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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瑋念在小師弟年少不懂事,放走了小師弟,把其餘在場的師弟妹們一個一個訓過來。男的嚴訓,女的悠著點訓。重點照顧了師弟甲乙丙之後。君瑋帶著笑雙手撐著桌子目光如劍地紮向坐莊師弟:“師弟近來倒是長進了不少,連大師兄的事都敢管了啊?小師弟年紀尚幼,你呢,?年齡長了腦子倒是沒長,聚眾賭博,唯利是圖……”劈頭蓋臉的一頓敲打,直逼得坐莊師弟一臉血。坐莊的師弟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這時,坐莊的師弟頂著唾沫星子抬起頭,猛然發現了自己的救星。他回光返照一般大聲叫道:“百裡公子,您怎麼來啦!”語氣中滿是驚喜,師弟心中流著血淚,您老人家總算來了。

百裡瑨原本藏在人堆裡打算等君瑋消了氣再出現,這會子被師弟點出來,這才抱著一個大黑匣子,磨磨蹭蹭地從一群師弟妹中間走出來。“瑋……君兄。”君瑋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什麼時候回來的?”百裡小弟老老實實回答:“才回來不久,方才將行李放回房間了,正打算找你來著。”“哦,”君瑋繼續麵無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這裡那麼偏僻?”百裡小弟眨眨眼:“方才在花園遇到了你最小的那個師弟,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裡的。”君瑋在心裡給小師弟狠狠地記上了一筆。看見百裡小弟懷裡的那隻匣子,君瑋挑挑眉:“跟我來。”說著就要領百裡瑨離開。身後的眾多師弟妹心聲——

師弟甲:回去給小師弟洗腳。

師弟乙:回去給小師弟做好吃的。

師弟丙:回去就把小師弟想借的珍藏的話本子送給他!(真希望裡麵沒有工口情節……)

師妹丁:回去做個荷包給小師弟。(……)

眾:感謝上蒼賜給我們一隻小師弟!

君瑋突然停下腳步,頭也沒回的說:“彆以為,我會放過你們。”

秋風吹起一地落葉。

眾:……【啊喂,現在可是春天!】

【百裡尋君十一】

君瑋原本想帶著百裡小弟回院子去,轉念想起那群鬨心的師弟師妹指不定又說三道四,權衡一番,帶著百裡瑨去了後山的亭子。

君瑋背靠亭柱看著百裡小弟:“找我有事?”百裡小弟有些不樂意:“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若是以往,君瑋一定乾咳一聲說:“當然不是。”隻是現在君瑋還在方才教訓師弟妹的氣場中:“有事就快說,沒事我走了。”說著就要離開。百裡小弟連忙攔住他,像是想到什麼:“我就問一個問題,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因為我麼?後半句,百裡瑨沒有問出口,不敢,也不願。就像是心中有一個美好的幻想,就不想去打破,哪怕知道它是假的。這回君瑋是真的尷尬了,帶著難言之隱:“想回來就回來了。”百裡小弟很高興,莫名的高興。

“瑋瑋,你看。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他站直身體,將手中的黑色木匣舉到君瑋麵前,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大人麵前討誇獎的孩子那樣。君瑋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匣子上,這是這次生辰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君瑋接過匣子,打開,如果說剛才他接過匣子,心中的情緒是感動,那麼現在就是震撼。匣子裡裝了一把劍。銀色的劍柄上鑲嵌著一顆鮮紅似血的寶石,銀色的劍鞘收不住這把劍透出的鋒利銳氣還有那淡淡的煞氣。君瑋取出劍,將劍從劍鞘中拔出,空氣中似乎暈開一股血腥與冷意,劍身帶出一陣如鳳鳴般的聲音,這些無處不昭示著這是一把絕世的寶劍。

世界上沒有哪個劍客是不喜歡寶劍的。君瑋驚喜地撫過劍身的血槽:“這是?”百裡瑨不無得意地回答:“這柄劍就是鑄縷。”驚喜轉化成了驚訝,君瑋收劍回鞘,問百裡瑨:“你說,這是鑄縷?”百裡瑨帶著笑意點點頭:“嗯,這就是鑄縷。”

下一刻,君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百裡瑨有些奇怪:“瑋瑋,你……不喜歡?”剛才還很喜歡的樣子啊。君瑋定定的看著百裡瑨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哪來的?”百裡瑨被鎮住了。一時答不上來:“我,瑋瑋……”其實不需要回答,君瑋自己知道了答案,東陸武者誰人不知,潁川荊家出的絕世寶劍鑄縷,被劍癡的妻子用一雙手從荊家最小的公子荊楚手中換走。而現在,這把劍在百裡瑨手裡,被百裡瑨當成禮物送給他。“這把劍原本的主人怎麼樣了?”君瑋盯著百裡瑨一字一頓地問,容不得百裡瑨不回答。

“她……她已經……”百裡瑨知道他誤會了,可是沒法子騙君瑋。君瑋的問話步步緊逼:“已經什麼?”百裡瑨咬牙,看著君瑋說出了君瑋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她死了。”

君瑋怒極反笑,一把將劍摜在地上:“死了?那劍是哪裡來的?”百裡瑨連忙解釋:“瑋瑋,是薑夫人自己答應送給我的!”【薑姓由 @末洛末兮友情提供】

君瑋沉默,像是不認識百裡瑨一樣上下打量,許久,輕笑一聲:“百裡,人都死了,到底是送的,還是搶的,誰也說不清。”“瑋瑋,這真的是薑夫人送給我的。”百裡瑨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君瑋有些不忍,歎息一聲,右手搭上百裡瑨的肩:“百裡,還回去。”“還?”百裡瑨抬頭看著君瑋的臉,想要找到哪怕一絲信任的神色,隻可惜,一絲也沒有。百裡瑨安靜地看著君瑋,臉上不喜不悲,甚至有點愣怔。君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這麼兩兩相對,過了許久,百裡瑨輕笑一聲,蹲下`身將鑄縷拾起來,拔出劍身細細打量:“君瑋,我告訴過你了,薑夫人已經死了。”君瑋看著百裡瑨的樣子,那麼認真地端詳著劍,語氣似乎也帶上了劍鋒的銳利。“死了也可以還回去的。”君瑋心下覺得有些怪異卻仍然毫不退讓。

百裡瑨側著頭看向君瑋:“就算這劍是我搶來的,但這樣不好麼?一把劍隻有在真正的劍客手中才能實現一把劍的價值,與其讓它作為一抔黃土的陪葬品,在你手中不是更好。”君瑋眉頭緊皺,像是要說什麼,長久才憋出一句話:“百裡,我接受你的好意,隻是這把鑄縷劍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收的,即便是你求來的劍,也請你還回去。世間沒有什麼是還不了的,哪怕那人已經死了。”說完,君瑋轉身離開,心頭壓抑,君瑋覺得他無法再待下去。鑄縷見證了劍癡的妻子對丈夫的一片真心,那個女子願意為了這把劍放棄雙手,又怎麼可能願意將劍送給百裡瑨,不論怎麼想君瑋都覺得百裡瑨的謊言太過薄弱,心中的憤怒卻不知道是出於百裡瑨竊取鑄縷還是對他撒謊。

君瑋頭也不回地離開,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不知道百裡瑨在那裡維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多久,也不知道百裡瑨在此時做出一個決定。

對花獨坐,月下獨酌,君瑋在院子裡擺開一小桌飯菜,並上一壇上好的竹葉青。原本他是打算與百裡瑨一同慶祝一下自己的生日的,隻是現在,君瑋一想起下午發生的事,心裡就一陣陣的發堵。

月色正好,院中種的月下香已經有幾朵綻開了,香味不像四月那麼濃,卻恬淡宜人。對花飲酒,李白端出一份自在灑%e8%84%b1,君瑋這個婉約文人心裡卻不是個滋味。這月下香是他為了君拂種下的。君拂十二歲那年的四月,月下香開的很好,她曾說希望年年都能聞到那些馥鬱的芬芳。當時隻是一句戲言,君瑋卻記下了。他一直以為這是君拂最喜歡的花,誰知不過兩個月後,君拂戀上了一段白梅冷香。所以君拂不知道君瑋以月下香做熏香的緣由。她喜歡上一個連麵都不曾見到的人,那人一身玄青長袍,下頜弧度美好,身姿清俊飄逸,那人,喚作慕言。不是他這個竹馬少年郎。所以君拂看不見月下香在角落為她開放。君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他喜歡君拂這麼多年,這種喜歡就好像是融進骨子裡的一種習慣,時時以她為先。

君瑋苦笑一聲,給自己續了杯酒:“阿拂……”他也是時候放下她了。

喝著喝著,他又想起了百裡瑨。百裡對他很好,善解人意,隨他欺負,要是百裡是個女人就好了,那樣,娶了他沒什麼不好,唔,就是不能生孩子吧?不過,當初既然想過要迎娶君拂,那麼後嗣之事,本來就不是他在意的事。那為什麼不娶百裡瑨?君瑋覺得自己是醉了,腦子越想越糊塗。為什麼不娶百裡瑨?啊……應該是……

迷迷糊糊的,君瑋好像看見一節白色的衣角掃過麵前,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想什麼?”“想什麼?嗯……我在想,呃,百裡,他太讓我,太讓我失望,呃,失望了。”君瑋打著酒嗝說。所以,我才不想娶他:“你說,他為什麼要搶彆人的定情信物呢,他怎麼可以這樣,呃,太叫我失望了。”那個聲音歎了一口氣:“你醉了。”君瑋覺得腦袋混成了一團漿糊,鼻尖掃過一陣草藥苦香,一個人將他扶起這是誰的味道,這麼熟悉?君瑋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阿拂?”那身子一僵,過了一會才將他帶往房中。

躺在床上,除了衣衫鞋襪,君瑋覺得困意襲來。那個人還沒走,坐在他床前說著些什麼。

“你……君拂……累了……對不起……再也不會……”

好像有什麼人在和他道彆,君瑋陷入昏睡前這麼想。^思^兔^網^

【百裡尋君十二】

“嘶,頭好痛……”君瑋扶著頭,用力晃了兩下,宿醉的頭疼真叫人受不了,“想不到這酒後勁這麼大。”君瑋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間裡的銅盆,用早就準備好的水擦了把臉。

“看樣子,要問百裡小弟要碗醒酒湯。”君瑋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才想起昨天他和百裡瑨發生的爭執,“還是算了。”

君瑋洗漱完畢後開門,已經是將近中午了,君瑋決定先先練一會劍,等下再去吃飯。走入院中擺開劍法起手式,君瑋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想不起來。練完一套劍法,君瑋拾掇拾掇,去和老爹吃飯。飯桌上隻有君師父一人,君瑋終於想起來,他一直沒看到百裡小弟。

“爹,怎麼沒看見百裡瑨?”君瑋想了想,問自家老爹。

君師父擱下碗筷,說:“他叔叔找他有事,昨天向我辭行,怎麼,他沒和你說?”

君瑋有些尷尬,說:“昨天我喝了點酒,睡得早。”

君師父點點頭,離開了飯桌,宗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理。君瑋無端覺得有些失落,以前百裡瑨從來沒做過不告而彆的事情,就算昨天晚上自己喝醉睡著了,百裡瑨也沒理由連一張紙條都不留下。難道是真的生氣了?以前,百裡小弟從來沒有真的和自己生過氣,可是昨天本就是百裡小弟做得不對!這樣告訴自己,君瑋心中還是覺得很不安。

這種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了七天。因為第七天,君瑋收到了一封請柬。

君禹宗君瑋少主%e4%ba%b2啟:羣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