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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卡通紅草莓,黑短褲襯得腿白長。

整個人可氣又可愛,連原本想發脾氣的喻江也熄了火,抬手彆過田恬耳後碎發,露出過分俊美的五官。

論相貌,田恬確實有放肆的資本。可也不知道被誰寵壞了,養成這麼個不負責任的性子。

“你不生我氣啦?”

眼見喻江服軟,田恬又哼哼唧唧靠來,眨巴眼睛,嘴角笑出花:“小喻彈什麼我都喜歡。”

喻江並沒有像往常輕聲回應,他仔細端詳這張臉,試圖從中找尋想看到的愧疚與不安。

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好像被人撞見,也並非為值得反思的事,嬉皮笑臉試圖蒙混過關。

喻江有些厭倦了。

身為音樂世家的孩子,他什麼場合沒有經曆過,但事情落在身上時,喻江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崩盤,隻想逼問田恬為什麼要這樣做。

出神間,衣擺下墜,落來白得晃人眼的手。

“小喻?”

手被反握住,喻江眉眼柔和:“我在。”還沒等田恬歡天喜地靠過來與他貼貼,喻江拉著他手敲下第一個琴音。田恬扭頭,對上喻江垂落的眼睫。

據說鋼琴係的才子祖上有拉丁美洲的血統,等喻江出生時,麵容完美中和東方清逸神秘與西方深邃優雅。

開學典禮的驚鴻一瞥,世家公子哥本身便為克己守禮的代名詞,多次碰壁的田恬打聽好對方經常出現的地方,頂著一頭粉毛和懷中大束粉玫瑰,直接堵在人上課的合堂教室。

那堂上的什麼課,喻江忘了。口哨聲與怪叫幾乎掀翻半棟教學樓,將下課本就擁擠的走廊,堵得更是水泄不通。在這場混亂中,兩位當事人靜立對視,喻江眉眼的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過他還是接過去那束花。

正當所有人以為無往不勝的田恬碰了冷釘子,在一間荒破教室裡,兩道身影重疊。

接%e5%90%bb聲充斥整個房間,向來隻彈琴的五指,此刻按在男生平坦小腹,田恬順著喻江的%e5%90%bb抬頭,丹鳳眼裡卻帶著無所謂的冷漠。

沒想到喻江會這麼容易上鉤。

沒勁兒。

他五官純又欲,偽裝深情沒人識破,田恬靠這一手,鎖定了同級的某位體育生。

後來,就出現開頭場景。

第一次搞無縫銜接就失敗了,還得再三同喻江表示,他隻當人為玩得較好的朋友。

喻江冷笑:“你若是大方承認,我可能還不會這麼生氣。田恬,好朋友能在大白天視頻zuo愛?”

田恬縮起腦袋,見他又逃避,喻江也懶得管,他不是柳昭夕那樣婆婆媽媽性子,要的就是田恬一個誠懇認錯態度。

幾瞬息,琴音叮咚,曲調一而再抬高,是田恬喜歡某首的純音樂。

好歹,跟喻江處著也有小三月,簡單的和弦田恬還是能彈的,可也止步於此,他就是記不住琴鍵對應位置,一個人對著幾個按鍵眼巴巴地敲。

“……”

琴音戛然而止。

喻江無奈妥協:“過來。”

鼻翼撲來青蘋果的甜澀味道,喻江小腹瞬間起了變化,他胳膊肘推開貼來的男生,有些狼狽翹起二郎腿,遮住他身下的醜惡。

可惜,他動作慢了一秒。

田恬早已捕捉他異樣,左手直接分開喻江的膝蓋,指尖抵住琴凳表麵,手背蹭過男性最敏[gǎn]的地帶。他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粉毛小狐。

“這是什麼呀?”

“恬恬。”喻江哪還有先前清高,臉頰染滿紅暈,狼狽握住田恬的手,卻毫無讓人抽離的意思,“彆鬨。”

“喔~”

尾腔拖得七扭八拐,如毛絨小鉤子纏得緊,直到軟糖變硬糖,田恬才心滿意足收手,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見人已經閃現門口,喻江清亮眼底滿是錯愕,正巧趕隔壁下課,他慌忙背過身,擋去跨間鼓包。又怕被人看出異樣,用琴譜攤開蓋住,耳尖紅得幾乎滴血。

“我在彆的校區還有課,要趕不上校車,晚上見小喻!”

好在這小混蛋還有些良心,知道幫他關上琴房的門,瞬間隔絕走廊動靜。

還沒等喻江深呼吸,門又從外麵撞開,小粉毛風風火火跑來,不等喻江開口,眼前落下一串粉水晶手鏈。

“剛才忘還給他了,小喻幫幫忙啦,給你舍友。”

關門聲又落,周圍漸寂。喻江彆過臉,視線落在粉色物件,眼底潮氣散開。良久都快凝固成雕塑,他終於伸長胳膊,拿過看起來就很廉價的粉手鏈。

“啪嗒——”

重物落入雜物箱的響動清晰,喻江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琴譜。讓他轉送情敵的東西,田恬是不是覺得自己真如表麵那麼清高無害?

他真是天真。

話說田恬緊趕慢趕坐上校車,又壓點衝進教室,驚訝發現向來不受歡迎的概論課竟坐滿了人。

本來也是混學分的課,田恬站在教室前門撒望,半天都沒見舍友身影。正當他想給人發信息時,原本鬨哄哄的教室抽淨空氣般安靜,所有人如伸長脖子的鵝,視線齊刷刷落向門口。

雖然,田恬明白自己的吸引力,不過他比那些寵壞的美人更有自知之明,這種安靜絕對不是他所帶來的。

車輪滑動的動靜明顯,他轉身,卻不料腿邊傳來阻力,田恬下半身重心不穩,在全教室倒吸氣聲中,一屁股坐在來人腿上。

第4章

田恬雖稱不上閱人無數,但也坐過不少類型的大腿,可都比不了這雙的結實、修長又極具彈性。

小色鬼再想坐,也得看場合,更何況對方還是身殘誌堅的同學。

大不了下課問問他是誰吧?

“抱歉同學,”田恬抓住輪椅扶手準備起身,順勢回頭望,“我不是故……意的。”

後半段音量逐漸壓低,等田恬看清自己坐著人的五官,他原本對喻江那一絲絲不可捉摸的愧疚,徹底無影無蹤。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一直寥寥無幾的概論課,今天人出奇得多的原因。

能讓田恬留意的人,不多。

迄今為止,也就一個柳昭夕。

霸總啊……

田恬%e8%88%94%e8%88%94下唇。

兩人對視僅有三秒,田恬覺得過了足有五分,他想起教概論的老頭說,下節課會有其他教授來代,不過這也忒年輕了點。

田恬的嘴巴向來比腦子快:“不好意思老師,沒看您在後麵。”邊說著他站起身,退到男人半米開外處,衝人咧嘴一笑,兔子般竄到教室最後麵。

想讓他坐第一排的方教授斂眉,舉手示意自己在這的舍友捂臉,以及被選中的同級生受寵若驚,慌忙收齊攤大餅一樣的課本,空出大半個桌麵給田恬。

“謝謝你喔。”

田恬扭頭,甚至還沒看清旁邊同學的臉,便又望向講桌後的男人。

那人寬肩熊背,腰被電腦遮擋,即便看不見,回憶方才的觸?感,田恬心思一動。

趁著對方打開ppt時,他飛速劃開手機鎖屏,點進去左上方對話框,無視柳昭夕詢問晚上吃什麼的信息,一連串詢問劈裡啪啦打過去。

[誰呀誰呀!]

柳昭夕在上課,沒回急急國王。

田恬又點開校園網,首頁果然飄了條碩大而醒目的紅色標題。

《藝院代課老師身世大揭秘!?》

一句話拉高了三個層次,田恬還沒等加載的圈圈轉完,宛若深夜男主播的低沉嗓音,透過學校裡老舊而廉價的擴音設備充盈整間教室。

“課代表。”

可惜,沉浸吃瓜的田課代表完全忽略周圍,他率先看見置頂信息。

[起猛了,竟在路邊看到一輛S580邁巴赫。]

緊接著是張配圖,除了首張略顯正常外,剩下的鏡頭都快懟進車屁股裡。

田恬挑眉,邁巴赫沒什麼好稀奇,昭昭家裡也有幾輛,他跟人談戀愛時還在車裡鬼混過。後來被家裡發現,屁股腫了三天。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

“田恬,田恬!”

身旁人聲音如蚊子,還沒吃著瓜的田恬心中不煩,但本著友好社交的麵孔扭頭:“怎麼了?”

對方被這笑容晃了下眼,停頓幾秒示意田恬往前看。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被他坐過大腿的男人收起花名冊,對著田恬所在方向微微一笑。

“你們教授去外地參加研討會,從現在到本學期結束由我為大家上課,想喊課代表記一下期末考範圍,但課代表似乎未到。”

男人說話慢條斯理,調高唇邊麥克風:“那我就講細一些,方便大家整理筆記背誦。”

田恬是個不愛動腦的家夥。

所以他選了門隻要背就能過的課。

結果原來的老師熱衷跨章節出題,不給畫範圍無異於大海撈針,身邊人散發的幽幽怨氣,田恬鎖掉手機,撐著下巴回望。

“……”

冷不丁與他對視,同學大腦放空,到嘴邊的疑問也咽了回去。

田恬神情倦怠,即便事發突然,他依舊捕捉到男人眼底閃過的一絲興趣。

對方認得自己。

也是,老頭找代課老師,怎麼可能不將事情都交代清楚。

他再次拿起手機,給柳昭夕發去晚下課的信息,收起臉上懶散表情,頭一次認真打量僅一麵之緣的男人。

板書蒼勁有力,白字黑底,方清月三個漢字如寒冬雪鬆,單單看著便讓人咂摸出涼意,同他本人彆無二樣。

大夏天的,方老師還穿了件長袖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麥色手腕,某高奢限量款的表盤晃得田恬眼睛疼。

“嘖。”

小恬喜歡,小恬買不到。

小恬煩躁。

講台上,方清月操控輪椅轉身,借著寫板書擋去嘴角笑容,不愧是被人時刻惦念的孩子,田恬有這個資本。

學藝術的氣質就沒差的,再加田恬又是對外貌有要求的舞蹈表演,在美女如雲的藝術學院殺出條血路,硬生生穩坐係花寶座兩年。

旁人染飽和度高的亮粉發色,那簡直是顯黑顯黃的災難,偏偏田恬天生冷白皮,用認識他人的話來說,就算推光頭,田恬也得是和尚廟裡最豔的那個。

方清月放下粉筆轉身,那孩子低頭不知鼓搗什麼,一縷陽光透過窗縫落在他鼻尖,薄唇微抿,肩膀聳動。

偷笑的模樣像隻被寵壞的布偶貓,下秒,方清月同他視線交彙。

小布偶上翹的嘴角消失,默不作聲死瞪講台,氣鼓鼓形似河豚。

——太好玩了。

方清月差點沒壓住嘴角。

兩小時一晃而過。

下課鈴打完,田恬這才與周公拱手告彆,抹著眼慢吞吞站起,停在原地幾秒,一點點往二樓教務室挪。

雖然他跟這位新來的代課老師不太對付,畢竟自己也是課代表,有損廣大群眾的績點這種事,可不能做。

但是田恬百分百肯定,這位新來的老師就是在耍壞心眼。

“小氣鬼,不就坐了下大腿。”

田恬側身嘀咕,借著教務處的反光玻璃,理了理睡亂的發絲,剛伸手敲第一下門,結果門板吱呀呀移開。

呃……他還沒想好開場白。

算了,臨頭一刀。

等方清月聽聞動靜抬頭,正好看見門邊探進來個小腦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