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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終於平靜了下來。她依然不敢直視季柏遙的眼睛,隻有用細細的手腕支撐著下巴,側著頭看著窗外的一片繁囂。

季柏遙自然也不會和她說話,又不敢直接站起身離開。隻好陪她僵硬的坐在陽光下,成了一對被石化的美人。季柏遙本來以為時詩會有很多話跟她說,會跟自己說她是如何為了自己付出,如何不喜歡齊謹林。可是時詩什麼都沒再說,隻是安靜的看著窗外。沉靜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季柏遙開始被午後的陽光曬得煩躁。正要站起身結束這個奇怪而詭異的畫麵,時詩卻忽然開了口。

“對不起……”

本來已經準備站起來的季柏遙因為她這句話而停下,等著她的下文。可是時詩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帶著有些奇怪的微笑繼續看著窗外,不知道把視線放在了多少米之外的什麼地方,兩眼無神的放空著思維。

即使自己從小被教育過無數次聽見‘對不起’的是時候應該說‘沒關係’,但是季柏遙仍然沒有能力對時詩說一句沒關係。

到下午,季柏遙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了自己如今已經是‘因拍戲而受傷’,看著手機上有模有樣的新聞皺起了眉。

中途時詩的手機也有響起來過,可她卻置若罔聞,依然看著窗外。

“聽說何夕在不久以後會開演唱會,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嗎?”

提起何夕的演唱會,季柏遙又不免想到了齊謹林。時詩的語氣裡沒有多少懇求,可是季柏遙還是決定同意這個要求。

“如果我檔期允許的話,可以。”

“……做朋友總有些不快,一轉身就看見有情人間的對白。我明明知道這種期待不應該,卻從來不願意去做這個例外……我總在視線之外,即使受到傷害……”

聽著時詩唱著這首歌,季柏遙的心裡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這首歌她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甚至當初在跟齊謹林告白的時候,她自己也是唱著這首歌。雖然不是相同的段落,也時過境遷,但仍然覺得唏噓。

季柏遙此時很想問一問時詩:值得嗎。

☆、第一百零五場

為季柏遙忙活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齊謹林隨隨便便的吃了點水果當做晚餐,想給季柏遙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又怕知道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嚴格來說,在這件事裡,好消息和壞消息的界限變得非常模糊。

對於齊謹林來說,什麼是好消息?是季柏遙沒有為了時詩手裡的證據而出賣色相?還是時詩終於在季柏遙的美人計麵前同意做個交易?

做藝人,嚴格來說就是個賣肉的。季柏遙曾經非常囂張的說過:什麼叫性.感?性.感就是穿著衣服的毛片,隔著屏幕勾引觀眾,什麼叫性.感的眼神?就是無言的告訴觀眾‘來j□j呀~有本事你來呀~’性.感女神是什麼?想操而操不著的,這就是性.感女神。

在齊謹林看來,季柏遙這絕對是話糙理不糙。沒錯,藝人其實根本沒什麼節操可言。在媒體高度發展的現在,娛樂圈的偶像其實已經進入了流水線量產,不論藝人本身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脾氣,隻要市場需要,藝人就要立即主動或者被動的被包裝成媒介受眾喜聞樂見的類型。市場需要浪子,那藝人即使再怎麼平易近人又專一孝順,在鏡頭前也得裝成放蕩不羈的花心蘿卜;市場需要溫柔顧家的,那不管藝人平時在家裡是打罵父母還是拋妻棄子,在媒體麵前也必須是二十四孝的奶爸或者溫柔媽咪;市場需要呆萌的,無論藝人在實際工作裡精明成什麼樣,上節目做采訪的時候也得裝傻充愣。

說句不好聽的,哪兒來那麼多萌點?哪兒來那麼多天然呆?在這個競爭比就業還激烈,黑幕比公務猿還多的圈子裡,能紅到有機會對粉絲和路人們賣萌的,哪個不是黑曆史一大堆,腳底下踩著八百個名不見經傳的帥哥美女爬上來的?

姚辛有一句名言:藝人是什麼?就是由經紀公司包裝出來的,活的商品。

市場有什麼需要,藝人就得立刻變成什麼類型。否則那些笑傲娛樂圈十幾二十年的人是怎麼活的?流行趨勢是耍酷的時候,天然呆喝西北風去?等流行禦姐的時候,蘿莉們都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女王,怎麼做到的,吃化肥了?

所以,身體是藝人革命的本錢,這句話絕對不是單一的指健康這個問題。

對於季柏遙和時詩的交易,齊謹林本質上固然不願意,但是從事實上來說,不算是個太難接受的事情。她原本就是個擅長逆來順受的人,有著強大的接受能力,每當期望與事實發生碰撞的時候,齊謹林都能第一時間以事實為重。當初她第一次收到時詩的郵件時之所以那麼生氣,並不是因為季柏遙在外麵勾三搭四,而是因為季柏遙對自己說謊。要是狐狸精早早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說清楚,彆說隻不過是勾肩搭背的照片,就算是捉奸在床,齊謹林生氣的程度也未必會超過撒謊這件事。

現在,就是齊謹林的期待和事實發生碰撞的時候。

煩躁了一會,齊謹林還是給季柏遙發了個消息,問問跟時詩的談判到底進行的怎麼樣,一切是否順利,時詩到底開出了什麼樣的價碼。

過了沒多久,季柏遙的短信就發回來了。齊謹林一聽說時詩竟然一天都跟在季柏遙身邊,並且要求季柏遙給她演半年的女朋友,立即表示否決。

其實在不上床,不公開,不瞞著齊謹林的情況下,即使季柏遙真的答應了時詩,齊謹林也不是不能考慮。她就不信時詩真有本事讓季柏遙在半年內罹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讓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季柏遙移情彆戀到時詩身上去。反正時詩也說了,季柏遙不需要瞞著自己,那齊謹林完全可以當季柏遙是在另外一個劇組拍愛情戲,而且還是沒有激情戲的愛情戲。

隻是半年實在是太長。

180天聽起來沒多久,可在一切日新月異的娛樂圈裡,彆說讓季柏遙跟時詩在一起演半年,就連演半天都可能會被記者發現。時詩畢竟不是圈裡人,這個圈子裡的遊戲規則和手段,她還是不懂的。真要是不小心走漏了什麼風聲,那季柏遙的麻煩就不是半年裡能解決的了的了。

如果隻是半個月,齊謹林或許還會答應,但是半年,齊謹林實在是不敢冒險。

想要乾乾脆脆的回給季柏遙兩個字:不行。

可是,如果時詩真的是鐵了心要季柏遙陪她半年,齊謹林說不行,季柏遙恐怕真的會倔脾氣發作,寧可被媒體曝光也不答應時詩的要求,最後落得個千夫所指的下場,值嗎?

做女友的,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愛人分給其他人一半。齊謹林即使沒有大部分正常女人所有的獨占欲,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朋友被彆人困住。

齊謹林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對季柏遙實話實說:半年太長,夜長夢多的事情咱不能做,但是一切決定要在你安安全全的前提下,要是真沒轍……還是……得顧大局。

季柏遙此時正趴在酒店的大床上,時詩已經走了,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趴在昨天還是兩個人一起睡的床上,拿著手機看著齊謹林發來的短信。

“小林林……對不起……”

按說這件事情算不上報應,更談不上活該。對於齊謹林和季柏遙兩個人而言都算是無妄之災。可是季柏遙就是覺得委屈了齊謹林了,本來兩個人談戀愛談的好好的,卻接二連三的因為季柏遙以前沒算清楚的舊賬遭遇麻煩。

“對不起什麼,又不是你做錯了。沒事,等這件事過去了,姐給你做好吃的,讓你享受一把五星級的服務。”

齊謹林不傻,時詩喜歡上季柏遙,這件事絕對不是季柏遙一個巴掌能拍響的事。雖然季柏遙一開始沒拒絕時詩,甚至任由時詩產生各式各樣的誤會,但是這世界上被折騰過的備胎多了去了,也沒哪個都變成時詩這樣不是?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齊謹林心中雖然知道這都是季柏遙自己惹出來的桃花債,可就是心甘情願的當局者迷。

季柏遙不願意再說這件事,她和時詩的這件事情恐怕在劫難逃,還不如趁著酒還熱著多喝兩杯。於是放下了今天一整天都掛在心頭的煩事,給齊謹林回短信。

“小林子,您這特殊服務……包括特殊服務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大沒小,小林子是你叫的?再說,咱倆之間有什麼服務是特殊的?你說來聽聽?”

跟何夕與季柏遙這種人混的多了,齊謹林現在也能在不麵對麵的情況下說幾句俏皮話了。正所謂鞭長莫及,齊謹林就算現在%e8%84%b1光了躺在床上用手機自拍一張照片發給季柏遙看,狐狸精也奈何不了她。

“小林姐,陪吃陪喝陪上床這當然都是常規服務,至於S.M,冰火,女體盛,這就算是特殊服務了,一時間我想不出太多花樣,不過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倆試試?”

齊謹林好歹也是圈子裡的人,這些亂七八糟的術語她也都知道。懶得跟季柏遙揣著明白裝糊塗。知道她被時詩這件事磨的頭疼,索性順著她說下去了。

“咱老夫老妻了,哪有什麼特殊服務?都是理所當然的,充其量算是生活情趣。等忙活完眼前的事情,什麼服務都是常規服務。我都依著你。”

季柏遙倒是沒把齊謹林這句‘什麼都是常規服務’放在心上,倒是被她的‘老夫老妻’給感動了。

盯著手機上的短信息看了半天,嘿嘿傻笑了幾聲,給齊謹林打了電話過去。

齊謹林的手機彩鈴本來是何夕的歌,經過季柏遙的再三抗議,終於返璞歸真回到了嘟嘟嘟的聲音。沒響幾聲,齊謹林就接電話了。

“怎麼發著發著還打過來了……”

“發短信累手指頭,我手上的功夫挺好,還是練練口%e8%88%8c之術吧。你乾嘛呢?我都想你了。”

“我剛到家,剛啃了一個蘋果,你晚上吃飯了沒有?彆太上火了,慢慢來。”

季柏遙知道她說的慢慢來是指什麼事。歎了口氣。

“姐,我這幾天總覺得時詩哪裡不對。不知道是我想的太多了,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齊謹林雖然跟時詩不是一路人,但演的戲多了,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愛人愛到這個地步,難免不太正常。季柏遙看上去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實際上卻也有幾分粗中有細的張飛風範。

“你彆逼惹急了她,說真的,要不然……過幾天我再去一趟A城,和她見一麵?”

“你這是什麼主意,你那個電話我沒聽完,不過你那個女帝的腔調我可是聽見了。你見她?既不能給我鬨出火星撞地球的氣勢來,也不能表達出春風化雨的溫婉,還是彆給我多添變數了比較好。”

季柏遙的心態也還算不錯,齊謹林也放下了點心。

“還嬉皮笑臉的,你以為我高興阿,這二十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