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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感情——晦暗、不明。一扇簡陋的木門,關上之後,裡麵無人可見。

陳銘生沒有詢問楊昭,當初她為何對他緊追不舍,他也沒有問她,如果沒有他這一條右%e8%85%bf,他們還會不會有開始。

他不想假設如果,也不想追問過去。

楊昭在陳銘生%e4%ba%b2%e5%90%bb她到一半的時候,睡著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醉了,或許是累了,亦或許是心底的某些困擾解開了,總之,她在陳銘生情動難耐的時候,很不給麵子地睡著了。

當陳銘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足足愣了半分鐘。

“楊昭?”

楊昭躺在他的懷裡,睡相安穩,還微微張開了一點嘴巴。

陳銘生輕輕碰了碰楊昭的臉蛋,楊昭沒有任何反應。

陳銘生確定她完全睡熟之後,卸力地躺回枕頭上。

他對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無奈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今晚的話,她明早還記得多少……”

第二天陳銘生起床的時候,楊昭已經收拾妥當了。她起得比陳銘生早很多,上外麵溜達了一圈不說,還到後院洗了個澡。

陳銘生從床上坐起來,楊昭剛好進屋,手裡還拿了一個小袋子。

“你醒了?”楊昭走過去,把紙袋放到一邊,說:“我買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點。”

陳銘生揉了揉頭發,坐起來。

“你起這麼早。”

“不早了,已經八點多了。”

楊昭到旅行箱前整理東西,陳銘生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恍惚。

楊昭轉過頭,正好看見陳銘生的目光,她說:“怎麼還不起,快點,我們還要去大白塔。”

陳銘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點懶散。

楊昭說完就回去接著收拾衣服,結果把小包裝好再轉過來的時候,陳銘生還坐在床上。

楊昭把包扔到他麵前,陳銘生半空中接住。

“還沒睡醒?”楊昭走到床邊,說:“那我可自己出去了。”

陳銘生把包放下,拉住楊昭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旁邊。

楊昭輕輕笑笑,說:“去洗個澡,身上都有味道了。”

陳銘生懶洋洋地說:“什麼味道。”

楊昭說:“反正不是好味道。”

陳銘生鬆開手,又倒了下去。楊昭說:“你再耍賴我真走了。”

楊昭看著陳銘生,總覺得那目光讓她無處遁形,好像從裡到外都被剝開了一樣,又像有人在撓她的軟肋,讓她又想躲又想笑。

楊昭不打算接著讓他這樣看下去了,她站起身,準備出去。

“你還記得麼。”陳銘生忽然說。

楊昭轉過頭,“什麼。”

陳銘生麵容溫和地看著她,說:“昨晚的事,你還記得麼。”

“哦。”楊昭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情,說:“你求婚了,我記得。”

陳銘生:“……”

陳銘生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過頭。

楊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不用走了。

她來到床邊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說:“陳銘生,你不好意思了?”

陳銘生一隻大手蓋在自己的額頭上,蓋住半張臉。剩下一張嘴回楊昭的話,“沒有……”

“沒有?”楊昭抱著手臂,說,“那你擋著臉做什麼,看我啊。”

陳銘生還當真就把手拿下來了,但兩人對視一秒鐘不到,陳銘生又把臉蓋住了。

楊昭哼笑一聲,坐到床邊,說:“陳銘生,你真奇怪。”

陳銘生聲音低沉地說:“怎麼奇怪了。”

楊昭說:“有時候我覺得你刀槍不入,有時候又覺得你臉皮薄的要死。”

陳銘生說:“……是麼。”

楊昭拉著陳銘生的手,把他的爪子從臉上扯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看著他,說:“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陳銘生,我都記得。”

陳銘生的耳根紅了,他坐起來,把楊昭抱住。

楊昭摟著他結實的後背,輕飄飄地說:“你要送我訂婚禮物麼。”

陳銘生抬起頭,說:“你想要什麼。”

楊昭笑了笑,說:“我開個玩笑,我不要什麼。”她站起身,對陳銘生說:“真想讓我開心就快點起來,去洗個澡,你越來越懶了。”

她說完,拿著包出了屋,陳銘生順著窗外看出去,楊昭走出屋子,跟門口賣水果的大嬸聊了兩句,然後順著山路慢慢地散步。

他坐在原處想了想。

訂婚禮物……

楊昭在外麵逛了十幾分鐘,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人。楊昭心想,他終於起床了。

後院有水聲,楊昭路過門口的時候,無意地掀開門簾看了看,這一看過去,她頓時就被釘在當場了。

這間老房子沒有浴室,但是有個類似農村的小浴間,轉頭砌起來的。也沒有淋浴,隻有個花灑接著一條軟水管,楊昭在裡麵洗澡的時候,費了好大力氣。而陳銘生可倒好,他沒有進那個浴間,直接把水管子拽出來,在院子裡衝洗。

他倒是沒有全%e8%84%b1光,下麵穿著一條四角條紋短褲,長度也就剛好蓋過他右%e8%85%bf的斷肢,現在被淋得濕漉漉的,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他身體上的凹凸形狀。

楊昭感覺自己手一緊,差點把門簾拽下來。她冷靜了一下,把簾子合上,又把後門關好。陳銘生把花灑放到自己頭上,另一隻手胡亂蹭了蹭。

熱水散出的蒸汽在空氣中形成一團白霧,楊昭走上前,陳銘生注意到她,抬起頭來。

楊昭說:“你在乾什麼?”

陳銘生說:“洗澡。”

楊昭:“……”

“你就這麼在外麵洗?”

陳銘生抹了一把臉,說:“裡麵太小,還有台階,我站不穩。”

楊昭挑眉,陳銘生笑笑,說:“反正就是衝一下,很快的。”

楊昭說:“順便把衣服一起洗了?”

陳銘生抿了一下嘴,最後把身上衝了一遍。楊昭站在旁邊看著,他左腳穿了一隻塑料拖鞋,站在院子裡,站得很穩。

在這深山老林裡,或許人也跟著變得原始了。楊昭靠在後門上,靜靜地笑著,看著陳銘生在水汽中衝洗身體。

她是在幫他堵門,或者是在做些彆的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洗過了澡,楊昭給陳銘生送來了換洗衣服,她把陳銘生昨天穿的衣服打了個包,放到一個大盆裡,準備晚點回來洗了。

“我給你帶的東西你吃了麼。”楊昭說。

“吃了。”陳銘生說,“直接去白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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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大嬸給他們指路,告訴他們最近的一條道從哪穿。楊昭和陳銘生不緊不慢地走路,晃悠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到大白塔。

大白塔比菩薩頂矮一些,逛起來要輕鬆不少,在大白塔的院落裡,喇嘛隨處可見。而且這裡的喇嘛像是駐紮一樣,各自帶著木板,長墊,鋪在一麵佛牆旁邊,牆麵前有一排藏民,正對著牆磕長頭。

現在遊客不是特彆多,楊昭和陳銘生坐在院子門口的石欄上休息,看著那些藏民們一個一個地對著牆壁磕頭。

中午的陽光溫暖明亮,天空湛藍,偶爾幾片白雲將天地襯得更為純淨。楊昭拉著陳銘生的手,肩膀靠在一起。

“去上麵看看?”坐了一會,陳銘生對楊昭說。他指了指大白塔,離得近了,大白塔顯得更為高大,樸拙豐韻的線條,簡單聖潔的顏色,在塔下仰望,給人一股渾然天成的美妙感。

楊昭和陳銘生上到上麵,看到白塔下麵是轉經圈,幾百個轉經筒將白塔根部圍了起來。一堆僧人和遊客按著順序走著,每過一個轉經筒,都會用手輕輕撥動。然後轉經筒就會發出輕輕的呼鳴聲,快速地旋轉,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一樣。

楊昭和陳銘生沒有去轉那一排轉經筒,他們隻是在一旁看著,聽著。

下午,他們回到住處,稍稍休息了一會後,又往下麵走,去了第一天來的時候路過的長街。

街道上的店鋪一個挨著一個,賣的基本都是藏地和西部邊境國家的特產。

楊昭和陳銘生走進一家店鋪,裡麵燃著香,濃濃的檀香味讓整間店鋪都顯得古樸陳舊了。

楊昭拿起一條圍巾,正方形的,很大的一條,老板走過來說:“這是尼泊爾圍巾,質量很好,圍巾披肩都可以用,來,我給你試試。”

老板很熱情,%e4%ba%b2自給楊昭試了一下,疊了幾層,圍在楊昭的脖子上。

圍巾裹住楊昭的肩膀,顯得她的脖子更加的細白修長。

圍巾是深綠色的,搭配著棕色的紋路,顏色很低調,但是跟楊昭很搭。楊昭轉頭,陳銘生衝她點點頭,“很好看。”

楊昭笑笑,對老板說:“那就幫我拿一件吧。”

老板最喜歡這種爽快的客人,她說:“正好外麵天也涼,直接帶著走吧。”

楊昭點點頭,老板拿來剪子,直接幫楊昭把商標剪掉。

出了門,楊昭問陳銘生:“你覺得好看麼。”

陳銘生點點頭,“好看。”

“哪好看。”

陳銘生:“……”

楊昭笑了,挽住陳銘生的胳膊,說:“你一直都是這樣,走吧。”

他們路過一家賣糖的店鋪,裡麵傳出來濃濃的香甜味道,門口有人正在切糖,看起來很有趣。楊昭看了看,正在切的是薑糖。

陳銘生說:“你想吃糖?”

楊昭說:“買包薑糖,去去寒氣。”

“我們這薑糖味道正宗,還不衝,很好吃的。”切糖的夥計推薦道。楊昭說:“幫我拿一袋。”

夥計幫楊昭拿來一袋薑糖,楊昭打開,拿了一顆放到嘴裡。

陳銘生說:“怎麼樣。”

楊昭:“還行,給你一顆。”

陳銘生說:“我