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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的前幾秒鐘,移開了頂住人的腿從另一側下樓。

兩人步伐不緊不慢,等下到最後層台階,喻江忽然站定拉住人,十指相扣在田恬扭頭瞬間前傾,印下了個%e5%90%bb。

“小壞蛋。”

這似乎是喻江僅能想到的壞詞語,田恬興致缺缺扭頭,還以為人會說出來哪些個字眼。他端詳喻江,饒是看習慣了這張臉,同其對視時還會有絲激動。

喻江回望,用眼神示意怎麼了。

“小喻啊——”田恬拉長腔環%e8%83%b8,目光從喻江小牛皮鞋緩緩移到褲腰,落在他堪稱玉石般的眉眼:“學個新詞?”

也不等人回應,他向前幾步伸手勾住喻江脖子,在對方順從低頭的瞬間側臉,嘴巴湊到喻江耳旁無聲開口。

“……”

田恬說完,卻未移開,而是停留在原地,看一小朵紅暈順著鎖骨蔓延,片刻染透了喻江的耳朵,但麵容還保持著先前冷靜,又仿佛撐不住抿起嘴,最後泄了氣。

他掃了眼田恬:“哪兒學的混話。”

後者滿不在乎撒嬌,嘴唇貼在人溫熱脖頸,正巧%e5%90%bb住那顆小痣,喻江差點沒壓得住躁動,極力克製仰頭拉開偷樂的田恬,繼而堵住他的唇。

那三個字就如烈火,燒得喻江頭一次失了冷靜,盯著環住自己脖子的男生出神,張口片刻還是選擇了沉默。

“怎麼不理我啦,小喻?”

由於他們所在教學樓側門,路兩旁種滿了一人高的灌木,如果不從特定角度看,是望不見這裡還有兩個人站著。

但也隻限於:正麵看。

在田恬看不見的後上方,二樓走廊儘頭停了腳步與敲擊聲,方清月把拐杖立在牆角,手指搭在窗沿,低頭默不作聲,儘收樓下磨鬢二人。

他指腹有節奏地敲擊,目光雖看著田恬,思緒卻飄到先前那聲輕哼。

勾人。

除了這個詞,方清月暫時想不到其他形容,雖然談不上有多喜歡田恬,可他出現的場合,方清月控製不住視線往他身上飄。

不管是那囂張粉發,還是白得勝雪的肌膚,就像限量版的大號娃娃,恨不得讓人抱在懷裡好生疼愛。

話說,田恬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如果是本地的孩子,又能入喻家少爺的眼,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喻家小少爺如此喜歡他,那這麼多年連個麵都沒露過。”

方清月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暗琢磨:書香世家的喻江,雖未過多了解,可也知他矜持性子。

跟人在戶外接%e5%90%bb?除非鬼上身。

這棟樓雖舊可勝在視野好,方清月甚至能看清田恬因被吮xī,導致過於殷紅的唇。

真是——

一%e5%90%bb結束,田恬剛想抽離,結果灌木叢後傳來學生交談,嚇得喻江亂了呼吸,牙齒不小心磕到他的唇,疼得田恬眼淚狂飆。

“你乾嘛!!”

按照這個疼痛度,不用看也知道破皮了。再加田恬本來就不耐痛,直接一巴掌呼到人小腹:“走開走開!”

雖說呼,田恬被喻江毫無章法的%e5%90%bb親得七暈八素,身上早沒了多餘力氣,更像被小動物軟綿綿地撒嬌蹭過。

喻江喉結滾動:“小恬。”

走在前麵的人賭氣不理他。

“還疼嗎?”

小粉毛瞬間加快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跟體育生一決高下。

體育生……

喻江頓止,手指瞬間捏緊,嗓音也比平日低沉:“田恬,我在問你話,不許走。”

話音剛落,衝在前麵粉毛急刹車,一個回馬槍殺回來,向來笑嘻嘻的小臉此刻遍布陰雲,看得喻江錯愕。

“小恬,我不是那個——”

“恬你個頭!”從小到大還沒人對田恬說過這話,他本來壓下去的火噌一下上來,他幾步向前拽住喻江衣領,死死盯住男生無措的臉。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

喻江張口,卻看清田恬眼底的淚花後噤聲,可能因破了皮的唇,又或許是他無意話傷人心。喻江不忍見田恬這樣委屈,好聲好氣放低聲音,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對不起,小恬。”

“一句話就打發我了?”

懷中男生的眼珠水汪,偏偏眼眶周圍又泛了紅,冷笑望過來的可憐見,喻江心疼,他放緩語速,拉住田恬垂落的手。

“都依你。”

田恬本來緊抿的唇一彎,語氣聽不出笑意:“我要天上星星月亮,你也能摘下來給我?”

本來就是小情侶拌嘴的玩笑話,田恬也不過隨口一說,誰知喻江還真歇了嘴,站在原地呆呆注視,愣頭模樣氣笑田恬:“呆鵝!”

他聲音引得路過學生側目,見是田恬在路邊跟人拉拉扯扯,頓時放慢了步速,耳朵越豎越高。

田恬漫不經心掃他們倆一眼。

“你還去上課嗎?”

喻江追問:“要去哪?”

他本也是過來露個臉,論聲樂基本功沒人敢排在喻江之前,自然是要跟著田恬走,誰知人快速拒絕了他,手擺在耳邊做了個電話動作。

“等下說!”

不等喻江拉著衣袖,田恬一溜煙竄沒了影,而那倆路人扭頭,認出是直係學長喻江,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看完這劇,樓上方清月收回視線,借助拐杖慢慢往回走,一邊讓秘書去查查田恬的來曆。

就像他先前說,這麼大一個寶貝,如果是本地人,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方清月駐足,還沒等他琢磨以後不在學校怎麼還能見到田恬,秘書回了電話,卻不是關於田恬的信息。

“方總,先前招標的事定了,中標的不是咱們這邊的公司,是放在全國都數得上名號的外省承包商。資料顯示老總姓柳,本周天約您吃飯,您看?”

柳?

方清月眉眼一鬆。

如果沒記錯,總是護在田恬身邊的那小子,也是同省份的柳家?他給人回複:“就定下吧。”

“哦對了,”秘書忙補充,“柳總說他可能會帶家裡的孩子見見世麵,若是衝撞了您,先賠個不是。”

“無礙。”

此時他不料想,那位姓柳的家長,竟然會帶一外姓的孩子。

第20章

自那日匆匆一彆,喻江有段時間沒見田恬,給人發消息都算得上留言,打聽不到他宿舍號,就知道田恬自己住一間。

他一連兩天都沒蹲到人,無論發什麼消息,對話框那頭都是沉默已對,就算是好脾氣的喻江也稍微煩躁,可又不方便發泄,目光轉到他很少有交集的另一人。

等辦完交接事務,剛準備打車去見家裡人的柳昭夕頓足,耷拉著眼皮望向攔住自己的人,嘴角看不出任何情緒。

“有事?”

這般冷淡態度,使得喻江的話在牙齒間繞了個圈,聽不見任何響動,還是擔心田恬的心占據上風,平視麵前一隻腳踩在車門邊的柳昭夕。

他先前就看明白了,這人雖不是田恬哪門子戀人,但對方看柳昭夕就是比誰都親,現在連去打聽人去哪,都要仰仗他一聲鼻息。

喻江雖不喜與其社交,可田恬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他能找上的也就一個柳昭夕。

“我竟然不知,喻家大少爺竟有攔住人還跟鋸嘴葫蘆一樣的癖好,怎麼,這是鋼琴彈多了,說話都要過一遍五線譜才肯開口啊?”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一句話夾槍帶棒,喻江聽得蹙眉,柳昭夕明嘲暗諷的,他之前是懶得應對,又不是傻。

“沒想到您還是傳統文化的愛好者,少爺這個詞除了那些半隻腳埋進土裡的老先生,我這回第一次從同齡人口中聽到,”喻江微笑,“這次開眼了。”

懶得跟人掰扯,柳昭夕冷笑坐上車,降下車窗望向站在路邊的喻江,僅半道目光掃過去,便開始在心裡對比。

就算田恬換了口味喜歡上彆的類型,可能看上喻江這種就會彈琴的小白臉,搞不好是太久沒見柳相旬,不僅皮癢連眼光都降低了吧?

柳昭夕懶得跟他費口舌:“這才哪到哪,你要是受不住他的喜怒無常,就彆在他眼前跟個蒼蠅一樣亂轉悠。先前叫你少爺,隻是看在喻家老先生的份上,至於什麼規矩、封建糟粕......我不感興趣,您也彆給人亂扣帽子。”

語罷,柳昭夕眼珠下瞥,掃過喻江手提的半袋零嘴與玩意,雖未言語,可眼神裡的譏諷卻怎麼都掩不住。

“你與其逼問我田恬為什麼不接受你的騷擾,倒不如想想他那晚拋棄你離開,自己究竟去了哪裡。”

音量淺淡,倒也足夠喻江聽清。

他著實被柳昭夕問住,思緒片刻愣神,等回過神來後黑色商務車已駛離。喻江站在原地,順勢掏出手機解鎖,看著依舊空蕩的信息欄不做聲。

等他重新檢查流量與消息開關,這次有些不甘心收起,琢磨先前柳昭夕說的那些話。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即便田恬不說,喻江也稍微感應到他的態度比先前冷淡得多。如果之前算得上蜜裡調油,那麼這幾天就有點膩味,甚至夾雜些許生分。

喻江微微咬牙,卻又無可奈何收手。

不管柳昭夕方才那些話,屬於有心還是無意,這個刺著實紮進喻江骨肉裡。那晚田恬走得急,說是有晚課跟舍友一同離開,經過喻江這幾天觀察,要是他能主動去晚課,這改明兒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罷了,先去找同班的打聽一下,剩下另做選擇。

車輛出了校園,直到開上繞城高速,司機透過後視鏡望向閉目養神的柳昭夕,猶豫問出心中困惑。

“您這次怎麼沒帶小田先生?”

柳家兩位少爺,但拎出去個個一表人才,可能脾性相似的緣故,連喜歡的類型都大差不差。兩個人都太寵小田先生,勁頭上來時,那要星星月亮都肯答應,更彆說堪稱監視的關心。

這回柳老爺子做壽,連著趕上假期,於情於理都會帶家見見老爺子,怎麼偏偏這次沒帶人,還真是稀罕。

柳昭夕看了司機一眼。

車內空氣沉默。

司機脊梁骨開始冒冷汗,剛想扭頭解釋,被柳昭夕聽不出情緒的看路堵了回去。

“......”

本以為一路上會保持沉寂,結果等司機準備下高速的時候,才從後麵幽幽傳來一句低喃。

——連他性子都摸不準,算什麼東西。

“啊?”司機沒聽清,剛想接下去應話,卻見後座柳昭夕閉目,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至於這話裡麵說的誰,倒是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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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江行動力很強。他很快就找到了田恬班級所在的練功房,幸好有零星幾人,隻是向人打聽時,還得一頓調笑。

“怎麼,連鋼琴大才子也架不住甜妞兒的撒嬌啊?”其中一位得知他來意後,坐在地上拉筋扭頭,“甜妞兒可真是厲害。”

雖說甜妞兒這個名字,讀上去很膩歪,卻聽得喻江蹙眉。字眼如此女氣,配合田恬容貌,譏諷之意過於明顯。

說話女生旁邊人搗了她下:“人家天賦異稟,哪幾個不是處處繞在他身邊走,這不你看看,連大名鼎鼎的喻江喻才子,跟著追問甜妞兒的……”

——砰!!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