊,表情還乖,躺在秋日響午陽光下,整個人白得跟塊糯米糕。

喻江笑,撐著側臉看他,即便半個身子懸在外麵也不覺難受。或許是視線過於炙熱,導致田恬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背過身子嘀嘀咕咕。

“那...我要是幫你,你可要好好吃飯。”

聲音輕如落在房間的陽光,緩緩包裹住其它雜音,田恬止住話頭,看向擺在旁側的鐘表,分針剛好走過半個圓圈。

思考的時間比當初在後台還要短。

田恬滿意了。

他猛地翻身,順勢夾住喻江伸來的胳膊,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對著人的嘴吧唧就是一口。才不管喻江什麼神情,田恬樂嗬嗬坐直了背,在他錯愕視線中喜滋滋道:“走吧,我要喝豆花。”

一係列動作極快,喻江還想著怎麼讓田恬躺得舒服些,小混蛋呲溜竄出去好遠,結果沒看清掛在門邊的綠蘿,腦門結結實實撞上去,聲音聽著都疼。

“嗷!!”

地上瞬間多了個粉團團,抱著自己的腦袋哼哼唧唧,見喻江慌張下榻,頓時鼓成球,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訓斥。

“你打我,你是壞小喻。”田恬還挺理直氣壯,順勢坐在小榻前的腳踏上,仰起臉撥開劉海:“都紅了。”見人似乎滿臉疑惑,他緊接著補充:“被你的盆栽打也算你打。”

分明是你自己碰上去的。

當然,這話打死喻江他也不會說,反正田恬說什麼都是對的,能把這樣的人壓住了親,還被他全心全意依賴著撒嬌,喻江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哪裡還顧得上爭執這個?

喻江半跪在地低頭,剛捧住田恬的臉想幫他揉揉,結果看到幾乎快消散的紅痕,神情難得空白一秒,堪堪忍住外泄的笑意:“疼不疼?”

“當然啦!”田恬點頭,結果臉還被人捧著,細滑軟肉擦過喻江的掌心,乖得如任人揉捏的小豆糕。

借此喻江還真配合他,仔細端詳田恬的腦門,看著人撇起來的嘴,上麵還有接%e5%90%bb帶的晶瑩,不由低頭香了一下。

“你親我!”

本來是控訴,結果喻江故意聽成邀請,不顧田恬後仰的腦袋,啵啵又香了兩口。眉眼中哪還有先前清冷,黏人膩歪得牙酸。

田恬哪是被親還當不知道的性子,偏頭嗷嗚咬住喻江虎口。與其說咬,倒不如是磨牙,是一種情趣。

喻江的心軟得冒泡泡:“那怎麼辦呢?要不你再親回來?”

本是逗弄他的話,誰知人還真當成事思考,嗯了半天後抬手拉住喻江發尾下拽,吧唧滿足喻江的心願。

兩人一坐一跪,一來一回,鬨騰了近半小時也不覺得膩,趕在十點前將將出來門。臨走前喻江還特意留心喻溪站過的位置,見那塊鎮紙被他拿走了,倒有種丟完垃圾的舒暢感。

就算再不喜旁人來他院子,還是趁著出門叫了相熟悉的保潔,裡裡外外打掃徹底,換掉司機跟門鎖才安心,不過這都是後話。

第43章

出了胡同, 往前走不到百步就是個生活廣場,旁邊有個百年老廟,香客絡繹不絕, 往來進出人群穿著樸素, 田恬自然成了目光所及焦點。

當事人還不自覺,雙手捧著烤芋頭坐在路邊圓球上啃,臉頰鼓成小倉鼠, 配合圓圓後腦勺可愛得緊。

“小喻, 還想要勺白糖。”

嘴裡剛咽下去食物, 手裡的還沒吃完,就見田恬伸個頭, 眼巴巴往隔了兩個圓球的攤位看。

“小囡囡這麼喜歡吃甜嘍。”攤主是個老大爺, 笑眯眯看著田恬大口啃著芋頭,他腿邊坐個蘿卜頭, 正抬頭目不轉睛盯著田恬。

那小蘿卜頭一動不動,眼珠子都直了,喻江連小孩子的醋都吃,惡狠狠瞪了他眼, 又買下三個後拉起田恬就走。

“誒, 誒!糖, 小喻!”

也不知道先前的柳家虐待他還是怎麼,這倒黴孩子剛進小市場,腿就跟生根般站在攤位前, 拽都拽不動,從門口一路吃到現在。要是都吃完還好吃, 每種就啃兩口丟給喻江,還說留著肚子吃豆花, 扭頭就被烤芋頭勾過來。

“糖個孫兒!”

都逼得喻江用方言罵,田恬全當聽不見,央求人再給他剝開一個。結果有個分量不輕的東西啪得撞開喻江,緊接是孩童嗓音獨有的脆生:“哥哥!”

喻江險些被創到馬路牙子上,他提著芋頭袋子滿臉錯愕,隻見攤主的小孫子捧起一大碗糖,歪歪扭扭抬高方便田恬伸手蘸,末了還補充一句:“糖都給你,當我老婆。”

話音沒落,喻江怒得險些背過氣,田恬再缺心眼兒,但不去逗小孩子,伸到半道的胳膊拐彎,咽下乾巴芋頭聲音含糊不清。

“哥哥喜歡一米八五的,不喜歡一米八五除以二的。”

小孩啊了聲,掰著手指頭在那算,喻江暗戳戳翻了個白眼,拉起笑得沒心沒肺的家夥離開。

直到坐在飯館裡,田恬還樂嗬嗬地笑,看著喻江幫他拆開碗筷,又點了好幾份特色小吃,探過身子歪頭打量黑了臉的男生:“小孩子的醋也吃?”

結果人不理他,取來熱毛巾拉過田恬的手,翻來覆去擦乾淨,幫他倒滿茶杯,一套做下來就是半句話都不說。

難得見喻江使小性子,田恬還看得樂嗬,仗著男生對他偏愛肆無忌憚,起身坐到人旁邊。

“生氣啦?”~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我跟他鬨著玩呢,誰不知道我最喜歡你了。”田恬用肩膀拱拱喻江,對方斜楞他一眼,嘴角下撇沒吭氣。

不得不說,有的人就算生氣,眉眼間還充著股“我就是在生氣但你開口哄我就低頭”的詭異萌感。

田恬試探:“我知道自己做得不…”

“嗯,下次不要這樣了。就算當也隻能當我的老、老婆。”

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看得田恬目瞪口呆,不過也來不及讓他挑刺,點的菜陸陸續續上來,不一會兒擺滿了桌。

“不太知道你的胃口,這家是老字號,都是點的招牌,嘗嘗?”喻江邊說邊幫田恬張羅,他猜到人應該喜歡吃甜的,便將糖醋裡脊與拔絲地瓜擺在田恬手邊。

而對方僅是掃了眼,興致缺缺移開視線,反而追問喻江小時候的事情。嘰裡呱啦嘰裡呱啦,還沒到飯點,飯館就他們一桌,田恬還坐在大廳正中央的散座,說話就跟開了擴音器。

好在他嗓調輕,帶著南方獨有的儂聲軟語,稍微撒個嬌就酥了喻江全身的骨頭,連帶著二樓某處敞開門的包廂,同樣得此耳福。

青年翻看劇本的手指微頓,顯然聽出來田恬的聲音,下秒經紀人生怕外麵響動乾擾了蕭何思考,欠身關了房門,鎖住外麵暫時不屬於他的春光。

喻江耳尖。

他掃了眼二樓,不動聲色地拿起筷子夾了塊地瓜,堵在田恬嘴邊。樒汁掛在木製尖端,結結實實糊了滿唇。

田恬不喜觸?感,剛要拍桌而怒,結果舌尖吸住甜水,他抿抿嘴,樂嗬嗬抱住喻江的胳膊:“還要。”

“自己夾。”

筷子塞到他手裡,喻江假意推托實則欲擒故縱,想要田恬親親熱熱衝他撒嬌,卻未料對方哦了聲坐回去,還給自己盛滿米飯。

“……”

“咳。”

“……”

“咳咳咳!”

本想得田恬關心,誰知那倒黴孩子把整盤糖醋裡脊拉到麵前,邊往嘴裡扒飯邊警惕地盯著喻江。

不用問都知道他在想什麼,氣得喻江差點打嗝:“沒人跟你搶,坐過來!”

“小喻我餓了。”

喻江恨不得捏這熊孩子的嘴:“誰跟你搶,坐我旁邊來!”

餐桌是四四方方的造型,田恬不選相鄰的兩邊,非得與他隔了十萬八千裡的對麵。喻江本來也不餓,是想趁這機會跟人增進些感情,眼下還增什麼增,他爭得過糖醋裡脊嗎?

喻江又是氣、又是惱:“你家裡是不給你吃飯嗎?一頓糖醋裡脊開心成這樣,不許挑食,吃青菜。“

田恬點了下頭,喻江神情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