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是真害怕了,他跪著拉著白吉的%e8%85%bf,哆哆嗦嗦的說:“白哥…….白哥你再給我次機會你再給我——”
“我給你媽逼——!”劉偉臉色蠟白,白吉一邊罵,一邊又抽了一個酒瓶子,狠砸在劉偉的腦袋上。
劉偉的頭上流下血珠,他昏昏糊糊之際,人也癲狂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我他媽怎麼知道為什麼有警察——!?我操!”他大聲吼叫,桌上一個人站起身,到門口望風。
“我不知道——!我操他媽的——我——”劉偉語無倫次地罵著,忽然,他透過兩個人之間的縫隙,看到陳銘生,劉偉一瞬間停住了。
然後,他本來渾濁的眼神慢慢清晰了,他抬起一隻手,那隻手因為激動,止不住地打顫。
“他……他他——”劉偉緊緊拉住白吉的%e8%85%bf,說:“白哥,是他——他!”
白吉轉頭看了一眼,陳銘生就坐在他的左手邊。
劉偉回想起當天的情形,聲音也變大了。
“一定是他告訴警察的,一定是他!白哥——!”劉偉說得激動,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惡狠狠地盯著陳銘生,說:“你不是看我不順眼麼,你不是不想我好麼…….你他媽的陰我……我操你媽——你他媽的陰我——!!”
劉偉的恨意讓他整張臉都變得猙獰了,他的眼裡隻剩下陳銘生。他忽然從地上抓起一片碎玻璃片,鋒利的邊刃讓他滿是是鮮血,可他毫不在乎,他大吼一聲,朝陳銘生就衝了過去——!!
“誰他媽讓你動了!”
還沒等劉偉往前走兩步,坐在桌子邊上,離他最近的男的就站了起來,給他一腳踹了回去。
這一腳威力不小,劉偉抱著肚子跪在地上。
白吉擺擺手,那個男人又坐會原位。
白吉蹲在劉偉身邊,說:“你想說什麼?”
劉偉囁喏道:“是他……白哥,是他……”
桌上的人都看向陳銘生,陳銘生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有白吉,他蹲在劉偉麵前,沒看陳銘生。
“是他什麼?”白吉說。
劉偉說:“我去過……我在出貨前,去過他那裡……”
白吉說:“去他那乾什麼。”
劉偉停頓了一會,說:“他,他把我麻將廳搶了,我去,我去找他要……”
白吉說:“然後呢。”
劉偉說:“我喝醉了……白哥,他給我灌醉了,他肯定是在我腦袋迷糊的時候套出話了——!
肯定是他,白哥……白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白哥……白哥……”
白吉緩緩站起身,轉過頭,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慢慢定格在陳銘生身上。
他說:“阿名,你有什麼想說的。”
陳銘生低沉著聲音,說:“他在胡說。”
白吉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陳銘生身後,他彎下腰,在陳銘生的耳邊,輕聲說:“是不是你。”
陳銘生堅定地說:“不是我。”
他說完,忽然感覺脖子上一股大力,他不及防備,被白吉狠勁地按在桌子上。他的臉磕在裝佐料的盤子裡,右側的顴骨在劇痛之後,開始慢慢發麻。
他不敢還手,任由白吉按著。
白吉低下頭,又問了一遍,“是不是你?”
陳銘生深吸一口氣,語氣平穩地說:“不是。那天他來棋牌室找茬,我現在這樣,動手肯定不占便宜,我不想惹麻煩,就叫人搬來啤酒,想他喝醉了就沒事了。”
“是他灌我——!”劉偉在桌子另一端大喊,“白哥,我沒找他麻煩,是他灌我灌醉的——!”
陳銘生的語氣依舊低緩,“他有沒有找我麻煩,可以去問當時在場的人。”
劉偉從地上站起來,破口大罵:“那裡都是你的人——!肯定跟你串通好了——!我操你媽江名,你敢陰我,老子宰了你——!”
白吉的手在陳銘生脖子上掐著,卡住他脖頸上的血管,陳銘生臉漲的通紅,雙眼充血。
慢慢的,白吉的手鬆開了。陳銘生緩和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腦上。
白吉拿槍,手很穩。
“江名,我給你三次解釋的機會。”
陳銘生緊咬牙關,說:“白哥,不是我——”
白吉聲音平淡:“第一次。”
陳銘生:“白哥,你信我……我沒理由去找警察,就算我再煩劉偉,我也不可能串通警察!”
白吉說:“第二次。”
白吉的拇指在槍身上敲了敲,那份震動感透過一層薄薄的皮膚,傳到陳銘生的神經中。他感覺到一股觸電的麻木。
在那份緊張得讓人汗毛直立的瞬間過去,陳銘生緩和了一下,然後一拍桌子,將身體撐了起來。
白吉後退一步,槍仍指著他。
陳銘生手緊緊抓著桌子,盯著劉偉。
“你他媽有病吧。”陳銘生的聲音變大了,“你自己蠢成傻逼一樣你瞎他媽往誰身上賴呢——!?我陰你?我告訴你我要是想陰你你現在墳頭已經長草了——!”
劉偉剛剛看到希望,當然不會放棄救命的機會,他站起來,渾身湯灑酒血跡混雜。
“不是你是誰,就你玩著背地的一套——!我他媽這次就是栽你手裡了——!”
陳銘生眯起眼睛:“幾瓶啤酒你就能把貨運地點說出來,那給你來瓶白的你是不是連你家祖墳都爆了——?”
“我操你媽——!江名我操你媽——!”
陳銘生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他媽的就這點定力的話,之前吃喝嫖賭的時候早把這事說過一百遍了——!”
“誰說?”劉偉大叫,“我能跟誰說——?我吃喝嫖賭我能跟——”
就那麼短短的一秒不到。
可能就半秒鐘的時間——劉偉停頓了。
然後他馬上用更大的聲音吼道:“我吃喝嫖賭我能跟誰說——!?就你!就是你——我操你媽的江名——!”
陳銘生一直在等著那個停頓,他當然注意到了,而他渾身,都因為這短短的半秒鐘,緊繃了起來。
他開口,打算接著衝劉偉喊,在他張嘴的前一刻,他感覺到一直抵在腦後的槍,拿開了。
陳銘生在槍離開身體的時候,全身的皮膚都麻了一瞬,稍微鬆懈一些後,他感覺到耳根僵硬,背後濕了一片。
白吉慢慢繞過桌子,順手把槍放到桌麵上,他來到劉偉麵前,緩緩地說:“你跟誰說了?”
劉偉心裡虛,語氣都沒有剛剛那麼衝了,“白哥,我沒說……我就跟他說了——!肯定是他,白哥——!”
白吉忽然間轉過身,邁了一個大步到桌邊,雙手抓住飯桌上的那個銅火鍋把手,再一個轉身,滾燙的火鍋整個扣在了劉偉的頭上。
“啊——!!啊啊啊——!!!”劉偉瞬間慘叫起來。
白吉把烤得近乎焦了的火鍋皮壓在劉偉的身上,大吼一聲:“我他媽問你你跟誰說了——!!”
一股焦糊味從劉偉身上傳出來,劉偉貼著火鍋的皮肉幾乎被燙熟了。
劉偉崩潰了。
“一個女人——!我就跟一個女人說過!!啊啊啊——!!”
白吉:“什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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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廊的小姐——!?白哥,啊啊啊——!!她就是個%e9%b8%a1,肯定是江名,肯定是——”劉偉使勁往陳銘生的身上推。
白吉一甩手,把火鍋扔到一邊。
火鍋滾了兩圈,到角落裡。
劉偉已經沒有人形了。
白吉踩在他手上,劉偉哼哼唧唧地,連疼都沒有力氣喊了。
“哪家發廊?”
劉偉哆哆嗦嗦:“魅……魅心發廊……”
“在哪。”
劉偉報了一個地址,桌上馬上有人站起身,出門了。
屋裡安安靜靜,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槍擺在桌子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槍口對著陳銘生。
白吉擦了擦手,來到一邊的沙發上,他點了一根煙,閉目養神一樣。
一個半小時後,那個人回來了。
他進屋先看了一眼劉偉。劉偉見到他的表情,似乎預料到什麼,原本血肉模糊的臉,更加瘮人。
“跑了。”那人來到沙發前,對白吉說:“手機號也打不通,聽人說,半個月前就跑了。”
劉偉忽然噩嚎起來:“□我操你媽——!!臭□——!!母狗——!我操你媽——!!”
白吉在那一片哭嚎聲中,慢慢吹出最後一口煙。他回到餐桌旁,把那個指著陳銘生的槍拿了起來。
第59章
白吉拿著槍,來到劉偉麵前。
劉偉可能是知道自己完蛋了,連求饒的聲音都說不出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發出的聲音都是氣聲,顫唞地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白吉舉起槍,槍口頂在劉偉的腦門上,劉偉尿了褲子。
白吉的神色很沉,看著劉偉爛成一片的臉,似是考慮,又似是沉思。
屋裡的人都安安靜靜,陳銘生手掌依舊握著桌子,目光低沉地看著前麵。
過了半分鐘,白吉把槍放下了。
他放下槍的時候,臉色很輕鬆,不過那是一種病態的、略微有些神經質的輕鬆。
白吉把槍扔到桌子上,咣當一聲。
“說白了。”白吉說,“也不是你故意的。”
白吉一邊說,幾乎還溫柔地衝劉偉笑了笑,彆人都看著那笑容發麻,劉偉卻跟著一起笑了,他一邊笑,兩片嘴%e5%94%87一邊劇烈的顫唞。
“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白吉說,“沒有辛勞也有苦勞。”白吉轉過身,衝著桌子上的人一攤手,說:“我這個做老大的,總不能因為一次無心之失,就要了人家的命,對吧。”
桌子上的人不知道他有何打算,都怕殃及池魚,不敢回話。隻有少數幾個人配合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