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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跟夏沉相提並論,但要是說事業,二十四歲的夏沉,絕對要比二十四歲的季柏遙強上不是一點半點。按說夏沉這種影壇發展五十年或者一百年才會出一個的傳奇人物應該不會獲得太幸福的幕後生活,可現在,夏沉有妻子,有孩子,不管怎麼看都是幸福的典範。齊謹林忽然覺得有點嫉妒。

“colleen,你是怎麼跟白祈在一起的?”

夏沉下意識的回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家的廚房不是敞開式,隔著一扇不透明的玻璃門。

“網上認識的。”

……這麼不靠譜的方式大概也就隻有夏沉這種人能修成正果了……

“你是……怎麼打算結婚的?”

夏沉笑了笑,看看齊謹林手上那枚跟季柏遙情侶的戒指。

“她想要安全感。”

安全感……?

☆、第一百一十一場

安全感……?

“要安全感就要結婚?”

“我隻是希望她明白我不隻是想跟她談談戀愛就分手而已。”

堂堂夏沉,也要靠一紙婚書才能給自己的女朋友帶去安全感?齊謹林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恐怕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聯想起夏沉自從出道以來的斑斑劣跡,各式各樣沒完沒了的有真有假的緋聞,要是不結婚,恐怕白祈真的不會信任她。

夏沉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在麵對鏡頭時候最常見的微笑,此時的這種微笑讓齊謹林覺得有些自慚形穢。夏沉的身上有一種齊謹林死也模仿不出來的氣質,即使夏沉已經年過三十,不再是青春年少的樣子,可齊謹林依然沒辦法仗著自己年輕而從她的身上得到任何優越感。反而是在這樣麵對麵的時候覺得自己不夠有底氣看著對方。

說完上一句話,夏沉點了一支雪茄。齊謹林一直覺得雪茄這種東西有裝13的嫌疑,季柏遙平時也很少抽,但是出現在夏沉的身上,齊謹林覺得全無任何違和感。

煙草燃燒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裡。傾傾不喜歡這個味道,收起了自己畫畫的工具,穿著自己皮卡丘的小拖鞋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怎麼問起了這個?”

麵對夏沉的一問,齊謹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端起杯喝一口自己剛沏的熱茶掩飾自己的猶豫,卻意識到這種拙劣的表演根本不能夠在夏沉的眼前敷衍任何事。然後隻好捏著茶杯暖一暖根本不冷的手,決定對夏沉坦白。

“我跟季柏遙遇到了些問題……雖然在我看來你和她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人,但是還是想聽一聽其他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我是第一次跟女人在一起……所以,有很多時候……”

齊謹林說不下去了。夏沉笑了笑往她自己的杯子裡倒了半杯茶。齊謹林第一次見到夏沉喝不含酒精的飲料,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夏沉手裡的茶杯。

“我也聽說過,許多人說季柏遙跟我很像。”夏沉吹了吹杯子裡的熱茶,嘗了一口之後覺得似乎有些燙,於是把杯子拿在手裡晾著。“但我也覺得不像,我沒有她那麼好的命,也沒有她那麼懂事。”

“懂事?”

在齊謹林看來,‘懂事’這兩個字實在是太不適合形容季柏遙了。不管是工作還是戀愛,季柏遙從始至終都給齊謹林一種在胡鬨的感覺。儘管最近這半年以來的的確確是成長了許多也變化了許多,但仍然不足以讓齊謹林覺得季柏遙是個‘懂事’的人。

夏沉點了點頭,用長輩看晚輩的眼神看了齊謹林一眼:“我在二十四的時候,還在考慮今晚要上誰的床,明天要怎麼跟自己的女朋友撒謊。怎麼從其他的演員或者導演手裡搶角色,惹出了麻煩就事不關己的等經紀人幫我解決。”又喝了一口茶,夏沉抿著嘴品了品味道,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齊謹林不敢接話,儘管與何夕明明是同一個類型的人,但夏沉的身上卻有一種高段位的氣場,讓齊謹林沒辦法像對待何夕那樣跟夏沉平輩論交。

“還是有很多缺點,看上去還是很輕浮。但她比我勇敢。”

齊謹林還是不懂夏沉的意思,但夏沉似乎已經不想再說這個話題,把喝了一半的茶放在桌子上,然後對齊謹林說一句要去看看廚房裡的兩個人準備的怎麼樣了,站起了身就走了。

這個世界真奇怪,全世界都以為很文靜的何夕原來是滿口黃腔的人,而眾所周知很花心的墮落女神卻又有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

白祈從小是個符合教科書標準的獨生寶貝女兒,十指不沾陽春水,買菜洗菜就已經是她身為人母以後做過的最有賢妻良母範的事情了,夏沉更是廚藝與季柏遙近似,於是這一屋子四大一小一共五口活人,會做飯的隻有何夕跟齊謹林兩個人。由於之前何夕那讓人分不出真假的表白,齊謹林不太想冒著尷尬跟何夕一起下廚,於是當她一個人準備出了這五個人的飯菜以後,坐在餐桌旁邊的大朋友和小朋友都用很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何夕是第一次吃到齊謹林做的飯菜,雖然她之前曾有幸吃過一頓苦瓜宴席,還曾吃過一頓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肉的晚餐,而嚴格來說,這次才算是真的領教齊謹林的手藝。

白祈看出來了齊謹林與何夕的奇怪關係,即使是在餐桌上也不停的在觀察著兩個人的互動,夏沉貌似在認真的哄著傾傾吃飯,齊謹林卻看不出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在想其他的事情。而何夕更是態度曖昧,坐在齊謹林身旁,時而幫齊謹林布菜,時而貌若無事的跟夏沉與白祈閒聊。

餐桌上幾個人各懷鬼胎,唯有傾傾吃的毫無心理負擔。

齊謹林晚餐沒再喝酒,麻將打了三圈以後自己開車回去。自從季柏遙走後,齊謹林就搬回了自己的家。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的房子仍然整整齊齊,齊謹林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把它賣掉。看著手機裡的日曆,距離季柏遙與時詩交易結束的日子還有很久。想起下午時何夕曖昧的態度,不免麵紅緊張。

任憑是誰,麵對這種事情也難免動心。天知道齊謹林為了控製自己在何夕麵前的形象花掉了多大的力氣。

齊謹林不認為自己舉動有什麼對不起季柏遙的,畢竟最起碼自己現在是一個人躺在自己家裡,而季柏遙是跟時詩一起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齊謹林猜錯了,現在的季柏遙,還真沒躺在床上,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浴室,一邊喝酒一邊跟時詩聊天。

地點之所以是在浴室,原因是時詩此時正泡在下陷式的按摩浴缸裡。

一池細密的泡沫浮在水麵上遮擋著時詩過度纖細瘦弱的身體,避免了沐浴時的尷尬。

“你就那麼喜歡她?”

時詩泡在溫熱的水裡問季柏遙。狐狸精喝了一口酒伸出手指搖了搖:“我愛她。”

一個多月接觸下來,本來就不太清楚什麼叫害羞的季柏遙已經完全不在時詩麵前回避齊謹林的問題,摸清楚了時詩的態度以後,季柏遙已經把她跟時詩的關係拿捏得遊刃有餘。

“那我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知道這是個折磨自己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時詩還是問了出來。

季柏遙半點猶豫也沒有:“交易對象。”舉起杯子衝她敬了敬酒,季柏遙的上身傾靠在時詩浴缸旁的玻璃上俯視著時詩。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也知道我是什麼人。從事業的角度上來說,我在不在這個圈子裡根本無所謂,也不在乎身敗名裂。更何況你手裡的那麼一點點東西要想讓我萬劫不複還不夠看。我之所以留在這個圈子裡被你要挾,完全是因為我想留在圈裡,留在博盛,留在國內。說白了,都是為了齊謹林。”

把手伸進溫暖的浴缸裡涮了涮,白淨的手上沾上了不少泡沫,季柏遙故作天真的吹著手上的泡沫,說著直白到近乎殘酷的事實。

“你也說了過了這三個月以後我們就算兩清,我信得過你的為人,所以答應你了。我跟齊謹林還有其他的外部矛盾,說實在的,另外的那兩個矛盾要比你麻煩多了……”

想起總是時不時出現在自己跟齊謹林身邊的大貴族沈從雲還有此時或許正在夏沉家裡跟齊謹林一起打麻將的何夕,季柏遙眯起了眼睛有些厭惡的把手上的泡沫胡亂甩了甩,然後抓過一塊毛巾把自己的手擦乾淨。

時詩依然閉著眼睛聽著季柏遙的話,什麼都不說。顏色不算太深的黑色頭發沾濕了,時詩把頭發全都攏在了腦後,露出一張線條精致而溫柔的巴掌臉。

“我的偶像是夏沉,榜樣也一樣。我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人。趁早把你們這些外部矛盾解決,然後我再跟她和和美美的談一兩年戀愛。齊謹林今年二十七了,我還想趁她三十之前讓她戴上鑽戒為我穿一把婚紗呢。”

時詩一笑,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我祝你們兩個百年好合。”

季柏遙抓了一團泡沫往時詩的臉上一抹,笑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嗎?你要是能誠心誠意的祝我跟她好好過,也不至於現在這樣了。你放心,最多我結婚的時候不給你發帖子,免得你觸景傷情。”

與時詩的關係越發像朋友,原本的那絲尷尬已經消失。時詩永遠很溫柔,溫柔到季柏遙不願意再計較她之前做了那麼多乾擾自己和齊謹林愛情的事情,也不願意再問她什麼問題,不願意想太多關於這場交易的原因。

也許拋開愛情不提,時詩也是能是一個與季柏遙合得來的朋友。

“我的目標是什麼?我的目標就是讓齊謹林能光明正大的把我跟她的合照放在她錢包裡,讓我的照片做她的手機鎖屏壁紙。不至於非卿不娶,但我就是……”

季柏遙忽然發現時詩的臉色白的有些奇怪,連嘴%e5%94%87上的那點血色也褪了個乾淨。整個人蒼白的幾乎融進了浴缸的泡沫裡。她這才覺得時詩從剛才以來的沉默大概不隻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而已。季柏遙也無意故意氣她,自然也不再說話。剛想要伸手摸一摸時詩的額頭,忽然之間時詩像是詐屍了一般睜開了眼睛。

“你,你沒事吧……”

時詩的發色很淺,皮膚也白,唯獨一雙眼睛是純粹而深沉的黑色。時詩搖了搖頭,從水中伸出手擦了擦剛才季柏遙抹在自己臉上的泡沫。

“我迷了你十年,你從來沒給過我什麼,甚至幾次故意折磨過我。可我還是愛上你了,一不小心就是十年。也不知道上輩子是我欠了你還是你欠了我,我知道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是事到如今,誰對誰錯已經不用分的那麼清楚了。如果當初不是你給了我錯誤的信號,我和你現在大概也不會有這麼多交集。你以為我不會恨你,不想報複你麼……”

說到這裡,時詩忽然停下了,細長的眉毛皺著,抿著嘴壓抑著眼淚,鼻尖紅紅的。季柏遙有心哄她,卻又覺得自己不該再讓時詩有什麼好的印象。不尷不尬的接了一句:“你這還不算報複?我跟齊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